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孟婆湯

第20章

第20章

三公主的眼睛雖然也不難看,但總覺得有些渾濁的意味,不似長公主這般明亮動人,心裏突然升起幾絲不知名的歡喜,齊越低下頭,口中的米飯好像格外的香。

她不知道自己心裏怎麽就這樣拿長公主和三公主比較起來了,還分出了勝負,甚至沒有在意心底裏升起的歡喜,隻當是自己一時興起的胡思亂想。

兩人吃完早飯,齊越說話前忍不住一笑:“要不要隨我去書房看看。”

明眸皓齒的少女恬然笑道:“聽阿越的。”

齊越隻覺得那種異樣的感覺又造訪了自己,怎麽總想笑著,那不斷升起的歡喜是怎麽回事,她暗自低頭皺了皺眉,走在前麵沒有再說話。

來收拾碗筷的丫鬟差點沒站住,剛才是他們的主子在笑吧,今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來齊府做活這幾年,她們從來沒見過總是冷著臉的主子笑過呀。

錯字已改,感謝‘想喝奶茶’同學的指正

不勝感激,同學們發現錯字請告訴我,多謝,無以為報,就不報了哈哈哈~

第20章 第二碗湯

07: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總是會過的很快,齊越和宋曦隻是在書房裏安靜的看了會書,誰知道這一本書才翻了沒幾頁,天色就暗了下來。

夕陽如畫,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齊越與長公主並肩走著,平時走過的長路不知何時竟然變短了些,不多時,她看了眼巍峨的宮門,腳步毫不停頓的就走了進去。

雖然宮門關閉的時間快到了,但是送到冷宮再回來,走得快些,一個來回的時間也夠了。

三公主府。

“果然是去見冷宮裏的那位了,還是我的好皇姐有手段,看來是我公主府太小,請不來大將軍啊。”

聽了下人的回報,宋雅麵有不甘的攥緊手帕,心中暗暗生出一股惡念,半晌才像是忍不住一樣,像模像樣的抱怨了幾句。

“皇妹莫氣,不過是個一時得意的的女人罷了,沒見識就是沒見識,冷宮裏的那個丫頭哪有皇妹你的半分好,早晚有她後悔的時候。”

當今太子宋應麵色一沉,對齊越的行為充滿輕視,在他看來,什麽大將軍隻是一個不安分的女人罷了,在戰場上打打殺殺,登不得大雅之堂。

若不然,依那女人的姿色,或許可以收入東宮,豈不美哉。隻可惜那個女人隻懂得打打殺殺,甚至和他一樣覬覦美色,實在是無趣又可笑,倒白白是浪費了兵權的這份倚仗。

宋雅聞言一驚,難道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她看了眼一副了然神色的人,裝作不在意的端起茶杯,試探道:“皇兄說的是,隻是手帕之交而已,少一個便少一個。”

“皇妹此言差矣,我看那個女人對手帕之交的心思可不止如此,若是本王沒看錯,我們的齊大將軍應該是個好女色的,若是稍加利用,嗬嗬……。”

陰笑一聲,宋應沒有把話說明白,但他知道自己的妹妹聽得懂,畢竟他們幾個一起長大,不管是齊越還是宋雅,哪怕是冷宮裏的那位,他都不會看錯,一群隻顧卿卿我我、目光短淺的女人罷了。

“皇兄莫要胡說,若真是如此,那她和冷宮裏的那位豈不是……。”

仿佛被嚇了一跳,宋雅一臉震驚,心裏卻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不止她一個人覺得如此,隻是這樣一來,自己還要去與齊越周旋嗎?難不成就看著冷宮裏的那位坐享好事。

太子的意思,不用揣摩她也明白,隻是當真要去爭一爭嗎,爭一個女人?心底不知怎地升起絲絲期待,宋雅麵色怪異的低下頭,作沉思狀,久久無語。

“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無須擔心,待皇兄幫你敲打一二,那齊越還不是任皇妹驅使,待到我他朝功成,這天下就是我們兄妹二人的了。”

太子飛快的在腦海裏謀劃一番,一將功成萬骨枯,他要做千古一帝。待到大業成了,這個妹妹也留不得 ,違背倫常丟皇家的臉,不管是誰,他都不會姑息。

完全不顧麵前的人是為自己犧牲,是自己的親妹妹,短短一瞬間,他已經想了幾種死法來處置宋雅。

“雅兒省得了,全聽皇兄安排。”

次日,提著食盒進宮的齊越,剛到宮門口就被攔在了外麵。

“卑職奉命行事,得罪。”宮門守衛一臉正色的攔下了人。

昨夜的事不難打聽,一會功夫,齊越就了解了來龍去脈,她眉毛緊鎖,心裏充滿了困惑,思來想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前皇後遇刺,這個信息量過大,畢竟一個在冷宮裏待了一輩子的廢後,還能讓誰忌憚,還能被誰記恨,可是前世似乎不曾聽過這件事。隱隱的,齊越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不過既然長公主無礙,那她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隻是她該是很傷心吧,徒然的歎了口氣,齊越轉身去了兵營,一個人在軍帳裏食不知味的吃了早飯。

冷宮。

宋曦一身縞素,匍匐在地上泣不成聲,沒有人理會她失去母親的悲傷,也沒有人在意這個深居冷宮的長公主。

前皇後被刺身亡,刺客咬舌自盡,宋帝雖然震怒於有人敢在後宮行凶,但畢竟是沒有放在心上的人,此刻又都死了,除了責令加強戒備,罰幾個替罪羊,也隻能不了了之。

宋帝看了眼地上的人,那是自己的長女,依稀記得自己是抱過這個孩子的,不知道是內疚還是什麽,他思索著該給自己這個女兒找個好人家了,應該也算對得起她們母女了吧。

“四喜,留意一下,給長公主找個好姻緣。”

“奴才遵旨。”

留下這麽兩句話,離去的人再沒有回一下頭,冷宮裏的人也都見慣了,畢竟這裏的人來來走走的都麻木了,犯了錯被厭棄了的人,人雖然去了,但女兒能有個歸宿也算值了。

宋曦的身子抖了抖,也不知道是冷還是怕,她抬起頭看了眼遠處,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子隻留下個背影。那是她的父皇,可她從來都沒有機會張口喊過一聲,甚至連正臉都沒有瞧過一眼。

天色不知何時已經變昏暗,燭光搖曳著燃起,看著空空如也的寢宮,宋曦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與冰冷。

所有的東西都被人拿去燒了,隻剩她藏起的一個玉鐲,那是廢後周南月視若珍寶的東西,昨夜母親臨死之際給了她。

一陣啜泣聲響起,宋曦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想起昨夜的事,她將玉鐲戴上自己的手腕,眼裏的悔恨隨著淚珠一顆顆落下。

她以為母親早已癡了,她以為母親不愛她,可是在危急的時刻,是母親救了她的命,甚至為了她和刺客纏鬥至死。

沒錯,昨夜的刺殺目標並不是前皇後,而是長公主。誰也沒想到癡了十幾年,話都說不出的人竟然會武藝,甚至拚死保護了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