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城

第319章 錦樂公主

第319章 錦樂公主

沒人能確定這個答案是不是正確的。

畢竟所有人都遠在京城,沒人親眼看到那座宮殿。可依著推斷,卻也八九不離十。

胭脂眼底燃著光,看著雲千城:“讓我去看看吧。”

杏兒也瞪著眼睛看著雲千城:“我也想去。”

“胡鬧。”陳聶手指敲著桌麵,“冊封的聖旨馬上就要下來了,這個時候你們若是離了京城,誰來保護雲千城的安全?”

聽到這話,胭脂的眼神暗淡了下來。

白季手下武功高手眾多,可若非大規模出動,沒有誰能治的住胭脂。也正因為有了胭脂,雲千城才敢大模大樣的待在白季的眼皮底下。

雖然雲千城心裏覺得白季不會傷害自己,可不會傷害和不能傷害相比,雲千城還是比較喜歡後者。

胭脂手指在那紙條上摸索了一下,輕歎了口氣:“那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再去吧。”

“以後”、“有機會”,這兩個詞兒說出來,聽著就像以後再也沒機會一樣。

杏兒看著一臉落寞的胭脂,眨了眨眼睛,隨後看向雲千城:“我很厲害的,我保護你,你讓我娘回暮靄草原看看吧。”

雲千城半垂著視線,不知道在想什麽。

杏兒見雲千城不說話,有些急了:“你得讓我娘回去吧,我爹的屍體還埋在那座焚毀的黃金宮底下,大地動過後,還不知道棺槨怎麽樣了呢?”

“行。”雲千城點了點頭。“那胭脂,你就去看看。”

陳聶扭頭看向雲千城,嘴唇哆嗦了一下:“你瘋啦?”

雲千城語氣輕巧:“不是還有杏兒嗎?”

陳聶翻了個白眼:“她那點道行……”

杏兒聞言嘴巴嘟了起來,一臉不爽。

一旁的胭脂摸了摸杏兒的頭,又向雲千城說道:“我可以晚點再去暮靄草原,我既然給了你誓骨,當然要聽你的吩咐。”

“就算沒有你,我也可以保護她。”一直站在桌子邊兒上,連個座位都沒有孟溫良突然開了口。

雲千城抬眼看向孟溫良,心裏疑惑著,話就脫口而出:“這都幾天了,你怎麽還沒走?”

孟溫良嘿嘿一笑,一臉訕訕的,沒答話。

當天夜裏。

胭脂騎著馬出了城,一路往西北行去。杏兒站在城門樓上,盯著那背影看了好一會,直到胭脂消失在了夜色中,她才下了城門樓。

城門樓底下,陳聶正站在雲千城身邊不停的叨咕。

“沒事的沒事的。”雲千城努力保持一臉微笑,“那信上不是說韃靼犯境了嗎,還跨過了涼城地界。”

“那跟讓胭脂保護你有什麽關係?”陳聶老臉直翻白眼。

“外有強敵,孟家軍的位置就一下重要了起來,事情沒摸透之前,白季不會搞什麽大動作的,我是安全的,趙石也是安全的。”

“你倒把白季想成好人了。”

“……”

雲千城沒說話,抬頭看著頭頂的星辰。

陳聶也抬頭看,看著看著,他歎了口氣:“如今的夜空,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夜色茫茫,趙機橫躺在鹿鳴宮的大**,看著地上跪著的一排老大臣。

“得,拿來吧,我隨便寫寫,蓋個玉璽不就完了嗎。”趙機坐直身子,抻了個懶腰,“封號叫什麽?封地在哪兒?”

一幹老臣連忙回答道:“封號錦樂,封地在涼州。”

“涼州?”趙機臉色變了,“那地方窮鄉僻壤的,還壓著邊境,三天兩頭的打仗。”

又有老臣插嘴道:“這是六部深思熟慮後,擬訂出來的。”

趙機砸吧砸吧嘴,表情換成了一臉的無所謂:“行,筆墨伺候吧。”

擬了旨,落了印,那些大臣又魚貫而出。

鹿鳴宮的宮女披著輕紗披肩,從床榻上走下來,軟軟的靠在趙機的後背上。

趙機扭頭看向那宮女,眼底陰沉:“阿鹿,朕能相信你吧?”

“皇上為什麽這麽問?”阿鹿掩嘴一笑,“公主的封地在偏遠的涼州,讓皇上不高興了嗎?”

“跟雲千城沒關係。”趙機頓了頓,又說,“朕想讓白無蘅搬出宮去。”

“是覺得總有個眼線在身邊繞來繞去,礙眼了?皇上,反正著宮中都是錦衣衛,也不差白無蘅一個了。”阿鹿伸手摸了摸趙機的下巴,“妾身覺得,白無蘅還是留著吧,說不定哪天會有用的。”

第二天清晨。

早朝上,內侍宣讀了冊封錦樂公主的聖旨。

趙機坐在龍椅上,一臉懨懨的聽著。直到雲千城提著裙子上殿謝恩,趙機半眯著的眸子才睜開一點。

雲千城謝了恩就要告退,龍椅上的趙機忽然開口了。

“既然已經封了錦樂公主,就是朕的皇妹了。以後有空多來宮裏走走,皇後整日悶的很,你可以多陪陪她。”

雲千城向著趙機欠了欠身子,身姿僵硬,好一會才開口道:“好。”

趙機嗤笑一聲,身子往龍椅後一靠:“錦樂公主,你一個“好”字,就打發了朕了。”

雲千城再次欠身行禮:“那皇妹一會救回府換衣服,下午就進宮來陪皇後解悶。”

趙機嘿嘿一笑:“好。”

頓了頓,趙機又扭頭對一旁的內侍說:“下午把白季也叫我,他都好幾天沒進宮了,朕還挺想他的。”

站在殿下的雲千城抬頭看向趙機,眉頭微皺。

與此同時。

京城郊外的官道上,一隻牛車慢悠悠的行駛著。

牛車上堆著厚厚的稻草,稻草上頭,躺著個進氣多,出氣少的黑衣女子。

“雲合,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京城了。”風月白牽著牛車的繩子,雙手直抖。

“嗯……”稻草上發出一聲極微弱的聲音。

風月白揮了下手裏的鞭子,照著牛屁股打了一下。可老牛的速度也就那樣了,打不打並沒什麽區別。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貼著風月白的牛車駛過,一個年輕的女人從車廂裏伸出一直手,撩開了車窗簾子,盈盈妙目看向風月白,一臉的欣喜:“這不是救命恩人嗎?!”

風月白疑惑的看著那女人的臉,他的記憶雖然已經完全恢複了,可他仍然不記得這張臉。

那女人打量風月白的臉色,掩嘴一笑,又說到:“恩人救過那麽多人,怎麽會一一記得?是妾身唐突了,妾身名喚阿鹿。”

說完這話,阿鹿扭頭看向雲合:“這是傷者吧?牛車太慢,你帶著她,上我的馬車吧。”

風月白聽了這話,也不再多想自己到底認不認識阿鹿,他趕緊跳下牛車,抱著雲合就上了阿鹿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