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瓷美女

(42)不堪回首

(42)不堪回首

布友慶和麗仙驅車進布家寨村,已經很晚了,友慶八十多歲的老爹老母很是激動,兒子兒媳回來,此時老人家的感覺才真正的是“老人不圖兒女為家做多大貢獻,一輩子不容易就圖個團團圓圓”

友慶眼睛不好使的老爹硬是去祖厝廳巷雞窩櫥裏拉了一隻鴨子出來。老爹說,日落不殺雞的,剛好有隻老鴨母,這母鴨生蛋生的好,麗仙吃了好呢!

據說,生了很多蛋的老母鴨,滋陰降火,不好受孕的女人吃了好受孕,你想想鴨蛋一個個生下來生了那麽多,人吃咋不被傳染?麗仙現在還沒生育,要是像母鴨那樣生了一個又一個,老人高興死了。村裏人說了,友慶祖墳風水偏房,友慶爹娘才會年邁時才生下友慶。

現在眼睜睜地看著友慶有了婆娘,卻還沒下蛋來,能不急嗎?

現在麗仙的肚子還癟如未成熟的豆夾……

友慶娘流著老人淚去拉著麗仙……

布友慶他們結婚後就沒再回家裏過,今兒個回來,老人高興著……

突然,友慶娘發現麗仙臉上的大傷疤,驚嚇不小,忙問怎麽回事?麗仙說不小心摔倒的。

友慶娘氣得扔掉拐杖,叫友慶過來:“你怎麽弄的?近四十的人了,還不懂得疼老婆,還看不好老婆?讓她給摔成這個樣子,我怎麽生了個這麽沒用的兒子?”

友慶被奚落的不敢作聲……

友慶老爹也發話:“結婚才一個多月,就把媳婦弄成這樣,以後怎麽過日子?怎麽摔的?你怎麽沒打電話回來說過,你小子做什麽?是不是變壞了!變壞了老子打死你,聽說現在城裏的男人結婚後都沒好好照顧媳婦……”

布友慶三叔更是奚落布友慶一番,小子才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才多久,叫你抱個孫子回來,沒抱回來,以前還說和媳婦好一年多了,好一年多了怎麽不抱個孫子回來,你看頂厝那個二狗,賺很多錢不說,還生了一對雙胞胎,兩個都是男孩,補辦婚宴那天多風光,兩個小孩子在婚宴場撿鞭炮,多可愛,讓人看了都眼饞……你倒是把媳婦臉上肉削走一塊……

友慶被前輩數落的心裏很不爽,本來回家是要消消氣的,被老爹說了這麽一通,對林上堅更是痛恨的咬牙切齒……心中無名火就燃燒起來,但又不能告訴前輩們說是林上堅給害的,就憋出幾句:“她要摔倒我有什麽辦法?我還要養著你們,城裏忙得半死,你有辦法拿條繩子把她綁了嗎?老瘋顛了不懂事!“

“翅膀硬了是嗎?說你幾句就想飛了?老頭子靠你傳種呢!不然才不管你死活!給我屙下侄孫子後,要死你死去……”三叔氣得煙槍在壁頭敲得山響。

麗仙伸手掐了一下友慶的屁股,示意他不要跟老一輩人計較,友慶才氣乎乎地坐在一邊去。

老頭子提著母鴨去後門要放血,動作很是笨拙,麗仙趕緊過來幫忙。老頭子放緩了口氣小聲說:“你歇著,叫你媽燒水去,叫那兔崽子過來……”

麗仙趕緊叫:“友慶!趕緊過來幫爹忙!快點!”

布友慶過來,惱火把鴨頭直接用刀砍斷,嘴裏大罵,砍死你tmd林上堅!

三叔又過來纏,年輕人做事麻利點,認真點,好不好?殺鴨子哪有直接把頭砍了?鴨子沒犯罪,不要砍頭的,要輕輕放血讓它安息……

布友慶說,反正鴨子死定了,慢慢放血疼死它,不如一刀來得痛快……

你這是壞了規矩,犯天條你知道嗎?

布友慶氣說,要是你這麽有愛心,當時你就別閹豬,讓豬享受人間豬樂,你把豬閹了才是殘忍呢!

村人叫布友慶三叔叫閹豬三,他平時最忌諱人家這樣叫他,現在自己的侄兒也要這樣說他,他憤怒了,野狼一樣吼叫:真是翅膀硬了,有幾個臭錢,就覬覦來教訓三叔我啦?沒門,看我怎麽收拾你!

三叔說著就用煙槍敲了一下布友慶的肩膀,布友慶本來回家是想散散心的,麗仙被害,瘋婆子眼殘,他已經憋了一肚子氣,被三步這一敲,疼在肩上,更是疼在心裏……一下子把一肚子憋屈氣點燃為憤怒火,扔了鴨子,站起來大吼:“你以為你是長輩就不把我當人看?我跟你拚了……”

三叔氣得四肢發抖,血壓升高,掉頭就走,從後門拐回家去,一邊走一邊囔囔,反了,反了,真的反了……

友慶爹從屋裏出來吼:“你小子不要命啊!當年沒有老三,你早不存在了,你是真的反了!無法無天哪!”

友慶娘當然是比較疼自己的孩子,淡淡地說:“阿慶啊!你不要這樣子,惹老三生氣!”

布友慶心裏懊悔極了,一肚子齷齪氣到底要向誰說?其實,他晚上會發這麽大火,與這個“三”有關係,想想童年被布黑三欺負,現在被林上堅的狗dang鄧阿三設毒計,三叔又要來訓斥……

麗仙過來拉了布友慶輕聲說:“你得罪三叔會惹麻煩的,今晚把他氣走,以前所有對他的尊重都會化為零……阿慶!消消氣,趕緊去拉他回來……”

布友慶隻好去追三叔,追到三叔,三叔剛好要進他家門,友慶拉著三叔說:“我這不太忙了,心裏急嘛!”

三叔一句也不作聲。

布友慶說:“三叔我錯了!你跟我回去吧!”

三叔“噷”了一聲,點燃煙槍,甩甩手上的火柴梗,吧嗒抽大一大口煙,才放個屁——你小子!

“走吧!跟我回去,我這不殺鴨子要請三叔嗎?走走!我錯了!”布友慶說。

三叔才“嗯”一聲,轉動屁股,和布友慶回來……

老母鴨燉了半天才燉熟,已經快到晚上十二點了,真是半夜出燉鴨——難解饞。

布友娘勺了自釀米酒,為三叔和老頭子各倒了一杯。三叔問:“這次沒帶好酒回來?上次你送我的極品仙釣潭還沒喝,要不然我去拿來喝……”

麗仙忙擋著說:“回家鄉了,就喝自家酒好,品品家鄉味,還是家鄉寶貴!”

布友慶卻說:“我不做那狗屁仙釣潭酒了!”

三叔問:“不做這個酒,哪做哪個?”

“什麽都不做了,再也不做狗屁酒了!”友慶說。

三叔問:“不做酒?那你現在做什麽?”

“現在什麽都不做!”友慶說。

三叔氣說:“什麽都不做你在城市喊水結冰來錢啊?你吃什麽,還是錢掙夠了?”

布友慶嗯了一聲。

三叔說:“你不會要再去做流動工吧?我可是告訴人家我侄兒是經理,現在村裏人家都刮目相看!以前我們這房太沒地位,你不要給我說你現在還要去打工。謔!”

麗仙怕僵局,趕緊說:“阿慶是想自己做生意,自己開公司當老板啦!三叔請放心,阿慶絕對奮鬥得不比人家差!”

“這句話有能耐!我愛聽!年輕人應該這樣的!”三叔說。

布友慶心裏納悶,我什麽時候說要自己當老板了?對啊!自己來當老板,對付林上堅……

布友慶想到這裏,就附和說:“對!我要自己開公司的!”

三叔笑得嘴差點裂到耳朵邊:“小子!有能耐!難怪脾氣大了!一個大老板的,回家也沒帶點什麽回來請人家,明天去村頭割幾斤肉,我把家裏那頭閹公雞捉來,請村裏的老大布什喝兩杯,告訴人家你要開公司啦!我們不能讓村裏人瞧不起……”

布友慶覺得沒這個必要,自己隻是說說而已,公司還沒開起來,虛張聲勢幹什麽?便不作聲回答三叔。

三叔又羅嗦起來:“不要舍不得幾杯酒,這叫軟廣告,我雖然沒知識但我會看電視,電視上的事就是做人遊戲……瞧那布黑三,前兩天,請了城裏的幾個人回來,不過年不過節的,卻放鞭炮開心,放鞭炮做什麽?就是要告訴大家,他發財了,請城裏的貴人來了,還請了老布什去做大,大為風光……”

布友慶聽到這個布黑三,心裏有點不爽,卻又有點敬畏,不爽的是童年布黑三對他的欺負,敬畏的是婚宴那晚那幹淨利落地揍了林上堅一頓……說不定林上堅那晚真的對麗仙下癡情粉,隻是麗仙不敢說而已——本來就是如此!

布友慶剛在心理活動,三叔卻哪壺不開提那壺說:“噎!對了,麗仙!你婚宴那天到底那個林上堅有沒有給你下什麽毒?那布黑三把人家打的稀裏糊塗?他畢竟是侄兒你上司啊!後來回去這事怎麽處理?”

“打得好!打死他個王八蛋!”布友慶斬釘截鐵咬牙切齒地說。

三叔驚訝!

麗仙連忙接話說:“是這樣的,林上堅是個壞蛋!生意上很欺負阿慶,所以阿慶想自己做生意。”

哦……

麗仙哄孩子似的把三叔哄得醉醉的,才送回家睡去……

麗仙為婆婆洗了腳,吩咐婆婆說明天白天要睡大覺……

第二天,麗仙在“冬眠”,布友慶去村頭買了豬腳,上瘋婆茅草屋敬了,燒了紙……就去布黑三家……

布黑三在家,看到布友慶來訪,連忙起身讓座,泡茶……

“稀客稀客!城裏的大老板來了!阿慶哪!發財了吧?阿慶啊!按輩份我還要叫你叔呢!唉!阿慶了!想當年我們雄心壯誌,唉!不提了,那日子比被鬼幹辛苦……”布黑三給布友慶灌一通甜湯……

布友慶說:“我可沒少受你欺負!”

“唉啊!那是過去,過去的事放水流去,不提也罷!童年的趣事嘛!”布黑三調侃……

“可想起來我就心酸哪!”

“不要辛酸!中午我補償你!你太有福氣了,我今天弄到一個紫河車,中午我們喝兩杯!”

布友慶知道紫河車是什麽,便說:“我不敢吃那種東西。”

“也有別的啊!”布黑三邊回答布友慶邊對著屋裏的老婆喊,“孩子他娘的!冰箱裏還有沒有野豬肉?”

一嬌小女人邊答應邊走出來,布友慶覺得眼熟!哦!想起來了,這不以前經常去工地兜售老油條的小姑娘嗎?

布黑三打趣道:“看什麽看?沒你的老婆漂亮哦!認出來了吧?幫我屙兩個帶把兒的啦!現在我讓她在家享福,不再賣油條了。”

布友慶也打趣道:“有本事!人家來賣油條,你油條不買,卻把人家整個人買回家了。”

“錯了!我當年向她賒油條,沒錢給她,問她把整個人估給她要不要,她說要,說我一身香著呢!”

布黑三老婆紅著臉說:“不要臉!追到我家裏去,差點給我老爹下跪……”

布黑三見老婆揭他的底,馬上說:“貴客來了,還不趕快去燒菜,還愣著幹什麽?去!把野豬肉燉了,越快越好……”

女人出去,布黑三就去弄酒說:“不泡茶了,我們開工吧!”

布友慶說:“晚上去我家喝吧!中午還是別喝了!”

“對酒獻點愛心好不好?還是做酒的呢!一點愛酒表現也沒有,開始來!”

布黑三倒了酒,兩人開始碰杯……

這人的一生哪!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昔日死對頭的兩條漢子,就在這杯酒裏和解了。

布黑三問:“你現在還在那個公司做事嗎?”

布友慶說:“不做了,要自己做了。”

“對!男子漢有誌氣就要自己當老板!看你以前那個老板那個鳥樣,我看了就反胃……”布黑三很氣憤地說。

“是啊!好男人不與王八蛋為伍,所以我要自己做了……那天我婚宴上,你親眼看見林上堅那王八蛋給我老婆下藥了?”布友慶問。

布黑三氣說:“何止我看到,簡直是明目張膽!喝醉酒去拉你老婆,還要上前去親你老婆……我親眼看到他往你老婆的杯裏放粉末,我想他放得定是放春~藥……”

布友慶手擂桌子擂得酒杯翻倒:“tmd!你那晚打得好!”

布黑三扶正杯子重新倒了酒說:“來!幹了!這王八蛋後來有沒有再去欺負你老婆?”

“唉!這林上堅太畜生了!所以我不和他再做生意了……”布友慶幹了酒歎說。

“tmd!敢欺負我慶嬸!消消氣!我的慶叔!要不要我城裏叫幾個紅頭發的,把這個林上堅修理修理?”布黑三說。

“好!有地方叫嗎?血我來放!弄殘這王八蛋!”布友慶恨不得此時此刻就讓布黑三叫幾個人去弄死林上堅。

“多得是!我一個信息轉發出來,一幫人就圍來了,看要這個人的一隻耳朵,還是一隻手,或一條腿……”布黑三眉飛色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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