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藍皇

第28章 不要任性

三輛大馬車依次行駛在山中的官道上。

此時,正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季節,一陣陣地小風從車門和小窗裏吹進來,馬車廂裏並不暖和。

吳家大少爺吳玉田緊了緊衣領,感覺身上有些冷了,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好象睡著了的胖丫頭籽籽:這胖妞還真行啊,車子這麽顛她也能睡得著,真是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

他向籽籽身邊靠了靠:嘿嘿,這妞身上的肉真多,倚著也舒服。

籽籽迷裏迷糊地伸出手來,象個老母雞似的,把自家少爺摟了過去。

吳大少爺使勁地掙地說道:“幹嘛呢你丫兒的,想吃本少爺的豆腐是吧?”

籽籽當即睜開了雙眼四下裏亂轉了幾圈叫道:“什麽豆腐,豆腐在哪?俺要吃豆腐,要吃麻婆豆腐!”

大少爺推了籽籽一把,笑著說道:“滾你個死丫頭,去吃寶蛋兒的豆腐吧!”

還沒完全醒過神來的籽籽聽到這話,馬上把頭轉向了寶蛋兒:“蛋子哥豆腐在哪?”

“滾車外麵吃屎去!”寶蛋兒大叫了起來:你這個胖家夥,老是想學著主人的樣子指使我,哼,早晚有一天會吃大虧的。

籽籽這回可真醒了,她當仁不讓地回應了寶蛋兒的臭罵:“你個家夥,逮機會就罵我是吧?少爺,嗚……蛋子哥他欺負人家,嗚你得給我做主啊……”

大少爺坐在車裏也閑得難受,一聽籽籽這樣說了,他“嘿嘿”地笑了起來說道:“好啊,本少爺在這裏鄭重宣布:把籽籽姑娘許配給寶蛋兒嘿籽籽,是你說我讓替你作主的,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啊,以後可別說我不管你啊。”

聽了大少爺的話,車廂裏坐著的人都笑了起來。

大家正在熱鬧著,就感覺馬車慢慢地停了下來,外麵傳來了叫喊聲:“車上的官老爺請下車啦,不想下車的就請留下些茶水旱煙錢吧……我們就不耽誤官老爺的行程啦。”

車廂裏的人一聽,紛紛打起車簾子跳下了馬車。

隻見外麵圍上來了不少的身著破爛的年壯年漢子,裏麵夾雜著幾個年歲大些的老頭,看這樣子是遇到攔路打劫的土匪了。

不過這群雜牌軍的山匪好象都是一些吃不飽飯的種田人,他們手裏拿著的家夥不外乎鐵鍁鋤頭長短木棍之類的,唯一的一個象是頭目的,長的人高馬大身體壯實的黑臉漢子,手裏拎著把有些鏽跡的殺豬刀。

之所以吳大少爺會想到他拿的是把殺豬刀,因為此公長得跟自已原世地球鄉下見過的那些走街串戶的殺豬人很是相象。

吳尉靖是個文官,遇到這種事自然有些害怕起來,他下了馬車沒敢向前走,更沒敢出聲發問。

這樣的事兒看在疆場上殺過人的慕榮鐵英眼裏,隻能算是這些人上來找死,別說自已不會害怕這些土包子流匪了,就是自家的女娃子也不見得害怕半分。

慕榮鐵英從自家馬車上跳了下來上前兩步大聲質問道:“吾輩膽敢於光天化日之下攔路搶劫,就不怕朝庭派兵前來圍剿與你?我乃朝庭命官兵部侍郎慕榮鐵英,這位是邊城城守吳大人,吾等速速退去,今日不與你計較,否則,定將爾等繩之送官嚴辦!”

吳尉靖也上前幾步站到了慕榮鐵英的身後,開口向前麵攔著大路的訓導開了:“爾等可知搶劫朝庭命官該當何罪嗎?輕則送至邊關勞役,次則殺之,重則株連九族。”

慕榮鐵英的一番訓導,讓吳尉靖與許江承老頭等人心生佩服:看看,人家這才是國之棟梁兵之將才啊,說出來的話字字句句擲地有聲,完全是出於對這些衣不遮體食不裹腹的流匪以最大的仁慈了。

如果慕榮鐵英抽刀殺向這些匪人,這些汙合之眾也不一定就是他一個人的對手,何況自已這方還有許江承這種不世高人呢。

那個慕榮偉昕嘛,暫時可以不計入在內,因為昨天被吳大少爺的狠力一推之下,她的胸口至今還疼得難受。

吳大少爺饒有興致地看著慕榮鐵英和吳尉靖兩人在那邊,跟那群攔路的鄉巴老口水四淺地費神舌戰著:這兩個人越越糊塗了吧?就憑你倆的這一通子吾爾否則的,這群隻想搶點錢回去買塊大餅飽腹的苦哈哈們能鳥你倆才見鬼了呢。

嗯?

好戲好象就要開鑼啦!

自打一跤跌進小水溝竄成了泛藍大陸的吳家少爺吳曉佳,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打群架,不是他不想湊個熱鬧,隻是一共離開了家門上了三次大街遛彎,三次被慕榮家的大小姐追打回了老窩,他都在那個家裏閑出鳥蛋來了,這才等到去京城開眼界的機會。

而坐在這輛看似舒適破土路卻不平整的大馬車上,他的屁股都坐疼了。

現在,這攔路打劫的精彩節目終於發生了,如何不讓他頓感興奮。

吳家少爺不失時機的大喊了一聲:“就你們這些小毛賊,哪裏夠得上慕榮大將軍的一合之擊。”

接著他又向還在跟這些窮小賊們理論著的慕榮鐵英大叫:“慕榮大將軍為何不將這些擾亂朝綱的亂匪抓起來送官法辦,我爹地就是這裏的朝庭命官,爹地。”

他根本就不知道現在腳下的地方是不是歸他本世的爹管,管他管不管的呢,先把架挑起來再說。

想到這裏,吳大少爺一把拖過站在一邊興災樂禍看的正起勁地籽籽:“籽籽衝過去,把這幫小毛賊殺他個片甲不留。”

籽籽被大少爺這一拖一扯又一推,腳下重心不穩地向前撲去,差點趴在地上。

她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自家小主子一眼,一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回頭頭來向著站在不遠的一個手裏拎著根木棍的半大少年衝了過去,嘴裏大聲地怒吼著:“啊臥槽跟著大少爺沒個學得好,拿命來啊。”

那個正站在那裏看著大人們打在了一起的拎棍子少年,哪裏會知道戰火這麽快就燒到了自已跟前,等他反應過來時,一個花裏胡哨籽籽喜穿花衣肉團子已經到了麵前,他隻來來及大叫了一聲:“娘也……”

就被籽籽一個空手奪兵刃外加一個黑虎掏心再來了個狠踢驢屁股放倒在地,當即仰天頭著地的昏了過去。

一戰得手的籽籽氣勢大漲,她舞動著手裏的木棍衝向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嘴裏嗷聲怪叫地胡打亂掄起來。

吳大少爺看到籽籽的勇猛鬥誌,開心地上竄下跳地為自已的這個小書僮呐喊助威:“籽籽好樣的啊…

…喂……小心你後麵……打那家夥的頭,媽的,爆他那個,那個戴綠帽子的嗯?好象突然發現:這裏的人喜歡戴綠色的帽子,不會吧,難道綠色帽子是這個世界的首選?把他的綠帽子打爛啊……”

大少爺在一邊可勁地叫著,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許江承心裏氣結死了:這個小兔仔子,老是把籽籽那少根筋的傻蛋當槍使,也不教給她學點好,看籽籽象個瘋婆娘一樣地在那邊與人打鬥,把這小子竟然高興成這樣,唉……

不過,籽籽姑娘的英勇表現,卻讓許江承感到非常地有成就:看見沒,這武功高強的胖妞子可是我許江承教出來的徒弟啊,不能說拉出來頂幾個,頂個大壯漢還是富富有餘的,前題是那壯漢不會武功。

籽籽姑娘如餓狼入羊群的英勇無畏的出色表現,讓圍觀的人們好不驚奇。

慕榮鐵英看著那個胖丫頭打斷了手裏拿著的木棍,又從邊上的一個大漢手裏搶過了一個鐵鍬,他的心裏可就嘀咕開了:聽昕兒說過,吳尉靖的兒子好象是沒啥武功的嘛,怎麽那天能把昕兒打傷,而且傷得還那麽重。

他聽身邊的吳尉靖說這個胖丫頭,是他兒子的書僮,一同跟著許江承老先生學武練功來著。

一個書僮的武藝都如此高強,那她的主子還不……

慕榮鐵英對吳家少爺的看法開始有了很大的改變:早先昕兒三次跟吳少爺有過正麵交手,這小子在她手裏都沒走過一個回合。

這麽說來,那三次一定是吳少爺有心相讓與昕兒了?

吳尉靖看著籽籽的勇猛狂殺的鬥誌,心裏也大為吃驚:當初楊管家把這個小丫頭領進家來的時候,好象她說自已是個要飯的乞兒,連自已的爹娘是誰也不知道。

當時楊管家領著這個丫頭來征求自已的意見時,吳尉靖記得很清楚,小丫頭除了兩隻眼睛又大又有神外,整個的一個又黃又瘦衣著破爛的可憐蛋。

這才多久的事啊,籽籽竟然長成了一個肉球,她的武學天賦得到了許老先生的大加讚揚。

現在看來,小丫頭也不單純是寶蛋兒嘴裏叫著的“吃貨”嘛,人家還是有真本事的。

哼,聽許老先生說過,寶蛋兒天生就是一個做奴才的,那一點小心思,全放在了討好主子那裏,其它的事根本就用不上一點心。

嘿嘿人和人是不能相比的,比來比去氣死人:寶蛋兒天生就是做奴才的,而籽籽丫頭天生就是……吳尉靖一時搜羅不到如何形容籽籽的詞兒了。

三輛大馬車停在大山中的官道邊上。

此時,屬於胖姑娘籽籽一個人的戰爭已接近尾聲,除了跑掉的幾個人之外,基本上都被籽籽放倒在地,四下裏到處都是哭爹叫娘的大叫聲,全然沒有了開始時的囂張氣焰。

可是籽籽依舊沒有罷手的意思:她單手高舉著鐵鍬,隻要看到哪個躺在地上的家夥不順眼,走過去就用鐵鍁拍一下。

慕榮鐵英最先出了聲:“這位姑娘他不知道籽籽叫什麽名字,總不能叫人家胖丫頭吧,他們都被你打怕了,還是暫時放一把吧。”

他的話就象沉進水底的小石子,隻聽響聲沒見浮起來,籽籽連頭都沒回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