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昏而嫁

第十章 明槍暗賤

第十章 明槍暗賤

宋清月緩和一下緊繃的麵孔,對女同事說:“以後有什麽疑問,請盡管來問我,我大可告訴你真實事件,那麽辛苦向旁人打聽做什麽?”

這樣大方,擺明了不怕人議論是非,光明磊落。

女同事麵帶愧色地點點頭,低聲說:“對不起。”

清月沒有理這對長舌婦,轉身進了辦公室。

第一件事,便吩咐助理取消和顧曉君的合作。

電視台那麽多家,廣告部那麽多人,她看著老同學的麵子關照顧曉君的生意,想不到卻引狼入室,引火上身。

過不了一刻鍾,助理小黃打電話來:“宋總,電視台顧曉君小姐找。”

“說我不在。”她不願再搭理這樣的人。

想忘記一樣事情,偏偏有人站在一旁拚命地提醒你這件事情,等你傷口結痂即將愈合,那人站在一旁,手裏拿一把鋒利的刀,奔到你麵前在你傷口上劃上一刀,看到你血流如注,堆出滿臉惡心的關切表情:“疼不疼?我幫你捉拿當初傷你的凶手?”

清月雙手握拳,憤怒地猛地捶一下桌麵,這種人!罵她都覺得髒自己的嘴巴,看一眼都覺得汙染了自己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宋清月!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不能再傷害你分毫,你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無知少女!”

助理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宋經理,電視台顧小姐找。”

“我不是說我不在嗎?”她有點生氣:這小黃,怎麽越過越回去了,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啊,不是,她人來了,在我這裏,我擋不住她。”小黃的口氣含著莫大委屈。

清月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你讓她進來。”

不一會,一個嬌小女子蹬著高跟鞋,攜著一股香風闖進了辦公室:“宋清月,你怎麽回事?大家都是老同學了,你突然取消和我的廣告合作,知不知道少了訂單,我是要扣獎金的嗎?”

清月抬起眼睛看她:小方臉三角眼,高顴骨薄嘴唇,頭發燙成大波浪,大熱的天,披在肩膀上,穿一件大紅色的連衣裙,那浮躁的顏色一看便讓人怒火中燒。

清月忍住怒氣淡淡地說:“你還需要工作嗎?我以為你隻要每天八卦一下別人的家長裏短就行了。”

顧曉君本是打算來興師問罪來的,氣呼呼地剛坐下,一聽這話便瞄一眼清月的臉色,立刻堆起笑容:“哎喲,不就上次說錯一句話嗎?對不起,對不起嘛。都是老同學了,你跟我這樣計較幹什麽嗎?誰不知道你宋清月大人大量,一直對人家最好啦~~”說著,探過身來,貼在清月胳膊上,撅著嘴巴撒嬌。

來了,每次都是這樣:先是激怒你,然後道歉,撒嬌撒癡。等你原諒,繼續踐踏你的自尊。

清月覺得自己是那個農夫,同情凍僵的蛇,一次次被咬齧。這次她決定不再妥協,她站起身甩開顧曉君的手:“顧曉君,我們同學一場,曾經也是朋友,自然,你是了解我這人是非常重感情的。”

顧曉君翻著三白眼看著清月,她知道自己一向有本事挽回她的心——隻要放低身段,熱情加乞求,冷若冰霜的宋清月很快便會瓦解防線。因為宋清月是著名的水瓶,外冷裏熱,十分容易感動。

可是這一次,清月不願意再客串農婦,她冷冷地說:“我離過婚,人生已經有了汙點,怕玷汙你高貴純潔的形象與人生。對不起,我配不上你這樣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說著,她指向大門,用手擺出一個“請”的動作。

顧曉君臉漲得通紅,她一聲不吭地走到門口,拉開門,忽然大聲說道:“宋清月,不要以為你仗著有點臭錢和一點臭權,就能怎麽樣!別忘記你當年被男人無情拋棄的可憐模樣!”說罷,她看看門外好奇的員工,得意洋洋地昂著頭,挑釁地看著宋清月。

惡毒!她有意說給公司的同事聽的!清月的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把胸膛炸開了。

“怎麽會有條母狗在這裏狂吠?”一個懶洋洋的男聲響起。

清月驚喜地轉頭,是馮洪健!

他一身白,金色的長頭發已經剪短,整齊地貼在額前,顯得麵孔英俊又清爽,雙手插在口袋,倚在門邊,眼中閃著怒氣,可是姿態仍算瀟灑。

“你怎麽突然出現了?”清月疾步走到他麵前,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咦,完好無缺嘛。她趕緊說道:“快,快打電話給蔣總,她找你找急死了!”

馮洪健英俊的臉上滿是笑意,他看一眼清月,心裏暖暖的:她為他著急,為他擔心了——這代表他有希望了?他咧開嘴笑了起來,將昨晚的驚心動魄拋到腦後。

可是眼光再轉到門邊這不受歡迎的女人時,他麵容冷了下來:“小姐,你與清月關係從此結束。貴公司與‘愛家’的合作關係也宣告結束。 ”

顧曉君大怒,剛要使出她的一哭二鬧三打滾的必殺技,但看一看這健碩男子,終究不敢造次,於是豎起三白眼猛地一頓腳,指向清月:“你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傍了一個大款嘛?也不看自己多大歲數,能傍多久?還是把你家女兒養大點,讓她來傍吧!”

清月憤怒了,她愛女兒勝過一切!竟然這個無恥的女人這樣侮辱她的心肝!她想衝上去對那張尖酸刻薄的臉狠狠扇上兩下,但是多年的教養令她站在原地,她雙唇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快滾!趁著我沒有破戒動手打女人之前,快給我滾出‘愛家’! 馮洪健的臉“唰”的白了,寒霜滿麵,眼睛裏射出憤怒的火光。

顧曉君一見形勢不好,立刻夾著包,一陣小跑溜走了。

馮洪健轉身對同事說:“今天的事,誰再議論,一律開除。”那口氣威嚴如君王,不容人反駁。

所有員工噤若寒蟬,唯唯諾諾。

他轉過身關門,看向宋清月,那眼光充滿憐愛,同情以及燃燒的火花,他走上前,握住她的肩膀,咬牙低聲說:“你這個傻女人,你對我不是厲害得很嗎?為什麽對其他人,你半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清月又驚又羞地掙紮,他卻緊緊摟住她,一俯身,一個強硬的吻便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