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昏而嫁

第二十五章 不倫之戀?!

第二十五章 不倫之戀?!

酈晟吃驚地張大嘴巴,繼而尖叫起來:“馮洪健!你這個負心漢!”一邊嬌哭,一邊雙手握拳在他胸膛捶打起來。

!這個爛泥塘!宋清月,你此時不走,還想陷得多深?站在原地等沒頂之災嗎?清月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馮洪健跟在清月後麵也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不想剛邁開腳步,卻被酈晟一把拖住,哭鬧著用身體黏住他,無奈中,他轉身解決這個麻煩。

剛出辦公室,在一旁等待的三四個經理圍住清月,紛紛道:“宋總,你說怎麽辦?我們跟著你走。”

真奇怪,當年自己坐上副總這個位置,這些人不服氣,議論她和單身美貌的總經理是蕾絲邊,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反而要跟著她走。她眯起眼睛笑起來。

銷售經理是個直爽的漢子,大手一揮道:“跟著這種騷包女人後麵有個什麽出路,蔣總又不知被打壓到哪裏去了,公司這樣遲早要完蛋。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都指望著我。宋總,你到哪裏,我跟著!”

他這樣喊著,又有五六個員工走過來,圍住清月,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

這樣怕是不好!

“愛家”不過是個一百八十多人的小公司,“人和”一向是公司在江南地區站穩腳跟的法寶。

清月清清喉嚨,眾人安靜下來,她溫和有力地說:“大家不要急,蔣總一定會回來的。”

“你有把握?”人事經理問。

“沒有,但是潘育齡走的時候,非常從容。還有,你們各自的位置沒有動。”她冷靜地分析:“遭到打擊的,不就是我和育齡嗎?因為我們得罪過她。是,她是心胸狹窄,但她也需營利,也要向董事負責。所以需要人為她工作,那就是你們。”

她環視一下安靜下來的同事,繼續說:“‘愛家’品牌奮鬥了近十年才做出了成績,這兩年又在我們共同努力下在江南一帶大放光彩。她就像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不能放棄她!”說到這,她的鼻尖發酸,她向大家鞠躬:“我代蔣總向大家道謝了。”

提到蔣玉屏,同事們沉默了。

每一個“愛家”的員工,都受過蔣玉屏女士的恩惠:或是物質上的,或者是精神上的。

嬌小俏麗的蔣玉屏,像是慈祥慷慨的聖誕老人:幫助這個貧困的大學畢業生償還助學貸款;給那個失意的人工作機會展露才華;還溫柔慈愛地勸慰每個失戀的小女生:“不要傷心,是他沒有福氣。”

大家都眼睛都有點濕潤,看著宋清月——她也是好上司啊,有功勞從不一人搶,總是拉上同僚,帶上下屬;有苦有難有重活也不往後躲,身先士卒;出了紕漏從不退縮,總是勇於承擔。

看見一群人圍住清月,酈晟眉毛倒豎從辦公室內衝出來,氣勢洶洶道:“宋清月,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麽?快給我滾去文昌縣!我請你來吃閑飯,聊天的嗎?”

真是,臉上淚水還沒有幹,唱罷青衣唱刀馬旦,酈晟真正好功夫。清月都懶得看她,隻是沉默。

銷售經理大怒,卷起衣袖剛要出言反駁,清月伸手按住他,不卑不亢地對酈晟說:“我立刻去。”說著,轉身走向大門。

馮洪健匆匆跟在她身後:“我和你一起去。”

“馮——洪——健!”酈晟在身後頓足大叫,歇斯底裏。

馮洪健頭也不回,緊緊地跟在清月身後。

清月一直走進電梯,才正眼看他一眼——這一眼,讓她差點叫出聲來。

馮公子英俊的臉上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傷口,殷紅的鮮血,沿著他的右頰滴在白襯衫上。

這酈晟小姐是野貓嗎?為什麽這樣喜歡用爪子傷人?不知怎的,一點細細的疼痛湧上清月的心頭,她皺眉:如果蔣玉屏看見,不知多麽心疼弟弟。

馮洪健用手背擦擦血跡,滿不在乎地說:“習慣了,每次遇她,都會吵架,然後都會被她抓傷。”說著,咧嘴一笑,像是安慰清月。

清月看著他那個幼稚的舉動,心裏微微**。

二十年前,當他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時,是不是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母親和姐姐?

她想起上次蔣玉屏說過:他的母親早就離開人世,這可憐的孩子!

她的心軟糯起來,從手袋裏取出一張濕紙巾為他擦淨傷口。還好傷口不算深,她細心地一連用三張雲南白藥創口貼,才勉強遮住抓痕。

動作連貫而輕柔,他看著她端莊溫柔的麵容,眼睛濕潤起來:“清月,真想叫你一聲媽媽。”

宋清月嚇一跳:好不好的,自己多了個二十六歲的兒子。停停停,宋清月,你日行一善,幫人包紮傷口,不代表要給這樣一個人高馬大的超齡兒童做母親,獻愛心,更何況是一個花花公子!她覺悟地向後退縮一步。

他卻向前一步,桃花眼水波一片,白皙的麵容上浮起一層粉色的紅暈,低頭無限深情地看著她:就是她了,這樣溫柔的動作與表情,就像當年——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

觸電一般,清月趕忙甩開那隻手,他那一臉春情蕩漾的表情看得她內心毛骨悚然,不禁驚呼:怎麽又陷進這個泥潭中了?人間最理不清便是三角關係,而且第三方,還是那樣一個彪悍的女人——

“叮”電梯停在一樓,她趕緊跨出電梯門,想了想還是回頭說:“去找酈晟吧,談戀愛就好好談,不要諷刺人家比你大,幾歲而已,有必要叫她阿姨嗎?女人都忌諱這點。”

說完這話,她佩服起自己的胸襟來:宋清月,你還為那等悍婦辯白解釋?一定是想擺脫麵前的花花公子,掙脫這個爛泥潭!

馮洪健眼內的豔麗水光一下消失幹幹淨淨,臉上的紅暈卻逐漸加深,他深沉地看一眼清月,哀怨道:“你真的以為我和她是情侶關係?論親屬關係,我真真切切要叫她一聲阿姨!”

輪到清月驚訝了!這一對人,瞧她愛他這麽深,纏他這樣緊,怎麽看也不是阿姨和侄子的關係!她就這樣吃驚地夾在電梯口,任由電梯門開起,合上——如此三次,她才領悟過來:

難道是不倫之戀?!

冷颼颼的,她打了個巨大的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