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容七娘
第八章 容七娘
黑暗包裹了整個山穀，在沒有人進來哀悼的情況下。
一枚枚蠟燭，被教書的程雪兒借了來。
而和程雪兒一起的還有程雲狂的幾個親戚，一個歐陽淩兒，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木匠，程衛東。
一個是村頭賣豬肉的一身腥味的，程前程。而聞著他身上的味兒，歐陽淩兒總算是搞清了家裏那股惡心的野豬臭味是哪裏來的。
以前她和林初晴也見過，不過遠遠的，而對方雖然來了不到半年，可是都曆曆在目。
不知道現在她怎麽養了，看著她和林初晴，故意閉著眼睛走過的豬肉攤，賣豬肉的程前程。
她的心裏一時間，就是奇怪了起來。
“這個你拿著，或許對你家都有用”對方包了一個神奇的東西，寄給站起來，就在自己麵前的程雲狂說。
而不知道什麽時候他也換上了黑色的衣服。而整個大燕國尚黑，隻要人一死，子女內服黑色外麵披麻戴孝。而遺孀，鰥夫不披麻戴孝，隻是一身黑色的正裝。
黑色的長袍雖然沒有蛇妖穿著好看。但是整個瘦瘦的，倒是在一片黑色下，在無數的燭光中，對方俏麗的身影不減反增。
一片鎖啦的聲音。而一個環眼濃眉的大漢……野山道士站著。
他的手上也有一件竽。是能吹出五音之長的竽。和笙，嫁娶時的笙很相似，不過這裏卻是不知道這個野山道士要做什麽勾當。
在一片平草地上跪著，歐陽淩兒孤單的看著中間架起木架的歐陽若兒，因為程家莊的仙師說，她娘是枉死，是被邪魔害死，所以埋到土裏怕不能往生。
而火葬，可以祛妖邪，同時還可以給程家莊祈福。雖然程雲狂的病大病初愈，可保不住這一治就能全好。
而她，烏拉烏拉烏拉。
幾個人不停的圍著她說話，她知道要記住哪一條。
這個傻子一樣的哥哥，不停的還在人說話的時候，娘一聲，娘一聲的叫著。
可是聽他們的聲音，她的娘就是意外，而這個哥，就不是她親生的。
戰亂四起，民不廖生，而今天是周皇帝戰勝了李皇帝，而明天又是程王爺屠殺了田宗室。沒有一刻這個世界不在殺人。而沒有一刻人都在枉死。
而她的母親不幸，嫁了三個男人。
咳咳咳。
想到這裏，不知道為什麽歐陽淩兒一陣的咳嗽，她的心中痛苦極了，她的心中焦急極了。
無邊的恨，無邊的痛，一邊咳嗽著，一邊哭著。淚水早淹沒了她。成了一個淚人兒。
而一旁的大人們，淅淅索索說些話，一字不差的沒有瞞過她的耳朵。
“林二的媳婦，不就是那樣去的嗎？”
“誰說不是，惡病，惡病，這個病在大府裏可是很厲害的”
“按理說容七娘很有本事了，救了這個暴躁赤目的姑娘，還養活了一個癱子”
“可是誰知道今天，這姑娘是怎麽了眼不找見的就見崖就跳，可惜了容七娘了，既然一拉，就是自己個沒了”幾個嚼碎嘴的誰家老婆還在人群的最後麵亂說。
而不知道誰將傳言傳成這樣，而俗話說。
不，見鬼的俗話。
她本來是不準備嫁人了。被蛇妖那樣埋汰惡心。她要修道。定要滅了對方祖宗八代。
可是村裏的善人不願，既然將故事編成了這樣。而那邊周家莊的人也通知了。難保對方就是還在路上。
所以
“咳咳”
“咳咳”
歐陽淩兒的聲音在一次次的掉淚中，在一聲聲的故意歪曲的事實中，在無盡個人說了無盡的話語中。
終於體力不支她昏倒了過去。
風，猛地掀起整個火苗，齊齊的和藍天一鬥。
而一頭栽下。
歐陽淩兒的頭，一磕在石頭上。
所有的程家莊來的人都慌了聲。
“淩丫摔倒了”幾十處的聲音大喊。而一張大漢的臉冷憋著。
就是不知道自己抱在懷裏的竽要不要吹起。
天藍藍的，幾朵白雲卷卷的堆在一端。風呼籲著過去，幾絲鵝毛被它拉開。
地下的螞蟻沒有苦惱，一點一點，如最小的黑豆一般。它們在搬新家，也許又看見了什麽新奇的東西運往宅中。
在這條螞蟻帶上阻攔的男人。
他正在洗衣服，雖然在屋門口洗衣服很正常，可是因為男人的確長得有幾分相貌，所以，還是挺養眼的。
家裏的豬肉已經不夠吃了，而自己也再裝不下去了。這兩天聖靈山，那個什麽黃叔伯下來稽查。那麽不扮個男主人或者不行。
其實他程雲狂，真的是這個程雲狂，不過在秀理城太招搖了一點被奸人所害，可是這個蠢娘們老是笑眯眯的，旁人以為她是有什麽，要不是半道上出手闊綽，或許那個老末就不會留下她。
而她的女兒好笑。一個男人養活不了她麽？
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父親，但是也不曾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在外人的眼力他睿智能幹，而在那兩個……
呃，嚴格意義上對他來說的傻子，嗬嗬或者很是以為自己就是一個癱子，一個廢物。
不過這個容七娘到底是誰，全天下所有的修真，能在七年前全滅了的大能者，都想了一遍。可是偏偏沒有她。
整天笑眯眯的，喜歡穿瑰紅色的衣服。而臉上那個得意的表情。
不，不能再想了，自己總不能說，在秦國待得那二十年都是白過的吧。
說不定，就是什麽南方的敵人，可是又苦於沒有證據，而她對自己這幾年也算有些恩情。不過現在猛的撒手，那麽他要帶他們去哪裏？
秦國？不，那裏已經是嶽振峰的天下了。而自己在去爭也沒個意思。
而以前貪花解酒，沒有一刻不快意瀟灑。可惡那個嶽振峰。
男子有些心不在在焉的想，而猛的記起一事。倒是手下一驚。“砰”的一聲。那好幾年前，老末帶來的石槽子，既然一下子就是塌了。
麽……男子。
“哈哈，既然塌了。”
“哈哈，果然塌了”
“大叔”
幾個孩童，突然從門口跳了出來。
原來離著歐陽淩兒家不遠就是一顆小櫻桃樹，所以幾個小的剛才躲在後麵偷看。
男子既然都沒有發現。
“麽”“麽”扭頭看著幾個和歐陽淩兒一樣留著大劉海。然後頭上也都挽著兩個丸子頭的姑娘or男孩？程雲狂覺得他有些不好說話。
都說一個地方，一個習俗。可是這個程家莊，被歐陽淩兒禍害的都成了人妖窩，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也不搭理，對方為什麽從外麵露出頭來，不過看幾個孩子竟是純真，也沒有惡意。
他就是不慌不忙的轉回了身子。
水涓涓的衝了一窩的螞蟻，好幾十隻，幾百隻被水全淹了起來。
“哎呀，我的螞蟻”
“啊，叔，我的螞蟻”
“螞蟻”
這個時候，正要蹲下來修理石槽的程雲狂不淡定了。
“你們……你們想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