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神龍

第七章 種田也是技術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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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身合體的藍色小長袍,頭上很簡單的梳了兩個小髻,脖子上掛著一塊半巴掌大的翠綠牌子(這是以五歲孩子的手掌大小計算的),腳上穿著黑色小靴,這就是從雲曦改頭換臉後的打扮。

據她觀察周圍的人不管大小老少都是這種打扮的,所以自己的這一身應該是校服,除了發型之外惟一不同的應該就是那牌牌掛的位置了,人家是掛腰上的,而她因為人太矮了,掛在腰上蹲下身的時候容易拖到地,所以幹脆就改掛到了脖子上。

說到人矮她就汗顏,據說這裏從沒這麽小的弟子所以沒備下合適的衣服,結果還得連夜趕工才算讓她領到了校服,而她會有此特殊待遇,據風師姐透露全因幫自己走後門的那位葛師叔事先打了招呼,所以說這關係戶真是古今亦然呀。

出於禮貌從雲曦本想親自向那位葛師叔說聲謝謝,雖然她從不喜歡溜須拍馬,但既然現在要在這地方安家落戶了,而且想來住的時間不會短,能跟說得上話的人打好關係還是有必要的。隻是不知那位葛師叔是不是貴人事忙,從周海的喪禮後就一直沒見到他,因為他並不住這地方,聽說他是內門弟子,雖然從雲曦對這裏等級的劃分還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那地方她是進不去的,於是這事就隻能擱下了,擱著擱著她也就忘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後來遇上的難題,更讓她完全把這檔事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話說從雲曦打從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並不笨,確切的來說還很聰明,學什麽都很快理解,所以雖生性懶散但從小就是個資優生,從幼兒園一直到大學念的全是重點,畢業後的單位也是國內有名的上市大公司,而她在精英薈萃的公司中表現都算是優異的,所以才進公司一年就有機會出國交流了(當然這是一切悲催的開始現在不提也罷),反正一句話,她是個從來就不知自卑為何物的人,而現在她真的是想直接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以兩隻手指捏起已經爛得斷成兩截的小藥苗,單謹翔一臉鄙視的瞅著把頭埋到了胸口上的小小人兒,不是他想欺負小孩,而是這娃的行為真的讓人無力得想揍人,“從師妹,師兄是不是告訴過你,這剛出芽的藥苗不太受水?”

應葛師叔出於安全考慮的要求,在沒自保能力之前必須改名換姓而很慶幸的逃過用陌生人的名字過完下半輩子的從雲曦紅著一張臉,輕輕的點了點頭,可是又有些不解,“可我真的沒澆太多水。”

“那你澆了多少?”明白小孩的多少跟大人的可能不一樣(他自己其實也隻有十六歲),所以單謹翔很有耐心的追問一句。

“每次就小半勺。”從雲曦抬起頭,一臉怨氣的看著單謹翔,“我記得師兄是說小半勺的。”

若真是這量不應該會把藥苗澆死的呀,單謹翔疑惑的看著從雲曦,眨了兩下眼睛,似乎抓到了一個重點,“你一共澆了幾次?”他記得這藥苗前天才抽的芽,而他今天一早就來了,照理說從雲曦不可能這麽早就起來澆水了,除非她昨晚失眠了,但根據他近兩個月的觀察,這是不可能的事,相信全天玄宗上下除了死人就這從師妹最能睡了,所以每次這詞用得有點問題哦。

“昨天澆了三次,今天還沒澆。”從雲曦伸出三根小小短短的手指以便更形象的說明。

看著那三個很可愛的小手指,單謹翔已經沒了最開始見到時的心喜感覺,現在的他隻感到憤怒,無比的憤怒,眼睛刷的一下瞪著滾圓,“一天澆了三次你還敢說沒澆太多水?”

“多嗎不跳字。看出單謹翔的臉色不太好,從雲曦怯怯的把小手指慢慢收回,可是她記得以前看媽媽種花都這樣澆水的呀。

“你以為這藥苗是人呀,還要一天照三餐的吃。”而且在他們天玄宗除了眼前這異類外隻怕也沒有人是這樣子準時吃飯的。

被罵得直想縮脖子的從雲曦一臉的無辜與委屈,“可,可你也沒說不是照三餐的澆呀。”他離開的時候明明隻說了一次不要澆太多,誰知道他說的一次是指一天一次呀。

“你……”沒想到她還能頂嘴的單謹翔深呼吸了好幾回才算沒讓自己暴走,“好,好這次又怪我,我沒說是吧。”

上上回因為自己沒交代清楚這藥苗的種子不能下得太密,結果讓人一次過一整包全種到靈田裏了,還沒發芽就因養分不足全死了,這得怪自己太輕忽,所以他拿自己用剩的賠給她了。

上回自己隻說了這藥苗不受水,卻沒說它也不耐旱,所以被某個笨蛋活活渴了兩天硬生生的給旱死了,這得怪他隻說其一不說其二,所以他負責找師姐又討了一些種子回來。

而這一回還是自己的錯,因為自己隻說一次不要澆太多,卻沒說清楚一天到底澆幾次,所以某個小孩一天照三頓的將好不容易抽芽的藥苗活活撐死了,這隻能說明她有愛心,並不能怪她愛心過度,所以真的還是他的錯,而他最錯的就是不應該一時間讓外表迷惑了自己的眼睛,看到風師姐帶著的小女娃長得粉嫩可愛的就興衝衝的嚷著要幫忙照顧,結果讓風師姐逮到機會閃得人影都沒了,自己卻硬生生的背了個大包袱、大麻煩在身上。

看到單謹翔呼吸越來越急,一張臉越來越紅最後紅得甚至有點發黑,讓人不得不擔心年紀小小的他會突然腦梗塞或腦充血,從雲曦急忙安撫,“單師兄,我不是那意思,是我沒經驗才會把藥苗種壞了,你可千萬別責怪自己,更別往心裏去,這事不能怪你。”

“不,這得怪我。”若是兩個月前自己不是一時圖快走了捷徑,根本不會遇上風師姐更不會看到她拉著的小娃娃,若不是自己一時好奇湊上前去讓風師姐逮到了機會,現在自己更不會成為今天的樣子,為了幫這笨蛋湊種子,自己已經不知向幾位師兄弟師姐妹欠人情了,而現在看起來,情況隻怕仍會惡化。

不,不行,他單謹翔資質雖然不好,但也算還有點希望的修真人,而這從雲曦據說是內門的葛師叔找執事走關係特意安排在這準備碌碌無為過一輩子的廢靈根,她可以這樣胡搗亂攪的浪費光陰,自己可不行。想來風師姐就是怕被她耽擱了所以將她甩給了自己就不肯再露臉,就連那位葛師叔也是給她安排了個去處就再也沒出現,如果自己還跟她混一起,隻怕就要成為被耽擱甚至是被放棄的那一個了,家裏送他到天玄宗來可不是為了這樣的結果的。

打定了主意後,單謹翔一臉嚴肅的看著從雲曦,“從師妹,這是上回用剩的種子,你自己再試著種吧,反正該教該說的我都教了說了,你若是真的還不會就再找別人教你吧。”說完,他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包東西,拉過從雲曦的手重重的放到她手上,轉身便大步離去。不是他絕情,在修真界本來就是隻能靠自己的,因為任何人在實力與利益麵前都會變得不可靠。

站著屬於自己的小園子裏,望著單謹翔有點絕然的背影,從雲曦明白他剛才的話代表了什麽意思,畢竟她是個在現代社會活了二十四個年頭的人,這點眼色她還是會看的。

咬著唇低下頭,盯著那一再讓自己受挫甚至讓人嫌棄的藥苗,從雲曦眼前是一片水霧。

受挫她並不是沒有過,尤其是作為一個電腦程序開發員,打擊挫折對她來說並不陌生,但卻從沒像現在這般讓她感到無力,因為她從不覺得自己無知,憑著她的專業知識和能力她從來都堅信沒有過不去的坎。但種地,這對於她來說真的是頭腦一片空白,生活在大城市,成長在鋼筋水泥中的她對這相關的一切真是從沒接觸過,雖然電視上也會有相關的致富節目,但她從來沒興趣看上一眼,對這方麵的無知讓她感到無從著力。隻是現在她已經重生在這樣的時空中,在這裏種植靈田似乎是一項十分重要的工作,甚至是門派弟子必須完成的任務,既然大家都做得到,憑什麽她從雲曦就做不到?

想起方才單謹翔失望放棄的眼神,一股鬥誌在從雲曦心中升起,她就不信她從雲曦是個種田白癡,不過就是失敗了幾回而已嘛,有什麽大不了的,想當初她設計一套程序失敗觸礁的次數比起現在多了去了,最後還不是一樣讓她拿下了。靈田是嗎?說白了不就是肥沃一點的土地嘛。靈藥是吧,照她看起來跟草藥也差不了多少。既然農民伯伯都能讓幹瘦的黃土地長出苗結出果來,她從雲曦照樣能讓這靈田長出靈藥。

將單謹翔留下的種子放好,把靈田裏被淹爛的藥苗全撥起來丟到一邊,從雲曦沒急著下新種子,而是站在靈田裏,低頭盯著腳下的土地細細思考,認真的總結著前幾回失敗的原因。

不得不說單謹翔的憤怒並不是沒原因的,自己之前對待種田這事真的是太漫不經心了,或許是受前輩子觀念的影響,在潛意識裏很輕視種地這樣的體力活,總認為這根本不需要花什麽腦子,隻要有股蠻力就能勝任,卻沒想過這其實也是個技術活,輕視的結果就是讓自己一再的慘遭滑鐵盧。

不過還好,現在醒悟得還不算太晚,因為之前去登記時,執事就說了,內堂的弟子都是年初領種子,年底交租(當然人家說的是交藥材,交租這詞是從雲曦自己意會出來的),而自己因為是半途插入的,所以為了公平起見,今年不會讓自己交租,也就是說這大半年完全可以讓自己用來學習如何種田而不用擔心交不起租的問題,隻可惜種子讓自己浪費得差不多了,所以這一次必須成功,否則她會連練手的機會都沒有。

幸好前幾回的失敗倒讓她從中吸取了不少教訓,這一次隻要自己認真對待,相信成功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再度找回自信的從雲曦拿著小鏟子,將含水量過重的靈田認真翻了一遍,看狀況,種子現在並不適宜下種,隻好先讓這地晾幾天,等水份恢複到正常程度再來播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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