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329
溫暖怎麽可能不擔心。
溫暖說道:“我還是得去親自看一眼才放心。”
傅鏡清說好。
於是從酒店出去,兩個人也就直接去了醫院。
蘇苑真的已經醒了。
章程一直在醫院陪著,好像一夜沒睡。
一直在蘇苑的身邊忙活照顧。
溫暖是跟傅鏡清一起進去的。
看到傅鏡清的時候,蘇苑的臉色稍稍起了變化。
蘇苑竟是對傅鏡清說了一句:“你終於來了?”
溫暖隻覺得有些詫異。
蘇苑的這句話說的,好像就是一直在等傅鏡清一樣。
傅鏡清的聲音淡淡的。
他說道:“我昨天晚上來看過你了,不過那個時候,你睡著了。”
蘇苑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但是並沒有再說什麽,目光落在旁邊,溫暖的身上。
然後笑著說道:“你也來了?”
溫暖的手上捧著一束百合,他將百合花送到書院的手上,說道:“聽說你最喜歡這個?”
蘇苑笑了,笑說:“很漂亮謝謝。”
然後就將百合花遞給了旁邊的張成。
章程拿來的花瓶,將百合花插了起來,放在旁邊的陽台上。
隨便笑著說道:“對不起溫暖,昨天叫你嚇壞了吧?”
溫暖搖了搖頭:“你現在身體好點了嗎?”
蘇苑說:“這些都是老毛病了,你們真的不用擔心,連我自己都已經習慣了。”
雖然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是在溫暖聽來卻是心驚肉跳的。
溫暖說道:“幸好這次沒事,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以後你一定要好好注意身體,再也不能這麽不在意了。”
蘇苑笑道:“反正已經這樣了,在剩下的生命裏麵,我不想像是坐牢一般呆在醫院裏,昨天我玩的很開心,都是值得的。”
溫暖其實很同情蘇苑,或許她沒有辦法理解她現在的狀態,但是她看上去的豁達的確如同自暴自棄一般。
章程插完花,確是對溫暖說道:“蘇小姐,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溫暖連忙說道:“可以,你說吧。”
“那蘇小姐請跟我來。”
溫暖有些疑惑,雖然不知道章程想要做什麽。
但是溫暖還是跟著他出去了。
章程將溫暖帶到走廊上。
溫暖說道:“章先生,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章程說道:“對不起,我找你並沒有什麽事情,我隻是想給他們兩個一點獨處的時間。”
心暖心裏黯然。
章程回過頭來,說道:“如果溫小姐不介意,你也可以跟我聊聊,至少我知道你心裏有很多疑問,那些問題沒有人會告訴你,但是我可以。”
溫暖索性直接問道:“你跟蘇苑是什麽關係?”
章程說道:“算是發小,我跟她從幼兒園就是同桌。”
溫暖說道:“你愛她?”
章程笑了笑,毫不忌諱:“是的。”
這太明顯了。
蘇苑出國治病,陪在她身邊的不是家人,卻是一個男性朋友。
那麽他們之間的交情肯定不是一般的朋友關係。
因為至少這個男的,要放棄工作和自己的生活,花精力照顧她。
溫暖說道:“可是蘇苑愛的應該不是你吧。”
章程的臉色未變,依舊是一片坦然。
章程說道:“蘇苑愛的人一直是傅鏡淸,也就是你的丈夫。”
溫暖的嘴角也勾出一抹笑:“這個,我也知道。”
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人短短聊了幾句,氣氛倒是變得輕鬆了不少。
溫暖說道:“傅鏡淸和蘇苑之間是不是真的有一段過去?”
章程轉過頭來,倒是有些疑惑的看著溫暖。
溫暖說道:“我失憶了,什麽都不記得了,過去的事情,傅鏡淸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章程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但是之前,他其實倒也是聽說了,隻是不太相信。
章程說道:“過去,也算不上吧,從小到大,都是蘇苑喜歡傅鏡淸,傅鏡淸一直當蘇苑是妹妹。”
溫暖說道:“那你為什麽不努力一把。”
章程笑了笑:“誰說沒有努力過呢,我都用了吃奶的力氣了,但是蘇苑太執著了,所以將自己折磨成現在這個樣子,後來我想了想,昨天她執意跟你們出去應該是她故意的,或許隻是為了逼傅鏡淸出現,她所有的心機心思都花在傅鏡淸的身上,並沒有給我留一處地方。”
溫暖不解:“可是你還這樣守候在她的身邊,最後你能得到什麽呢?”
章程說道:“我什麽都不想要,我隻希望她能夠活下去,而且我也知道,傅鏡淸愛的人是你,蘇苑永遠不可能得到她,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得看著她,我怕她再次瘋魔。”
再次?
溫暖有點不解。
但是章程這個人倒是叫溫暖挺佩服的。
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有這種不求回報的愛。
但是溫暖也是吧覺得心酸。
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或許就是求而不得。
也就在這個時候。
蘇苑的主治醫生過來了。
章程同他說了幾句日語。
然後對溫暖說道:“抱歉,我得離開一下。”
溫暖知道醫生或許要跟他說蘇苑的病情。
就連忙說道:“你快去吧。”
章程很快跟著醫生走了。
空蕩蕩的走廊上,就隻剩下溫暖一個人。
溫暖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
就起身,打算回病房看看。
溫暖並沒有刻意打算偷聽。
但是病房的門是虛掩著的。
從門縫裏麵,溫暖正好看到床邊的那兩個人。
傅鏡淸站在床邊。
而蘇苑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身。
這樣的景象,讓溫暖終究還是停下了腳步。
她想離開。
但是腳步卻又像是定了釘子一樣。
裏麵蘇苑的聲音從裏麵傳過來:“我知道你愛的是小滿,我知道我自己該放棄,我知道我應該再也不去見你,可是,鏡淸哥哥,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從五歲開始就喜歡上你,已經二十三年了,你知道嗎?我喜歡了你,整整二十三年,你幾乎是我生命的全部,你讓我怎麽放手?”
她的聲音柔弱無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哽咽出來的一般。
溫暖從來沒見過蘇苑這麽卑微柔弱的一麵。
在外人眼裏,她高貴,優雅,矜持,就像是天生的白天鵝一般。
這樣的人,如何能夠卑微的說出這些話來?
傅鏡淸站在那邊,卻是不為所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