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騰飛

第十六章 人心叵測(上)

第十六章 人心叵測(上)

微紅的晨曦,在東方冉冉露出點點光輝,一縷柔和的陽光,在晨霧中灑滿大地。杜絕已經起床,今天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從沒有一刻象今天這麽好過,想到今後他們青雲堡與流風山莊的爭鬥中,也該他們青雲堡威風威風了吧!雖然,這次行動中,損失了一員大將,可那也值得了。

“堡主,這次我們可是大有收獲,看那周震宇也可能收到了風聲,但就是沒想到問題出在朋友身上啊!”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得意的說道。

他是青雲堡的狗頭軍師,叫宇文修,江湖人稱鬼秀才,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鬼點子多的很,青雲堡在這些年中能與流風山莊不相上下,很大成分上是因為這個狗頭軍師的作用。因此,周震宇對這個軍師可是恨之入骨,早就想殺其後而痛快了,可就是沒能抓到他的把柄。杜絕對他可是言聽計從,從來不懷疑他會對自己不利,主要是因為他對這個鬼秀才有著活命之恩。

“哼,他周震宇要是沒有三兩三,他也不會這麽囂張了,他當然知道事情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我們雖然抓了條大魚,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那個死家夥,心中想的什麽,我清楚的很!”杜絕一副陰沉的樣子,誰要是從他的表麵認為他是個鹵莽之人,鐵定要倒黴。

宇文修就知道,這個堡主看上去粗心大意的成分多,可他的心思絕對不比自己差。

“那些人我們怎麽處治?”他小心的問道。

杜絕一副笑意的道:“這個問題很好解決,看那羅小子昨天的表現,就知道他是個顧及兄弟情分的人,隻要我們抓住他這點毛病,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宇文修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看到杜絕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又咽了下去,點了點頭。

杜絕繼續道:“那個羅小子的身手應該很不錯,他的幾個手下也很厲害,周放的身手在我們青雲堡已經是很不錯了,比你我差點有限,居然都受了那麽重的傷,而那小子的幾個手下,居然沒有一個傷的很重的。我們可要小心為上。”

“這點請堡主放心,我已經讓人嚴加看守了,我們青雲堡的地牢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找到的。”

“那就好,你去看了嗎?”杜絕說話的時候目光直直的盯著門外,一點也沒看宇文修,可宇文修仿佛感到自己的背脊上冷汗直冒。

“這個,屬下也沒有去看過,他們應該還在昏迷中!”聲音顫抖,身軀不由得在椅子上欠了欠。

“那好,我們就去看看我們的貴客好了!”杜絕一副得意的樣子。

兩人從他的臥室出來,向後麵走去。

青雲堡依山而建,南北走向,縱深約有十裏,可主要的住宅區都在靠前方的位置。後麵,很多地方都是杜絕自己設立的禁地,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任意出入。

青雲堡的地牢,就是設在後方。

大多數的江湖大豪都有自己的私牢,誰沒有幾個擋道的敵人呢,當然,對這些敵人,他們的手段都是相當殘忍的。

這個青雲堡的地牢,還真是在地下麵,它是依山而建,從一個很不起眼的山洞下去,洞的前麵,有幾個很是隨意的堡丁,他們不知道自己要看守的是地牢,隻知道自己要盡忠盡職,否則就是死路一條,當然,在青雲堡幹活的這些家夥,都要盡忠盡職,否則都是死路一條,誰也別想著走人的事情。可不是沒有人走,但走的後果隻有一個,所有青雲堡的人都知道是什麽,那幾個家夥是被公開處理的,真正的千刀萬刮,鬼哭狼嚎了三天三夜,才斷氣,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打這個逃跑的主意了。

看到堡主親自來了,幾個家夥很恭敬的站了起來,道:“堡主好!”

杜絕麵色和藹的點了點頭,這就使幾個家夥心動不已了,什麽時候堡主這麽親熱過啊!

杜絕當然不會把這些小子看在眼中,他很快就到了羅易所處的地方——青雲堡最大的地牢!

金輝與金煌他們是關在一起的,金輝先醒來了,眼前黑糊糊的,什麽東西都還很模糊,他以外自己還在黑夜中,晃了晃頭暈目眩的腦袋,嘴裏小聲的嘀咕了一聲,“這是什麽床,這麽硬!“接著,神情一震,他感到事情有點不對的地方了。

三兩把,搖醒了身邊的一個人,他還沒看清是誰,就道:“你知道我們在哪嗎?”

醒了的那個是金煌,他的腦袋也不好受,可一聽金輝這麽問,他的反應就快多了,心中一墜,暗暗叫苦,知道著了別人的道,可他怎麽都想不通,自己等人有什麽值得別人覬覦的,現在可好,成了階下囚。

他小聲的“噓”了一下,心中暗道,不知道島主在什麽地方。同時,低聲道:“金輝,不要聲張!”

這個時候就看出他的鎮靜了,金輝馬上就閉上了嘴,把其他幾個人都叫了起來,大家都差不多,喝的都夠多的,可更令他們變色的是,他們的真氣沒有了,肯定不是被人家給廢了,就是吃了什麽能使內功失去作用的藥。幾個人都心中叫苦連天,可現在看來還沒有什麽好的辦法。

“島主在不在?”金輝輕聲的問道。

幾個人都輕輕的搖了搖頭,神情相當沮喪,居然會在這個地方栽了,不過,他們心中沒有一點怨言,誰讓自己那麽嫩,一點警覺之心都沒有。

尤其是金煌,心中更是大叫倒黴,他早就應該想到,這個所謂周放身上的東西,實際上應該與島主有關,蘇杭傳的沸沸揚揚的《魔印》的事情,一直沒有結果,大家都在等消息,而他們幾個居然這個時候離開了蘇杭,怎麽能不出問題,在誰,都會有這種想法。

就是不知道島主現在怎麽樣了!

他們擔心羅易的處境,同樣,羅易正在為他們的處境掙紮。

杜絕很快叫來了幾個看守的人,那個家夥拿來了牛油火把,打開了羅易的地牢。

羅易雙目緊閉,斜斜的倒在地牢的一角。

“你去看看,我們的貴客可是醒了!”杜絕對宇文修道。

宇文修一點害怕的想法都沒有,他們在羅易幾個人喝醉後,都給了他們足夠的散功散,這玩意對內功高強之人,最是管用。

羅易不得已,隻好睜開了眼,默默的看著杜絕,他知道沒有過多的說什麽,又不是第一次在地牢中度過了,他鎮定的很。

杜絕還以為他會大喊大叫,可是相當失望,尷尬的看著羅易,幹咳嗽了兩聲,皮笑肉不笑的道:“羅島主,可還習慣?”

羅易冷眼看了他一下,鼻子中冷冷的哼了一聲,懶得與他說話。

杜絕感到自己的臉上有點掛不住,聲音一沉,陰狠的道:“不要給你臉不要臉,現在你可是本人的階下囚,識相的,還是與我合作的好!”

羅易抬頭,目光中盡是鄙夷之色,可心中知道自己等人沒有什麽討價還價的籌碼,因此道:“杜堡主好手段,有什麽話盡管說,在下聽著呢!”

杜絕嘿嘿的笑了,道:“羅島主也是個痛快人,這麽說吧,羅島主應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麽。”

羅易臉色一片茫然,他確實不知道,道:“杜堡主說的是什麽,在下確實一點也聽不懂。”

杜絕以為他是在與自己胡攪蠻纏,大是生氣,厲聲叫道:“看來島主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呢!難道還要本堡主大刑伺候?”

羅易心中暗暗焦急,道:“杜堡主,有什麽事情最好說清楚,在下確實不知道閣下要的是什麽!”

杜絕目光死死的盯著他的神色變化,心中暗自猶豫,可能他真不知道吧!

“兩件東西!”他還是說道,“一個是《碎虛空》一個是《魔印》隻要羅島主爽快的把這兩樣東西都交了出來,我杜絕也不是不講規矩的人,一定會放人!”

羅易臉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可還是難以避免的心中巨震,有人猜測《魔印》在自己的身上,這不足為怪,畢竟在蘇杭的事情不是什麽秘密了,自己找了那個腥夜幾次,再加上有心人的宣傳,這個《魔印》肯定有人會懷疑在自己的身上,可《碎虛空》是怎麽一回事,這個杜絕怎麽會知道?

其實杜絕也不敢肯定,隻是從羅易的名字中猜測點東西而已。他在江湖上的眼線早就把江湖上的動靜告訴他了,早先,以諸葛世家為首的《碎虛空》的三個所有者竟然一起出動,追查一個叫羅易的人,如果不是因為《碎虛空》這個東西,他們三家怎麽會這麽毫無隔閡的走到了一起。打死他都不相信。但具體的情況他還不知道。

羅易搖了搖頭,道:“堡主真會開玩笑,我要是有這兩樣東西中的一樣,還不遠走高飛,等把武功修煉好了,在出來。”

杜絕心中暗道:“這個也不錯!”可他還是不相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也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去思考這個問題,本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精神,道:“羅島主不要與我打哈哈了,有沒有,相信我們自己心中有數!”

羅易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兩樣東西,無論對一個什麽樣的江湖中人來說,都是稀世之寶,任何人都想擁有。這個堡主看來還沒有真正的確定東西在自己的手中,隻要自己咬牙不承認,相信他也沒有辦法吧!

杜絕看他竟然拒絕了自己的要求,臉色鐵青,叫囂道:“小子,別給臉不要臉,我知道你可能武功超群,自以為很了不起了,可現在你是在我的手上,我有一百個讓人生死不如的辦法,識相點的,告訴我東西在什麽地方,我們兩下都好說話,否則!”說著,他目光露出少有的陰毒,聲色具厲的道:“可不要怪我杜絕沒有給閣下一條活路。”

羅易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服軟,隻要這個家夥還想要什麽《魔印》或者是《碎虛空》,他就不可能把自己真的弄死了,而自己不死,總有逃出去的一天。他默默不作聲,目光象是看著一個死人般,絲毫沒有激動的樣子,也沒有害怕的表情。

杜絕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的怒氣不斷上升,可他也知道自己要真的想要東西,這個家夥絕對不能把他弄死了。

宇文修輕輕的拉了他一把,在他的耳邊道:“堡主,還有他的手下呢!”

杜絕神情一震,嘴角揚起笑意,嘿嘿的冷笑了兩聲,道:“看來羅島主是要死撐到底了!”

羅易冷冷的道:“這就笑話了,你也搜過了我的身上,有沒有,你還不知道!”

“看來你對我已經沒有什麽用了!”杜絕一副很是失望的樣子,“你的那些手下也沒有什麽用了!”說完,他又笑了起來。

羅易臉色立刻變的緊張起來,急忙道:“你想幹什麽?”

杜絕道:“羅島主,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好好想想,到底東西有沒有!”說完,轉身離開了地牢。

羅易心頭大是焦急,可他現在丹田一點真氣都沒有別說出去了,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還是個未知數。他當然知道,就是自己把那些東西給了這個杜絕,他們旭日島的這些人,也不會有什麽好的結果,肯定是死亡。

他知道現在不是自己擔心的時候,就是擔心也沒有用,現在主要的是怎麽能把丹田的真氣找回來。

他慢慢的靜下心來,內功的修煉,沒有一個平穩的心境,那不會有什麽結果,現在就看這一天對他來說有什麽希望了。

金輝與金煌也感到心中焦急萬分,一點島主的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是什麽東西,到處都是冰冷的青石牆壁,堅硬的讓他們吃驚。借著門外傳來的微弱光線,他們發現,這個地方高的出奇,從地麵到頂上,大概有三十丈的距離,難道還怕別人從上麵逃跑了嗎?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麽人,居然有這麽一個劫難。

羅易整整用了四個時辰,剛剛感到自己的丹田有了點異樣,可就在他心頭大喜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樂極生悲,還是他活該有這麽一難,手腕處這個時候再次傳來驚人的怪異真氣,他心中大驚,這個時候,他的丹田沒有任何可以阻擋的真氣,隻能眼看著真氣**,絲毫沒有阻擋。

額頭上隱隱閃現絲絲汗水,他自己還是驚心不已。一陣強大的真氣猛然衝進了丹田,他隻感到腦門一震,昏誰過去。

怪異真氣象是找到了最後的安樂所,紛雜龐亂的向他寬闊的經脈中湧來,可麵對這麽強大的真氣,這個時候可就看出了他經脈的虛弱。不斷的被真氣衝破,然後又從丹田趕回,進行修補。

表麵上看不出有什麽特殊的,可體內的劇烈破而後立的情況,足以使他喪失所有的理智,萬幸的是,他現在昏誰過去,沒有什麽知覺,否則,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麽發生。

眼看怪異真氣馬上就要完全的占領了他的丹田。

猛然間,丹田一熱,一股清涼的真氣,在丹田深處暴然而出,急速旋轉,把怪異真氣紛紛帶動起來,不斷壓縮,形成一個越來越堅硬的球體,並且在球體的周圍,隱隱有著五彩光芒。

慢慢的,真氣的運行放慢了速度,大有停止趨勢。

突然手腕處再次湧來一股更加龐大的真氣,他的身體在地上劇烈的震動起來,丹田那個隱隱發光的球體開始衝向經脈,一路過關斬將,運行於奇經八脈之中,沒有絲毫的阻礙!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羅易雙眼緩緩張了開來,突然一道刺眼的光芒亮了起來,他馬上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可僅是一瞬間,他又張了開來,眼前什麽都沒有,不過,現在他對眼前的一絲一毫,都能如白晝般看的清晰。

心頭一震,內功又有了長足的進步!原來隻有任督二脈是被打通了的,現在,全身的奇經八脈中,都緩緩的運行著真氣,根本不用他刻意的去驅使。

躺在地上,他目光神思,漆黑的瞳人中,映著青灰的石牆,心中暗暗發誓,有生之年,絕對不在成為一個階下囚!想到這裏,他猛然從地上跳了起來,身軀卻不受控製的在空中漂浮,他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腳下,這次有點太神奇了,他自己都有點不可接受。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間,他看了看眼前那扇門,完全是塊生鐵,能不能從這個地方出去,就看自己有沒有能力把這個東西解決了,他心中本來沒有任何的希望,可看到自己還在空中的身影,暗暗舒了口氣,身軀落了下來,緩步走了過去。

至於他如何出了地牢,那就不是要關心的了。

手中沒有任何的兵器,可這個時候,有沒有兵器,對他來說,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站在門前,他向左右看了看,還有幾間地牢,想來金輝等人應該在這個吧!

他抱著一線希望,挨個的找了開來。

清一色的青灰石板,清一色的鐵門。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很快就到了杜絕所給的時間,他看了看那間看守人住的小房間,兩個含糊不清的聲音,談著低級下流的男人的話。他大步的走了過去,到了門口,很是客氣的敲了敲門,道:“有點事情打擾二位!”

一個醉眼迷離的家夥,囂張的氣焰叫道:“叫什麽叫,看不到爺們正在喝酒!”

說完,自己的神情就是一愣,伸手下意識的拿起了自己的兵器,臉色蒼白,酒一下就醒的幹幹淨淨,聲音驚道:“你是什麽人?”

羅易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搖了搖頭,靠近他的那個家夥大概也知道了事情有點不對,手中的兵器向後一抹,攻向了羅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