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界

第九章 魔女羅刹(中)

第九章魔女羅刹(中)

李海冬和俞白眉對望一眼,一起笑道:“當然賣,看你出什麽價錢了。”

羅刹道:“你們要什麽樣的價錢?”

俞白眉道:“一瓶調料換二十年份的靈力,酒則要用法寶來換,看法寶的質量論價。”他故意把價錢都提升了一倍。

“沒問題,你這些東西我全包了。”羅刹斬釘截鐵的道。

俞白眉心道這個叫羅刹的魔族女子是什麽來頭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慚,問道:“你說的倒輕鬆,這裏的東西價值千年靈力,我看你的道行也不過一千多年而已。”

羅刹道:“如果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用晶石來證明我的誠意。”

“晶石?”俞白眉一愣,“你有晶石嗎?”

李海冬不知道晶石是什麽,看俞白眉的反應應該是很珍貴的物品。

“有,而且很多。”羅刹道。

俞白眉搖搖頭道:“我無法相信你。”

羅刹猶豫了片刻道:“在東牢的某個地方,有一座隱蔽的晶石礦,我就是來找它的。如果你們願意跟我合作,我用找來的礦藏換你們的貨物。”

俞白眉盯住羅刹看了半晌,問李海冬道:“你覺得能相信她嗎?”

李海冬忙道:“我看她不像在說謊。”

俞白眉瞪了李海冬一眼:“你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漂亮女人說的話,都覺得是真的,其實她們最喜歡騙人。”

羅刹冷冷的道:“隻有愚蠢和好色的男人才會被騙,你是哪一種?”

俞白眉張口結舌,無法回答,李海冬心裏暗笑,心道好你個老俞,終於也碰到伶牙俐齒的了吧。

“反正我被你禁製住了,無法反抗,你們可以跟我去找那座礦,我相信你們不會找到礦以後就殺我滅口的。”羅刹道。

俞白眉笑道:“你這麽信任我們?”

“我不是信任你,我是信任他。”羅刹道,說著看了李海冬一眼。

李海冬假裝沒看到,心說李海冬啊,你可要爭氣一點,這女的做你奶奶的奶奶都夠了,不要玩火啊。

俞白眉歎口氣道:“海冬啊,你看起來比我憐香惜玉嗎?”

羅刹淡淡的道:“這隻是其一。其二就是,我活著對你們有更大的好處。”

“什麽好處?”俞白眉道。

“隻要你們能提供調料和酒,我就能做你們在西牢的合夥人,幫助你們換來無窮無盡的靈力和法寶,你們想要什麽,都可以換的到。”羅刹道。

她的話算是說進俞白眉和李海冬的心裏去了,在東牢的生意一直偷偷摸摸,唯恐被紅袍老祖發覺,如果能開發西牢的市場,那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我怎麽才能相信你有這個實力做我們的合夥人呢?”俞白眉比較小心謹慎些。

羅刹臉上浮現出一絲冰涼的驕傲來:“我已經很坦誠的把晶石礦的消息告訴了你們,如果你們還是不相信,可以去西牢問問,看看有沒有人不知道我羅刹的名字。”

俞白眉瞧瞧李海冬,李海冬攤開雙手表示無法判斷。其實如果由他來做抉擇的話,一定會選擇相信羅刹的話,因為美女的話總是很容易讓人相信。如果麵前換成一個麵目可憎的鬼怪,李海冬肯定會不屑一顧。這倒不是以貌取人,而是一種男人的劣根性。很不幸的是,李海冬是個很正常的男人。

看到李海冬一副“絕不出頭”的模樣,俞白眉似乎看到了年少時候的自己,那時候的他也曾經做了不少的蠢事來討姑娘的歡心,可惜的是,年華逝去,天地遠隔,昔日的姑娘如今不知身在何方。

俞白眉顧不得唏噓往事,決心賭一票,對羅刹道:“晶石礦在哪裏?如果欺騙我們,有什麽下場你很清楚。”

羅刹指指太陽升起的地方道:“那邊,不遠。”

獄界的長夜顯得格外的漫長,一片漆黑的天空,或者說根本分不清楚天空的邊際在哪裏,因為放眼看去,隻有黑暗。

篝火漸漸的黯淡下來,木柴也不再劈啪做響。憨憨打著呼嚕,口水流出三尺長。俞白眉在盤膝打坐,李海冬和羅刹坐在篝火旁,想要搭話,卻不知說什麽才好。

羅刹一口接一口的喝著酒,白皙冰冷的麵孔不知是被篝火照耀的還是酒精的緣故,顯得微微有些緋紅。李海冬則斜靠在憨憨的肚皮上,肆無忌憚盯著她的臉龐欣賞著。

羅刹麵無表情,似乎沒感覺到李海冬的目光似的。

李海冬將一根草棍嚼來嚼去,無聊長夜,無心睡眠,既然有秀色可餐,不看白不看。

他一點都沒發現自從跟俞白眉混在一起之後性格變得越來越無賴了。倒不是說俞白眉把他帶壞了,而是他在這旅程之中不知不覺暴露出了本性來。長街一戰就是因為父母被暗算的憤怒把他的暴虐的一麵逼迫出來。

性情在擁有了無可抗拒的實力以後才真正的顯露出來。原來那個性情開朗愛好冒險的小生意人把個性隱藏在世俗的外衣下,如今他才終於可以做個真正的自己。

個性是強者的專利,弱者沒有權利表達個性,否則迎來的將是不屑一顧的嘲笑和肆無忌憚的踐踏。

“看夠了沒有?”羅刹終於忍耐不住了,轉頭過來瞪著李海冬。

李海冬嘿嘿一笑,屁股一抬,大咧咧的走到羅刹身邊坐下:“我叫李海冬,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呢。”說著大咧咧的把手伸出來。

羅刹根本對他不屑一顧,冷冷的道:“對你這種人,我向來隻有一個對待方式。”

“什麽方式,我洗耳恭聽。”李海冬笑眯眯的道,既然羅刹開口,那一切都好辦了。

“挖掉眼睛,打斷四肢,用皮繩捆起來,澆上水之後放在獄界的太陽下暴曬,那種滋味保證你一享受就永遠忘不了。”羅刹的眼中蒙著一層幽幽的光,迷茫深遠,帶著一種刻意的狠毒。

李海冬微微笑著:“我聽說有一種人,他們表麵的狠毒其實是為了保護脆弱的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這種人。”

“你可以試試。”羅刹不再理會李海冬,靜靜的喝起酒來。

真是個不好玩的遊戲,李海冬討個沒趣,做了個鬼臉,回到憨憨的身旁,躺在他的肚子上,舒舒服服的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