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行天下:難馴妖孽夫君

二百一十五、竹林軒密談(下)

小甲蟲誠懇的順時針轉了一圈,並且說道:“對啊!你吃了肯定大補啊……想不到這個小小的地方竟然有這麽多奇花異草……”

小甲蟲說著說著眼前一亮,悠哉悠哉的飛了起來,繞著秋夕快樂的撲打著那一雙小翅膀。秋夕看著小甲蟲那嘚瑟的樣子,咽了咽唾液,但是手上像是慢動作的慢慢的靠近自己的嘴巴。

“啊——你看,那邊有一隻好看的甲蟲啊!”秋夕張大嘴巴指著一個角落,希望欺騙小甲蟲的時候,果然小甲蟲扭轉身體,而她正想將那奇怪的花扔在一旁的時候。

但卻被小甲蟲一個回馬槍,一個飛撲,直接撞到她的手上,而她手上的那一朵花就那麽碰巧地跌落在她的口裏。

頓時,那一朵花朵碰觸到她的唾液, 像冰雪受到溫熱的陽光而迅速融化在她的口裏。

她身體一愣,下一刻趴在一旁,用手指叩著喉嚨,“咳咳——咳咳——”

她不斷的幹嘔出來,但是什麽都沒有吐出來,她憤恨地看著小甲蟲低吼道:“你這個本甲蟲,給我吃了什麽?”

“哼!本‘蟲寶’就知道你會不吃!”小甲蟲優哉遊哉的在空中撲扇著小翅膀,心情大好地飛了一個八字後,慢悠悠地說道:“本‘蟲寶’從小吃過的奇珍異草多不甚數,你吃個那個隻不過是一般的鳳凰小花罷了。

補血寧神、解小毒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混合本‘蟲寶’的神奇毒液,會重新為你重塑身體的技能,化腐朽為神奇!”

秋夕看著小甲蟲在半空飛著,略帶狼狽地站起來,一下將自己的頭發打散,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最好別騙我,不然我會將你煮成十八道蟲蟲菜肴,給那些組專門吃蟲的人來吃你的腳、手、腦袋、身體……”

她隻見小甲蟲在半空中打了一個冷戰,緩緩飛落在她的肩膀上,眨了眨烏黑漆亮的小眼睛,滿臉可憐巴巴的樣子,導致她無奈的閉了閉眼睛,拿了一塊幹淨的白布便擦拭著自己的頭發,便跨出了洗浴房。

而一旁的侍女看著秋夕肩上的小甲蟲,身後欲為她驅趕離開,但小甲蟲卻又一個機靈的爬進秋夕的衣服的胸襟出,得意洋洋地轉了轉身體。

秋夕輕輕看了一眼侍女,揮了揮手,“我自會驅趕它離開!”侍女隻能悶悶地收回自己的手,看著秋夕帶著小甲蟲離開。

秋夕被侍女引著走向後院的湖中小亭處,而不是會竹禦淩的房間內,秋夕略帶驚訝的看著黑夜中的景物依舊和三年前一模一樣,甚至當初這條鵝卵石的小路上缺少的一顆鵝卵石的位置依舊缺失著。

她順著侍女的方向,看向湖中小亭處點著幾盞明亮的燈,將湖中的那小亭變成了一盞明亮的燈,而她透過小亭的薄紗簾子看著竹禦淩此刻正在擦拭著古琴,她從竹禦淩的神態上發覺他十分愛護那一把古琴。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通向小亭的過道,一步一驚華般,臉色平淡而此刻風從

她麵前吹起,一把烏黑的長發順風吹起。

夜風溫柔的撫摸過她的脖子處掛著那一縷頭發,而她更是一個順手直接將已經幹透的的長發簡單的變成一邊的麻花辮放置在一旁,神色平淡地將簾子撩開。

她卡著竹禦淩認真的調試著古琴,而她更是自在的走進亭子坐下,為自己倒上了一杯熱茶,漫不經心地拿起一塊她曾經最愛的古田紅棗泥糕,輕輕咬了一口,那種甜膩的感覺直覺衝擊著她的味蕾,但這一衝擊讓秋夕眉頭一揚。

“竟然是這般甜膩的糯香!”她略帶驚呼地看著手中的古田紅棗泥糕,而竹禦淩卻被她的話而吸引,錯愕地看著秋夕臉上的驚訝。

他隻見秋夕猴急地吃著桌子上其他的糕點,滿臉都是驚訝,他疑心雖重,但還是斟酌了許久,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失去了味覺?”

秋夕眸子一抬,放下正入口的那塊糕點,淺淡的說道:“失而複得!”她的一句“失而複得”直接轟擊了竹禦淩的心髒。

他看著她拿著其中一塊小糕點掰開一點放置在桌子上,而一隻通紅色的小甲蟲悠悠揚揚地從她懷裏飛了出來,繞著她放置糕點的位置飛了三圈才款款而落下。

“發什麽了什麽事情?你失去味覺?”他眼神冷悠悠地看著同色的小甲蟲,放下手中的古琴,“為何你要養這花蠱王?”

秋夕挑了挑眉看著竹禦淩那一臉斂然,嘴角卻輕揚一笑,隨著夜風的清涼,直接溫潤著竹禦淩的心,但卻也刺痛他的雙眼。

“秋夕!”竹禦淩看著秋夕沒有回答的心思,不禁低吼著她。而秋夕卻冷然一笑,眸子內滿是冷霜,“為何要緊張我?”

她淺淡而冷霜的笑意,讓他徹底無話可說,而她卻心中一黯,“三年前,你決定不遵從承諾,翹首不相助,何必三年後在這個夜宴相助我呢?”

竹禦淩被秋夕直接戳中這三年來最不可碰觸的心事,身體明顯一愣,握了握拳,疼的一下站起來,背對著秋夕。

雙方就這樣遲疑了許久,空氣中燃燒著蠟燭的氣味,而秋夕卻毫無心思地看著小甲蟲吃撐的躺在桌子上撓著肥大的肚子,眼神疲憊,但是習慣性敲了敲桌子。

“秋夕,你是不是恨恨我?”竹禦淩撩了撩自己的衣袍,轉身看著秋夕,而她卻沒有抬起頭與他對視,而是一手撐著腦袋,淺淡的說道:“恨?嗬嗬……真好笑!”

秋夕習慣性捏了捏自己的右手,無意的將小甲蟲一下彈了出去小亭,努了努唇,說道:“恨……比起恨你,或者恨別人,我更恨自己。為何當初自己不夠狠,才導致如今這悲劇!”

“秋夕,你不恨我不出手相救?”竹禦淩略帶驚訝和愁思地看著秋夕。

但秋夕卻一下淺淡的笑意,喝出一口氣,轉頭看著竹禦淩,“為什麽要恨!我本就與你毫無關係的人,承諾已經銷毀,為什麽要恨你不出手相助?你相助是好心,不相助是本

分。”

竹禦淩看著眼前的秋夕不再是當年那個天真純白的像一張白紙的姑娘,身體還是忍不住愣了愣,緊緊地握住拳頭,“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回來?回來送死?”

他恨他自己沒有去幫她,讓她曆經如此的滄霜,但也因此他完全見識到一個如此獨立而智慧的女謀士。

“送死?”秋夕一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掉落的糕點碎,凝神與他相視,“怎麽在我看來,我的回來才不是送死呢?”

“不是送死,是什麽?為什麽不安安靜靜在邊境活下去?”竹禦淩歎了一口氣,而秋夕卻一下伸出自己的右手,“黑夜賜給我黑色的眼睛,我要用它尋找光明。

而我的光明就是在京都城,在這個各大官員、各大世家、各大勢力雜七雜八的城市內。”

秋夕頓了頓,她在竹禦淩麵前用左手將自己的右手九十度翻轉依舊,臉色依舊如初,四號感覺不到疼痛,“這隻執筆寫字、繡花女工、醫術診療的手廢了……沒關係!我能咽這口氣……但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黑夜的冷氣,咬著牙,紅色眼,看著竹禦淩一臉錯愕,“但是,葉家二十多口的人命,我爹娘慘死在牢獄內,死後還不能入土為安,被賊人半夜鞭屍,我兄長雖說如皇陵受曆代皇帝祭拜,但是卻拋屍荒野,讓豺狼野獸叼食……這些仇我能放著嗎?”

秋夕一把擦拭下自己溢出眼眶的淚水,一拳錘了錘桌子,抿著唇,而竹禦淩通信地看著秋夕喊道:“對不起,秋夕——”

“不用對不起!”她擦下鼻尖流出的鼻水,強忍著淚水繼續說道:“我的光明就是回來此地為他們血債血償!在三年前那個冷夜中我原本就該死,連同我的孩兒和翠翠共赴黃泉,但是我不能……

我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尋找我的光明,然而複仇就是我的光明,我要將那些血債血償。

我要柳家家破人亡,伏屍千裏,以慰我爹娘在天之靈;我要拔掉柳氏一族,讓他們永遠消失在這片土地,以慰我葉府二十多條人命;

我要柳毓兒終生生死不如,以慰我的孩兒;我要將攝政王為他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償還我兄長的命……你說我能死嗎?能不尋找光明嗎?”

她冷笑的宛如綻放在冬季的夏花,孤單而絢麗,似乎下一刻就可能消失在世上,他不忍地走上一步,想將她摟入懷裏,而她卻一把阻止了他,“現在我回來了,沉寂三年後的我回來了……

我回來討債的同時在我的世界內不是友軍就是敵人,希望大公子好好考慮自己的身份,一旦加入我這一邊,便是與墨跡皇朝所有人作對了。”

“你知道你這個是在找死嗎?”竹禦淩溫潤的眼睛,完全是看不見的怒火,平淡而笑著他十分惱怒秋夕的孤立,但秋夕卻嗤之以鼻一笑,輕輕的淡了一口氣,“大公子的身份不但是竹家的大公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