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紀元(二)
第三卷 流宸幻境 第三百六十八章 紀元（二）
鳳凰獸和戰鬥暴龍獸並沒有回去，不過也沒有什麽動作。兩隻數碼獸緊緊地看著蘭度基爾斯，看著這個天罰者心裏發毛。
花賞招了招手，兩個數碼獸同時來到了他的身後，蘭度基爾斯鬆了口氣，又點勉強地說道：“其實關於極西的那件事情，說來還是我的本尊沉睡之前做的好事。”
“呃…我們還是說回之前的事情吧。”蘭度基爾斯看著花賞一點表情也沒有的臉色，訕訕地說說道。
頓了一下，蘭度基爾斯清了清嗓子說到：“關於隕神者的事情，我想你應該大致了解了，那麽我們來說說紀元的事情。”
“紀元日麽？”花賞這次卻是應了一聲。
蘭度基爾斯皺皺眉頭，道：“你已經知道了？這樣說來，在你踏入神境的時候，已經遇到過‘它’呢？”
花賞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它’是指什麽，我隻知道是一份意誌……‘大意誌’。”
蘭度基爾斯張了張嘴，忽然苦笑了起來：“我早就應該知道了，憑你的這種進階的速度和天賦，怎麽不會被‘它’所看重呢？”
蘭度基爾斯忽然揮手一下，空曠的大殿之中出來兩張極大的椅子之外又出現了兩張新的圓桌，上麵擺了杯子。
“試試這個，東大陸的特產，口感十分的好。”蘭度基爾斯遙遙地敬了花賞一杯。
“說回‘它’的事情，你是不是以為凡是晉升神境的時候都能夠遇見‘大意誌’，並且被灌輸這個晶壁係的信息呢？”
花賞舔了一下嘴，這東西的口感甚至比幻果酒還要來的好，“‘它’是這樣說的。”
蘭度基爾斯搖搖頭，道：“那是以前的事情，或者說一直也是怎樣。在晉升神境的那一刻其實就是一個分水嶺，在這一刻其實已經對一個晉升者作出了永久的宣判了。”
蘭度基爾斯知道花賞肯定會疑惑，就像他剛知道這些的時候一樣，因此他沒有讓花賞提問，就直接說道：“所謂的宣判就是指晶壁的本源意誌，也就是‘大意誌’對一個新晉神境的強者以後發展的定性。晉升者是弱是強，他的潛力和最後能夠達到什麽地步其實在這一刻就已經被決定了。而凡是能夠得到‘大意誌’所認同的人，才能夠接受它輸送過來的晶壁信息。”
蘭度基爾斯認真地看著花賞，“沒錯，你已經被它所認可，所以你在神境之中的發展會具有很大的潛力，或許還能夠突破這一境界也未必不可，不過這要取決於你到底從它的意誌之中領悟了多少。”
“一些基本的東西而已。”花賞淡淡地說道，回想著置身在宇宙中心的那一刻，仿佛見證了一個宇宙誕生的神奇。
“有時候基本的才是最重要的。”蘭度基爾斯若有所思地看著花賞說道：“能夠被大意誌認可的人，一定會在神境之中走得很遠。至於沒有被認可的人，他的發展潛力幾乎已經被限定了，而這些神境中人本身所能夠達到的高度也十分的有限，甚至有部分還會被很不幸地得到一些垃圾的神職能力。所以所謂的神靈個體之間的實力差距才會懸殊，也會出現半神，甚至大聖域之人也能夠屠殺一個神靈的傳說。”
花賞依舊不解地問道：“不是說個體不斷地修煉自身之‘域’凝練出規則之力麽？那麽依靠規則之力進階神境的人為什麽還會有山下之分？還有幾人是戰鬥的規則之力，為什麽晉升的時候會被賦予司職非戰鬥的神職？”
“修煉規則之力是可以晉升神境沒錯。”蘭度基爾斯挪了挪身子，“但是規則之力本身並不代表就是神格。它不過是智慧生物進入神境的一把鑰匙而已。因此當能夠晉升到神境的時候，規則之力其實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意誌’的認可。比若說一人是修煉火的規則之力成就神境的，但是卻被‘大意誌’認為他不能夠真正擁有火的規則之力，也就是沒有繼續前進的潛力，因此就會剝奪他的火之規則，不過既然他已經成就了神境，那麽作為這份努力的補償‘大意誌’就會賜予這人另一個神格，也就是說為的非戰鬥神職。”
花賞莫名的驚懼，假如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大意誌”真是太恐怖了。要知道能夠晉升到神境的人，都是驚采絕豔之輩，這些人或許已經努力了無數年的時間，可是在爬到頂峰的時候，就是因為不被認可，從此失去了前進的資格。
“這大概就是所謂屬神的來曆了吧。”花賞歎了口氣說道。
蘭度基爾斯聳聳肩，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非戰鬥神職的神靈戰鬥力十分的弱，甚至一些倒黴的人或許還沒有一個天賦超強的聖域強者來來得高。可是他們身上卻有神格。一個強大的神靈想要發展他的神靈譜係就得要有司職各方麵的神職才行。因為隻有一個神靈譜係越是全麵，它所得到的信徒才會越多，而最為神靈譜係掌握著的家夥才會被冠以本係神靈譜係的真神之稱，他才能夠擁有所有信徒的信仰。因此有時候一個神靈譜係的強弱有時候還要看它所掌管的神職的多寡。”
這是花賞第一次聽到的事情，也是“大意誌”並沒有告訴他的事情。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得更多，因為盡管不願意，但是花賞有預感自己遲早要麵對這些。
“那麽我倒是好奇，你的神職到底是什麽？不要告訴我你所得到的是垃圾的神格，要不然奧古斯都這次身亡真是太冤了。”蘭度基爾斯開玩笑似的說道，不過花賞卻讀出了他那一份濃厚的關注。
花賞一笑，“詢問別人的神格好像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情吧？再說，你會把你所得到的神格屬性告訴我嗎？”
蘭度基爾斯嗬嗬一笑：“開個玩笑而已…….那麽，關於紀元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紀元日，花賞在“大意誌”那裏知道過，但是同樣也在方舟之中知道過……隻是，“大意誌”和方舟……以及提亞馬斯族到底又會有什麽樣的關係呢？
花賞沉吟了一下，半真半假地道：“關於紀元日，我隻是知道它會在這幾年之間來臨，紀元日到來之後，所有位麵的空間都會開放，除了這之外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還真是很基本的東西啊……”蘭度基爾斯自語一聲，隨後朗聲地說道：“也罷，就算你知道紀元日的真正內容，但是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感受到紀元日的真正含義的。”
蘭度基爾斯擺了擺手，道：“那非爾，我們不如先來看看這個大陸的原型如何？”也不待花賞回答，蘭度基爾斯再次揮了一下手，一名巨大的平麵鏡子就聳立在花賞的麵前。
“這是我煉製的傑作，最完美的煉金作品！監天，它的功能可以無時無刻地關注大陸上所有的事物。”蘭度基爾斯得意地說道，看著柯秋莎的，竟然也露出了一點的癡迷。
“所以，你就用這麵鏡子來偷窺是吧。”花賞戲謔地笑道。
“呃……好吧，我們沒有必要繼續討論這個問題的。”蘭度基爾斯擺了擺手，監天之中出現了一副星空的圖像，一個巨大的星球，旁邊還環繞著兩顆淺紅深藍的衛星。
“這裏，這是我們大陸的所在，而這裏這是東方大陸，還有大海，不過這隻是占了這個星球很小的一部分而已。怎樣，想不到自己生活的地方會是一個球體把？”蘭度基爾斯笑道。
花賞聳聳肩，對於蘭度基爾斯的話不置可否……關於星球這個概念麽，隻要是地球人都會知道的。
此時，監天之中的巨大星球在不斷的旋轉，出現了很多的區域，監天上的景象不斷的變換，有光的世界，也有火的世界，有惡魔生活的世界。
“我們把這個球體成為本源，本源之中充滿了各種的空間斷層，而這裏每一個不同的區域，能夠自成一界，也就是說為的亞位麵，而各自的世界之中也具有太陽和月亮，都能夠看見雙子之月。當然，為什麽會這樣，這也是我一直要尋找的答案。”
“也有你們不知道的事情？”花賞詫異地說道，印象之中，天罰者似乎是無所不知的吧。
“本源之中還有許多的秘密我們也不得而知，比若說本源的誕生之謎，不說我們，就連主神一級的人物也解釋不了。嗯，話說遠了，我們回歸正題。你可知道現在的大陸的曆史有多長？”
花賞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蘭度基爾斯伸出了五個手指，道：“五個紀元，一萬年一個紀元。”
果然，蘭度基爾斯提出的紀元計算方法也和花賞從方舟之中得知的完全吻合。這些即使是白癡也會知道提亞馬斯族和“大意誌”一定存在著什麽關係了。
“所謂的紀元日，其實就是一場神靈之間做困獸鬥的戰場開啟標誌。”蘭度基爾斯淡淡地說道：“紀元日，本源會崩潰，成為無數的版塊飄飛在星空之中，諸神各界和大陸之間的空間屏障將不複存在，就像是一個混合了無數凶手和弱小神靈的一個巨大的搏鬥場……一個巨大的生死囚籠！”
“我不明白。”花賞實在是想不到為何空間屏障消失了之後，會成為囚籠。就像各界能夠相連，可是……這又會是提亞馬斯族的囚籠計劃麽？
“因為搶奪，因為要成為主神，成為永恒不滅的存在，因為要擺脫這個巨大的囚籠！”
紀元日那天，天空會崩裂，本源會分裂成為無數漂浮在星空之中的巨大浮空之島，命運的囚籠則會出現，主神以下的所有神靈會被剝奪神格的力量，當然，神格依然會存在於該神靈的身體之中，隻是他們再也不能夠動用神格的力量。
並且傳說隻要在紀元日開始到結束的這段時間之中，能夠搶奪足夠多的神格之人，就能夠成就主神之位！
搶奪神格，融合自己，成為主神！也隻有這樣才能夠打破命運的囚籠，才能夠結束紀元日。
沒有空間的限製，放在了同一起跑線之上，神靈墮落成為凡人，而凡人也能夠成為神靈！隻要擁有足夠多的神格，讓自身的神職不斷的擴充到各個領域之上，直到足夠廣闊位置，就有成為主神的資格，領悟法則，永恒不滅。
“事實上，已經有個別的人在曾經的紀元日之中成功的成為了主神，所以這並不是虛構。”蘭度基爾斯補充著說道。
“那麽，紀元日結束的時間？”花賞直接問道。
“我不清楚，那一次誕生了主神之後它就自動地結束，不過沒有主神出現，似乎在特定的狀態下它也自動會結束，事實上，根絕記載，在特殊狀態下結束的紀元日幾乎占了全部。”
“紀元日結束之後，隻有極少一部分的生靈會存活下來，也有一部分生靈搶奪了神格，在紀元日之後重新能夠使用神格的力量，重新成神！就像現在大陸上所信仰的神靈，很大一部分是在上個紀元之中才成長起來的。”
“知道為什麽各大聖殿會同氣連枝，互不相犯麽？那是因為上個紀元的時候，他們所供奉的神靈就是結成了一個同盟，成為共同搶奪神格的組織。”
一條條震撼性的消息從蘭度基爾斯的口中說出，花賞此時已經找不到任何插口的機會，他隻在聽而已。
“那非爾，你已經殺過了一個神靈，得到了它的神格，而且你現在也已經成就了神境，本身就擁有一個神格，再加上你身後的這兩個魔獸的話，那麽紀元日那天你鐵定會成為被搶奪的目標。況且即使你沒有神格，到了那一天，除非成為爭奪者，除非滅亡。因為沒有一個生靈願意看到強大的存在和威脅，畢竟那是一個主神以下被剝奪了神格能力的世界……那是弱肉強食的規則充分地體現的……一個野獸的世界。”
輝煌的大殿之中寂靜地可怕，有一種壓抑到極點，讓花賞踹不過氣來的沉重。世界會變成殺戮的戰場，隻有強者能夠生存。
花賞一點也不會懷疑各種生靈想要成神的欲望有多麽的強大，雖然成為主神過去虛無縹緲了一點，不過隻是成為一方神靈，安享一個紀元的話，相信沒有多少的生靈能夠拒接得了。
“知道為什麽我們會在大陸上設立聖域以上不許在人多的地方打鬥，不許參加戰爭麽？”
蘭度基爾斯靜靜地看著花賞在思考。
花賞深深地吸了口氣，蘭度基爾斯之前已經說了這麽多，那麽他還想不出來就太對不起人家了，“大概是為了人口了吧。”
“嗬嗬，很聰明的人。不錯，就是因為人口！聖域之上的打鬥，動輒就會死傷無數，這裏麵死的人或許會是平庸之人，或許會是才華橫溢之輩。雖然幾率很少，不過這些死去的人難保沒有一天不會踏入聖域的境界，或者更強，從而能夠在紀元日那天之後存活下來……成為士兵！”
“士兵？”
“是的，隻是士兵而已。”蘭度基爾斯淡淡地說道：“紀元日不知道從何時候開始，很可能也會沒有盡頭，紀元日那天世界會顛倒，所有的人和事物都會失去了坐標，即使是神靈也會被剝奪身上的神格，失去了神格的神靈，可能隻留下聖域的力量，或許是大聖域，或許半神。那麽，既然要搶奪，無論是自身的實力又或者是勢力，當然是越強大越好。”
“我明白了。”花賞忽然說道：“你們之所以盡量地保存人族，是想要在紀元日之後爭取更多的兵力，來奪取神格？”
蘭度基爾斯搖搖頭，有點點頭，他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其實，成為半神之後，幾乎也是永恒不滅的，隻是在紀元日來臨之後，誰又能夠在麵對成神，成為主神的**之下而不參戰，靜待下一個紀元的來臨？比如說我們，天罰者，意見上也是有分歧。有按照你說法的存在，也有不是的。”
“那麽你的選擇呢？”花賞問道。
“我嗎？我也不知道，不過對於爭搶神格來說，我更加在意地是要在紀元日之中找尋它的真相……這個不斷重複的囚籠到底為何，它到底葬送了人類多少燦爛輝煌的文化，假如不是它的話，人類現在又該進化到什麽的地步？”
“其實，這個紀元以來，成功成為半神的人也不少，他們很多已經不再留戀這個主位麵，打破了空間上升到各界之中，當然除了我們知道紀元日的事情之外，那些半神是不知道這一點，或許聖殿的教皇會知道，畢竟傳承自上個紀元的神靈。不過想來那些離開的半神現在多半也會知道，也多少有人會成為某位神靈的打手了。”
“我很奇怪，既然你們天罰者有要在紀元日之日奪取神格的人，為什麽這些人不把整個大陸統治起來，甚至是驅趕所有的聖殿，讓人類成為他們的兵力？”花賞疑惑地問道。
“因為一個老頭，第一天罰者，也是創立天罰者組織的人。那個老頭是一個致力於維護人類曆史文化傳承的人，所以有他在的話，在上麵四個紀元之中天罰者也充當著保護人類的角色，能夠劃下一方的天地，讓人類喘息。不過到了這個紀元開始的時候，很不幸出現了部分天罰者的意見分歧，結果就是其他的天罰者到了各界，他們大概是在培養自己的勢力，靜待這一次紀元的來臨了吧。”
“至於不驅趕聖殿的話，老實說我也曾經這樣想過，不過那個老頭似乎和聖殿有著一些協議，所以並不允許我們出手。”
蘭度基爾斯又看著花賞，道：“而且這千年前你家的那位祖先也實在是太彪悍了一點，竟然打上了諸神界，差點連主神也能夠斬殺。六大聖殿至此之後就變得羸弱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回複過來，並不成氣候。況且即使六大聖殿還在全盛時期，也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那非爾，告訴你一個秘密，知道為什麽我們天罰者能夠幾個紀元以來都存在，保護人類麽？”
“說吧，反正幾天的東西聽得夠多的了，也不差你這件事。”花賞目無表情地說道，他也不知道該有什麽樣的表情才好了。
“真是一點都不會配合人家的家夥。”蘭度基爾斯嘀咕了一句，才道：“那是因為我們能夠在紀元日的那段時間之中動用神格的力量！而且凡是我們組織的人都是擁有戰鬥神職的！所以，你知道原因了吧。”
“真是，很好呢。”這大概也是天罰者之名的真正緣由了吧。在紀元日之下，凡是主神以下都被剝奪神格的使用權利，而這個時候天罰者組織的人確實能夠使用神格之力，劃下一方天地保護人類，對方各個位麵變得瘋狂的強者，還真是有那麽些代天行道的味道。
花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那麽，你這次找我來，是要我加入你們？”
“你覺得怎樣，那非爾？你很有潛力的，而且現在更是具有這個實力！不是現在的這兩個魔獸，就說你身邊那個類似天使的生物，假以時日也會成功踏入神境的領域，還有紅色的骷髏也是，其它的，我也能夠感受到那股無限的潛力！所以，有了你的話，我想這次紀元日會有更加多的人類存活下來，而不是成為強者爭奪下的犧牲品。”
“我看是因為你們組織發生了分歧，所以你才急需要找人來替補空缺吧。”花賞冷笑著說道：“不要和我說保護人類這種大義，本人暫時還沒有這麽高的覺悟。”
蘭度基爾斯一笑：“沒關係，隻要你答應就好了。”
天罰者再一次向著花賞遙敬一杯，滿眼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