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劍器衝霄（上）
第一章劍器衝霄（上）
回到峰頂，公孫若水將手中的三顆人頭丟下，人頭落地，骨碌碌的滾動很遠才停下來，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暗紅的血痕。
白衣之上，點點血跡，豔若梅花。公孫若水白皙的臉上略有些紅暈，讓她看起來更加明媚動人。
“大娘，這些是什麽人？”事情突如其來，李海冬並無心理準備，手中依然還拿著那袋酸甜的楊梅。
白霜劍嘶鳴一聲，衝天而起，落進公孫若水背後的劍鞘之中。公孫若水收了白霜，淡淡的道：“神鼎出世，自然有些宵小覬覦，不殺幾個，止不住他們的貪念。”
她樣貌脫俗，為人也讓李海冬覺得親切。隻是方才那一瞬間連殺三人，如閑庭信步一般，叫人有些難以承受這之間的反差。再想想風波穀口死狀淒慘的古家四兄弟，李海冬對公孫若水的認識倒是更進了一步。
公孫若水走到懸崖絕壁的邊緣，憑風孑立，白衣落寞，李海冬忽然覺得她的大開殺戒其中透著些許的無奈。
一個女子，尤其是一個看似柔弱的美貌女子，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裏，手段若不凶狠一些，隻怕早被豺狼吃的不剩半點骨渣。想通了這個道理，李海冬忽然有些理解羅刹和白淺淺不擇手段的性格了。
李海冬默默的把食物捧起來，搬到公孫若水的身後道：“大娘，再吃點吧。”
公孫若水頭也不回的道：“世上繁華於我已是過眼雲煙，不該貪戀這些口腹之欲，你收起來吧。”
李海冬聽了不禁有些羞愧，心道獄界之中那些修行高深的神仙妖魔隻怕就是因為貪戀世上的繁華，沉湎在欲望之中才會淪落的鋃鐺入獄。果然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就算擁有強大的力量，卻總有個冥冥中的規則在製約著，凡人如此，仙人也如此，都有同樣的煩惱。那麽成仙又是為了什麽呢？
李海冬思索不出其中的答案，也懶得考慮這些哲學問題，把食物收了起來，在一邊閑坐，不時的看一眼公孫若水。她卻似乎神識飄蕩在這人間之外一般，這一整個白晝都在浮望雲海，一動不動。
夜又來了，李海冬從乾坤袋裏翻出顆夜明珠來放在峰頂，夜明珠的璀璨光華映在峰頂厚厚的雪上，銀白透亮，倒有幾分飄逸空靈的仙境味道。
公孫若水看著夜明珠，奇道：“這倒是件好寶貝。”
李海冬見公孫若水似乎對夜明珠十分的喜愛，大方的道：“大娘，你若是喜歡，便送給你了。”
“如此貴重的寶物，我可不要。”公孫若水擺手道。
“這種東西我有的是。”李海冬說著又從乾坤袋裏翻出數個夜明珠來，雖然不如這一個大，卻也都是極品。
“你從哪裏弄來這麽多的奇珍異寶？”公孫若水驚訝的道。
李海冬笑道：“這都是我在戰場上拾荒得來的。”看到公孫若水不解，又道：“大娘你先坐下，我細細的給你講。”
公孫若水便走了過來，兩人圍坐在夜明珠旁，李海冬便把如何在東西兩牢打仗的時候撿拾屍體上的法寶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不過為了保持好形象，他可沒把為了搶東西而殺死傷者的事情說出來。
公孫若水聽完李海冬的講述後道：“原來你的赤炎和周天符?玉牌是這麽得來的，這也是天意啊。”
“反正這些東西我有的是，這一顆就送給大娘你了。”李海冬把最大的那顆夜明珠捧起來，送到公孫若水的身前。
公孫若水還要推辭，李海冬道：“寶劍贈烈士，明珠送佳人，這就當作我替老俞送給大娘的禮物，你若不收下，我便把它丟下山去。”說著就作勢要走去懸崖邊上。
公孫若是在幽穀裏居住了上千年，對李海冬這擺明是唬爛的話卻也深信不疑，她心疼這夜明珠，生怕真被李海冬丟掉了，忙道：“我收下就是了。”
公孫若水收下了夜明珠，在手中把玩，華光照著她的絕美臉龐，相得益彰，李海冬笑道：“也隻有大娘才配得上這珠子。”
公孫若水被李海冬不停的誇獎，終於也有些動心了，不禁問道：“我真的有那麽漂亮嗎？”
李海冬豎起大拇指道：“我見過的女人當中，大娘你是最漂亮的。”
公孫若水微微一笑道：“你們男人的話哪裏靠得住。”
“大娘，我可跟李白和俞白眉不一樣，我懂得欣賞啊。”李海冬自誇道。
公孫若水難得的沒有被李白的名字變得心情低落：“你這孩子，很好。”
李海冬被公孫若水誇獎，得意非常。公孫若水又玩了一會，將珠子收了起來，正色道：“這夜明珠如此貴重，我不能白白的收下，總得拿些什麽拿跟你交換。我在風波穀住了這麽久，身上除了白霜，別無長物，實在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
“大娘，你可不要跟我見外。我和老俞是兄弟，那珠子沒什麽了不起的。”李海冬忙打斷公孫若水的話，不知怎地，一想起公孫若水這千年的孤寂，李海冬就心酸的不得了，若是明珠能讓她開心些，送她十顆百顆又有何妨。
“那怎麽行，我一定得送點什麽給你。不過想來想去，隻有這一套禦劍之術還算有用。”公孫若水道。
李海冬一怔，到了嗓子眼的客氣話硬是憋回去了，禦劍之術？是白天裏施展的那一套嗎，如果是那一套的話，可一定要學來。
“怎麽，瞧不起我這‘劍器衝霄’？”公孫若水道。
“不是，不是，能跟大娘學一招半式，是我的福分。”李海冬心中狂喜。
公孫若水幽幽的道：“這劍器衝霄是昆侖派的四級法術中的一種，乃是昆侖最強的禦劍術，你若學成，就算不能縱橫天下，自保也沒有問題。”
李海冬一驚：“難道是太玄經上的法術嗎？”
公孫若水點點頭：“太玄經上記載有昆侖太乙五行術的四級和終極法術，金係四級的兩個法術一個叫做劍器衝霄，一個叫做俠客行，是當初丁逆教給我和李白來對付葉雲劍和白孟甫的，隻可惜我們當時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