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3：你們滿意了？
Chapter 133 你們滿意了？
手指與衣角硬生生被扯滑落時，方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一切，他說他不想看她的臉，還說她的眼淚是卑微的眼淚。
是嗎？
她莫名其妙被他叫到了這裏，又聽到他莫名其妙的說要分手，說出這麽多傷她的話。
她是多麽一個驕傲的人，竟然這樣放低自己，放下自尊。
望著他那孤傲，冷傲的背影，心中巨痛不已，方瑜身上向前一傾跪了起來伸手一把再抓住他衣角，借力讓自己站了起來，就這樣站在他的身後。
強烈的陽光下，照耀在她的臉上，身上，都是那麽冰冷至極。
“如果我說不呢？你想怎麽樣？繼續說出更多的狠話嗎？”目光冷冽，倔強，直直的凝著他的身影。
季灝譯聽到她的話，眼露悲愴，倔傲得像一座冰山，怎麽都不可能融化，聲音還是那麽低沉，堅定：“那隨便你吧！反正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如果你非要堅持，那也隻好隨你，我很累了。”話落，直接邁步側身欲要離開。
方瑜一把拽住他手左手，一步跨到他的麵前，直接擋住他的去路，抬頭，眼睛看著他的冷漠的臉，眼淚怎麽都不忍不住，盈出眼眶。
“今天你不說清楚，我不會讓你離開。”
手腕被她緊緊拽住，她的手那麽涼，幾乎涼進了他的心裏。
就算這一刻再怎麽的堅持，執拗，可心像被淩遲一樣的痛。
季灝譯也不甩開她，任由他緊緊握著自己的手，麵色冷漠得沒有一絲溫度，眼神也透著冷冷的絕意，嘴角輕勾，冷笑出聲：“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已經不愛你了，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不夠。”方瑜直接低吼打斷，死死的摳緊他手，深怕一放，他就消失了，眼睛模糊朦朧，幾乎被眼淚看不清他的俊美的容顏，卻還是不肯鬆手，聲音哽咽的沙啞：“如果你覺得一句我不愛你了，就能將這兩年的感情抹去，扼殺了嗎？不夠，遠遠不夠，我要的是真相，我要的是你的真心話。你難道對我說一句真心話都不肯嗎？如果你還想用一句我不愛你就打發我了，那你真是太小看我方瑜了。”
“那你想怎麽樣？我都說我不愛你了，你還要這麽死纏難打的有意思嗎？”季灝譯眸色閃爍，冷冷睨著她，一字一句：“請你放開手，我真的不想看到你。”
“你別跟我說這些話沒用，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閃爍，逃避，糾結，痛苦，如果你真的不愛我了，為什麽有這麽多的情緒在眼中流動呢？”
“你想得太多了吧！我隻是不想浪費時間和你說這麽多。”季灝譯眸光流轉，似在逃避著什麽，用力甩開她的手。
“是你媽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是不是？自從哪天你帶我回家以後，你很少約我，就算見到我也不怎麽說話？如果不是因為你媽媽不同意，我真的找不出什麽理由來說服我自己。”方瑜就那麽拉著他，眼睛紅紅的，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除了想到這個理由，她真的想不出還有理由讓他說出這些話來。
“這事和我媽一點關係也沒有，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分手也不好，不分手也好，反正我以後不會再見你。”
“你不後悔嗎？”方瑜眼淚落下，低聲輕問。
季灝譯看她一眼，沒有回答，因為他根本無法回答。
他從開始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後悔了，現在可以說他後悔死了，可已經無路可選了。
見他不語，方瑜心頭欣喜，眼中染起層層喜悅：“我就知道肯定是有原因你才會說出那些話，我不會在乎的，所以，哪些話是不算數的是不是？”抓緊他那顫抖的手，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聽著她的話，他心頭一沉，眸光一凜，睨著她眼中的那一抹歡喜，“方瑜，你是不是沒有自尊心呀？還是你聽不懂我說的話？”
什麽....
他說她沒有自尊心？
方瑜一震，瞳孔微睜，心裏一痛，不可置信。
“放開。”季灝譯看她那麽錯愕的表情，眸色一深，用力的甩開她緊拽著的手，邁步要越過她往前走。
“是不是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方瑜又擋在他的跟前，眼神冰冷。
季灝譯看她一眼，眸光閃動，抿緊唇不語。
“我方瑜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在一個男人麵前低聲下氣過，這樣的不要自尊，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決定了嗎？”方瑜緊緊的凝著他，聲音帶著絲絲顫抖。
這是她最後一次問他了，也是她給他最後一次的機會。如果他還那麽堅決，她絕不會再回頭，再勉強。
“是。”季灝譯垂眸，聲音淡淡。
“啪”的一聲，一記清脆的耳光突兀地響起。
季灝譯俊臉一偏，忍著臉頰上那灼辣的疼，緩緩閉上了褐色的眼，這一把掌打得那麽痛，痛入骨骸，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而此時，還躲在樓梯出口的顧愛，聽到耳光的聲音響，差點驚呼出聲了，隻能僵硬的站在原地，捂住嘴不吭聲，眼淚就那麽從眼中滑落下來，濕了指縫。
她能強烈的感覺到了兩顆心隨著那一巴掌的聲音一起碎裂了，碎成一塊塊。
另一透，方瑜痛得無以名狀，揚起手慢慢垂落，冷冷的看著他，“我的真心被你踐踏得這麽體無完膚，你高興了吧！將我的對你的愛踩得這麽稀巴爛，你滿意了？是我眼睛瞎了，竟然會愛上你。”隻是這樣，眼淚落下，堅決篤定：“請你記住，是你先放棄我的，以後，再見我們隻會是陌生人。”
說完，眸光寒意一深，緊緊的凝著他的臉、
聽到她的話，季灝譯緩緩的睜開眼來，一雙深褐色的眼睛也凝著她，眸底痛苦加聚，可方瑜已經看不見那閃耀在眼底的眼淚了。在眼淚要崩塌的那一瞬間，方瑜已經轉身朝出口走去了，再待一分鍾她會崩潰的，發瘋的。
原來，愛一個人會這麽痛？失去了也是這麽的痛，快要痛死了。
季灝譯怔怔的站在原地，眼淚就那麽從眼中流了下來，暖暖的陽光將的俊美臉照耀得瓷白一片，那閃閃晶瑩在臉頰上流下來時，像墜落的流星，發出悲傷的光影。整個人也瞬間像被陽光那一道光線把他的靈魂給抽了，木訥如雕像的佇在哪裏，動也不動。
不是不動，而是忘記動了，沒有呼吸，沒有感情，沒有思想，原來是這種生不如死的感情。
方瑜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遠離了他，走到樓梯出口處時，她看見了站在哪裏的顧愛，可她卻眼皮喜得貴子未抬一下，也不看，直接越過顧愛下了樓梯。
明明很痛苦，很難受，卻死死撐著，不讓自己嚎啕大哭，不讓自己那麽狼狽。
顧愛就那麽呆呆看著她走下樓梯，直到沒看見她才收回目光，轉頭朝天台看去。
下一瞬，麵色一怔，季灝譯就站在她的對麵，俊美臉上冷漠一片，褐色的眼眸冷得沒有一點溫度。
顧愛眸色輕閃，不知道說什麽話來安慰他，可還沒等她開口，季灝譯已經說話了。
“現在，你們都滿意了，我們真的結束了，再也沒有一絲挽回的機會，也回不去了。”話說得無力，蒼白，幾乎猶如死亡的聲音，沒有活的氣息。
顧愛聞言心頭猛震，訝然抬眸看著他，見他那麽悲傷，那麽痛苦，她竟一時之間找不到任何的語言。
她滿意？
她滿意什麽？
見他這樣痛不欲生，她擔心，她著急。
季灝譯淡淡瞥她一眼，嘴角輕勾，一抹冷冷的譏諷就那麽妖豔，那麽悲愴，邁步從她的麵前走過。
“灝譯。”顧愛看著他那孤寂，落魄的背影。
季灝譯像沒聽見一樣，毫無反應直接繼續邁下台階走下去，他的世界隻剩下一片漆黑，以後也沒有一絲陽光，一絲光線。
其實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結局嗎？
他們終於結束了這一段感情，是對的呀！可為什麽心會這麽純痛呢？
方瑜從樓上走了下來直接就去了病房裏，看到季心瑤坐在沙上整理床被，就那麽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
“阿姨。”一聲低啞輕喚透著很多情緒，幾乎壓抑不住的複雜情緒。
聞聲，季心瑤動作一頓驚訝的轉過身後，看到是她，一臉的錯愕。靜默片刻，還是牽強的扯唇：“是你呀！”
“阿姨，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方瑜走到她的麵前，目光灼灼，似不問答案就不會甘心。
望到她的眼睛紅紅的，季心瑤不解的蹙眉，“什麽事？”看她的樣子像是剛哭過，是不是和灝兒吵架了？
“我到底做錯什麽了，你不喜歡我？給我一個理由好嗎？是我哪裏做得不好？隻要你給你一個理由，我就死徹底的死心了。”方瑜凝著季心瑤，一字一句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季心瑤一臉茫然，似不太明白她的話，見她情緒有些激動便詫異的問：“你說什麽呀？我聽不懂，你和灝兒吵架了嗎？”
“是呀！吵架了，分手了，一個理由都沒有就這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