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今天珍重
第六百零九章──今天珍重
結他像是被一隻無形之手不斷的撩撥。
台上的一月夜那鐵青的麵色泛過一抹潮紅，聲音像沙啞而低沉，像是把狂怒的吶喊壓仰著：
再沒有時間能去延後
再沒有後路能去逃脫
再沒有備案沒有逃生線索
再沒藍色天空
我突然想到小的時侯
總等著長大去追的夢
就這麽活著突然公元盡頭
卻沒有一件真的去做
……
一些人聽著歌詞，麵上有點茫然。
戰爭像是突然其來的惡夢，沒有預兆地打響。
他們從一開始的驚恐、不安，到後來的絕望，然後又到了那種拚死的瘋狂。
隻是隨著一月夜那沙啞而低沉的歌聲響起，他們的思緒像是超越了時空，回到了四年前那戰爭還沒有打響之前。那時候的自己在做些甚麽？
工作？玩遊戲？泡妞？發呆？賺錢？學習？讀書？
更多的，是渾渾噩噩的渡日。
真正問他們目標，他們卻沒有想過。
……
再看最後一眼青春的星空
燦爛火光就像盛夏的煙火
歡送掙紮萬年文明的巔峰
我們啊將變星塵永遠飄在黑暗宇宙
一月夜那雙血紅的眸子圓瞪，對著米高峰發出他死前的吶喊：「今天珍重，誰知道是真是夢！明天，過後，是解答或解脫！」
如果你在幸存的平行宇宙
請記得我曾這麽預言過
這首歌預言過
今天珍重誰知道是真是夢
明天過後解答或解脫
……
台上的一月夜如瘋如狂，身後的樂器像是群魔亂舞懸浮在半空！
台下的戰士身上的漸漸亮起了一層血紅色的光芒，他們同樣大聲吼著，當中有絕大部份人沒有聽過這首歌，但是卻在下意識中一起跟著台上的一月夜唱著這首從未聽過的歌曲，聲音要響徹天地穿破蒼穹，他的五官滲血，但卻仍若不覺，握著米高峰的右手青筋暴現。
他沒有看到自己身後一團團白色氣流凝結成形，那是法則之力：「如果你在，幸存的平行宇宙，要怎麽做要怎麽活，請你對自己說！」
「誠實對自己說！」
東方、西方，百萬千萬計的戰士同時吶喊，如同一道道驚雷在城市響起：「快！對！自！己！說！」
法則入體的瞬間，正是歌曲最後一個字嘶哮出聲！
轟！！！！！
鳥瞰東西雙方的戰士集合點，他們全身都是暴出一陣血紅色的火焰！火焰沒有溫度，因為是一種光芒的呈現！
就在終曲的那刻，台上的樂器消失不見。
一月夜的身體頹然落地，聽著係統傳來的聲音：「我歌技能係統評定──滿分。產生全新增幅BUFF，請為其狀態命名。」
一月夜那蒼白的嘴角扯了扯，說出了生命的最後四個字：「燎原之火……」
…………
東方，一向戴著外表冰冷的遊龍熱淚盈眶。
整首歌不過數分鍾的時間，但卻像是一場人生的跑馬燈。讓他們從四年前戰爭未響，然後看到戰爭之間他們的變化。或成長或墮落，總之便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今天是最後一戰，若是輸了，便再沒有明天。
增幅狀態──燎原之火：所有屬性增加百份之三十！
這是一月夜生命最後的花火！
也許將來會有人忘記了曾經的五月天，但是利用死前最後的瞬間為人類作戰的一月夜，將會永久的被寫入曆書，流傳千世萬世。
而就在歌曲唱畢的瞬間，在東、西雙方的台上都浮現出一個流銀般的巨大傳送陣！這傳送陣甚至跟遊戲中副本之間傳送的傳送陣一樣！
遊龍身披魔王披風跳到台上，如同一團血雲在身後緊隨著。
他抱起了一月夜屍身，麵上仍然是保持著那安祥而快樂的表情：「今天，讓我們再次擁有明天！」
「今天，珍重！」
無數戰士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狂吼出聲：「珍重！」
不用指揮，無數戰士井然有度的跑向台上，沒入傳送陣不見。所有經過台階的人，在看到一月夜的屍身都會不自覺流下兩滴眼淚。這是最尊貴而崇高的敬意。
而西方，宙斯無風自動懸浮在台上。
墨綠色的風衣，雷電交織而成的冠冕，他的聲音如同響雷，整個二市都能清晰聽見：「今天，讓我們死得轟轟烈烈！」
「殺！殺！殺！」
西方的玩家同樣不斷沒入傳送陣！
…………
五右衛門看著自己弟弟的屍體，心下後悔得幾乎想要自殺。是自己太過大意讓弟弟死啊！
「那不是你的錯。」遊龍回複了一如以往的漠然，隻是身旁與遊龍最親近的夥伴能夠從中感覺到遊龍並不是那麽平靜。
就像一月夜的歌聲，那是潛伏在山體下的岩漿，隻等待一個爆發的剎那：「那是我的錯，讓一月夜替人族增幅，是我的決定。」遊龍的雙掌冒出火焰。火焰把一月夜的屍身焚燒起來，而像是懷抱著火焰的遊龍卻仿若不覺，任由屍體燃燒。
這火焰是法則之火，自然不能跟一般的火焰相提並論。幾乎是轉眼間，一月夜的屍體已經化成灰燼。隻是那灰燼卻被無形之力掌控住，死死的被扣著法則之火的中央位置。
灰燼被不斷的燃燒、鍛煉，最後化成一顆掌心大小、閃閃發亮的晶石。
遊龍把晶石放在五右衛門的手中：「一月夜，會與我們同在。」
「這一戰，我們一起打。」
…………
九天之上、雲層之中。
有一座城。
城是建在雲層之上，這種完全違反物理學的事情，卻是在遊戲映照進現實後變得理所當然。
這是白城──神族的巢穴。
而在這座城之前，萬頃白雲之上卻憑空冒出無數人類。
人類數以百萬計、千萬計。
除了老弱婦孺之外，幾乎能夠作戰的人類都在當中了。
每一個人類的身上，都冒著紅色的火焰光芒，密密麻麻的看過去就像一片燎原之火。這燎原之火將會把整座城都燃燒怠盡。
至於魔族，則同樣是密密麻麻五花八門的占了一個地方，隻是沒有那火焰般的光芒，看上去是如此的黯然失色。
遊龍、宙斯同時飛上空中。
二人俯瞰人族大軍，不約而同的再次說出那一句。
那一句，便是他們今天一戰的口號。
「今天，珍重！」
妖狼王妮妮仰天長嚎，馱在其上的馮秋那張狂的聲音響起：「狼神之嚎，跟我上！誰敢殺得比其他軍團少的，老子絕不饒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