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鎖

斷魂殤第十章 筆斷情終3

張少逸抬起頭,滿噙珠淚,口不能言。

張良玉顫顫巍巍的起身打開櫃子,從裏麵取出一個錦盒,慢慢打開。目光忽然變得溫柔起來,“逸兒,這是姑奶奶所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希望能助你打開心結遠離情魔。也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啊!”張良玉抬頭望向窗外,隨著夜空中的閃閃明星打開了記憶之門。

張良玉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夫妻兩個共育有五子一女,最偏愛的就是小女兒——張良玉。1922年。全國抗戰剛剛爆發一年。張良玉便出生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裏。小良玉生性活潑,爽朗大方,是村裏老少人人都疼愛的小閨女。

因家處於群山懷抱之中,所以雖然外麵戰爭頻仍,但是此處還是比較太平的。忽然有一天小良玉的父親(也就是張少逸的太爺爺)從外麵背回來了一個血人。原來那個人就是關東一帶頗負名望的神醫顧正侯。關東失陷,各路軍閥包括日本人都想請他去軍中坐診。他人正骨傲,絕不肯替那些賣國賊賣命,所以連夜逃出。但是那些人哪裏會肯放過他,就算自己得不到也要將他殺害滅口。(這就是那些軍閥及蠻夷們的寧肯錯殺一千也絕不肯放過一個的滔天惡行)他們派出的人對顧正侯一路追殺,直到到了這沂水偏南的地界兒,顧正侯從馬上跌下摔如深山溝,追兵們以為他必死無疑這才罷手回去向他們的主子去稟報。

卻不曾想摔下山的顧正侯卻沒有死,他被放羊下山的張德寶救下帶回家中。在張家的悉心照顧下他很快便醒了過來。可是在這窮鄉僻壤的山村卻是沒辦法請到大夫為他療傷的。就在張家人為此苦惱時,顧正侯卻笑著安慰他們不要著急。原來他發現此處山上有很多野生的草藥,所以他便在小良玉的攙扶下來的了山上指揮著小良玉采藥為自己療傷。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顧正侯不僅痊愈了而且還能夠幫張家幹活了呢。張家人很好奇,就問他啊,說你是不是醫生啊?怎麽那麽重的傷不到半個月就好了呢?而且還能夠幹活了,老話不是說什麽傷筋動骨一百天嗎?

顧正侯笑著說,自己年輕的時候曾經看過幾本醫書,再加上老天的眷顧,所以自己才能死裏逃生。這就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末了又加了一句,多虧了你們張家的救命大恩啊!

山裏人實誠,此事呢哈哈一笑也就算完了。此後呢,顧正侯因無處可去再者他也有心為報張家的大恩想在張德寶的兒子當中擇一人傳授自己的絕世醫術,所以他便留在了張家。張家人拿他當成親人一般看待。

一晃眼間歲月慢慢流逝,張德寶的兒子們個個都成了家。而顧正侯呢,還是沒挑出到底哪個才適合做自己的傳人。因為那幾人說到底也不過是山裏的漢子,天資魯鈍,難以雕琢成器啊!顧正侯心下不禁十分懊惱。

小良玉自從親眼目睹顧正侯采藥治病後心下暗下決心,一定要學會顧大爺的看病的本事。自從那以後她便刻意的去討好於顧正侯。甚至於她老爹都笑著說,這丫頭,對你顧大爺比對我這個她的親生老子還要好嘍!顧正侯聽了以後心裏一動。因為這個小丫頭不僅討人愛而且還聰明的要緊的唻!後來顧正侯在一次小良玉為他洗完腳後便笑著問她,良玉啊,你對顧大爺這麽好,你想讓顧大爺怎麽償還你啊?小良玉一聽,心裏知道關鍵的時候到了。她立即跪下向顧正侯言明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請求顧正侯授她看病救人的本事。顧正侯微一思索,便即同意。一來是為報張家的救命之恩,(本來是想傳給張德寶的兒子的,誰讓他們不爭氣呢!)二來這小良玉實在是太討人喜歡了。三嘛,小良玉確實聰明,天資聰穎,她在醫術的學習上極有天分。

顧正侯行醫一生,從不收徒。但此次竟破例把小良玉收入了門下。自此後,小良玉便專心跟隨師父學起了那讓她魂牽夢繞的絕世醫術。

時間越過越快,轉眼間小良玉便長成了一個大姑娘,而且還學的一身的好醫術,跟隨著顧正侯在村中開設著一個小醫寮為人看病,顧神醫、女神醫的名頭響徹方圓幾百裏。前去她家提親的人就差把她家門檻給踏破嘍。但是張良玉皆是笑而不應。因為在她的心目當中隻有一個人——嶽致遠。

還在抗戰時期,張良玉和顧正侯聯手救了一個和日軍戰鬥時不慎受傷而遠離了大部隊的八路軍戰士——嶽致遠。

嶽致遠,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為人溫文爾雅同時又充滿了正義感。在張家治療養傷的三個月裏與張良玉互生情愫,私定終身。

但是等嶽致遠的傷一好他便立即奔赴了前線。張良玉含淚相送。黃竹叢前,二人再定盟誓。

終於盼到了建國之後嶽致遠回來這兒來履行他跟張良玉的約定——結婚。但在老人的堅持下,二人隻得先訂親。但是定親之後,因二人一時不能自禁而偷嚐了禁果。

後來二人準備結婚時,卻突然跑來了一個女人。她自稱是嶽致遠的合法妻子。

原來,早在戰爭年代裏,嶽致遠早已結婚。後來,他的妻子在一場突圍戰爭中生死不明。而他也是負傷在身。就在此時,他被顧正侯、張良玉師徒所救。因親眼目睹了妻子中槍倒地的場景,所以他一直以為妻子已經犧牲了。所以他與張良玉私定終身時便沒說他曾結過婚的事。沒想到事隔十多年了,妻子竟然還活著。

這下婚可結不成了。一時間,三人的關係十分尷尬。

此時,朝鮮戰役爆發,嶽致遠扔下了兩個女人赴朝抗美。

嶽致遠剛走,張良玉就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因禁不住那個女人的苦苦哀求及自己內心深處的良心譴責,最終她還是把孩子打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