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昏而嫁

第四十七章 蠢到深處不可救

第四十七章 蠢到深處不可救

“哎呀,你輕點,疼!疼!”一個女子的哀嚎聲。

“覺得疼就去找醫生,跑來找我幹嘛?”另一個女子的怒斥聲:“你這個沒出息的,從小到大就是這樣,一受委屈就知道哭著來找我,那個女人拿爪子撓你,你不知道拿大耳刮子甩她啊?”

清月晶瑩大眼中含著熱淚,忍著碘酒塗在細嫩肌膚上的刺痛感。

紅雲豔麗的臉上怒容滿麵:“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越是讓她,她就越是欺你!”說到氣憤處,她的手不禁重了幾分。

好痛,清月終於忍不住流淚了,囁嚅道:“馮洪健打過她了!”

“那光頭帥哥?打得好!”紅雲“啪”將碘酒拍在桌上,感歎道,繼而追問:“你有沒有跟在後麵踢上一腳?”

“沒有。”她回答得很小聲。

“所以說你沒出息!”一根塗得紅彤彤的的手指戳過來:“沒有那金剛石,偏偏要裝個禦姐的範!裝吧,我看你怎麽繼續和那妖婆鬥下去?”

“妖婆?”清月含一粒櫻桃,驚訝地說:“她不過大我三五歲左右,不至於被稱為妖婆吧!”

卓紅雲收拾好醫藥箱,冷笑道:“你不知道現在有種注射劑叫肉毒素嗎?哪怕你是六十歲老婦,也能畫皮冒充豔女郎。”

“是呀,論輩分,馮洪健要叫她一聲阿姨。”清月捂住嘴巴驚呼:“難道她有四十歲?難道五十歲?真的保養有方!”

紅雲敲一下好友那顆遲鈍的腦袋,沒好氣地說:“宋清月!那妖婆和你搶男友呀!拜托你專注一點好不好?”

“讓她搶好了,我不在乎。”吃完櫻桃她繼續吃蜜桃。

大女子何患無夫,何況又是自己根本不感興趣的花花公子!她咬一口水盈盈的蜜桃,不過,那男人接吻的技巧真是無人能及,含著水蜜桃,她失神了。

紅雲看好友失神的雙眼,冷笑道:“明明心裏喜歡,嘴巴卻死不承認,你這個又臭又硬的脾氣多少年都改不了,喜歡就去爭取啊!你不說,誰幫你?你還以為現在這個時代‘愛你在心頭口難開’?你這樣一味地含蓄,小心人家帥哥跑路。”

清月放下蜜桃,皺眉道:“姐姐,你簡直比我媽媽還囉嗦!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不談姐弟戀的,好不好?”

“姐弟戀怎麽了?他不就比你小兩歲嗎?”紅雲嗤之以鼻,基本上什麽“禮教”在她這裏等於手紙。(注:是禮教,不是傳統。)

“基本上,我覺得找個小男友,除了在床笫上能得到歡樂多些之外,剩下的都是麻煩操心,OK?”被逼急了,清月索性將內心處的想法說出。

“你們在一起了?而且還很和諧?”紅雲驚訝,她握住清月的手,驚喜道:“太好了!你那榆木腦袋終於想通了!”她感動地熱淚盈眶:

自己這個女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又趕上改革開放入世申奧的好時代,卻偏偏長了一個食古不化的迂腐腦袋——什麽從一而終,什麽未婚先孕大恥辱,當初就是因為被那叫楊衝的混蛋騙去清白,就不顧一切匆匆下嫁。

看著女友那興高采烈的樣子,清月不禁滿臉通紅:“沒有,我們隻是接吻而已!”

“唉!”紅雲的興高采烈立刻煙消雲散,放開她手,歎息道:“害我白高興一場!改天,我一定要向那小子麵授機宜。選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我請你們吃晚飯。”說著,她取出手機。

“不,不行!”清月緊張地抓住好友:要是讓馮洪健知道自己躲在這裏逍遙,卻將他和王文淵丟在醫院為那個不存在的孩子鷸蚌相爭,這筆狗肉賬不知算到什麽時候,想一想他醋海洶湧的樣子,她不禁更加緊張,搖紅雲的手臂:“千萬別打給他!”

看好友一臉便秘的表情,紅雲疑雲密布:“怎麽了,說!”

用不上老虎凳辣椒水,宋清月乖乖交代了自己在醫院金蟬脫殼的一招,紅雲倒吸一口冷氣:“你蠢啊!你比熊還蠢!你讓前男友和現男友在一起鬥法,自己跑個幹淨,你不是作死是在幹嘛?”她轉起圈來:“小心兩個你都得不到!”

“切!反正兩個都不是我想要的歸宿!”看著女友的急切,清月內心不平,又不是嫁不掉,這麽急幹嘛?不知怎麽,她說這話時,底氣並沒有那麽足。

紅雲見她一副死到臨頭猶不知的樣子,不由怒從心起,一把拉住清月,大聲向大廳喊:“送客!你走!別留在我店裏,到時害我晚上做不成生意!”

早知道自己就死皮賴臉地留在紅雲的“華館”了,清月皺眉,看著坐在桌前的兩個鼻青臉腫的男子和一臉鐵青的父親,嚇得呼吸都短了好幾秒。

“清月,你有孩子了?”宋先生陰沉著臉問。

“不管是誰的,我會負責的!”王文淵的眼鏡片已經裂開,他那睿智雙眼上卻平添了一副紫色圓“鏡框”。

相比之下,馮洪健則是下巴受傷嚴重——沒辦法,身高優勢。

清月瞪老王一眼:負責什麽,她肚子裏什麽都沒有,除了一肚子的怒火和哀愁!你要不要負責?她看那老實人一臉大義凜然如同就死般的表情,內心哀鳴不已:這些內心醜惡的男人想到哪裏去了?

馮洪健忽然抬起頭,含著哭腔道:“爸爸,您打我吧,孩子是我的!”說著,抬起雙眼真摯地看著宋先生。

!她沒有想到他會冒著被父親打斷腿的危險,承認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她急切地解釋:“爸爸!不要聽他胡說!沒有!根本就沒有孩子。”

宋先生的臉黑如子夜,他冷冷地看女兒一眼。

清月立刻噤聲,她終於理解當初為什麽學生時代她半個男友都沒有了,也明白她高大威猛的父親為何有“金毛獅王”的美稱了——那一記冰冷的白眼讓她如浸冰雪,她低下頭為花花公子祈禱。

王文淵張大嘴巴看著這一幕,隻見宋先生轉頭對他和顏悅色道:“王教授,請你先回避一會。”

“不,我不走。”書呆子仍不知趣。

宋先生忍住脾氣:“王教授,你已經同我們清月分手,男未婚女將嫁,你沒有理由再與我們清月繼續來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