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軟禁個一年半載的
第328章 軟禁個一年半載的
雲千城不曉得白季為何能笑的出來:“我怎麽會在白府?”
白季依舊在笑:“你昨夜發了燒,昏倒在滿是泥湯子的地上,是我救了你。”
“你該把我留在君子堂。”
“我聽說,胭脂離開君子堂了,是去西北了嗎?”白季伸手挑起雲千城鬢角的頭發,“我就算把你帶到白府,你又能拿我怎麽辦呢?”
雲千城抬眼看向白季:“有胭脂在,你就不敢帶我來白府嗎?”
白季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多可怕啊,我聽說胭脂是前任黃金宮主的關門弟子,東北虎受了她不少苦。”
雲千城知道白季不是怕胭脂,她跟白季之間,有邁不過去的心結。
這麽久以來,兩人見麵都是壓抑著的,隱忍著的。
可今天,她卻感覺白季有點雲開霧散的感覺。
這單方麵的雲開霧散,讓她有點摸不到頭腦。
雲千城將雙手背在了身後,聲音清亮:“你現在中著毒呢,還是這個比較可怕吧。”
白季點了點頭:“的確,皇上固執的很,我派人跟他要解藥,到現在,那解藥他也沒給我。”
“那怎麽辦?”
白季歎了口氣:“要不,我把他扔詔獄去吧。”
雲千城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白季嗤笑一聲:“你該不是不忍心吧?那毒茶,他不是也讓你喝了嗎?”
“……”
鹿鳴宮。
阿鹿膽戰心驚的看著圍在殿外的錦衣衛:“皇上,他們圍了宮,連水都不往裏頭送……”
趙機一臉的無所謂:“白季想取我的命易如反掌,我死了若能把他拉下馬,也算值了。”
“哪裏就值了?”阿鹿回身看向趙機,“皇上,我們是不是太心急了?”
“心急?”趙機手摩挲著桌子邊沿,臉色陰沉。
徐徐圖之,當然是上策,可他等不了了。
他現在手中的權利還沒有剛登基的時候大,他怕再拖延下去,自己就完全被架空了。
趙機的手按著桌子:“你那毒藥到底怎麽回事?白季何時才能毒發?”
阿鹿眨了眨眼睛,眼中帶著疑惑:“按說現在就已經毒發了,那毒藥喝下去沒什麽感覺,可晚上睡著後,第二天就不會再醒過來。”
趙機聞言眼神閃了一下,邁步往鹿鳴宮外走去。
剛跨過鹿鳴宮大門,兩把繡春刀就亮了出來,將他攔住了:“皇上可是想起來解藥放在哪兒了?”
阿青站在宮殿門口,一雙眸子冷光瀲灩。
“白季呢?讓他來跟朕說話。”趙機雙手背在身後,臉色冷峻,“不管你們信不信,朕根本就沒給他下毒!”
阿青的視線在趙機臉上滑過,最後落在了躲在趙機後頭瑟瑟發抖的阿鹿身上。
“皇上很疼這個小宮女。”阿青的聲音淡淡的,他扭頭衝著一旁的錦衣衛吩咐道,“把那小宮女拉出來,帶到詔獄去。”
兩個錦衣衛聽了命令,越過皇上就去抓阿鹿。
阿鹿嚇得臉色雪白,滿目惶恐的看著皇上:“皇上……救我……”
趙機的眉頭抖了一下,他伸手一把拉住阿鹿,眸子瞪著阿青:“你敢?!”
阿青臉上沒什麽表情,也不說敢是不敢,隻衝著那兩個錦衣衛擺了擺手。
錦衣衛一使勁兒,將阿鹿從趙機手裏拽走了。
阿鹿一路哭著離開了鹿鳴宮,可剛出鹿鳴宮的範圍,她就停住了哭泣,紅腫的眼睛看著阿青。
阿青有些詫異。
阿鹿的眼光很奇怪,沒有惶恐,沒有震驚,沒有害怕,就像是在估摸在算計著什麽。
“皇上隻要交出解藥,我們就放了你。”阿青扭頭看向阿鹿,他忽然覺得,這個阿鹿說不定知道解藥在哪兒。
阿鹿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當天中午。
阿青帶著阿鹿到了白府。
阿鹿上午的時候去詔獄轉了一圈,還沒上刑,就嚇得直哆嗦,直接就招了。
“我有解藥的藥方……”阿鹿看著白季,眼睛一點神采都沒有。
“寫吧。”白季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
阿鹿邁步往桌子走,就看到坐在桌子後頭的雲千城。
雲千城也在打量著阿鹿,她將手裏飽蘸墨水的毛筆遞給了阿鹿,又抽出一張紙來,平鋪在桌麵上。
阿鹿顫顫悠悠的寫完,撂下了筆,忽然抬頭看了雲千城一眼:“你是恩人的師妹吧?”
雲千城眨了眨眼睛:“你說風月白?”
“嗯,他回京城了,還帶著位受了傷的姑娘,就在舍下住著……”
雲千城的眉頭挑了一下:“他在你家?”
阿鹿喉嚨動了一下,聲音澀澀的:“他也沒別處去。”
雲千城想到破敗的丞相府,點了點頭,又問:“你家在哪兒?”
阿鹿眼睛一亮:“你若是想去,我帶你去。”
雲千城剛要說“好”,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被軟禁在白府,就是想出去,也一時半刻出不去。
“你告訴我在哪兒,我……”
“等你離開白府之後,就去找風月白?”白季忽然插嘴進來了,“我早上給君子讓那邊送過信兒了,陳聶也回了信兒,他們暫時不會過來找你了,你就乖乖留在白府,一年半載的,你是出不去了。”
說到一年半載,白季還笑了一下。
這笑看在雲千城眼裏,滲的她骨頭都涼了:“你送什麽信了?”
“說你留戀白府,還順便讓杏兒給你送點換洗的衣服過來。”
“杏兒來了嗎?”
“放下衣服就走了。”
“胡說八道!”雲千城眸子裏盈滿了憤怒。
君子堂。
杏兒風風火火的跑進了大堂,屁股一沾到凳子就伸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水。
“看到了雲千城了嗎?”陳聶一臉擔憂的看著杏兒,“雲千城怎麽樣?”
“沒看到。”杏兒搖了搖頭,“白大哥怕我嘴不嚴實說漏了,就沒讓我見雲千城。”
“什麽都聽他說,真的假的都不知道。”孟溫良坐在椅子上,聲音低沉,壓抑著怒氣,“兩人都和離了,又怎麽會懷孕……”
杏兒歎了口氣:“我瞧白季挺高興的,不像撒謊騙人的樣兒。”
“那他為何不願讓阿蠻知道自己懷孕了?為何要把阿蠻扣在白府?不給她自由?”
“他似乎是……”杏兒低頭看著手裏的茶湯子,“怕大小姐不想要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