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界

第八章 獄界殺場

青蓮宗山穀最大的一片空地上,金無忌劉化雨為首的一眾正派人士已經跪了足足三四個小時了。

一旁涼亭裏,李海冬等人正觥籌交錯的喝酒談笑,似乎早把他們給忘記了。

眾人心裏發慌,不知道李海冬是怎麽跟李白搭上線的。而那個其貌不揚的老頭子似乎身份地位十分的崇高,眾多散仙對他十分的尊敬,說話之間多含敬語。跪下的各位都不是傻子,不然也不會把欺軟怕硬黑白不分的本領傳承下來,他們心裏暗暗吃驚著,都盤算著如何去巴結而不是去打擊李海冬了。

上官無敵的臉皮被李海冬撕裂,此刻血雖然止住了,可是一臉血汙,實在難受。他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看到李白正和公孫若水眉飛色舞的說著如何在西方斬殺他們的聖騎和主教的事跡,終於站起身來,勉強道:“偶朝了。”

他想說的是“我錯了”,因為嘴上的傷,含混不清。

李海冬望過來,無奈的搖頭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們現在嘴上說是錯了,心裏想的是什麽?我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也跟你們沒有怨仇。隻望你們今後好自為之。”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直射沐滄海。沐滄海抬起頭來,恰好看到李海冬那冰涼的目光,一時間心灰意冷,原本的雄心壯誌,一並化為泡影。

李白已經喝了略微有了點醉意,一揮手道:“你們散去吧,日後好自為之。”

劉化雨慌道:“祖師爺……”

“別叫我祖師爺,我護不了你們。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決。”李白甩了下袖子,端起酒杯,長嘯一聲。聲音穿越層層的山巒雲霧,直達天際。

這一聲清嘯裏含著李白“俠客行”的深厚靈力,有清心明智之功效。聲音入耳,劉化雨等人如被雷擊,個個呆立半晌,臉上黯然一片,終於緩緩退卻而去。

不多時,穀中便安靜起來。隻餘下眾散仙和李海冬聚元子。

“巍巍昆侖,衰敗到這樣的地步,實在讓人痛心啊。”李白歎息道,“這數百年來,修真界竟然沒有一人飛升,問題就出在這些人的身上。”

李海冬想起屍位素餐自毀長城的天界眾神,再想想固步自封黑白不分的人間修真,真切的感受到這個世界的腐敗已經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

是時候回去獄界,和俞白眉商量一下了。李海冬沉吟著,和李白將滿滿一杯美酒一飲而盡。

天色蒼茫,大地如晦,李海冬和聚元子辭別了李白等人。

李白等散仙分別奔赴神州各地去聯絡久已隱居的散仙們輪流前往大雪山去看守神州龍脈。李海冬則和聚元子趕赴虛無之路的入口。

巍巍叢山之間,兩個黑點在雪中冒出頭來,正是李海冬和聚元子。他們來到獄界的入口處,李海冬早已經施展開混沌真始決,將黑洞打開,渾身的靈力都被黑洞給吞沒掉,他轉眼間就變成與凡人一般無二。

聚元子嘖嘖的道:“可惜你這黑洞裝不下我,不然一定跟你去獄界好好轉轉。”

“裏麵可沒什麽好玩的東西。”李海冬笑道,“鳥不拉屎的地方,你一定不喜歡。”

“算了,記得出來時用雙飛燕通知我。我回天海去找墨胖子和小活佛,他們兩個比你會玩。”聚元子撚著胡須道。

李海冬一想到這三個活寶湊到一起再加上小九靳飄零,頭就大了一圈,隻盼著他們別把天海給毀了就好。

和聚元子告辭,走進了虛無之路。

之前每次通過這裏都會有心神上的不適,經常被虛無之路上一種奇怪的氛圍影響著心誌。那是因為他的道心並不穩固,所以經常看到一些幻象。如今道心初成,雖然還無法和那些經曆過千錘百煉的神仙比擬,卻也不至於再出現幻象了。

一路平安的來到中轉的石室,直奔獄界的通路上而去。

再次出現在虛無之路的出口,李海冬混沌真始決發動起來,黑洞釋放出強大的靈力,立刻充滿了他的身體。一振輕衣,李海冬從高峰上躍下,身體在空中靈巧的轉了一個弧度,直飛衝天。在和聚元子前往昆侖的路上,他終於學來了飛天之術,從此之後終於可以不用羨慕別人高高飛起的雄姿了。

有了飛行術,前往噩夢森林的路途變得輕鬆自在了許多。李海冬頗新鮮的一路飛翔一路觀賞著下麵的景色,還不是的變換一個高難度的姿勢,玩的不亦樂乎。

驀地,前方忽然出現了數個靈力反應,他們來勢飛快,李海冬想要躲閃卻來不及了。他停在空中,片刻之後,四個人影風馳電掣的出現,很快來到他的身前。

“你是哪位大仙手下的,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來的四人都是東方仙人的打扮,顯然是東牢的仙人們。

這片刻之間,李海冬已經用神識在他們的身上掃了一圈,判斷出這幾個人也不過隻是散仙的級別。以一敵四雖然沒有可能,可隻要配合著他隨身的那些法寶,想要逃命一點都不難。心裏有了計較,李海冬並不慌張,淡淡的道:“我是紅袍老仙的手下,幾位是?”

那四個散仙一愣,互相望望,嘿嘿一笑道:“原來是紅袍的人,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說話間,四個人的飛劍已經亮了出來,不由分說,四道劍光一起射來,看那架勢似乎有什麽深仇大恨,要把李海冬當場格殺。

李海冬一驚,不知道為什麽說是紅袍老祖的人卻遭到突襲,他匆忙之間向後急退,化作一道白光,拚盡全力的向噩夢森林飛去。

“別讓他跑了。”身後有人大呼著,飛劍迅疾的尾隨而來,四道飛劍帶著呼嘯聲,緊緊追著。隻要李海冬稍慢一點,立刻就被斬成四爿。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李海冬一邊逃命一邊想著辦法,身後那四位就好像跟他有殺父奪妻的深仇大恨一般,一邊拚命追殺一邊還喊著什麽“獎金”一類的話。李海冬聽不明白,也沒空去分析,隻能落荒而逃。

眼前出現了一片山丘,李海冬一咬牙,降低了高度,向下俯衝而去,從兩座山的間隙呼嘯著穿過。身後那四人也一同追上來,最前麵的兩柄飛劍幾乎都要刺上李海冬的腳後跟了。

李海冬一邊疾飛著,一邊在乾坤袋裏翻出個東西來,口中念念有詞,一個轉彎,身體緊緊貼著岩壁掠了過去,順手將那東西放在了一塊平坦的岩壁上。

飛劍轉過山去,四個仙人也跟了上來,大呼小叫的催動著飛劍。剛一轉過彎來,麵前數道強光伴隨著“砰砰砰”的響聲激射過來,四個仙人大吃一驚,雞飛狗跳亂成一團,好在對方的準頭也不太夠,強光都從他們身邊掠過,打在岩石上,石塊飛濺,青煙縷縷,足見威力之強大。四人灰頭土臉的散開來,定睛看去。就見前方岩壁上,一個鋼鐵巨人正揮動著炮筒,向他們發動著攻擊。

“這個……”一個仙人臉色變了。

“難道是……”另外三個躲著射過來的子彈,也都傻了眼。

他們手掐劍訣,很快將飛劍招了回來。一人高飛起來,大聲喊道:“你可是李海冬嗎?請出來說話!”

李海冬察覺到身後的飛劍被招了回去,本以為是蓬蓬吸引了對付的注意力,正打算迂回過去和蓬蓬前後夾擊,突然聽到這聲喊,心裏奇怪。除了湖畔的那些人和噩夢森林的老家夥們,獄界裏並無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何況他的名字了。

他滿心疑惑的躲在一處山壁後麵,大聲喊道:“你們是什麽人,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那四人一聽,一起道:“我們是老鼠會不鏽真人的下線啊,早就聽聞會長的大名,方才實在是誤會啊。”

聽到老鼠會和不鏽真人幾個字眼,李海冬才算去除了心裏的疑慮,這些人果然是老鼠會的下線。

他從躲避的地方飛了出來,先喝止了一直在射擊的蓬蓬。四個仙人才狼狽不堪的聚攏在一起。

一見到李海冬,四個仙人一起行禮道:“老鼠會銅牌會員妖城子,吉祥子,天劍子,鬼哭子拜見會長。”

李海冬點頭道:“不用多禮了。方才那是怎麽回事?”

顯然是四人中領頭的妖城子尷尬的道:“會長方才自稱是紅袍的人,我們為了賞金,自然要下殺手。我們都是新近才加入老鼠會的,沒見過會長的樣子,還請會長原諒。”

李海冬看他一臉的揣揣,笑道:“我又不是什麽小氣的人,不過你們得告訴我為什麽要殺紅袍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妖城子忙道:“會長已經許久不在獄界,還不知道我們和紅袍開戰的消息呢。”

“和紅袍開戰了?”李海冬嚇了一跳,紅袍老祖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東牢的獄霸們又同氣連枝,跟他開戰豈不是暴露了實力嗎,如果惹得東牢獄霸的聯手狙擊,恐怕隻能逃去噩夢森林內部請敖烈或者申公豹朱雀他們幾個老家夥庇護了。

“老俞怎麽這麽魯莽,難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李海冬知道俞白眉不是一個莽撞的人,羅刹更是深謀遠慮,既然和紅袍開戰,那就一定有他們的理由。

妖城子並不是高層人士,隻說二十日前老鼠會裏忽然下達了命令,隻要見到紅袍老祖的人就盡量活捉,如果不能活捉便殺掉。活捉和殺掉紅袍的人都有一定的賞金。妖城子幾個人都是墨敵的部下,被人介紹進入老鼠會,一心想要往上爬,爭取早日拿到更高的提成換取各種享樂的物資。

李海冬沉吟片刻道:“你們跟我回噩夢森林吧,大家路上小心。”

妖城子四人忙前後左右護住李海冬,一路飛奔往噩夢森林。

森林的湖畔,憨憨正和金大牙在遊戲,忽見頭頂數道光閃過,鼻子一**,咧開大嘴,歡天喜地的蹦起來。它一興奮,把還在他肚子上的金大牙給甩了下來,若不是金大牙躲的快,隻怕就給踩成耗子肉餅了。

“這是怎麽了?紅袍老祖打過來了嗎?”金大牙驚魂未定,卻見五道白光從天而降,當先一個正是李海冬。憨憨飛奔過去伏下身來,大舌頭直接舔上去,用口水歡迎李海冬的歸來。

片刻之後,湖畔擠滿了人,有些是李海冬認識的老朋友,有些則是新麵孔,神仙妖魔無所不有,東西牢彪悍的囚徒們集中在一起,居然能夠和平共處,也算是一件奇事了。俞白眉和羅刹眾星拱月般的走過來,一見李海冬,立刻現出驚訝的神色。

“海冬,你又精進了許多啊。”俞白眉讚歎道,“短短一個多月,你的道心也奠定成功了。”

李海冬苦笑道:“這一個多月,簡直是地獄一般啊。不過我更好奇的是,這是怎麽回事?”

羅刹走過來,輕輕拉住李海冬的手:“咱們進去說。”說罷一揮手,一旁圍觀的神仙妖魔自動的散開了。

來到羅刹居住的別墅裏,隻剩下了李海冬和俞白眉羅刹三人。李海冬道:“怎麽和紅袍開戰了,如今戰局如何?”

羅刹道:“血隱神君前些日子在紅袍那裏發展會員,被紅袍老祖的手下發覺,將他活捉了。我們前去換人,又被他搶去了物資。一怒之下,我們便發動了對付紅袍老祖的襲擊,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月了。”

“血隱神君還活著嗎?”李海冬一愣,老鼠會是李海冬用來滲透獄界囚徒的重要手段,如果血隱神君這個最上線有什麽意外,老鼠會員們的士氣軍心一定會大受影響。

“還活著,紅袍想用他交換更多的物資。我們當然不會再上當。”俞白眉道。

“那戰況如何?”李海冬最擔心的還是這個,“我們現在有實力和紅袍老祖對抗嗎?”

羅刹笑眯眯的遞過來一個本子道:“我們的實力都列在上麵。”

李海冬接過來一看,上麵畫著一個老鼠會的組織結構圖,如今的老鼠會已經發展了九級的下線。密密麻麻的名字整整寫了四十幾頁,有成員兩千人之多。

“這麽多?”李海冬沒想到老鼠會發展的這麽快,驚訝萬分。

“不但如此,這場仗一開打,越來越多的人爭先恐後的要加入我們,隻為了求一點鹽和酒。”羅刹道,“老鼠會現在以每天五十人的速度增加著。”

“那其他獄霸怎麽看?”李海冬還是很不放心,他見識過那些獄霸的力量。就算老鼠會有兩千強悍的神仙妖魔,可若是獄霸們聯手起來,隻怕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我已經給東西牢所有的獄霸送了厚禮,紅袍老祖的貪婪和無恥早就聞名遐邇,其他獄霸樂得看他倒黴,不會幫他的。”羅刹道。

李海冬這才放心下來,握住羅刹的手道:“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真是辛苦你和老俞了。”

“這一回,我們可以算是拉起自己的大旗,建立起一支不可忽視的勢力了。”俞白眉笑道,“有你源源不斷的物資,統一獄界,並不是一個夢想了。”

李海冬探手入懷,取出太玄經來,丟給俞白眉道:“你要是再努力點,逃出獄界也不是夢想了。”

俞白眉一見太玄經,激動萬分的道:“你見到李白了?”

將在人間的經曆說了一遍,俞白眉感慨萬千的道:“好個李白,我甘拜下風,也隻有他才配得上若水。我在獄界蹉跎了千年,若不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來,哪裏好意思出去見他們。”

李海冬眼中露出精光,笑道:“那我們就一起做一番翻天覆地的大事業,讓這天地再也阻擋不了我們前進。”

紅袍老祖的村子裏,篝火上烤著野豬肉,搶來的鹽和調料灑在肉上,散發出迷人的香味。村子裏所有的囚徒都圍在篝火前,可憐巴巴的望著紅袍老祖和他的親信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個個使勁的咽著口水。

“嗖”紅袍老祖啃過的一條豬腿被丟了出來,他大聲喊道:“去搶吧。”

大家都猶豫著,終於有人忍耐不住萬多年來口中淡出鳥的煎熬,惡狗一樣撲過去,將被啃的幹淨的豬骨塞進嘴裏,舔著上麵殘存的一點點鹹味。

紅袍老祖似乎很享受這種情景,吃飽喝足之後,將一塊塊的豬肉丟出去,神仙們此刻哪有半點的身份尊嚴,都如同狗一般的伏下來去爭搶帶滋味的豬肉。

被禁錮的歲月,不但限製了他們的修行,也摧殘了他們的意誌。昔年高高在上的神仙們,在生活的殘酷麵前,低下了高昂的頭。因為獄界的折磨讓他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沒有一絲一毫逃出去的可能使得他們默認了這種豬狗不如的生活。

可是,當他們有選擇的時候,還會承受這種輕賤嗎?

人群之中,有些人冷靜的演著戲,他們也混跡在爭搶的人群裏,可是卻並不下手。他們的目光裏藏著怨恨,當尊嚴被踐踏之後,總有人是無法忍受而奮起抗爭的。尤其是當有另外一個勢力可以幫助他們過上常人的日子,給他們尊重時,就更加的義無反顧了。

村子的周圍,十分的安靜。跟篝火為中心的鬧哄哄的人群比起來,簡直靜的可怕。

紅袍老祖的親信們負責村莊的守衛,這些日子以來因為血隱神君暴露身份而被襲擊的事件越來越多。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有數十個紅袍的部下被活捉或殺掉。不過紅袍老祖並不在乎,他隻要把血隱神君掌握在手裏換取想要的物資就夠了,手下人的死活他根本不操心。

黑暗之中,數個黑影悄然的*近了村子。正是李海冬,俞白眉,羅刹和敖廣。他們四個潛伏在暗處已經好久,村子正中的篝火旁有人發出了信號,紅袍老祖正在狂歡之中。隻要他不親自看守血隱神君,李海冬就有信心將人搶回來。

“行動。”李海冬輕聲數道,四個人分成兩組,李海冬和羅刹從從左路悄然潛行*近過去,俞白眉和敖廣則利用土遁術逼近。哨兵方才多吃了幾塊肉,此刻迷迷糊糊的看著遠方,心裏想著明日是否有酒喝。正做著美夢,身後的土地裂開來,俞白眉的青漩一閃,已經將哨兵的頭顱切了下來。

與此同時李海冬那一直藏在夜色裏的黑洞也從天而降,猛地落下來,將另外一個哨兵吞了進去。黑洞就好像一隻巨獸般,吞掉衛兵之後還似乎大了一圈,懶洋洋的在李海冬的指揮下貼近地麵,繼續向村子裏遊動而去。

黑洞借著天然的掩護逼近了血隱神君被關押的地點,它的混沌之力被完全掩蓋住,就連紅袍老祖這樣的超級高手也沒法察覺。

本來是紅袍老祖居住的石屋被改成了血隱神君的牢房,他被紅袍老祖獨門秘術給禁製住,渾身的靈力都被封鎖住,使不出一星半點的力量。他的身旁是紅袍老祖最信任的金算盤和兩個影子斥候,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逃脫。

金算盤撥拉著手中的算盤,滿意的道:“這一次搶來的物資足夠用上一個月了,到時候再用這家夥做誘餌。這些人真是夠蠢的,血隱這個笨蛋有什麽用,若是我,根本不會為他浪費一粒鹽。”

兩個影子斥候連聲稱是,一個笑道:“他們的確夠蠢,隻要用這個蠢貨嚇唬一下,就會乖乖的送來物資,這麽看來,他也有點用處啊。”

血隱神君聽著他們的嘲諷戲弄,心中懊惱無比。他十分感激俞白眉和羅刹願意花大量的物資來換自己,又痛恨紅袍老祖不講信用,正想著逃脫辦法的時候,忽然見到門縫處一暗。

一個扭曲的黑色物體從門縫下鑽了進來,上麵鼓出一團來,變**手的樣子,衝他做出了個V字的手勢。

獄界裏都是些老家夥,當然不懂V字手勢的意思。不過血隱神君卻知道那是李海冬教給湖畔眾人的。他立刻明白這古怪的黑色淤泥狀的東西是來救自己的。當下不動聲色的靜觀其變。

金算盤洋洋得意的跟兩個影子斥候聊著,沒有發現在地麵上匍匐前進,繞到他們身後的黑洞。

就在石屋裏的燭光下,黑洞猛地跳了起來。似乎變成了一張黑布。金算盤依然笑著,可他對麵的兩個影子斥候已經傻眼了。

黑布兜頭罩了下來,金算盤和影子斥候一聲沒吭,瞬間便被吞掉。

石屋之中,隻剩下了滿足的黑洞和傻眼的血隱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