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大秦

第655章:咱們可是穿一條褲子的人

第655章 咱們可是穿一條褲子的人

這是隻屬於田大當家和易經之間的對話,在外人看來,他們之間,其實是沒有什麽多餘的話語能夠去訴說的。

畢竟彼此之間的關係,並非融洽,尤其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在前。

雖然對於田猛的武力值有信心,但那...可是這天下間有數的高手。

誰也不想和他單獨的身處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裏的吧。

“阿言,剛剛在屋子裏,二叔要謝謝你為我說話了。”田言的出聲幫助是田虎沒有想到的,和自己的大哥比起來,似乎這位侄女要來的更加的現實一點。

她是能看得清現實的人,而不是抱著可能合作的那種天真的心思的人。

在對付易經這條線上,他們,是站在一起的一路人。

“不然的話,二叔獨木難支,大哥必定不會輕饒了我,我雖然不怕,但在外人麵前,我也丟不起那個人。”

眼前這位二叔的腦子,一如既往的沒有呢。

不過這樣的人,才是最適合操縱的。

羅網在農家的這場風風雨雨,也隻有他這樣的人,才能當做手中的利劍,來斬除任何一切的阻礙。

比起田猛,這位二叔田虎,倒是來的更加得田言的心。

“二叔見笑了,我想父親也不會讓二叔在外人的麵前難堪,雖然賠罪是真,但易先生就算真的想要做什麽,父親也不會置之不理。”

田言微微扼首,算是承下了田虎的客套,轉而,田言就將話語轉移到了另外一條上。

而這,就是她為田虎鋪就好的一條康莊大道。

也是她為農家鋪就的,一條掃除舊勢力,以新換舊的一條大路。

何為掃除舊勢力?

那自然是忠於農家,隻知道守著這農家的基業等死,甚至是敗光的家夥們。

而新的主人入主,那必然是要以她田言為首的。

俠魁那個位置,也是她必須要拿下的。

“大哥到底還是太天真了,現在他們獨身處在一個房間裏,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一旦那個易經要下殺手,我們有如何能來得及救援?”

田虎的眼中綻放出殺機,是針對易經本人,更是企圖將其碎屍萬段以解心頭隻恨的渴求欲望。

“大哥和人談話,瞞著我們也就算了,可是就連阿言你都被趕出來了,我這做叔叔的,心裏實在不是個滋味,怎麽咱們自家人,反倒是不如一個外人了。”

“若非我等所作所為,有失禮數,想來也不至於會落入到這種境地,二叔今日之舉,心是好的,但未免太過莽撞,就算要出手,那也是得等父親與他談話完畢之後,在野外圍殺,這樣的話,也不至於讓父親難做。”

說著,田言上前幾步,在無人能夠看到她的正麵的情況下,金色的眸子透過那間屋子裏緊緊封鎖的大門,看到了在其內完全的兩個人。

這雙平時是黑色,關鍵時刻是金色的眼睛,居然還能夠無視層層阻隔,去見到在內裏清晰的兩個人的身形?!

“什麽失了禮數,這等惡客,來了便是不識趣味。”這等對於易經天生就是負向好感的人,真的不知道易經在什麽地方曾經的罪過他。

但是看一個人不順眼,總歸是他自己的事情。

有些人就是這樣,無論易經做的多麽的出色,在這種人眼中,都是虛偽的代名詞,一如假象。

而恰巧,田虎就是這樣的人。

“二叔所做,阿言亦是讚同,隻可惜太魯莽,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在東郡,農家本就被壓縮的威望,隻怕會更加快速的跌落,所以二叔一定要嚴防死守,將一切有可能傳遞出去的消息的渠道,全部鎖死。”

大當家的邀請客人上門而他的弟弟卻是差點沒殺了對方,這要是傳揚出去,以後田猛還怎麽在江湖裏混?

這走江湖的,人一旦出了名,有了名氣,那就是固定的名氣了。

田猛要真是給江湖人留下了這等映像,他以後的日子,必然是不會好過的。

“誒!隻可惜大哥不聽,現在,我們也隻能等待著他們的出現了。”

田虎猖狂霸道的模樣散去了不少,臉上隱隱浮現出恨意。

至於他恨的是誰,那就隻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當然,父親是絕不會瞞著二叔的。”金色的眸子裏將二人之間的舉動完全洞悉的一清二楚,沒有半點兒的遺漏。

但隻是這樣還不夠,依然聽不到他們的談話,田言也不奢求,隻是維持這樣,便也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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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熒惑之石上,當真刻有這樣的字?”

此刻並不是在東郡,而是遠在千裏之外的桑海,這海濱之城與東郡的景色,是截然不同的場景。

依舊還是府衙行館,在內裏暗無天日,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李斯的眉宇間透露著無比凝重的神色聽著下手羅網之人的匯報,越是聽,就越是覺得膽戰心驚。

在這古代尚且處於迷信社會的現在,天降熒惑之石,並且刻有字跡,這無疑就是上天的警示。

而且這字,任誰聽來都是冷汗涔涔。

“是的,王離將軍派人傳過來的消息,要比之前往鹹陽,還要早了三日。”

下手羅網的殺手半跪在地麵上低著頭恭敬的說道:“熒惑之石上,一麵刻著始皇帝死而地分,一麵刻著亡秦者胡也。在東郡境地內,基本已經傳開了。”

“這等大事,王離將軍為何不第一時間將熒惑之石保護好,平白的讓外人看了去,他可知道,這兩行字若是傳入鹹陽,被皇帝陛下知道了,必定是雷霆震怒,天下動蕩!”

這兩行字豈能給始皇帝看到,亡秦者胡也...

胡亥嗎?

意思是指未來的胡亥會在和扶蘇的這一場鬥爭中勝出成功繼承大統,但這諾大的帝國,最終會毀滅在他的手上嗎?

那自己這麽多年來的謀劃和籌謀又算什麽?

若是這諾大的帝國亡了,他李斯又算是什麽東西?

一個亡國的丞相?

這豈非在天下曆代的丞相中,都屬於是啼笑皆非的笑柄?

是能夠流傳千年的,最大最大的笑話。

而今他李斯,就是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直至親手將他的未來與這帝國,一起顛覆?

“李大人,可別想太多了,這帝國萬盛無疆,尤其是一代君主就能夠敗亡的?”趙高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聰敏如他又豈能看不出現在臉色一陣陣變化的李斯心中的掙紮。

他現在,隻怕在懷疑他所做的事情的正確性了。

但既然上了他趙高的船,又豈能由著這位李大人的性子,想要進行到一半就中途後撤的?

他趙高,又豈是這般能讓人如意的人?

“李大人,這亡秦者胡也的胡,為何一定會是十八殿下?”

趙高淡笑道:“這天底下最有可能的,最能夠對的上的,難道不是現在,白玉京去的那個地方嗎?”

李斯恍然,心中像是抓住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死死的抓住,一丁點兒也不想落下。

而這,就是他心中所渴求的,所能夠說服他自己的證據。

亡秦者胡也,並非胡亥,而是胡人!

是的,一定是胡人!

“白玉京所去的地方,你我皆有所耳聞,若是胡人在邊關這的做了白玉京所說的事情,那麽這亡秦者胡也,確實是指胡人。”

好似是心中放下來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完全放鬆開來,將負擔徹徹底底的拋開。

此胡,指的是胡人,李斯的心中已經這樣相信了。

他...必須讓自己這樣相信,因為這是符合他心中最願意得到的答案。

是在他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貪婪欲望的前提下,所能渴求到的最佳答案。

“今次這消息來的及時,皇帝陛下既然想要知道,還得要三天的時間,那麽這三天裏,可就大有文章能夠去做了。”

鮮紅的指甲倒映著黑暗裏不被人所見的血腥,趙高眯起了眼睛。

早已為扶蘇鋪墊好的致命毒計,在農家運作起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