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騰飛

第十九章 風雷手段(上)

第十九章 風雷手段(上)

“不知腥前輩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已經站在院中的金朝生說著應付的話,可心中大是不安,這個腥夜沒有事還會上門了?上次有島主頂著,不怕他們動手,可這次就有點困難了。

他當然有擔心的理由,旭日島已經使用了好多次魔宗的名義,可從來沒與魔宗的人打過招呼,就是人家找上門來,他們也沒有辦法,自己理虧嘛!

腥夜可不是這個想法,他當然希望把這個什麽狗屁的珠寶行連根拔起,可一想到他的主人,那個高深莫測的年輕人,他就要先考慮三分,不是說他是魔宗的人就沒什麽腦子了,沒有腦子的江湖人一個都沒有好結果。

他樂嗬嗬的道:“這位兄弟,我們少見,還不知如何稱呼?”

金朝生被他這麽親切的語氣弄了個莫名其妙,但人家都表示了好意,他也不能再冷著臉了,強行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前輩客氣了,小子金朝生,腥前輩裏麵請!”他自稱小子一點都不過分,要知道以腥夜來說,無論是名頭還是年齡,都足足有他三倍,爺爺輩的人物了啊。

腥夜一點也不客氣,跟在他身後的鵬氏兄弟兩人都笑眯眯的看著幾個珠寶行人緊張的站在他們周圍,仿佛他們要動手一般,心中大是解氣。

被羅易一招退下的兩人,心中對羅易都沒有什麽大的好感,可也知道自己確實有點差啊!

腥夜邊走邊好象很無意的問道:“金兄,你們島主可是有事不在?”

金朝生正在為他剛剛反常的表現頭疼不已呢,怎會想到他問了這個**的問題,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機械的點了點頭,道:“島主因為有事,大概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說著,表情一哂,知道自己出了問題,心下暗暗叫苦,可這個時候他也拿不出什麽有用的話題來了!

腥夜似乎對這個消息很是滿意,道:“看來老夫等人來的不是時候,羅島主可有個具體的日子回來嗎?”

金朝生這個時候可是多了個心眼,在心中暗暗忖度了半天才道:“島主走的時候沒說具體回來的時間,可事情應該辦的差不多了,大概快回來了。”

腥夜沉吟道:“羅島主看來事情很忙,你們珠寶行現在可是發展勢頭很猛啊!”說著,一雙精芒四射的眼神盯著金朝生看了半天。

金朝生被他看的有點心中發毛,畢竟被一個號稱天下絕頂高手的人死死的盯著看,並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他的腦海中飛快的轉了幾個轉,暗中仔細的算了算自己等人的實力,看看有沒有一拚的實力,結果還真有點樂觀,或者是他自己估計的過高了,可他是壯著膽子,有點自豪的道:“腥前輩也看到了,蘇杭今天的情況要比以往好多了,不是我們珠寶行誇口,能有這個成就,少不了我們珠寶行的功勞,雖然我們有點霸道的嫌疑,可江湖上有什麽人不霸道,隻要有點身手的,都想有點成就嘛!”

“哈!哈!哈!”腥夜連連點頭,大笑道:“金兄說的不錯,隻要有點能力,都想有點作為,貴島主年輕有為,成就不凡,老朽今天來是有事相商,既然羅島主不在,老朽改天來好了,還請金兄等羅島主來了後給個消息,我們就在上次來的那家客棧落腳。”

金朝生大是詫異,居然什麽事都沒有就離開了?

他甚是納悶,很想問問這個來家夥是不是說著玩,但一想到這個家夥能走了,他們還不是謝天謝地,連連點頭道:“請前輩放心,島主一到,我馬上就通知前輩。”

“那老朽三人就告辭了!”說著,也不管他們剛剛到了客廳的大門前,轉身就離開了珠寶行的大院。

張揮戈迎麵就看到腥夜三人釋釋然的走了出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驚天動地的情況出現,心下大是驚異不已。

可見到他們走了,也不會主動的上去找事吧!

看著三人在街上消失,他才快步進了大院,正遇到金朝生。

“怎麽回事?”他見金朝生跟在後麵出來,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金朝生擦了把汗,心有餘悸的道:“還能怎麽樣,島主不在,他們就要離開了,看來他們是找島主的,就不知道什麽事罷了!”

“動手了?”他見金朝生那麽緊張,還以為出了什麽問題,擔心的問道。

“沒有,不過,看他們也不象是來找事的,幹什麽就沒有人知道了。”

“島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隻希望這三個家夥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才好,否則,他們要是在蘇杭弄點事情出來,我們剛剛建立的威信就要受到挑戰了。”他憂心忡忡的道。

金朝生皺著眉頭,沉吟道:“這個可能很小,他們似乎對島主很重視,也不知道島主與他們之間有什麽關係,看他們來的幾次,似乎對島主頗有忌憚,應該是好事吧!這個不是我們擔心就能避免的,俗話說的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難道還能吃了我們不成,就是拚命,我們也有得一拚。”

張揮戈強打精神,點了點頭,道:“蕭前輩呢,有沒有見到他們?”

“蕭前輩與他們關係不是很好,沒有見他們,他們可能還不知道我們這裏還有個老人物吧。”

兩人正討論的熱火朝天,一個兄弟很匆忙的從外麵跑了進來,神色甚是緊張的樣子。兩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大概不會是什麽好事。

“兩位組長,大事不好了!”那個兄弟一見是他們兩人,急急的開口就叫道。看那個樣子,真的出了什麽問題。

“慌什麽,有什麽事慢慢說!”金朝生拿出了他作為大哥的最好的威嚴,厲聲道。

那位兄弟也意識到自己有點亂了手腳,可這種事情他們也是第一次經曆,有點慌亂是情理中的事情,壓下了自己慌慌的心神,喘了口氣,道:“今天早上,我們把那些地痞流氓,無業遊民都拉到了碼頭上,本來幹的還好好的,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幾個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死的幾個人都是表現最好的,他們沒有任何反抗就順從了我們的安排,現在弄的人心惶惶,整個碼頭都處於停工的狀態,很多貨物都滯留在碼頭。”

這個事情是張揮戈具體負責的,他感到相當的奇怪,道:“不就是死了幾個人嗎,怎麽弄的那麽亂糟糟的,照你的說法,難道有人指使暴亂?”

那個兄弟有點支吾的道:“事情我們也不太清楚,在場的也就是我們三個人,這種事情我們很少遇到,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張組長,你看還是你們去處理一下比較好,可能是有人想搗亂吧,不然好好的怎麽會出現這種事情。”

金朝生有點氣呼呼的道:“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看來這個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為什麽死人都是我們信得過的人,其他人為什麽沒有問題,是不是有人看了我們的發現有點眼紅,想在蘇杭插上一腳。”

“不無可能,金大哥,我還是親自去看看,你有什麽事你去忙好了。”張揮戈頭疼的說道,這種事情他也不是很熟悉,隻能趕鴨子上架了。

*

羅易幾個人離開陳道陵後,幾乎是腥夜兼程,眼看到了蘇杭,坐在自家的船上,心情好了許多,不過,看來他們還不知道坐的就是自家的船,那些水手都是下麵的人,又是最近被拉進來的人,幾乎都沒見過他們幾個人。

悠悠的江水,橫打在上好的木料製造的船身上,清脆的響聲仿佛天籟般的回蕩在幾個人的耳中,多天來有點鬱悶的心情似乎要好了許多。

金輝幾人見他的心情好了些,忍不住道:“島主,我們這次的目標可有實現?”他們幾個都還不知道這次到底要弄個什麽出來,因此早就悶在肚子中的話,還是難以控製的問了出來。

羅易心情真的好了不少,笑著道:“這次行動幾乎是我一手操辦的,就是沒有什麽成就我也會說達到目的了啊,你們不是問了等於沒問嘛!”

金輝幾個人家夥麵麵相覷,怎都想不到島主居然有心情與他們開玩笑,金煌咳嗽了一聲。

“有什麽話就說好了,我聽的到!”羅易橫了他一眼,似乎有點責怪這個小子多此一舉。

金煌臉色紅了紅,道:“島主,可是想到了什麽高興的事情?”

“沒有高興的事情想就不能開玩笑了嗎?不過,還真讓你猜對了,今次的行動看上去我們收獲多多,可真要說有用的,一個都沒有保證啊,我隻所以那麽高興,因為畢竟我們還有蘇杭這個地方,隻要在蘇杭我們能安穩的度過這個階段,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那些牆頭草隻要見到我們發展起來,到時候不要我們去找他們了,他們就會主動的到我們麵前來。”羅易似乎對事情有了個更明確的看法,並沒有把前幾天的癡心妄想拿出來給他們聽。

“快看呢,到我們的碼頭了!”金輝這個小子對這種需要動腦子的事情曆來是很反感,因此他的注意力早就到了河岸的邊上去了,看著越來越近的碼頭,人群熙熙攘攘的樣子,似乎很多人都在那裏,他怎能不高興。

羅易也沒有注意到事情有點不對,有點樂嗬嗬的道:“看來張組長的動作可不慢啊,居然把我們的碼頭弄的那麽熱鬧,是不是所有的碼頭都那麽熱鬧?”

“怎麽會!”金煌是知道點事情的,他皺著眉頭看著越來越近的碼頭,心中隱隱有點不安,“島主,看來情況有點不對!”

“怎麽,有人找事嗎?”羅易的神情就象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一點征兆都沒有,聲音冷的象是從地獄中剛剛爬上來的厲鬼。

金輝幾個人下意識的把脖子向後一縮,還是金煌道:“碼頭沒有一隻船出來進去,岸上怎會有那麽多人?”

“船家,快點靠岸!”金輝的大嗓門遠遠的就能聽的到,可岸上的聲音也太過嘈雜,他們離的也有點遠了,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艘很不和時宜的客船的到來。

羅易也知道自己高興的有點早了,看來岸上的確實不是什麽好事。

他們的船緩緩的靠了上去,還沒有停穩,幾個愣頭青就跳了起來,大聲的叫囂道:“找死啊,哪家的船,也不看看什麽時候。”

羅易皺著眉頭,在自己的碼頭,竟然遇到這種事情,不要說他心中不快了,就是性情很溫和的琴紫寧都有點皺眉。

拓拔越不管那麽多,他對這個蘇杭還沒有多少感情,隻是對羅易有著萬分的服從,一聽有人居然敢當麵叫囂,哪裏還管可不可行,一個縱身,飛過了跳板,向那幾個家夥撲立刻過去。

“不要傷人!”羅易沒有出聲,可金煌卻知道應該告訴他們,因此也沒等羅易說什麽,他就叫了起來。

本來,以拓拔越的性格,出手不見血,出手不傷人,那還有什麽出手的理由。但金煌在羅易身邊的地位他也是看到了,還知道點輕重,因此在金煌的話音一落的同時,真氣回收了幾分,但就是回收了幾分,那淩厲的壓力依然讓幾個站在岸邊的家夥心驚肉跳,齊齊向後躍去。

但要想在拓拔越的麵前全身而退,除非武功與他不相上下,否則想都不要想。

拓拔越見他們居然退後,嘴角的冷笑擴大了開來,招式不變,速度驟然增加,漫天掌影罩向幾個人。

“呃!呃!呃!呃!”

連續幾個叫聲,硬生生被掐斷的呼吸清晰可聞。

然後就象是約好一般,五個人很有默契的向後一仰,轟然倒地。

“怎麽了?”

“出了什麽事?”

周圍本來正在爭吵的聲音很快就被吸引了過來。

先是看到金輝幾人趾高氣揚的從船上下來,有眼明手快的家夥一看是他們幾人,就知道今天的事情要壞了,臉色變的象是開了染醬坊般,變幻不定。

“這個碼頭是誰管事,怎麽回事?”金輝在蘇杭,在珠寶行的地位可以說是有點超然的,比之其他幾人都有說話的權利。

“是金組長,難道是島主來了?”幾個有點見識的小子心中暗暗嘀咕,要真的是島主來了,他們這些無論是鬧事的,還是趁火打劫的,似乎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他們都見過了島主的手段。

“金組長,是你們幾人嗎?”一個很遠的聲音傳了過來,可明顯的能聽出興奮的味道。

金輝暗道:“看來還真有事情發生了,這麽多人,不開工,在這裏幹什麽?”

“你是張組長的手下,張組長呢?”金輝一見來人,就知道這個人是張揮戈的手下,忍不住問道,這種事情居然不見了張揮戈,怕島主知道了會很不高興。

“張組長被金大組長請了去,說那邊有點急事。”

“這裏究竟出了什麽事?”金輝心中放了下來,看著眼前**的人群,皺著眉頭問道。

那個家夥苦著臉道:“我們要知道就好辦了,也不知道怎麽了,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幾人。”

“死幾個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金輝這次出去,見了死人多了很多,也就習慣了,並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可死的那些人都是我們信得過的兄弟,他們死的很離奇,似乎是被人殺的,並不是自然死亡。”

“出了什麽事?”羅易陰沉的臉色表示他很不高興,本來還高高興興的事情,又弄了個不愉快的場麵。

金輝趕緊把事情告訴了他。

“這些人在幹什麽?”他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已經停止叫喊的人群。

這些家夥也知道島主來了,雖然有人是第一次見羅易,可沒有人對這麽年輕的島主有什麽疑義,就是沒見過他的手段,也聽說過幾次長街動手的事情。

“這個……”有點猶豫的聲音,他也知道島主絕對不希望看到有人鬧事,可這些人確實是在鬧事沒事找事啊!

“不要說了!”羅易一看他這麽猶豫,哪裏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頭也不回的道,“拓拔越,把他們都驅趕散開!告訴他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這個事情拓拔越可是做起來得心應手,回應了一聲,就向那些人叫道:“島主命令你們散開了,沒聽到嗎?”

這些參與鬧事的人本來都是蘇杭的地痞流民,對這個突然從不知什麽地方冒起來的年輕人本來就有點不服氣,可看在他的武功上,也就算了,可今天的事情他們是有點不甘心呢,策劃的了好長時間,才有了這點成就,當然不甘心失敗。

“不行……”一個身軀有點佝僂,可臉色還很紅暈,白淨的麵皮說明他很少受苦。

但他的話音未落,羅易那雙冰冷無鑄的眼神猛然射了過來,十丈的距離!

羅易閃電般從重重人牆內掠了過去,仿佛那些人都不存在一般,沒有任何的阻撓,他到了那個聲音邊上。

一雙白玉般的手掌橫到了那人的喉嚨上,緊扣著脖子,青筋根根暴起。

冰冷的聲音依舊,“我告訴你,現在的蘇杭,你們隻有聽我說什麽,不能反對!”說著,雙手一用力,邊上幾個麵色蒼白的家夥耳中很適時的響起了一陣微弱的骨裂聲。

“噢呀”之聲還在喉嚨中打轉!

死魚般的眼神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