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獸邪君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尚刑殿·裘連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尚刑殿·裘連升

此時前來看熱鬧的正式弟子,已將小小的臨時弟子試煉場圍得水泄不通,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禦獸宗的昌甫與白禾兩人正眉頭緊皺地瞧著沈雲。

白禾許久未見沈雲,隻見他運轉起龍陽訣來似是極為吃力,連第一盞燈也是玄之又玄的堪堪熄滅,心下不禁感歎,隻不過修行五日,時間太短,根本無法精通,接下來的兩盞更麻煩。

昌甫心中更是擔驚害怕,不由得緊張說道:“沈雲的實力咱們是再清楚不過了,但他都如此吃力,其他弟子……唉……沒想到還未曾與他成為同門師兄弟,他便要被驅逐了……”

而沈雲一直留意著圍觀眾人的交談和神情,忽見蔡瑾擠進了人群之中,神色輕鬆地站在一眾弟子麵前,立時振了振精神,嘴角一笑,周身順勢爆發出一道道狂暴的靈力,以他為中心激蕩出去,直吹得周圍弟子的長袍獵獵作響。

感受到從沈雲身上散發出來的狂暴靈力,不禁令周圍一眾正式弟子紛紛大驚,對沈雲的實力也開始重新審視起來。

而沈雲則是一臉鄭重,周身的赤金光芒更盛,與天空中漸升的熾陽交相呼應,宛若降世神靈般莊嚴,隻聽他口中一聲暴喝,七靈幻燈的第二盞立時熄滅,從身體中激蕩出的靈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繼而讓圍觀之人驚呼連連。

長溪與惜夢站在眾位精英弟子的最後方,見到沈雲此刻才算是認真起來,輕笑道:“這家夥行事太過詭異,又不是做不到,之前非要故作羸弱作甚?”

惜夢凝神,淡淡回道:“看他剛才左顧右盼的模樣,大概是在找什麽人吧!”

而站在精英弟子最前方的林子祁見到這一幕,臉上頓時一黑,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暗自勸慰著自己,這次一定是懵上的,第三盞的力道,他一定控製不好……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見到沈雲分毫不差地滅掉其七靈幻燈第二盞之後,蔡瑾便更加放鬆起來,美目流波中散發著動人的神色,一臉賞識地瞧著沈雲。

此時,沈雲瞧見林子祁臉上焦急不安的神色,心中暢快,暗道,既然如此,再給你添把火!想到此處,他不再猶豫,周身赤金再次閃過,第三盞瞬間熄滅!

此時,沈雲已經絲毫不差地完成了龍陽訣的前三層試煉,而其餘一眾弟子見狀,不禁紛紛感歎,五天時間內,這家夥就掌握了前三層,這份資質,放眼整個龍陽宗,似乎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

然而沈雲此時卻大笑一聲,說道:“林子祁、沈長博,瞪大了你們的狗眼看清楚!”

話音未落,一女子驚叫道:“這家夥!難道還能再滅一盞嗎?”

聽她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沈雲身上,瞬息之間,隨著他一聲暴喝,第四盞再次熄滅,緊接著數個呼吸之後,第五盞也隨即被撲滅!

圍觀眾人,除了與沈雲一道修煉的臨時弟子們,其餘皆陷入一片驚恐的嘩然之中。

就在沈雲撲滅七靈幻燈的第四盞時,林子祁已是麵如死灰,現在五盞皆滅,他竟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翻江倒海,一絲絲未知的恐懼漸漸侵蝕了整個心神。

沈長博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陰冷笑道:“真是個經不起風浪的家夥,沈雲再強,也不代表所有弟子都能通過,這時候就這副模樣,能成什麽大事!”

他的話,如救命稻草一般,頓時讓林子祁重新回過神來,但眉目間擔憂和焦急的神色卻是難以掩飾。

沈雲站起身來,嘿嘿一笑,說道:“想不到你還能鎮定自若,還算有個男人樣,那就繼續!”

隨即他大手一揮,所有臨時弟子紛紛踏入了試煉場中,盤膝而坐,麵對著一盞盞七靈幻燈,開始運轉起了龍陽訣,不過數十個呼吸間,便有近多半數人完成了前三層的試煉,輕輕站起身來,挺直了腰板,走了出去。

接下來,不斷有人漸漸起身,三三兩兩的離開了試煉場,而此時每站起一人,林子祁的心就像被利刃一次次鉸割,隨著離開的人越來越多,他不禁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此時,場中隻剩下一個身形嬌小的少女,而她麵前的七靈幻燈已被熄滅了前兩盞,緩緩睜開雙眼,望著周圍空空蕩蕩,她的額頭不禁布上了一層汗珠,眾人的目光也盡數聚集在她那纖瘦的身影上。

深深地呼吸了幾口,這少女回憶了一遍所有的要訣,屏息凝神,一道靈力瞬時激射而出。

沈雲的靈力一直覆蓋著整個試煉場,感受到她所轟出的靈力恰到好處,略有些緊張的神情立刻平穩下來,麵帶輕鬆的笑意,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就在眾人以為塵埃落定之時,少女身前的七靈幻燈,第三盞與第四盞幾乎同時熄滅,頓時圍觀人群之中齊聲哀歎,不想到最後百餘人的試煉功虧一簣。

一名武修宗的弟子歎息道:“太可惜了,隻差這一點點,所有的臨時弟子就能通過龍陽訣的試煉了,這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

他旁邊一女子正色道:“即便如此,能做到這樣的,也是前無古人了,這一屆的弟子都不容小視!”

她的話倒是引起了周圍眾人紛紛附和,但此時結果已經揭曉,沈雲與林子祁之間的賭約也該到了兌現之時,眾人不免替沈雲感到惋惜不已。

而此時的林子祁卻是狀若癲狂的從地上跳了起來,在試煉場中瘋狂的大喊大叫,發泄著內心的壓抑,許久之後,才漸漸平複下來,目光轉而變得陰鷙起來,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隻看得圍觀弟子麵露不屑,轉而要散去。

他快步走到沈雲麵前,大笑道:“嘿嘿,現在也該到了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回去收拾收拾,準備滾出龍陽宗吧!”

沈雲不慌不亂,沉穩的臉上卻轉而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緩緩說道:“你看看那邊再說這話!”

聽聞到沈雲如此一說,準備要離開的圍觀弟子與林子祁一道,順著沈雲伸手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見一青袍虯髯的長者正緊緊攥著戰銅的右手腕,直疼的戰銅冷汗直流,口中嘶嘶不斷。

“戰銅,你好大的膽子,身為龍陽宗長老,竟做出如此卑鄙下流之事!”

這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與沈雲一道的臨時弟子剛才還沉浸在失利的沉重之中,而此時異變陡生,繼而將目光凝聚在戰銅和那位青袍人身上。

昌甫驚奇說道:“這……不是尚刑殿的首席長老裘連升嗎?這樣的人物竟然會出現在弟子們小打小鬧的賭約之地,難道沈雲有這麽大的臉麵?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白禾聞言,不禁目光呆滯的點了點頭,繼續向前看去。

此時,沈雲邁著沉穩的腳步,輕輕走了過去,沉聲道:“戰銅長老,你不肯指導我們修行龍陽訣也就罷了,身為龍陽宗的教習長老,竟然做出這種肮髒齷齪的事情來,嘖嘖嘖,真是給長老們丟盡了臉麵!”

戰銅高舉著胳膊,被裘連升緊緊攥住手腕,疼得他半蹲在地上,冷汗直流,而裘連升身為龍陽宗的尚刑殿首席長老,掌管著整個龍陽宗刑罰事務,乃是權力核心的人物,地位極是尊崇,他又哪裏還敢狡辯,隻能哭喊著說道:“我隻是氣恨沈雲對長老們不恭……所以才出此下策,裘長老手下留情啊……唉吆……”

聽著戰銅口中吃痛連連,圍觀的眾弟子倒是暗自叫好不絕!

此時,蔡瑾也快步走了過來,嬌聲喝道:“戰銅,你以為裘長老前來隻是為了這件事嗎?你做的好事,龍陽宗上下有誰不知?惡有惡報,也該讓你有所收斂了!”

戰銅聞言,雖然手上吃痛,但卻咬牙回道:“蔡瑾,你這不知檢點的臭丫頭,別以為你家族勢力大,就能隨意汙蔑!”

蔡瑾嬌軀一震,冷哼道:“我汙蔑你了嗎?眾位龍陽宗的弟子,你們在臨時弟子試煉時,有誰沒有受到過這家夥的勒索?有的站出來幫他澄清!”

此言一出,戰銅方才還一臉蒙冤的神情即刻消散一空,而站著圍觀的眾弟子,卻是無一人站出來替戰銅說話。

裘連升再次聲音低沉地說道:“戰銅,你濫用教習長老的職權,向參加試煉考核的臨時弟子索取錢物,這事,尚刑殿已經查了不止一天兩天了,你還敢狡辯嗎?”

此時眾圍觀弟子中,不知是誰大喊道:“沒錯!當年就是他向我們所要錢財,誰給了他就悉心教導,傳授掌握龍陽訣的關鍵法門,不知道有多少家世單薄的師兄弟因為這被驅逐……”

他的話猶如炸藥的引信,頓時讓圍觀弟子炸開了鍋,紛紛訴說著戰銅的罪行。

裘連升暴喝道:“戰銅!你可聽到了!給我立刻滾到尚刑殿,等待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