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龍騰虎躍 棲霞爭雄
告別了戚繼光，翰兒獨自一人上了路，騎在自己那匹白馬上翰兒的心中仍然回想著戚繼光那錚錚誓言“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兩句話將戚繼光那遠大的理想和胸襟以及為國為民的無私情懷表露無遺，感慨萬千的翰兒也不禁對戚繼光這種以國為先、以民族大義為先的胸襟感到萬分欽佩。
半個月後青衣白馬的翰兒已經來到了大明朝的陪都南京，南京，古稱金陵，乃大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定都所在，位於長江下遊，地跨南北兩岸，境內山環水繞，以山、水、城、林為一體的景觀著稱，雖然在成祖朱棣遷都北京後，南京失去了做為一國之都的作用，但是南京還有著相當重要的地位。
一路行來翰兒真是大開眼界，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京城所看不到的，這一切不由讓翰兒遊興大增，隨便找了個客棧住下後便出門而去。
翰兒此行的目的地是太平門外有幾十裏遠的棲霞山，早在京城就聽人說過這棲霞山乃是金陵第一名秀之山，所以翰兒到了南京第一時間就去了棲霞山。
棲霞山古稱攝山，山有三峰、東峰如龍稱龍山；西峰似虎稱虎山；主峰三茅宮又稱鳳翔峰、峰高千尺。山西側稱楓嶺，到處是成片的楓樹，每到深秋，滿山紅葉隨風搖曳，景色十分迷人。另外棲霞山古跡名勝很多，奇岩怪石不少，因之成為遠近聞名的洞天福地。棲霞山還有若幹自然奇觀，饒有情趣。如棲霞寺東北．平山頭的南坡上有一處青灰色岩石，表麵呈波浪狀，人稱“迭浪岩”，十分罕見。此外還有“青鋒劍”、“天開岩”、“一線天”等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奇觀，不愧為金陵第一名秀之山之稱。
而棲霞寺也位於這金陵第一名秀的棲霞山上，棲霞寺始建於南齊永明七年（也就是公元四年），唐代時稱功德寺，增建了殿宇四十餘間，規模很大，與山東長清的靈岩寺、湖北荊山的玉泉寺、浙江天台的國清寺並稱天下四大名寺。
從棲霞寺南側圍牆外山路向東行不遠，有一座舍利塔，該塔用白石砌成，五層八麵，高約六丈。塔外壁上刻有浮雕，形象姿態生動傳神。
塔基上刻著釋迦牟尼出家修道的故事，依次是托胎、誕生、出遊、苦行、坐禪、說法、降魔、涅磐。
千佛岩在舍利塔東邊，依山而建，共有佛龕二百九十四個，佛像五百一十五尊。大部分佛龕中有一尊主佛，兩旁是其弟子或菩薩。其中最大的一尊是無量壽佛，連底座高達三丈有六。佛像有坐有立，姿態各異，造型精美。
傳說南朝名士明僧紹在攝山西峰石壁鑿刻無量壽佛和觀音、勢至二菩薩。無量壽佛端坐佛閣中，坐身三丈五尺二寸，連座基高四丈，觀音、勢至二菩薩分侍左右，高三丈三尺，三大佛衣褶作風，自有一番威嚴，自明仲璋鑿三大佛像後相傳梁大同六年，佛龕頂上放射出佛光，消息傳出，當時信佛的王公貴族，紛紛出資在此山興工鑿石為佛。依岩之高下，就勢而鑿，上下分五級，大佛數丈，小佛僅尺許。或二三尊為一龕，或四五尊為一龕，號千佛，故名千佛岩。到了本朝一些貴族士大夫也相繼鑿佛，逐成千佛之說。
此時的翰兒正站在這千佛岩下，看著眼前大大小小的各個佛像的各種姿勢，翰兒不由沉浸在一片神聖莊嚴的氣氛中，慢慢的翰兒的心神逐漸的進入了空明之境。這是自翰兒在習練“天地之源”心法之時習得如來手印後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
這一次不由令翰兒獲益良多，看著眾多佛像或合十並掌，或雙手結印千姿百態佛意昂然，使得翰兒對於如來手印的理解又加深了許多。
正當翰兒心神清朗，無欲無求之際，不遠處的林間飛身而出一條人影，衣袖飄風聲頓時將翰兒的空靈之境打亂驚醒了翰兒。心中一驚，翰兒已是倏然移步，腳尖輕輕一點前飄三丈，利落的身手引得來人不由驚疑出聲。
翰兒轉過身來，放眼看去，隻見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生得劍眉星目方臉闊口的武士打扮之人站在不遠處，眼中露出戒備的神色看著自己。
微微一笑翰兒衝著眼前的漢子道：“這位兄台這樣看著在下可是有什麽指教嗎？”
那漢子並沒有回答翰兒所言反到問道：“少俠可知在下是誰嗎？”
“萍水相逢，又是初次見麵，正想請教兄台尊姓大名。”翰兒有些奇怪的說道。
“那麽說，少俠是不認識在下了。”那漢子的話不由令翰兒一頭霧水大為奇怪，雖然覺得此人大悖常情，但是仍然說道：“在下與兄台素昧平生，何來相識之語！”
那漢子微微一笑道：“少俠不認得在下就好，免得惹上一身的麻煩！”
翰兒聞言不由一怔不待開口說話就聽遠處有人道：“原來是有人在此接應何大俠，難怪何大俠向這裏走了！”
尋聲望去遠處林中緩緩走出幾人，為首一人年約三十四五，生得到也英俊不凡隻是臉形瘦削，眉宇之間略顯陰鷙。看樣子此人便是一個城府甚深之人。在此人身後有一膀大腰圓，怒目橫眉的胖大頭陀，一杆精鋼禪仗緊握手中，發出一股濃厚的殺氣。胖大頭陀的身邊是一位身背利劍，一襲黑衣的瘦小漢子，雙目之中盡是殘毒之色。打眼一望便知此人絕非善類。
三個人的身後跟著六位身著青色勁裝的持刀壯漢，一個個橫眉立目緊緊的盯著何姓漢子與翰兒二人。
“諸位誤會了，這位公子何某並不認識，諸位千萬不要找錯了對象！”那何姓漢子忙道。
“哈哈哈，不管你認識不認識，看到佛爺在此辦事，他也是死定了！”胖大頭陀獰聲笑道。
“想不到，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一不做二不休三不回頭竟然視人命如草薺，如此一個不相幹之人也不打算放過嗎？”何姓漢子神色微微一變的說道。
“何夢亭少廢話，還是交出我們三兄弟要的東西，也好給你留下一具全屍，否則今天老子兄弟三人便把你碎屍萬段！”身背利劍的瘦小黑衣漢子厲聲喝道。
“哈哈哈*何某人在江湖上也混了幾十年，還從來沒見過如此霸道之人，今天何某便是拚著玉石俱焚也不會叫你們得到那樣東西！有種就拿何某的命去！”何夢亭狂笑一聲厲聲說道。
“沒見過今日就叫你見識見識！”瘦小黑衣漢子手腕一翻已將背上長劍抽出，舞出一道劍花發出漫天的銀光向著何夢亭刺來。
“來得好！”何夢亭大喝一聲右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尺許長短的鋼製折扇來，閃電般迎向瘦小黑衣漢子刺來的劍。“叮”的一聲漫天的劍光頓時消散無蹤，何夢亭的扇子正點在瘦小黑衣漢子刺來的長劍劍尖之上，將瘦小黑衣漢子震的踉蹌後退了幾步，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的羞愧交加。
一時大意輕敵被何夢亭震退的瘦小黑衣漢子心中惱火不由怒喝一聲：“匹夫找死！”手中長劍化為閃電一般，一點劍光疾若流矢，如水銀瀉地點向何夢亭胸前“璿璣穴”眼見劍招辛辣無比直奔前胸而來，眨眼間已到胸前三寸，何夢亭折扇右劃，不退反進，右腳斜跟平步，身子極為自然的隨著右轉，瘦小黑衣漢子的長劍正好貼著他前胸刺了個空。
瘦小黑衣漢子一劍刺空，還不待收劍，何夢亭折扇開合之間已點向瘦小黑衣漢子右腕“列缺穴”這一式乃是何夢亭所獨創的“逍遙扇”中的一招“壯士斷腕”雖然名曰斷腕，但是卻是斷敵人的腕。隻要被他點在“列缺穴”上，對方兵刃不但會脫手而出就連手腕也一定是骨斷筋折。
瘦小黑衣漢子顯然沒有想到何夢亭身手如此了得，不但避開了自己的快劍，而且趁勢反擊。一時不及收招，忙飛身後退。
要知道這一不做二不休三不回頭三人乃是江南武林中談之色變的三個魔頭。一不做也就是為首的那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此人名叫段清風，心腸惡毒無比，一不做的意思就是此人隻有一件事不做，那就是好事不做。二不休就是那胖大頭陀，法號赤海，此人也是一個無惡不做的魔頭，二不休的意思就是殺人作惡不休，**劫掠不休。三不回頭則是這瘦小的黑衣漢子，此人名叫練三郎，心腸照比他那兩位結義哥哥有過之而無不及。三不回頭的意思是殺人放火不回頭，作奸犯科不回頭，浪子回頭我不回頭。三個人作惡多端，倒也有不少的前輩高人打算為民除害，但是這三人不但武功高強更有一套高明的合擊陣法，到也叫不少正道中人折在三人手下，就連有著江南絕劍之稱的雷雲明也曾在這三個人手中吃了個大虧。
如今出招不但沒有傷到對手，更被人家一招擊退，心頭不禁又驚又怒口中怒道：“再接老子三劍*”話音未落，人已一躍而上，手腕翻轉之間，三道肉眼看不清楚的劍光快的如奔雷閃電向著持扇微笑的何夢亭刺去。
何夢亭頓覺眼前銀芒飛射，絲絲劍氣橫空而至，一時不敢硬接，腳下疾轉身形靈動如行雲流水，三晃兩晃便躲過了對手的三記奪命劍招，隨即在劍光中陡的欺身向前，右手精鋼折扇點向練三郎的左肩肩頭。
練三郎橫劍急切，將何夢亭這一扇迫開，緊接著身隨劍轉，人劍合一使出拿手絕招“劍出無回”隻見劍光霍霍將何夢亭圈繞在劍光之中。
何夢亭一臉嚴肅，心中暗道：“早聽說這三人武功了得，沒想到會如此難纏，看來今日凶多吉少！”想著不由漸漸的使出了全力，一套“逍遙扇”當真使得如流星趕月，天馬行空。
兩個人各使絕學，轉眼間已過了三十餘招。翰兒在旁邊看來不由心中暗道：“看這兩人都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便是在皇城之內卻也沒有幾個如此的高手，沒有想到今日一見就是四個！”
旁邊觀戰的段清風與赤海頭陀看著場中情景不由笑了起來。隻聽段清風道：“二弟你看，三弟這套劍法大有長進，何夢亭這斯看來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哈哈哈*大哥說的不錯，三弟確實大有長進，灑家還真沒有想到老三能擊敗何夢亭這廝！”赤海頭陀粗聲笑道。
場中二人又過了十餘招，心中有些焦急的練三郎不由大喝一聲，迅疾欺身向前，手中長劍夾帶著絲絲的劍氣刺向何夢亭手持折扇，何夢亭左掌迅速握住折扇頂端，雙手灌滿真氣，迎向刺來長劍。
“嗤”的一聲，練三郎長劍破扇而入，在何夢亭的扇子中間刺過，不待練三郎長劍再刺何夢亭雙手一緊，跟著握住扇子兩端的雙手猛的一旋，練三郎持劍之手頓時把握不住，手中長劍竟生生被何夢亭奪去。
趁練三郎難以相信驚呆之時，何夢亭雙手猛然一送，練三郎的長劍倒飛而回，重重的擊打在練三郎的胸前。頓時練三郎慘叫一聲，口中狂噴一口鮮血。踉蹌著退了幾步便倒在了地上。
“啊”段清風與赤海頭陀不由驚呼出聲，飛身上前護在練三郎身前。本想趁勢追擊一舉擊殺練三郎的何夢亭見沒有辦法追擊也不由退了回來。
段清風蹲在練三郎身邊查看他的傷勢，赤海頭陀幾步走到何夢亭身前口中道：“沒想到你何夢亭還有些手段，竟然能將和尚我的三弟打的半死不活，不過你別得意，今天注定你是難逃一死！”話落手中禪仗如怒龍出海擊向何夢亭。
何夢亭扇法雖精，可今日與他交手之人卻更加的非同一般，這一不做二不休三不回頭的武功著實了得，剛剛險中求勝在對方大意之下重創了練三郎，但是這可一不可二的辦法已經不會再起作用了，剩下的兩人一定會更加小心自己，因此對赤海頭陀這一戰可以說是一場硬戰。
扇法變幻之間何夢亭已把赤海頭陀剛猛力沉的招式一一化解，心中知道赤海頭陀不可力敵，手中精鋼折扇便虛虛實實的使將出來，見此情景翰兒心中便知這何夢亭已經將“四兩撥千斤”的功夫練的出神入化。事實也確實是如翰兒所想，何夢亭在江湖中以一把折扇成名，而這折扇雖然是精鋼所製，但是它並不屬於重武器，所以何夢亭早年在“四兩撥千斤”這一門技巧上下足了功夫。
此時的赤海頭陀便有些欲罷不能，手中禪仗雖然舞的風雨不透，但是在何夢亭身前是找不到任何的受力點，何夢亭隨著赤海頭陀的禪仗飛上飛下，看的翰兒也不由驚歎何夢亭的身手如此了得。
赤海頭陀眼見自己奈何不了何夢亭，不由的怒火中燒，狂吼一聲，禪仗脫手而出直奔何夢亭飛去，趁何夢亭閃身躲避之際，赤海頭陀飛身上前一雙巨掌閃著血光打向何夢亭。
“血靈魔掌”何夢亭眼見赤海頭陀雙掌血紅不由驚呼出聲，驚呼聲未落赤海頭陀雙掌已到胸前，電光火石之間何夢亭精鋼折扇“唰”的一聲展開護在胸前，“砰”的一聲掌扇相接，何夢亭頓時被震退數步，赤海頭陀身子一頓，隨即又揮掌而上。
何夢亭被赤海頭陀這一掌震的胸口氣血翻湧，不由暗叫一聲厲害，一邊與赤海頭陀展開遊鬥，一邊運氣調息壓下胸中翻騰的氣血，銀光閃閃遍布丈許範圍封住赤海頭陀的掌路，赤海頭陀雙掌飛舞也是帶出漫天的血紅掌影，渾厚掌力如長江大河源源不絕的壓向何夢亭。
何夢亭雖然胸中氣血翻湧一時不能平息，在交手中落入了下風，但是但入江湖以來，也曾經曆過大大小小不少的惡戰積攢下豐富的經驗，雖然此時赤海頭陀“血靈魔掌”威力無窮逼的他不敢硬撼，但總歸還是有來有往。
怒火中燒的赤海頭陀見自己拿手絕學卻也一時之間奈何不了何夢亭不由勢若瘋虎，雙掌如旋風般圍追著遊鬥中的何夢亭。
旁觀的翰兒不由心下暗驚這赤海頭陀的“血靈魔掌”果然厲害，竟逼的何夢亭團團轉，心中不由想道：“若是我與此人交手，或許以“滄海訣”運行“斷水三式”以柔克剛，封住他的“血靈魔掌”又或是以家傳“霸王舉鼎”輔以恩師所授的“霸天神拳”以剛對剛！”
另一邊的段清風已經站起身來，正給坐在地上運功療傷的練三郎護法，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翰兒，看到翰兒全神貫注的看著赤海頭陀與何夢亭的交手，段清風不由衝著身邊的四位青衣持刀漢子點了點頭，眼睛向翰兒那邊一瞄，四個青衣漢子心中領會，提著刀便向著翰兒走去。
翰兒雖然看著赤海頭陀與何夢亭的交手，但是卻也時刻注意著段清風等人的一舉一動，看到四個青衣漢子向自己走來，不由微微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