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昏而嫁

第七章 逼入絕境

第七章 逼入絕境

清月愣了一愣,很快回過神,說道:“我還會有更淒慘的命運嗎?難道現在還不夠嗎?”

老蔡觸及她的傷心事,有點不好意思,說道:“我聽說那個人,在外麵到處叫囂,要你付出血的代價。”

清月冷笑一聲,語氣似含著森森雪霜:“讓他來,我等著他。”

日子一天天飛快地過去,楊衝將宋清月告上了法庭,理由是要求財產重新分割,並且恢複他探視女兒的權利。

醜人多作怪,惡人先告狀。

清月不去理會這些,將所有法律事務交給齊豔打理,而她一心一意在經濟上搞垮楊衝。

她心中憋著一口氣,認為楊衝之所以敢於同她叫板,無非是因為錢夾鼓了起來,腰板直了起來。

先是收回了楊衝居住的住宅,房產證上清清楚楚寫的是宋先生的名字,麵對法院的人強製執行,老楊太太把電話打到清月手機上苦苦哀求,清月將電話扔得遠遠,她嫌髒。

於是換了號碼。

老楊太太紆尊降貴,到宋家門前上演苦情戲,清月閉門不見,第二天就搬了家,新家地址無人知曉。

狡兔三窟,何況宋家。

有人暗地罵宋清月薄情,她冷笑不語。

可是後來想一想,她當時仍然對他有情,如果真的無情,又怎麽會費盡心思,徹夜不眠地想著點子來報複楊衝一家?

很快,炎熱的夏季匆匆過去。

秋雨綿綿之中,清月迎來了第一次開庭。

她看見楊衝聽說財產為零時那瞬間枯槁衰敗的麵容,心中沒有意想之中的狂喜。

那一刻,她有一種兩敗俱傷的感覺。

她曾經深愛他,卻因為他背叛她而苦苦相逼,像張愛玲所寫那樣,她用黃金的枷鎖砸倒了他。

報複成功的感覺,竟然是那般的苦澀。

她準備默默簽署離婚協議,不想楊家人卻以英英撫養權為借口,提出上訴。

這一場曠日持久的離婚戰爭,時至今日,沒有誕生贏家。每一個人都麵目焦枯,嘴角起泡。

失眠思考一夜,清月托律師帶話給楊衝:隻要他放棄英英的撫養權,便對他網開一麵,給他的小工廠一條生路。

第二天,楊衝的回話便來了:可以,但要給二十萬的分手費。

清月氣得將電話砸下,真不愧是楊衝,什麽都和錢掛鉤。

她挑起嘴角,同齊律師說:“二十萬,我有,隻是我寧願捐給紅會,也不願給他去養他的嬌妾幼子。”

齊律師與對方律師不斷商談,清月甚至想:這一場曠日持久的離婚戰唯二的受益者,應該是兩家律師行。

冬天的腳步悄然而至,江南的第一場雪紛飛而至。

大雪將寧靜秀麗的小城妝點的粉妝玉砌,正如《紅樓夢》所說:隻落得一個白茫茫大地好幹淨!

清月在辦公室內目視那潔白無瑕的雪地,很快,那雪地將被踐踏上無數腳印,變得灰黑殘敗。太陽一出,晶瑩的粉白世界便灰飛煙滅,一切的肮髒又重現人間。

就像她和楊衝的婚姻,起先的一切:富家女與窮小子,衝破門第之見幸福結合在一起,剝開外衣,裏麵竟是膿血淋漓。

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

她正在凝神之際,助理突然推門而進,她一個驚嚇,將一杯黑咖啡全數倒在自己的狐皮大衣上。

雪白的狐皮上沾滿了咖啡漬,她慌忙脫下大衣。

那新來的小助理嚇得麵如土色,直一味道歉。

清月笑道:“這就是穿動物皮草的報應,你也不要責怪自己,趕緊拿去幹洗吧。我晚上還要穿著這件戰袍去參加婚宴。”

小助理忙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清月身上,穿起狐皮衣服準備去幹洗店。

小助理身材高挑,穿著清月的衣服,乍一看竟同清月有七八分相像。

清月望著她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的感覺。

待見她從車庫中倒出自己小POLO,清月趕忙跑出去叮囑她開車小心。

小助理以為老板有什麽事情吩咐,慌忙下車應對。

正在兩個人隔著玻璃門對話之際,一輛黑色麵包車在停車場戛然停止,一個彪形大漢指著站在藍色POLO車邊的小助理大聲道:“是她!就是她!兄弟們上!”

小助理愕然站在雪中,一群大漢衝上來,她應聲倒下,一朵鮮血澆築的花瞬間開在潔白的雪地上。

清月嚇呆了,她急忙推開門衝出來:“你們在幹什麽?”隨即大聲呼救,急切如同救火。

那幾個大漢看見清月,俱是一驚。

為首的罵了一句娘:“見鬼了!怎麽兩個宋清月!”

清月霎時感覺如浸冰雪,她突然猜到這幾個人是誰派來的了!

那為首大漢吐一口濃痰,粗魯道:“操!兩個 一 起 打!打完了回去好領賞錢!”

小助理抱住他的大腿,叫道:“宋經理,快逃!”不想,被那大漢一腳踢開,昏死過去。

清月驚嚇得連連向後退了幾步,一個不穩,跌倒在雪地上,奇怪,冰冷的身體接觸到冰冷的雪竟感覺不到一絲涼意。

那幾個大漢衝將過來,麵容猙獰,為首的那個手上的棍子還滴著鮮血。

清月嚇得戰栗地躺在在雪地中,動憚不得。

可是她的腦子還在飛速地轉動著,她控製住自己顫抖的唇舌,大聲說:“好漢!楊衝給你們兄弟多少錢,我宋清月雙倍奉上!”

為首大漢愣在原地,甕聲甕氣道:“你怎麽知道楊老板?”

後麵一個漢子大聲道:“大哥,不要上了這個婆娘的當!”

為首大漢臉霎時醒悟過來:“媽了個巴子,著了你的道!”

清月努力鎮定,大聲疾呼道:“十倍!”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幾個人能為金錢鋌而走險,必定是對金錢極其渴望。

果然,幾個大漢站在雪地中,似乎被閃閃發光的金錢所**。

為首大漢搖一搖頭,堅定道:“我們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如果這樁生意做不成,以後誰還敢委托我們?”

說著,那滴落著鮮血的棍子衝著清月迎頭而上!

刺骨的寒風裹著紛飛的大雪迎麵劈下,清月用雙手抱住頭顱,隻能用血肉之軀迎接著當頭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