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騰飛

第十六章 輪入魔道(下)

第十六章 輪入魔道(下)

羅易陰沉著臉,誰都不敢說話,連琴紫寧都感到了他身體內的變化,整個人似乎都被包裹在一個陰寒的範圍內,散發出來的氣勢也有著某種壓抑的感覺。

但邊上的拓拔越幾個人可是裂著嘴暗暗的發笑,這個時候的羅易,在他們的眼中,是最可愛的,那是天魔真氣蘇醒的表象。

拓拔越雖然很高興,可他想說話的時候,還是很小心的道:“島主,我有一個策略,不知可行否?”

羅易有點不耐煩的道:“有什麽話盡管說。”

拓拔越看了金輝幾個人一眼,道:“如果真的想快速的控製周邊的勢力,還有個更有效,更快速的辦法,就是武力威脅。”

羅易神情一動,道:“接著說。”

拓拔越見自己引起了他的注意,很略帶點興奮的道:“島主想想,這些勢力中誰不是背上有著幾條殺人的命案,誰都殺過人,按照天宇的律令,我們就可以拿這個開刀,如果是江湖朋友怪責,我們也有個借口,現在不是很亂嗎,相信真要與我們較勁的人不是很多,就是有一個兩個家夥,相信以我們的實力還不是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解決了。”

“殺到他們怕為止!”羅易口中輕輕的吐出了幾個震驚人心的話來。

拓拔越很興奮的道:“是的,島主,隻要我們殺的人多了,相信有很多勢力怕不用我們動手,就靠向了我們。”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景象。

“相當不錯!”羅易居然點了點頭,向金輝幾個人問道,“你們認為怎麽樣?”

金輝與金煌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有點猶豫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這個辦法,雖然他們心中很不願意,可島主的臉色在他們猶豫的瞬間,就沉了下來。

琴紫寧心中大感不妥,可不妥在什麽地方,她很難說的清楚,她知道羅易想把珠寶行的勢力擴大,而且也讚成他們把周圍的勢力都納入珠寶行的範圍內,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就是以前不知道,在蕭克衛的教育下,早就有所了解了。

羅易見幾個人都點了頭,嗬嗬笑道:“既然大家都那麽認為,我們就做一次“魔宗”好了,相信事情會很快解決,我對你們很有信心。”

金輝幾個人麵麵相覷,這個時候,就是想找蕭前輩或者老李也有點來不及了。

既然有了這個絕對,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隻要是他們所到之地,看中的,能上的了台麵的勢力,無不遭到了一場血腥的屠殺,隻要是稍微有點反抗的,無不是斬草除根,這裏,羅易終於回到了自己那短暫的軍隊生涯中,眼中所見的,盡是鮮血,耳中不時傳來的,就是臨死前的哀號。

羅易的臉色一直很陰冷,在殺人的過程中,很快就顯示了拓拔越等人與金輝等人的集體結合的重要性,很多時候,那些勢力都實力強橫,可在羅易沒有出手的情況下,來多少殺多少。

羅易都感慨這些家夥真的很嗜殺,似乎經過幾天的殺伐,人的本性都被發掘出來了,一直抱著反對態度的金輝幾個人,在殺人的過程中,逐漸變的冷血,殺的人甚至比拓拔越還要多。

另一個令人擔心的變化,是琴紫寧,隨著他們動手的次數越來越多,琴紫寧內心深處越來越有種**,蠢蠢不安的真氣象是被某種東西在召喚,心頭的殺意越來越盛,到了難以壓製的地步,在一場異常艱難的攻堅中,她還是被鮮紅的血液喚醒了身體中沉睡的**。

“大哥,我也要試試!”琴紫寧看著眼前被金輝一刀裂開的一具屍體,心頭一震,終於知道了自己的**是什麽,雖然這個**是被羅易的真氣刺激而成的,可那絕對是她自己身心內的真實本質。她嬌聲的向羅易叫道。

羅易本正沉寂在鮮血的渲染中,被她這麽一叫,愣了愣,雖然感到奇怪,可還是毅然點了點頭,琴紫寧的武功他還是知道的很清楚,可能與劍怡有點差距,可與金輝他們相比,就高了不少,這段時間隻顧著珠寶行的發展大計,對她還是忽略了,現在在自己的保護下,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琴紫寧一接到羅易的同意,連一刻仿佛都不能等了,手中的寶劍一個大開大闔的動作,一抹刺眼的光芒橫空出世。

右手輕輕的扣著劍柄,左手在寶劍上滑了過去,一聲清脆的錚鳴,壓彎了的寶劍強勁的回複過來,清澈的光芒閃過每個人的眼神。

琴紫寧丹田一動,修煉多日的《碎虛空》真氣隨機而動,臉色一陣蒼白,這是她修煉的結果。

“殺!”

一個充滿血腥的喊叫,瞬間掩蓋了場中的任何聲音,被他們屠殺的那些人同時感到心中一沉,這個女子的內功居然那麽高!

琴紫寧可不把這個放在心上,手起劍落,一個被她呼嘯的聲音震的還未恢複的家夥馬上就把自己的腦袋捐了出來。

羅易有點得意的看著琴紫寧揮灑自如的武功,心中多多少少都有點成就敢,雖然她的武功多是蕭前輩指點的,可主要的武功都出自自己的手中。

很快,一個不大不小的勢力就成了珠寶行的一個分舵。

一個無人的小山頭。

一群臉色沉浸在殺伐中的人。

一個沒有任何聲音,連呼吸都很微弱的人群。

羅易輕輕的撫摩著手中的幽冥-破軍,一路來,幾乎沒有他出手的機會。

仿佛是在感歎它的寂寞,仿佛在讚歎金輝等人的殺氣,幽冥-破軍在他的手中散發出一絲絲黑色的氣流,裹著他的雙手,緩緩的移動著。

金煌聲音中驅除了幾天前的那種慌忙,沒有了憐憫之心的道:“過了這個山頭,我們就進入了江南趙家的地盤,請島主吩咐如何處理。”

羅易仿佛沒有意識的“哦”了一聲,接著道:“是江南趙家嗎,我們的朋友趙初宇的家啊!小寧,你有什麽看法?”

琴紫寧仿佛從悠悠的幻想中回複過來,皺著很是可愛的秀眉道:“是莘茹姐姐的家啊,大哥,我們是不是去看看?”

她似乎忘記了自己要幹什麽般,提出了一個很幼稚的話題。

羅易笑道:“金煌,我們一路下來,有多少收獲了?”

金煌恭敬中帶著些許的畏懼道:“從蘇杭出發到現在,經過我們十六天的努力,大大小小共接手了十六個勢力,現在我們珠寶行幾乎控製了蘇杭南部大部分勢力。”

“十六家啊!真是個不小的數字,可我們能不能有效的管理?”他問道。

金煌這就有點猶豫了,可看了他一眼,還是道:“島主,由於我們的人手不是很足,很多地方都沒有真正的安頓下來,要想有效的管理,怕至少需要五到六個月的整合。”

羅易“哦”了一聲,道:“這個也是事實,我們到此為止,先把手中的事情弄的妥當了,再想想其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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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易怎都不會想到,他們珠寶行的行動很霸道,可另外的事情更令人擔心,江湖以後還是江湖嗎?

江湖中先後已超過二十人被刺殺身亡,無一例外的都是名震一方的大豪。不是名滿天下的大俠,就是獨霸一方的梟雄。那些在臨江的武林大會上出了風頭的武林世家,組合幫派,無不是刺殺的對象。

江湖上已經人人自危,個個驚心,都在擔心,什麽時候這個刺殺就會到了自己的頭上。

無為教的少教主,帥陶唐更是為這個忙的焦頭爛額,他不是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可他的人手不足,似乎無為教的人把他放棄了,多次要求回去不果。

大都,厲破風等人的住處。

和尚仍然很悠閑的坐在那裏,慢慢的念著自己似乎永遠都念不完的經文。

老道也不是很焦急,可眼中不時閃過的疑惑,說明他對事情還是很擔心。

惟有厲破風一個人,象是沒了魂似的,在大廳中走來走去。唉聲歎氣的嘮叨著誰也聽不懂的東西。看到老道與和尚都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他有點生氣的道:“你們會說話啊,這個江湖是怎麽了?”

和尚緩緩的睜開了眼,道:“阿彌陀佛,老衲老了,這個事情真的很令人難以理解,但不是沒有頭緒可尋,你是太著急了。”

“就你個和尚會說話,找個頭緒出來,找啊!”厲破風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

和尚微微一笑,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們都是經曆了生生死死的人,對其他的早就看的開了,他也了解厲破風的執著,如果不是他的堅持,想來能在這個地方呆下來的人,不會有幾個,出了監獄,為了什麽莫名其妙的名譽,為了一個不知道真假的武林危機,他們放棄了與家人共享晚年的樂趣。

老道可就沒那麽好說話了,聲音一點也不比他低的叫道:“你能不能安靜下來,事情不是很明顯嗎?這個亂定然是他們弄出來的,隻要好好想想,對什麽人有利,那還不是很容易就猜出個大概來。”

厲破風一愣,他真的忽略了這個最主要的事情了,江湖再亂,他必然有亂的源頭,這個源頭隻要找對了,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嗎?還真怪自己腦子不好使了,難道自己真的有點老了!

但他還是有著一個擔心,一個大家都知道的擔心,可又都不願意說出口的擔心,最後還是他忍不住道:“那你們誰能說出來,阿易為什麽要那麽做,他難道成了魔宗的人?”也不能怪他有這種想法,羅易與那個魔宗的宗主認識,又牽連到了司空連,他們雖然在監獄中不知道司空連的事情,可出了監獄,這個事情並不是什麽秘密,事情真的有點棘手。

和尚深思了一會,道:“阿易不會是被魔宗的人控製了吧,老衲好象聽說魔宗有這麽一種武功,能控製一個人的心誌,使他做出完全與自己性格不和的事情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他與魔宗有關係,單純的猜測並不能說明事情結果。”老道憂心忡忡的道,“我們不能拿這個去問他吧,就是真的有這種事情,我們有什麽辦法。”

厲破風很無奈,又有點憤懣的道:“這個江湖真他娘的不是江湖了,什麽時候變的那麽難以琢磨了。和尚、老道,你們說我們該怎麽辦?”

和尚低聲的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道:“江湖上的事情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但我們可以加以利用,隻要能把這個事情的真麵目揭露出來,什麽辦法不是人想的。”

厲破風精神一震,道:“聽你這麽說,你想到了辦法,還是你個老和尚有辦法啊,快說,我們應該如何做?”

和尚微微笑道:“老厲,你就不能安靜點,我們都是百歲的人了,連這點修養都沒有,讓小輩看到了,可不好啊!”

厲破風撇了撇嘴,道:“那又如何,老子就是這個樣子。”很快他苦笑了一聲,接著道,“不過,還有小輩們會認識我們嗎?”

和尚與老道都是一臉的悲戚,他們也算是江湖上數的上的人物,可被楊老兒這麽一折騰,不要說他們在江湖中最輝煌的階段被耽誤了,更重要的是,他們對江湖失去了太多的熱情,或者,現在的執著隻是一個理念,為江湖為天下人盡一份心力的理念吧!

“我與老道是沒有什麽人手可用了,可老厲,你不是還有大量的子孫後代,難道他們就沒有什麽辦法嗎?打聽點消息還是可以吧!”和尚問道。

厲破風沒好氣的道:“這個我不是沒想過,可我那些小子們能有多大的作用,你們也知道,在江湖上他們的勢力並不是很好,沒有了一個頂梁柱,結果如何,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

“不!”和尚搖搖頭,道,“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般,老衲有點坐不住了,可以到江湖上去走走,沒有人認識,就沒有什麽大的危險可言,以老衲恢複的這點武功自保相信絕對不成問題,這裏的事情你就看著安排好了。”

“老道呢,你也要去嗎?”厲破風似乎對這個早就有所準備,淡淡的問道。

老道點點頭,道:“去還是要去的,畢竟無為教與天道教都是道門勢力,或者咱老道還有點用呢。不過,我不能與和尚一起走,曆來都是佛道相爭,我與他走在一起,定然被人注視,要是引起什麽事情來,那可不是好事。”

“好吧,我們就這樣分工,你們兩個到江湖上去看看風色,我們聯係一下家中人的,能找到人手最好,不能也不要緊,我們現在不是還有點人手嗎?實在不行,我們就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以我們幾人的老臉,應該還有人會相信吧!”

雖然和尚與老道對這個想法頗有微詞,可還是暗中搖了搖頭,並沒有說出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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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易釋釋然的騎在馬上,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江湖人,心頭大是快意,這個時候,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他們的不好惹,旭日珠寶行的名氣在江湖上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金煌,你說說看,我們今天在江湖上的地位是否能有所起色?”他突然想到珠寶行這個名字在江湖上一直很難抬的起頭來,不是因為他們的實力不夠,而是他們沒有做過足以影響江湖方向的事情,就是引起別人的注意上,都很難說有什麽成就。但這半個月的行動,無論是好是壞,他們的名氣有了。

金煌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麽,可他心中還是有點為難,思忖了半天,才道:“島主,不知你想聽什麽樣的話?我們珠寶行是變的有名了,不過……”

“不過什麽?”羅易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金煌感到心中一震,壓了壓自己有點跳動厲害的心,道:“不過,似乎江湖上真的把我們當作魔宗的人了。”

羅易神情一愣,可很快嘴角就揚起了一抹冷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我們又有什麽辦法,想要有實力,就拿點東西出來,而我們想很快的擁有實力,現在,我似乎能夠理解魔宗的行為了,或者,還有些事情我們沒有弄的明白。你們說說看,是個魔宗的人來的痛快,還是做一個白道更加瀟灑?”

拓拔越似乎很急的道:“島主,我想隻要能隨心所欲的做事,無論是白道也好,還是黑道也好,都不是什麽問題,關鍵看我們是不是活的舒心。”

“好一個舒心!”

羅易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拓拔越,你這個想法很有意思,哪有人隻想到自己活的痛快不痛快的問題,我剛剛隻是說我們要想為江湖做點事情,必須有個強大的實力,而強大的實力一時不是那麽容易,因此,權衡之下,使點手段還是應該的。可以你的想法,強盜或者是山大王的日子是痛快的了,他們不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嗎?瀟灑自如,殺殺人放放火什麽的。”

幾個人被他的話弄的很是糊塗,可一時還真難分的清他說的是什麽意思,要殺人嗎?他們殺了,他們並沒多少痛快的感覺。

“不過,我們殺的是什麽人?那些家夥都是我們的敵人,是我們壯大的攔路虎。”他的聲音突然變的很陰冷,仿佛萬年地獄的陰魂。

金輝幾個人都是個個寒戰。

一陣沉默,還沒有在震驚中恢複過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這個時候,可以說在他們的地盤內了(當然,他們認為是這個樣子,至於別人怎麽認為,他們就不知道了),居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在他們的麵前快馬奔襲,什麽人如此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