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鎖

斷魂殤第八章 否極泰來2

記得母親曾這樣說道:以前啊給人幫工是不拿錢的,隻不過是吃一頓飯喝一頓酒而已。後來便興起了拿錢,開頭一天二十,後來便三十啊四十啊五十啊……逐日上升,直到現在的一百多塊。但是像方老板給的這麽好的待遇的還真不多見。像方老板這麽好的人這麽年輕有為而且還懂禮大方的人還真不多見……

什麽意思?不言而喻!自己隻有揣著明白裝糊塗。告訴她老人家,在家裏工作還能有一千多塊的工資就該知足了。(這是自己跟方若軒要求的,畢竟還得給父母上交一定的錢的!為人兒女的孝心嘛!)總比在外拋頭露麵的強吧?再說了自己隻不過是個農民的閨女,幾斤幾兩重啊,還不敢妄想攀高枝!母親這才沒話說了。

但是什麽也是瞞不了姑奶奶的!她老人家可是慈祥又精明的緊唻!

吃過飯,方若軒在自己新建的房裏補習功課。而張少逸和李笑禪卻跟著張良玉在藥房裏學習針灸呢。張氏夫婦飯後收拾停當便下山回家了。

“百會乃人之大穴,一名又叫三陽五會,可針可灸。在前頂一寸五分,頂中央旋毛中,陷可容指,乃督脈、足太陽之會。而檀中穴又一名元兒,在玉堂下一寸六分,直兩乳間陷者中,任脈氣所發,仰而取之。刺入三分,灸五壯。這兩穴呢乃是人之重穴,雖能救病治患卻切記不可深入也不可稍用力,否則很容易傷及人的性命。”張良玉邊解說邊在木製人體模特上作示範。兩個女孩極認真的在聽在學。

張少逸本極聰慧,往常皆是因為不定性也。如今大徹大悟後,自歸家學起醫術來直有一日千裏之勢。張良玉雖然心疼於她所遭受的磨難,但同時也是欣喜不已,照張少逸學習的速度來看,用不了多久便會超過自己。不愧是自己所看重的一代奇材啊!他日必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將自己的醫術發揚光大。所以張良玉對她比往日更是嚴苛了幾分。嚴令除了醫術不許張少逸再翻弄其他的典籍。張少逸雖然心中委屈,但還是照做。因此,張少逸的醫術功力更是突飛猛進,已經可以在{半山堂}代張良玉坐診了,處理起大小病患及{半山堂}內外事務來有條不紊,儼然有了一代大家的氣勢。

張良玉看在眼裏喜在心裏。但還是怕她會荒廢了醫業,所以自己除了每日對她必講的新課外,還讓她跟著剛入門的李笑禪再從頭溫習舊課。她對張少逸的一片苦心隻是想成就這個飽受命運戲弄的小女孩一個錦繡明天而已。

對於李笑禪,張良玉同樣是很喜歡。她一心想授這兩個女孩一身好醫術,同樣也希望這兩個女孩能擔起來自己這苦心經營了半生的{半山堂},作為自己這一生唯一看中的所收的兩個傳人,可千萬別墮了自己張神醫的名頭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每個人也都在珍惜這份緣分,每個人也都在努力追尋自己的http://!

屋外寒風冷吹,屋內之人用心體會奧妙醫學。倒也是一副極安靜祥謐的畫卷。山中的深夜。

“針灸中最重要的就是要認穴準、下針快,一定要掌握好分寸火候。有句話叫做失之毫厘謬之千裏啊!在針灸學上來說失了分毫不僅不會起到治病的作用,還極有可能起到反彈作用,甚至誤人性命。所以一定要掌握好穴位所在及分寸後才可下針。還有,有的穴位可刺可灸,有的隻能刺不可灸,有的卻隻能灸不能刺。這一點更是要牢牢掌握。醫者,生命之本也。所以說,要想從醫,一定要認真學習努力實踐。生命可不是能夠隨便開玩笑的!病人把他們的生死都交給了我們,那可是半點兒戲不得啊!懂嗎?”張良玉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嗯,明白!”兩個女孩再次認真的點了點頭。張少逸蹙眉深思,她對針灸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張良玉接著解說道:“下麵我們先區分一下哪些穴位可以刺可以灸,而哪些又是隻能刺或隻能灸的。先從頭部穴位開始。第一個,神庭,在發際直鼻,督脈,足太陽、陽明之會,禁不可刺。刺之則令人易得癲疾,宜灸三壯。再者,曲差,一名又叫鼻衝,夾神庭兩旁各一寸五分,在發際,足太陽脈氣所發,正頭取之,可刺入三分,灸五壯。本神,在曲差兩旁各一寸五分,在發際,足少陽陽維之會,刺入三分,灸五壯。頭維,在額角發際,夾本神兩旁各一寸五分,足少陽陽明之會,刺入五分,禁不可灸。這四穴中,除了神庭之外其餘的都是雙穴,左右各有一穴,作用是一樣的……”

夜深了。張少逸睡不著,坐在燈下看《黃帝內經》。這本書她已經翻看了幾十遍了,但還是未能看懂。此書難就難在你得有自己的理解。再說看上區區幾十遍又算得了什麽,對中醫來說,臨床才是最重要的。

張良玉在幫李笑禪補習。而張少逸卻提出來自己要靜一靜,看些書本兒。但張少逸卻有些看不下去了,心裏很亂。就連麵前的茶涼了自己都不知道,還在渾然發呆。

“逸兒,你又在亂想什麽了?”張良玉推門而入。手上還端著一碗熱粥來到了張少逸的麵前。“姑奶奶,我隻是在想,我們會不會隻是孫茜的棋子呢?想起她做事的手段就令人害怕。我真怕有一天我們對她沒用了,她就會回過頭來對付我們。我們可是沒有反抗能力的。更何況雙笑、若岩、我哥他們都間接地被她給控製住了。“

威海一切的事體張良玉是都知道的。也唯有她老人家才有可能解開張少逸內心裏的死結。

“孩子啊。”張良玉充滿憐愛的望著她,“雖然我沒見過那個叫孫茜的,但從你們的描述來看,她人是狠了一些冷了一些,但人並不壞啊。至於手段嗎,人生在世誰又不耍手段呢?方若軒的事你不是還跟你媽耍心眼、玩手段了嗎?”一語出,老少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