第54章 獸潮之湧動
第五十四章 獸潮之湧動
破舊的大院子之中，群龍社的成員無無聊地坐在露天的後院子裏，那樣子就像是一幫等死的人一樣。自從花賞的強勢出現，雷厲風行地整合了幾幫小混混之後，他們的地氣更足了。
而且前不久的黑幫流血日，使到城裏最大的兩隻幫派，徹底地土崩瓦解，唯獨剩下紮密斯手上的青火保存下來，一家獨大。但是青火的人不屑於理會凡提大街上這些上不了台麵的小勢力，而群龍社的人也不會傻冒地去挑釁他們，以為自己如何如何地厲害。
兩不相幹，也就造成了群龍社在凡提大街上，以驚人速度壯大著。在花賞不在的這些日子裏，群龍社在裘西斯的領導下，更是再次收納了好幾十個人手。現在可以和群龍社相提並論的混混勢力，在凡提大街上幾乎沒有。
而這幾天的行動之中，群龍社的人，更是對那個一直跟在花賞身邊的少年異常的敬畏。就連裘西斯也是畢恭畢敬的。因為這幾次的行動都是由齊哥維一手策劃的。而且每當他們站在齊哥維的麵前時候，總會感到一股徹底的寒意，一股深深的恐懼。齊哥維就像是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絲絲陰森終日不理那雙死灰色的眼睛。
使人望了一眼之後就會心生害怕，而且這樣的感覺，比起那幾個正在接受裘西斯訓練的人還要來的徹底。假如說基裏亞他們六人是嗜血的魔獸，那麽齊哥維就是隱藏在暗處，殺人於無形的毒蛇。當然這隻是一種感官上的認知而已，不過就是這樣，也足以齊哥維在群龍社之中標立起了無人動搖的地位。
不說別的，隻要看裘西斯對齊哥維言聽計從的樣子，如同一個仆人一般，就知道齊哥維地位如何了，她就像是花賞的化身一樣，盡情地操控著群龍社的人。而且每一次的行動，她都會跟著，在最後的時間裏，一些不肯歸順的人，都會被她以最殘酷的方式在眾人麵前虐殺。
每當這個時候，一些膽小的社員都會別過了腦袋，看也不敢看那雙死灰色的眼睛。
“她是一個惡鬼！”這是社員們對齊哥維的第一評價。所以平常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敢接近她所帶著的那件書房，就連送飯的人也是兢兢赫赫的如左針芒。
破舊大屋的前麵忽然打開了，依依呀呀地發出木質的聲音，門最終完全地打開了，走進來了一男一女。
不過並沒有人敢對這對打擾他們無聊等死般呆坐的男發出怨言。因為來人是群龍社真正的主人，一名眼尖的混混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屁股顫顫地小跑過來，滿臉媚態地對著花賞問好說道：“哦！天啊！您老人家總算是回來了，沒有你的日子裏，我們都過著如同喪屍一樣的生活！您就好比天上的雙子之月一樣的照耀著我們……”
天知道這個小混混是不是那個擅長拍馬屁的人穿越而來的。總之花賞就覺得這個人說話羅嗦的功力可以和前世看過的一部電影之中的和尚一樣，如同蒼蠅一般。花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沉聲說道：“齊哥維呢？還有裘西斯在哪？”
小混混訕訕地幹笑幾聲，才說道：“哦，齊哥維大人現在在書房之中，裘西斯大哥還在訓練基裏亞他們。”小混混心中還在懊惱，是否自己說的話還不夠漂亮，沒能抓住花賞的心。看來之前遇到過的那個吟遊詩人，他所教授的一定是騙人的，說什麽隻要話說得好聽，就會怎樣怎樣的。
“該死的神棍！”小混混心底暗恨，打算下次見到那個神棍詩人的時候一定不給他好臉色。
“嗯。”花賞輕輕地應了聲，帶著珂斯麗，徑直地走向了大屋的深處。身後傳來了幾名小混混若有似無的訕笑，之前的那個小混混氣的臉都紅了，狠狠地吐口痰之後，大力地撞出了門，找那個神棍去了。
花賞對齊哥維的感情有點複雜，他沒有見過她的真麵目，但是卻粗暴地把一些需要在黑暗之中寄生生長的東西灌輸給她。花賞這時候已經說不清最開始時為什麽要這樣做，隻是當他獨個兒站在門前的時候，居然生出了不敢於齊哥維相見的念頭。
而這中念頭，在花賞終於見到了齊哥維，見到了她一個人抱膝做在椅子上，一雙灰色的眼睛無神地看著自己的時候，直接就升華成了濃的化不開來的後悔與自責。
她隻是一個可憐的女孩而已。是啊，隻是誰好知道，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花賞就有了一次大變的經曆呢？就連他自己也不會相信，不過幾天的時間，會多出了些感情來。
自從花賞走進了房間之後，齊哥維就一直靜默地看著他，甚至是不曾眨眼。在齊哥維的身邊，如同纏繞著汙泥一般渾濁的煞氣，就像是一朵盛開著的黑蓮花一般。這樣的煞氣花賞在那些有幾十年時間的屠戶身上見過。
隻是，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裏，齊哥維身上就積累出了這麽濃厚的煞氣，她到底是被自己所引導向了一個萬惡的深淵了。花賞有點苦澀地看著齊哥維，那緊抱著腿坐著的樣子，其實比他們初相遇的時候更加地可憐，更加地悲哀。
時間在這一刻像是止住了一般，這已經是他們第四次如此地對望了
不曉得過了多長的時間，齊哥維低聲喃喃地說道，仿佛是說給花賞聽的，也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我做到了！”齊哥維的聲音逐漸地響亮了起來，愈發瘋狂地樣子，如同竭斯底裏一般地咆哮著說道：“我做到了！你知道嗎，我做到了！！！”
齊哥維這時候，忽然地靜止了下來，一動不動的樣子，再次回複了死靜的樣子，淡淡地對著花賞說道：“你，我會殺了你的。”
花賞這時候，居然生出了不敢和齊哥維對望的感覺，那種連他自己也害怕的眼神。還真是諷刺啊，齊哥維這個樣子可以說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而他自己居然會害怕了。
然而，這些既然已經成了定局，無論花賞現在再說些什麽，也是蒼白無力。他什麽也不能夠做了，也做不出來。人是很矛盾的物種，就算知道了自己真的做做錯了事情，但是本能地還是不想去挽救，知道事情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時候，才會深深地遺憾起來。
花賞一步一步地走到齊哥維的身邊，沒有說話。
“怎麽，又想用那個契約來羞辱我是不是？那盡管來吧。”齊哥維還是這樣的沒有生氣地說道，就像身體已經不是她一般，甚至連身體也放開了來。
“我這次來是要告訴你一些事情。奧卡特城馬上就會爆發大戰了，到時候城裏應該會很亂。”
齊哥維這時候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慢慢地傾聽著花賞繼續說道：“是獸潮。而且是獸人推動的一次大規模的獸潮。”
“嗯，這次會可能會是我們短期內最後一次的見麵。關於群龍社的事情，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隨你了。”
花賞說完，沒等齊哥維反應過來，放下了一筆自紮密斯那拿來的錢財，就默默地離開了。
原本想要做的事情，當他真的見到了齊哥維之後，花賞發現自己已經不想再做了，或許在他的心中，終究是在回避著她。
剛剛入夜，晚風有點寒意，花賞下意思地裹緊了下身上的衣服，細細吩咐了聲，車廂又想著另一個位置駛去。
臨走之前，他還和裘西斯見了次麵。因為“絕對信仰”的原因，他會毫不猶豫地執行花賞的下達的任務。
那小盒子之中的枯龍草，最後還是沒能交到齊哥維的手上，並不是花賞不想給，自是那時候他給不出手而已。小盒子在他手上的戒指之中安靜地呆著，緊緊鎖住的盒子之中，好像鎖緊了他的心扉，不知經年何月才會再次打開。
花賞的手指不斷地轉動著另一隻手上的那枚空間戒指，很難相信裏麵會有著“絕對信仰”這樣神奇的東西，而且還不知一個。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難以想象的好東西，比如說，之前花賞曾經用過一次的那種空間轉移的卷軸。那些東西隻要放出來的話，不好說就會引起很大的風暴了。
隻是，從融合那菲爾的靈魂看來，根本就沒有這一方麵的記憶，這戒指的來曆也沒有記述。古樸炫黑的戒指之中，到底還隱藏了什麽秘密呢？
而且腦袋裏麵，不規則地出現的那些短時間的記憶缺失，這那菲爾生前，難道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嗎？
珂斯麗看著花賞沉思的樣子，欲言又止地，有點擔心地看著他。車廂之中很沉默，此時離夜半的時間已經不遠了。不知道本有沒有回到峽穀之中，也不知道未來的一天之中，世界會變得怎樣。
驀然，花賞輕輕地問道：“珂斯麗，假如要你離開這裏，到一個很遙遠的地方生活的話，而且有可能在很長的時間內也見不到你的親人，你，會去嗎？”
珂斯麗呆了呆，怔怔地看著花賞，小腦袋還在消化他說的話。半響，珂斯麗展顏一笑說道：“我會一直跟著你的。迪達。”
“我可以抱你嗎？”花賞輕輕地呢喃著，卻已經把珂斯麗柔柔地抱在懷裏，那裏有些使他安靜平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