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真的不要孩子麽
冷之鳶也意識到自己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臉上時間過長了,她快速收回目光,“你不看我,怎麽知道我看你的?”
“嗬。〖∈八〖∈八〖∈讀〖∈書,.2∞3.↓o”周堯不予她計較,低笑了一聲。
這時冷之鳶覺得頭皮一痛,她當即叫道,“輕一點,你扯到我頭發了。”
“第一次給女人吹頭發,沒經驗,你忍一忍。”他又扯了她一下。
冷之鳶迅速搶過他手裏的吹風機,嫌棄道,“我自己來,你走吧。”
“真要我走?”
“走吧。”
“那我走了?”
“快走!”
周堯沒有走,他垂眸看著鏡麵的女人,嘀咕道,“你要我走,我就走,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冷之鳶勾起唇角,這男人…有時挺幼稚的。
她將頭發都吹幹,放好了吹風機,又用木梳梳了一下頭發,這時身後的男人彎下了腰,嗅了一口她的長發,“真香。”
“走開。”她用後背推了一推他。
這一推,她就感覺後背被一塊又硬又燙的東西頂住了,她小臉一紅,他親了上來,啞聲道,“還推?等你這麽久了,好了沒?”
什麽呀,他站在後麵等她是有目的的啊…
還為了…
周堯兩隻大掌按上她的香肩,將她輕鬆提了上來,手掌一轉,她被轉過了身,臀部抵到了梳妝台上。
他吻上了她的紅唇。
他吻的很用力,一下又一下的努力汲取她的香甜,他狂風暴雨的攻占著她,沒一會兒,她就覺得唇舌發麻。
他嘴裏還縈繞著淡淡白酒的味道,又清又烈,冷之鳶有點沉迷,雙腿發軟,她伸出兩隻小手抱住了他的腰。
小手伸進他的黑色襯衫裏,他身上全是傷疤,現在疤掉了,還殘留下一道道粉色的痕跡,凹凸不平的。
她用指腹溫柔的撫摸上去,整顆心為了他軟成了一攤春水。
“真的…不要孩子麽?”她還是想問一問。
周堯將她抱坐在梳妝台上,然後往下親吻她漂亮精致的扇子骨,他沒抬頭,含糊的答道,“單親媽媽很辛苦…”
“可是,這份辛苦是一份懷念,一份希望,爺爺,爸媽隻有你一個,他們會很…孤單的,他們需要…一點支撐…”
周堯閉著眼睛吻著她,然後單手插褲兜裏,將兜裏藏著的幾個塑料小包裝拿出來,“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嫁的隻是我而已…以後,你會遇到更好的人,懷念不如不念…”
冷之鳶眼角有兩行熱淚猝不及防的滑落了下來,她抱著他,仰起了腦袋,“那你…也不想…跟我拿結婚證麽…”
“不拿了,”他垂著眸動手去解自己的長褲,“你是我媳婦兒,永遠,唯一的…”
冷之鳶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他做出的決定就無法改變了,他已經做好了打算,輕輕的來,輕輕的走,不留下任何東西。
他就是這樣灑脫直率的性子。
耳邊聽到他急躁的打開了塑料包裝,冷之鳶收了淚,勾起唇角,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在一起吧,能過幾天就幾天…
她用兩條腿主動的夾住了他的腰腹。
但是男人所有的動作都突然停止了,冷之鳶一滯,迅速打開眼睛看他,“周堯,你怎麽了?是不是又…”
周堯斂了一下俊眉,麵上有隱隱的痛色,隻不過才幾秒,他再打開眼睛時眼眶已經猩紅,“媳婦兒,你先出去。”
“不要,我陪著你!”
“出去!”
“周堯…”
“乖,聽話。”
冷之鳶看著他眼裏的堅持,幾秒鍾後,她鬆開了他,轉身往門口走去,出房門之前她輕聲道,“我就在外麵,你叫我,我就進來。”
她關上了房門。
……
冷之鳶在外麵等著,房裏很快就傳出了動靜,“劈裏啪啦”,他在裏麵摔東西,後來,慢慢的她聽到了他極悶的痛哼。
他是那種痛了也不會吭聲的男人,現在他吭聲了,大概隻是出於本能了,這種痛完全在他控製之外的。
冷之鳶手腳冰涼的站在外麵,看到照片的那刻起她經常在想他痛麽,有多痛,他真傻,如果他將她留在身邊至少她可以分擔一點他的痛。
可是現在她才知道並不是那一回事。
她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一隻大掌捏住了,她痛得整個人都快蜷縮起來,這個時刻,她根本幫不了他,她連自己都顧不上。
眼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往下砸落,冷之鳶無助而安靜的流著眼淚。
很快耳邊響起了一串淩亂的腳步聲,周老爺子和周父周母都趕來了。
“之鳶,怎麽回事?周堯是不是…發病了?”
冷之鳶迅速擦幹眼淚,她點頭,“恩。”
“我進去看一看。”三人要闖進去。
“爺爺,爸媽,”冷之鳶迅速擋住了三人,“不要進去,他這個樣子,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就為他…保留最後那一點尊嚴…”
周老爺子臉色蒼白的滯在原地,周母早忍不住,趴在周父的肩膀上小聲哭泣了。
這個時候或許是周家最艱難的時刻了,四個人站在外麵聽著屋裏的動響,他們痛徹心扉,卻什麽都做不了。
這種無力感蔓延出無盡的哀傷,頃刻席卷了整個周家。
不知道過了多久,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屋裏慢慢安靜了,沒動靜了。
周母抹了一把眼淚,“我去叫醫生。”
“媽,”冷之鳶開口叫住了她,她緩緩搖頭道,“不用叫醫生了,都交給我吧,你們回房早些休息。”
“可是…”
周老爺子歎息一聲,“我們都回去吧,反正進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之鳶,辛苦你了,需要什麽說一聲。”
“恩。”
周老爺子和周父周母離開了。
看著三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裏,冷之鳶推門進去。
……
房間裏一片狼藉,幾乎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冷之鳶抬頭看去,隻見前方的大**躺著一道身影,她輕輕的走上前。
周堯正躺在**,他雙目緊閉,英俊的輪廓緊繃到可怕,他的麵色很不好,病態的蒼白裏透出一股青色。
他額頭,身上的青筋血管全部都擴張開了,冷之鳶視線往下,看著他身上那件已經染上血汙的黑色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