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城

第160章 誰占領誰

第160章 誰占領誰

“攻城之後該做什麽麽?”

“嗯……”雲千城疑惑的挑了挑眉毛,“安撫城中百姓?”

白季輕笑一聲:“那我若是隻想燒殺劫掠呢?”

“不好吧……”

“雲千城,我是說……”白季貼在雲千城耳朵邊上,“你就是我想占領的那座城。”

“誰占領誰還不一定呢。”雲千城紅著臉一翻身,壓在了白季身上。

荒郊野外,風寒霜重,車廂外的馬匹越發煩躁起來。

半個月後。

雲合趴在輪椅的扶手上幹嘔著。

自從喝了一整鍋白骨湯後,她是什麽肉吃不下去了,就算隻是聞到肉的味道,胃也會立馬抽搐起來。

這些日子她就靠著每日吃幾個酸澀的果子支撐著,連麵條和餅子都無法下咽。

“娘,咱們什麽時候能看到你那位老友?”

蘭夫人坐在火爐邊上,火爐上還靠著幾隻巨大的肉串,她也不管雲合聞不了肉味,徑直拿起肉串吃了起來:“明天晚上。”

“那……”雲合視線閃了一下,“誰給我換骨頭?”

雲合自然知道幫自己換骨頭的是蘭夫人那位老友,她想問的其實是,那個舍命給自己拆骨的人有沒有。

若是在京城,有孟家幫忙,她還能找個自願替她死的。什麽賭債纏身的,家中有人生病需要重資的,便可花錢買他們一命。最不濟去大牢裏提一個死囚,在府內找個丫鬟,都是可以的……

但是現在,雲合隻能靠蘭夫人。

沒想到蘭夫人直接搖了搖頭。

“那要你自己去找。”

“娘?”雲合皺起了眉頭,“我上哪兒去找?”

“你這張臉也不醜,找個替你死的,也不難。”

“笑話……”

替別人死的人?靠一張臉?哪有那麽容易找。

雲合搖了搖頭:“你若不想幫我就直說。”

“我怎麽是不想幫你?”蘭夫人咬了一口手裏的肉串,眼底冰冷。

一眼看到那肉串,雲合彎腰又幹嘔了起來。

蘭夫人冷笑一聲,直接將肉串塞到了雲合手裏:“吃吧。”

“我不餓。”雲合的手直哆嗦。

“羊肉串,你怕什麽。”蘭夫人眼底滿是諷刺,“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軟骨頭。”

雲合咬著後槽牙,臉色陰鬱。

“你放心吧,人我給你找好了。”蘭夫人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不過好歹是條人命,你拿什麽報答我?”

雲合抬眼看向蘭夫人:“你要什麽報答?”

蘭夫人輕聲笑了起來。

“你是我的女兒,你別怕,你以後隻會越來越好……”蘭夫人嘴角上揚,唇色紅豔。

雲合的後背瞬間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天晨西征大軍的臨時營地。

趙機住在主帥帳中,手裏拿著毛筆,正沾著朱砂,在黃色的絹布上寫著字。

“皇後又來書信催促了。”白無蘅手裏拿著信,一臉不爽的翻閱著,“這寫的可真是情真意切。”

“說什麽了?”

“她要來找你。”白無蘅將信往趙機身上一扔,“皇上出宮就算了,皇後也跟過來,皇宮豈不是空了?”

趙機撿起信來,打量了起來,越看臉色便越難看:“我給了她機會……”

“什麽機會?”白無蘅愣了一下,一臉疑惑的看向趙機。

趙機皺著眉頭沒說話。

白無蘅的眼睛猛地瞪圓:“不會吧,你……”

白無蘅咽下了後半句話,對著趙機比出了大拇指:“可怕啊,這都能忍。”

趙機的意思是,自己不會給孟蘭江肚子裏的孩子當便宜父親,他不讓孟蘭江爬自己的床,是想讓孟蘭江算盤落空,不得不打掉孩子。

可孟蘭江卻想一路追到軍營裏來,就為了保住這個孩子……

“孟家勢力不容小覷,孟蘭江動不得。”

“孟家再不容小覷,你也是皇上。”白無蘅眉頭皺了起來,“全天下的人,隻有皇上是動不得的。”

趙機聽了這話,嘴角下意識的揚了起來,原本陰霾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要是天下人都像你這樣想,那就太平了。”

“她既然都能給你下毒,你還遷就她什麽,這種人留在身邊,就像枕頭邊上睡了條蛇……”白無蘅一臉擔憂的看著趙機,“你登基之後,災厄不斷,她甚至還給你下毒。”

說到這裏,白無蘅冷笑了一聲:“趙哥哥,你這兩任皇後選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趙機臉上訕訕的。

“雲千城,可沒下過毒。”風月白掀開帳子簾走了進來,臉色冷冷的,“白小姐還是不要口無遮攔的好。”

白無蘅聞言冷笑了一聲,她轉頭看著風月白:“就算不是雲千城親自下的毒,可趙哥哥的確是在雲府中的毒,雲千城百死難辭其咎。”

風月白的視線越發冷了:“看來白小姐對雲千城的成見很大。”

“這不是我個人的成見。”白無蘅輕飄飄的掃了風月白一眼,緊接著又扭頭去看趙機,“我說的是王法,雲府按律當滅九族的,趙哥哥。”

趙機連連點頭。

風月白的臉色陰沉的像是遮天的烏雲。

他扭頭,轉身往帳子外走去。

“風月白,你這什麽態度!”白無蘅衝著風月白的背景喊了一嗓子,“別以為自己醫術高超就了不起,天晨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大夫。”

“少說兩句。”趙機好笑的扯了扯白無蘅的袖子,“風月白是個人才,他救了我好幾次了。”

白無蘅翻了個白眼:“那是他應該做的,能為皇上效力,是他的榮幸。”

風月白在軍營裏穿梭著,他心情煩悶,看著滿營的甲兵,便越加煩悶,便抬腳往營地外走去。

“公子。”小廝承平看到風月白往營地外麵走,趕忙追了上來。

承平是幾天前到營地來的,是丞相遣他過來照顧風月白的。

風月白早幾年在外遊蕩行醫,從來都是自己孤身一人,並不用人照顧,這次承平過來,風月白還詫異了一下。

可承平隻說是丞相擔心風月白,也不說別的理由,風月白問了幾次便就不問了。

“我去走走,你不必跟著。”風月白快步往營地外走去。

承平腳步頓了一下,拉開了自己跟風月白的距離,卻依舊遠遠的跟著。

紮營的地方不遠處有個陡峭的山坡,居高望遠。

風月白往那陡坡上爬,爬上了之後,便坐在陡坡頂上往下看。

左邊是盤龍一般的營地,右邊是一片空曠的原野。

原野上,一輛馬車慢悠悠的行駛著。

三個錦衣衛打扮的人繞著馬車。

馬車後麵不遠處,一男一女手拉著手,一邊走路一邊推推搡搡的。

風月白揉了揉眼睛,定睛望去。

就看那男人忽然將身邊的女子打橫抱起,前麵的馬車也適時的停了下來。

男人抱著女子上了馬車。

“師妹……”風月白的手攥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