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行天下:難馴妖孽夫君

八十五、幕後黑手(下)

她緩緩的醒來,轉頭看了看不遠處正在忙碌抓藥的崔魚,但額上的濕巾緩緩地掉落在地上,而她全身疲憊地坐起來,發現自己的睡在一張鋪了厚厚棉被作為墊子的貴妃椅上,聲音沙啞的問道:“崔魚?”

崔魚聽見秋夕的聲音,興奮地轉過身,放下手中的藥,快步走到她麵前,二話不說地抓起她的手把了把脈,再用手探了探額頭,才緩緩放下心,“發熱還在發熱,不過已經沒有一開始那般嚴重了……”

“發熱?”秋夕不懂得看著他,但是她默默地幫自己把了把脈以及摸了摸額頭,才明白為什麽她會如此疲憊,不過一個醒神問道:“我睡了多久?”

“不是睡!準確點表述你燒暈了……”崔魚糾正秋夕的話,而得到秋夕的爆炒栗子,他不禁捂住被秋夕彈疼的額頭,“我說的是實話!”

“暈了多久?”秋夕皮笑肉不笑地扯著崔魚的領子,整個人粗暴的瞪著他,最近的日子根本榮不得她倒下,不然她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崔魚看著秋夕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便說道:“一天吧!”

“也就是意味著,今天是我救賀蘭的第二天?”秋夕不經瞪大眼睛,崔魚才發現她是擔心賀蘭小小的病情才這般,便悠悠地說道:“那日你驅除蠱救人,後麵的事情我們都幫你料理完了,現在她康複的非常好。”

“嗯!”秋夕放開崔魚的領子,連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另外一種形式,不禁挑了挑眉,而細心的崔魚發現便說道:“衣服是陛下讓宮女幫換的,還特意吩咐你好生休息!”

“滾……”秋夕不禁咬了咬唇,她將散落的黑發直接紮成一把馬尾,便往門口走去,“哎!你不能出去啊!”

“你給我好好的熬藥,我待會回來喝!”秋夕抿了抿唇,快速理了理思緒,穩定剛剛泄露出來的情緒,便往外走去。

鳳祥殿:

柳毓兒緊緊地看著小小郡主找了一堆事不關己的人為她作證的同時,找了似有似無的證據來指責她丟失麵具,並且包庇葉秋夕謀害賀蘭小小,而太後和蕭禦風兩人看著小小郡主這般咄咄逼人。

兩人原本就因為秋夕救了賀蘭小小,避免賀蘭無良的商業報複,無論她有沒有錯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此刻卻將這件事不僅鬧得滿宮廷的都知道,連宮廷外的百姓都當做笑話般看待。

虞錦瑟安安靜靜地跪在地上,但是滿眼都是透漏出滿意和勝利的目光,柳毓兒卻淡淡的跪在地上聽著那些人作的所謂的證詞,而太後知道秋夕在禦醫院暈倒,到之前她派小驢子去看過都沒有醒過來,便問道:“毓兒,你可有話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柳毓兒倒是一臉忠烈的樣子跪著,但是眸子裏那一份倔強以及傲意到讓蕭禦風有了一絲驚訝,除此之外他便沒有再看過柳毓兒,而恰巧他的驚訝讓柳毓兒看

見,並明白了他有關注她的。

“既然如此,毓兒丟失麵具,失了禮,便剝奪領舞者的資格,並且重打五十。”太後默默地說著懲罰,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懲罰已經是最輕的,畢竟丟失麵具雖罪不至死,但趕出宮外,變為庶民在所難免。

“太後娘娘,那葉秋夕呢?”虞錦瑟淚眼汪汪地看著太後,滿樣子都是委屈,而太後頓了頓,轉頭看著蕭禦風,而蕭禦風敲了敲桌子,歪著頭看著虞錦瑟和小小郡主。

“不知郡主有何提議?”他將懲罰地權利給小小郡主,隻不過是為秋夕爭取點時間,他信她會努力醒過來,趕過來為自己洗清冤屈的。

“回陛下,你這讓小小為難了!我與秋夕是姐妹,我都看不得毓兒受苦了,何況秋夕犯了死罪。即使她把賀蘭小小救回來,將功抵過,但也要受流放之行啊……”小小郡主邊說邊跪在地上,但是話裏話外都是要懲罰。

然而懲罰要麽就是死罪,要麽就是流放,反正都不能低於這兩個的懲罰,等於將秋夕逼入一條死路。

任何人都明白,死罪還比流放死的爽快,然而流放的人都會被衙役在路上狠狠折磨後,死於半路,最終還被拋屍野外,任由豺狼虎豹吞食。

而女子流放更加悲慘,女子定必被衙役強暴後,再狠狠折磨甚至以她半路死了的緣由,將人賣到路途上的青樓或許賣給那些娶不起妻子的人……

“既然郡主這般說,朕決定……”他看著門口的門遲遲沒被推開,眸子不禁暗了暗,他不可能讓她就這樣落入他人手中的,“朕決定——”

眾人心的不禁隨著他的聲音懸起來,而柳毓兒不禁咬了咬唇,暗暗想道:秋夕,如今我自身難保,無法幫你。若是有來生,我們必定還是……

“朕決定,先將柳毓兒拉出去處罰,容後再議葉秋夕的罪!”蕭禦風淡淡地說道,但是眼神上的神情,不容任何一個人反對,而守在屋內的侍衛便走到柳毓兒身邊,一舉將她拉起來,而她反手拍過去,狠狠地瞪了一眼侍衛。

而侍衛便將她拖到已經在屋內放置的凳子上,而她就這樣往上一趴,兩個侍衛相互看了一眼,再看了看上麵的太後和陛下,見兩人沒有阻止,便棍起棍落。

“啪——”

“啊——”柳毓兒受了那一棍,整人不禁繃緊,但最後變得弱弱的靠在凳子上,太後不禁心疼地擰了擰手帕,而蕭禦風反倒是看的毫無意思打了打哈欠,仿佛打的不是柳毓兒而是一個小動物般。

而跑到鳳祥殿外的秋夕聽見那一聲熟悉的叫聲,不禁加快腳步,但是腳絆腳更個人從踏上去的樓梯滾了下去,擦傷了額頭,鮮紅色地血液緩緩從額頭流出,而她管不得身體上的疼痛,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禦劍,重新踏上樓梯。

她氣喘籲籲地跑到門口,看著門口守住的兩個太監,便說道:“放我進去!”兩個太監麵麵相

覷,畢竟已經開審了,他們又沒有被特別吩咐,所以不敢亂放人進去,便趕著秋夕離開。

而秋夕不禁意怒,一把抽出禦劍,一劍指著太監,“攔我試試!”兩個太監害怕的退了退,而秋夕用眼神示意他們,站在一邊,他們隻能乖乖地站在一邊。

風微微的吹過鳳祥殿上空的一片樹,滿樹的樹葉紛紛搖晃著,而秋夕的馬尾被吹著細細飄動,而因為剛剛那一摔,原本整齊紮著的馬尾,變的鬆鬆散散,臉頰兩邊的頭發細細的垂下一小撮。

這樣倒把剛剛伶俐的樣子完完全全隱藏起來,反而多了幾份不食人間香火的仙氣以及一分惰性。她一舉推開門,屋子內的悶熱襲臉而來,滿地的陽光灑在地上,而秋夕看著柳毓兒便打地早已經昏闕過去,而她不禁眼睛一紅,抿著唇,走進殿內。

眾人看著秋夕持劍走進屋內,走到暈闕過去的柳毓兒,緩緩地放下劍,跪坐在柳毓兒變前。探了探她的脈搏,再用力按了按她的人中,而柳毓兒才緩緩的醒來,蒼白的小臉,虛弱的看著秋夕,臉上綻放出一抹笑意,“你終於來了!”

“對不起……我來吃了……”秋夕抿了抿唇,摸了摸滿滿都是冷汗的毓兒,便一舉站起身,拿著劍一步一步的走著,而屋內的人都驚嚇的看著秋夕。

而秋夕走到與賀蘭小小同等位置,靜靜地看著蕭禦風,沒有人看出她此刻的心情,唯獨蕭風明白她真的生氣了。

這樣的表情隻有真正涉及到她在乎的東西才這般,而她一舉拿著劍對著他,太後不禁說道:“秋夕,你別激動。傷了陛下……”

“太後娘娘,我沒有一絲一毫想傷陛下,更沒有一絲一毫想傷害在場的人,但是我就想大家明白,你們打柳毓兒的時候,是否也會有著一絲這麽關係陛下這般關心她?”

秋夕頓了頓,拿著劍指著小小郡主,小小郡主不禁退了退,不小心一腳踩住虞錦瑟的手,但連忙喊道:“你不能殺我,我是郡主!”

“我沒有要殺郡主,但是希望郡主明白,我、毓兒、賀蘭都不可能是你的姐妹!因為你不配……”秋夕二話不說將劍入鞘,轉身雙手奉上劍,便跪在地上。

“禦劍在此,希望陛下明白這把劍是可以上斬昏君,下斬罪臣的。陛下是明君,望陛下給個機會秋夕將這一切說明白,不然到死秋夕也不會瞑目。”蕭禦風讓小德子將禦劍呈上而太後終於安心的呼了一口氣,不禁責怪道:“秋夕,你可知道你剛剛是有多錯?”

“太後娘娘,請諒秋夕將冤屈洗清後,再任由太後你懲罰!秋夕不能讓自己,毓兒,賀蘭無緣無故幫別人背黑鍋。”秋夕跪地直挺挺的,滿身都是正氣。

而從側麵看著秋夕額上點點猩紅,並且順著發絲緩緩流落的蕭禦風,不禁抿了抿唇,便揮了揮手,“既然,如此,皇奶奶便給她一個機會吧。孫兒倒想想她能為自己如何洗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