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都是能相信的人
第211章 都是能相信的人
杏兒的臉都放光了:“大小姐,我就知道,你這種骨相的……嘖嘖嘖。”
趙石在一旁,看笑話般的看著雲千城:“你又要耍什麽詭計?”
雲千城沒理趙石,而是看向了杏兒:“我知道女蘿族有一種蠱藥,能讓人一點點忘記人和事,越喜歡的忘的越快……”
“是有這種蠱藥。”
“可有解法?”
杏兒歪了歪頭,打量著雲千城:“我若告訴你,你便救我娘麽?”
“對。”
杏兒一挑眉毛:“這蠱也不是大害之物,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中蠱之人甚至可以自行解掉部分蠱毒。我救了皇上的命,還握著白家小姐的命,你都不肯放了我娘……”
頓了頓,杏兒又問道:“誰中了這蠱?她的記憶中有什麽很值錢的東西麽?比皇上和白小姐的命都值錢?”
“我中了這蠱。”
雲千城也不瞞著,隨後她扭頭去看後堂方向,殷紅素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紅素,我的記憶中,有很值錢的東西麽?”
“有。”殷紅素斬釘截鐵的回答,“你的記憶中,藏著一個無價之寶。”
“什麽無價之寶?”
殷紅素眼神複雜的看著雲千城,隨後視線又挪到了一旁的杏兒和東北虎還有趙石身上,欲言又止。
雲千城的視線跟著殷紅素一起,打量著身邊的三人,隨後彎起嘴角笑了:“他們,都是能相信的人。”
雲千城這話音一落,整個大堂裏靜的可怕。
殷紅素一臉的吃驚。
趙石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他視線瞥向雲千城的後腰。
他可是昨天晚上還插了雲千城一匕首的人。想到這裏,趙石的臉色難看的像是抹了層黃土。
雲千城能張口說出相信自己來,就是把自己看成嘴巴很嚴的死人了。
雲千城……她是不準備留自己活口了。
昨天晚上自己該直接弄死她的,當時怎麽就放了她呢?真是見了鬼了。
杏兒也是一臉的糾結,圓圓的眼珠子裏既有彷徨迷茫,還帶著絲雀躍和興奮。
東北虎最淡定了,他一臉的無所謂,隨手指了指自己胸口,直接把自己當成了貨物:“絕對可靠,白季將我送給她了。”
趙石將嘴巴合上,扭頭看向東北虎,麵如土色的臉上冷笑連連:“那若是雲千城讓你去殺白季呢?”
“嗬。”東北虎原本木然的一張臉上忽然閃過一抹興致。
還不待東北虎回答,雲千城便瞪了趙石一眼:“別問這種問題,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變態麽?”
“你說什麽?”趙石怒視著雲千城,伸手就要去掐雲千城的脖子。他的手剛一伸出來,雲千城輕輕一拍,他的手立時無力的落在了桌麵上。
趙石咬著後槽牙,看著自己無力的手,眼裏瞬間蹦出好幾條紅血絲,爆出一句髒話來。
“……”雲千城撓了撓額頭,伸手安慰般的拍了拍趙石的胳膊。
殷紅素站在後堂前,看著這一桌四個人的互動,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莫名其妙……”
殷紅素狠狠的嘬了口煙袋鍋子,不過她針對的,卻是四個人中的杏兒:“你連女蘿人都相信?你是瘋了吧?”
“紅素?”雲千城又追問了一句,“我記憶裏……”
殷紅素搖了搖頭:“你的記憶,我哪兒說得清。”
殷紅素說完這話,轉身便進了後堂。
雲千城扭頭看向杏兒。
杏兒點了點頭:“交給我吧。”
客棧後院,殷紅素赤著腳踩在雪地裏,嘴裏的煙袋鍋火星忽明忽滅。
殷紅素身邊站著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女孩抬頭看著殷紅素:“這事兒,要傳書給丞相大人麽?”
殷紅素聽到這話,臉色白了一下,好一會後,她吐了口煙氣出來:“什麽都別說,就當我們什麽都不知道。”
“我明白了。”女孩點了點頭,轉身去燒熱水去了。
杏兒的解蠱方法很特別,不睡覺,多喝水。
“你不是要玩死她吧?”殷紅素望著杏兒,眼底帶著懷疑。
雲千城已經在客棧停留了五天了,一直沒睡覺。
“感覺怎麽樣?”杏兒看著雲千城。
“心跳速度好快……”雲千城一手按著自己的心髒,“身上的肉都跟著心一起在跳。”
“吃點這個,能保護心髒的。”東北虎伸手從懷裏掏出個瓶子來。
東北虎給的藥丸雲千城曾經吃過一次,那次是白季給她的。這藥丸是詔獄中刑訊犯人時,防止犯人忽然暴斃猝死的。
雲千城又挺了一天,殷紅素跟杏兒輪著跟雲千城聊天,看著她不讓她睡覺。
第六天夜裏,雲千城迷迷糊糊,感覺自己都要出幻覺了。
杏兒在旁邊嘀嘀咕咕的說話,聲音忽遠忽近的。
“外人都怕女蘿族的蠱毒,你知道我為什麽不學蠱毒,而學看骨頭麽?”
“嗯。”雲千城揉著眉心,“為什麽?”
“骨相是天命……”杏兒眼中滿是興奮,她也是實在沒什麽好說的了,竟將這些女蘿族密辛都說了出來,“就比如,這個人是富貴骨,你拆了他的富貴骨,那這個人就會變得窮困潦倒……”
“不可能。”雲千城打了個哈欠,強支著眼皮。
“我若再把這根富貴骨安到另一個人身上,那富貴的天命也會跟過去。”
“要是這樣,你們女蘿族早就發達了,還會滅族?”
“雲千城,你真的很不會聊天。”
“不好意思……”雲千城又打了個哈欠,“為了你娘的性命,多擔待了。”
杏兒癟了癟嘴:“我去換個人來跟你聊天。”
杏兒站起身來,雲千城也跟著站了起來。
雲千城怕杏兒不在這,她自己睡著了,便跟在杏兒身後,一起往外走。
隔壁是東北虎跟趙石的房間。
雲千城想跟趙石說句話,便伸手去推門。
門一推開,雲千城眯了眯眼睛,恍惚了起來。
這是幻覺來了。
眼前的房間跟兩日前自己進這屋子時完全不同了,甚至連屋子布局大小都不一樣了。
牆上掛著顏色鮮豔的手工編織毛毯,地上是淺淺的池子,池子裏沒有水,裝著的滿是色彩斑斕的花瓣。
圍繞著池子的四周,擺放著高矮錯落的各色蠟燭。
燭光氤氳,香氣撲鼻。
花池的盡頭,坐著個身穿甲胄的男人,男人墨色的頭發上還沾著酒汙,垂著頭,腳踩著花池。
雲千城邁步朝著這男人走過去。
男人抬起頭,眼睛兩側,兩條血線順著眼眶流了出來。
“殷墨?”雲千城嚇了一跳,飛速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