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間葉落

第七十一章 真凶?

第七十一章 真凶?

“什麽?這怎麽可能!”司徒淩峰脫口而出。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件事會牽扯到毫不相關的自己。

蕭氏的戲也演不下去了,錢兵的一句話,讓她如同五雷轟頂,直愣愣地呆在那裏。

怎麽會,怎麽會和峰兒扯上關係?明明、明明就是她。不行,她不可以讓自己唯一的兒子沾上汙點!

“侍衛長,您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家峰兒是斷不會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的!況且,他與菱兒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她?”蕭氏一下子站了起來。

錢兵麵不改色,道:“這就要問大公子了。公子今年也已ChéngRén了,公子與丫鬟間,還能有什麽呢……”

從錢兵一進門來,司徒淩峰就一直吞吞吐吐,還多次阻攔辦案,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司徒淩峰一下子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很明顯,這是一個局。他自以為是旁觀者,卻沒想到,自己才是別人箭下的獵物。

蕭氏比司徒淩峰鎮定些,依舊據理力爭道:“口說無憑,侍衛長要治罪相府的大公子,光憑一個死人身上的幾樣物件是不行的!”

“哦?夫人要看證據?”錢兵看向蕭氏,“好!我便讓夫人看看證據。傳仵作!”

自有護衛應聲退下,不一會兒,帶了一個白發白須的老人上前來。顯然,這就是仵作了。

那仵作上前向錢兵跪下行禮,錢兵道:“仵作,你且說說對菱兒的檢驗結果。”

仵作扣了一首,道:“是。菱兒姑娘被發現時已經去世多時,判斷死亡時間已有困難。但是她的身上有多處淤青,且有劇烈掙紮的痕跡。似乎,是被人……”

不言自明。

葉思君在屏風後的麵孔古井不波,不過是用藥偽裝出一些狀況,於葉氏兄妹而言,小兒科罷了。這樣一個小小的仵作,蒙混過關,並非難事。

“信口雌黃!”司徒淩峰破口而出,“那樣的一個小小的丫鬟,我怎麽看得上?”

“看得上也好,看不上也罷,證據確鑿,還請大公子隨我往官府走一趟吧。”錢兵說著,就要上前綁了司徒淩峰。

“等一下!”蕭氏大聲道,“錢侍衛長,你可要想好了。而今證據不足,你若是錯抓了相府的大公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錢兵還沒發話,司徒淩峰就已經附和道:“對!我可是相府的大少爺,你們不能抓我!”

錢兵的麵色越發沉了下來,道:“大公子還真的是看不清時事!如今大公子可是沒有功名的庶人,即便是告到相爺那裏,他想必也不會縱容你胡作非為!”

司徒明燁是當朝宰相,一言一行都是需要顧及朝廷的。但是,若這位侍衛長抓了司徒明燁的大兒子,估計以後的時日也不會好過。能讓他這樣無所畏懼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司徒淩雲的支持了。

這是一場,葉思君與司徒淩雲的聯手。

……

“真的要這樣嗎?”司徒淩雲的話言猶在耳。

葉思君心中自無半分猶疑,暮月閣的人,做事從來都是這樣。不輕易做決定,但做了決定就不會再被輕易動搖。

“隻有這一次機會,重創他們母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他們既然不願意讓我們活,我們又何必顧及?”

是的,整個相府,司徒明燁、蕭氏和司徒淩峰兄妹,沒有一個是對他們有半分情義的。推動司徒淩雲和葉思君出手的,是老夫人和蘇菁菁的遭遇。說到底,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蕭氏當然不會這麽想,她隻會覺得是自己沒有鬥過他們。但是,她畢竟是一個母親,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毀了前程……

“峰兒,你不必替為娘瞞著了!”蕭氏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

辛辛苦苦半輩子,她為的,不就是這個兒子嗎?如今,她又怎麽可以讓自己的兒子遭受牢獄之災?不,不可以。她要保住他,用她的性命,保住他。

錢兵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挑了挑眉,問:“大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蕭氏緩緩地,緩緩地走到錢兵的麵前,微微頷首,道:“我說的很清楚,錢侍衛長,菱兒是我殺的。陳嬤嬤是我的人,是我讓她將菱兒叫過來,然後殺了她的。”

“沒錯,就是她,錢侍衛長,就是她!”司徒淩峰如夢初醒,毫不猶豫地供出了自己的生母。

蕭氏已經來不及傷心了,隻是自顧自向錢兵訴說道:“菱兒是我的人,是我讓她替我辦事,但是她沒有辦好。我那天很生氣,讓陳嬤嬤把她找了來,問她話。但是言語間起了衝突,我太激動,就……殺了她。事後我讓陳嬤嬤將她埋了,但想來也是報應,終究還是被官府找到了。”

蕭氏說到這裏,眼中已經含了淚花。但她卻淒然一笑,道:“我願意隨侍衛長前去問話,一切都是我做的,幼子無辜,還請侍衛長不要為難他。”

司徒淩峰聞言,一下子掙開了綁縛著他的繩索,嚷道:“侍衛長,你也看到了!真的不是我啊,是她,一切都是她做的!”

司徒敏在一邊聽到蕭氏的話,急忙撲過去,哭道:“娘,您為什麽要這樣?您不要這樣說!”又跪著去抓錢兵的衣角,哭著求他:“錢侍衛長,都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求求您,不要為難我娘!”

這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對待母親的態度截然不同。葉思君看在眼裏,暗歎,這司徒敏也是個可憐的人。

錢兵看了看司徒敏,又看了看蕭氏,良久,道:“你們兩個也不必再爭了,真相已經大白。大夫人,您愛子心切,我能理解。隻是鐵證如山,是容不得你冒充頂替的。”

可是事實就是她殺了菱兒啊!什麽鐵證?哪裏來的鐵證!

大夫人的眼淚不住的往下滾落,儀態全無。她死死地抓住錢兵的衣擺,企圖挽留什麽,卻最終,隻能任錢兵押著司徒淩峰遠去了……

司徒淩峰的呼號聲漸漸淡了,司徒敏扶著蕭氏,啜泣道:“娘,您先起來吧……哥哥的事,咱們再想辦法。”

蕭氏羸弱的點了點頭,費力地想要從地上撐起身子,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