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行天下:難馴妖孽夫君

一百七十八、即使關係再好,也不能幫你

經過昨夜那一場潤物細無聲的秋雨後,天氣都變得涼爽許多,而秋夕身上穿著依舊是夏季的嫩綠荷葉服。

臉上未曾施妝,白淨的臉上不再是剛剛入宮時的稚嫩,身上原本未經雕琢璞玉的氣息,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漸漸流逝了,而逐漸顯露出的一點又一點的光芒。

站在亭子內的柳毓兒看著秋夕從過道昂首挺胸地走過來,而她臉上微微遲疑了一會,心裏不禁驚豔到秋夕隻不是幾天未見,但容貌似乎變得不一樣,氣質也變得不像以前那樣。

她看著秋夕站定在她麵前,微微對著她笑了笑,“毓兒,今天怎麽過來了?”

“秋夕……”

秋夕看著柳毓兒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微微揮了揮手,“翠翠、樊馨你們去備茶水和一些糕點過來。”兩人順聲而退下,聰慧的柳毓兒霎時間明白秋夕的用意,也揮了揮手說道:“喜兒,你也去幫她們忙吧!”

“是!”喜兒禮貌性的對著兩人做了半禮後,便跟著翠翠兩人離開了亭子。亭子內的兩人目送三人離開亭子有十幾米後。

秋夕背對著柳毓兒,抿了抿唇,看著自己種植在藥田上的芍藥花已經在昨夜雨中開放,此刻空氣中散發著獨獨屬於芍藥花的花香,“毓兒,這次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秋夕,隻有你才能幫我了!”柳毓兒一臉楚楚可憐的樣子,走到秋夕隔壁,一手扯住秋夕的手,吸了吸鼻子,眼圈紅紅的看著她,而她看著柳毓兒此刻的樣子眉頭微微皺起,心中不禁警惕起來,“什麽事?我不知道有沒有能力去幫你……”

“你聽我說完這個故事,你再決定幫不幫,可以嗎?”柳毓兒淚水溢出眼眶,順著漂亮的臉蛋緩緩留下,宛如一顆水晶一般懸掛在臉頰邊緣,而秋夕輕輕用衣服為她擦去,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個故事發生在一個百年世家之內,然而眾人認為世家一定是溫文儒雅,博學多才的學識財富之家族。

然而裏麵的明爭暗鬥根本沒有人知道,隻有在家族鬥爭中活下來的人才能被家族冠上名譽。”

秋夕看著柳毓兒淡淡的說著,但是身體也跟著她看向了藥田,“很久以前一個小女孩,在一個百年世家中誕生,但卻在繈繈待哺的時候卻被人三番兩次的扔進湖中,浴桶中甚至扔進臉盆中,目的就是要淹死她。

因為她從在母胎的時候就不被關注,更不受歡迎,並且她的母親在生產她的過程中,失血過多而死在產**,她從此便變得無依無靠,可是命運依舊不肯放過她……”

秋夕看著柳毓兒白皙的臉上的苦笑,但是眉目間透露出一份不甘和憤恨的樣子,無奈地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對於秋夕她自己來說,在21世紀的時候,她也是一個沒母親的人,但是卻有一個甘願為她不再娶後母的父親,父兼母職的養育她成人。

隻不過如今她在這裏已經無法再回去了,隻能認命地接受現在的

這一切,隻不過卻接受了從未有過的母愛和兄長的照顧,以至於她忘記了那些沒有母親的失落感和悲切。

“後來呢?”秋夕眸子微微一沉,“然後,自然是命運不肯讓她平平安安的長大……”柳毓兒轉身,目不轉睛的看著秋夕,但是眼睛紅紅,充滿了淚水,似乎隨時都可以流下來。

秋夕隻見她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她在三歲的時候便受盡了世家裏麵各房子弟和小姐的欺負,而她偏偏又不是嫡出,更不會有母親家的人保護。

在可以滴水的屋子內,與老鼠、蟑螂各種為伴,冷飯剩菜對她來說更是一餐美味,畢竟不用三天餓一頓,五天一餓暈,已經是上天的賜福……

但是在一次世家請宴的時候,似乎上天終於願意讓她過得好一點,她在宴會上遇見願意跟她說話。

並且在各房子弟將她扔進水缸內,快要淹死的時候,出手相救,將她從鬼門關內拉回來,並且對著世家的人叮囑,讓她好好的活下去,不然那個世家自然不會好過……”

秋夕從柳毓兒的眸子內看見出一種希望的光芒,隨著她的希望,她的淚水也消化成空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秋夕挑了挑眉,看著毓兒,試探性的問道:“然後你們青梅足馬的長大?”她隻見毓兒含笑的搖了搖頭,“若是能一起長大,該多好啊!但命運終究不如人願……

自從那次後她再也沒有遇見過那個小哥哥,而她在十歲那一年得知了自己可悲的身世——同時也明白了為何她要隱忍這一切,為什麽會被各房子弟欺負而他的父親都是不管不顧,並且還被當時的家主所厭惡,原來她的出身隻不過是場鬧劇的結晶……”

柳毓兒冷冷得勾起笑意,不再說話,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等著,翠翠三人將物品都放置在亭子中的石桌上,慢慢退了出去後。

兩人相視,秋夕選擇坐在石桌上,而柳毓兒卻依舊站在原本那處,背對著秋夕說道:“那個小女孩竟然是現任家主的兒子和自己的母親廝混的產物,因為她的父親那時候早已經失去了生育功能,她的母親根本不可能可以有身孕,更不可能有她……”

秋夕心中一愣,發現毓兒說的和翠翠說的竟然重合一起,不禁抬起頭看著毓兒孤單而遺世獨立的背影,她放下手中的杯子,輕輕的問道:“毓兒,你還好嗎?”

秋夕隻見她,抬了抬手擦了擦眼角,繼續說道:“那女孩得知身世後,不甘願就這樣消磨一生。

又恰巧她再一次宴會上再次看見那個小哥哥,並且得知那個小哥哥的身份後,她便下定決心要去追逐小哥哥。

也從此她在偶然救助的一個人的幫助下,在各房子弟和姐妹的爭奪下,脫穎而出,重新吸引到家族的注意力。

並且此刻她抓住了唯一一個可以逃離那個令她作嘔的家族,跟著她的姑母過著好的生活。她原本想安安靜靜的過完餘生,但是那個家族的家主因為造反被抓,而那女孩卻被家主的老

母親拿著她母親的骨灰來威脅那女孩……

世道如此,以秋夕你的聰慧,應該知道這個故事的小女孩是誰了吧……”秋夕輕輕的咬著下唇。

但又下一刻她卻看見轉過身來的柳毓兒楚楚可憐的留著淚,但是倔強的咬著嘴巴,不發出任何一丁點聲音,甚至抽噎聲也沒有,隻是身體微微的顫動。

而她看見秋夕望見她諤諤淚水,連忙伸手去擦眼淚,吸了吸鼻子,看著秋夕勉強的笑著。但此刻的心卻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她腦袋回想起以前被別人罵“有爸生,沒媽教,賤過地低草”的時候,她也是和眼前的柳毓兒一樣,倔強的流著淚,但是不發出任何一聲,勉強的對著爸爸笑著。

她的眼眶不禁一紅,握了握袖子裏麵的手,原本堅定立場的心似乎被動搖了。但是她卻萬萬沒有想到柳毓兒竟然跪在地上,對著她做了一個深深的拜禮,淚水漣漣,讓人心生憐惜的說道:“毓兒!這萬萬不可……”

她連忙扶起跪在地上的柳毓兒,但是柳毓兒卻拚命搖著頭,頭上的金步搖也發出“叮鈴叮鈴”清脆的聲音。

“秋夕——此時此刻,就隻有你能幫我!我去求過陛下了,陛下閉門謝客,根本不讓任何一個人進去求情,但唯獨你這裏陛下有可能會過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母親,救救我……”

“毓兒——”秋夕被眼前的柳毓兒逼的進退兩難,畢竟這一趟渾水她根本不想混,更何況如今她的身份更不能去隨意幫人,不然都會被牽扯,而其他人也就會趁此機會捏造葉府和沈家有造反之嫌疑。

“秋夕……無論在這個深宮中,還是在外麵宮外的日子,我隻有你一個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不是我的無能,我也不回來求你,也不會讓你如此難做。

不奢求你能求陛下赦免他,隻要不讓他死就可以了,其他代價柳家和我承擔都無所謂。秋夕求求你……可以幫我嗎?”

柳毓兒哽咽得緊緊用力抓住秋夕的雙臂,眼淚婆娑的期待的看著秋夕,而她抿了抿唇,心裏已經動蕩的如同隨同飄蕩的蘆葦那樣,隨著風不止所措的搖拽著。

“秋夕……如實你能讓他沒事,我自願去普陀寺削發為尼,不與你爭奪皇後之位。求求你幫幫我,幫幫我拿回母親的骨灰……”

柳毓兒看著秋夕臉色,雙手一放,“篤篤篤——”

秋夕隻見她在自己麵前敲了三個十分響亮的響頭,絲毫不考慮有可能傷害她傾國傾城的麵容。

秋夕看著柳毓兒不聽勸阻,一意孤行地給她叩頭,她一咬唇站起身轉身,“毓兒!對不起。

此時此刻我很想幫你,但是這次我的兄長是這次製服反賊的左疆將軍,我不能去求情。對不起……

我不能讓我的家人,因為我染上喪命之災難!毓兒,這樣我進退兩難,我很想幫你,但是我不能讓我的兄長至於水深火熱中,可以不為難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