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仙

第一四二章 預約

禿頭七把腦袋又搖了搖,說道:“哪裏?我禿頭七哪是這麽沒有義氣的人,常鎮良經過了這一事,變得乖覺了不少,和沐風沐雨有說有笑,還是沐雨把我推薦到他府上當差,所以,我才一帆風順、官運亨通起來的!”

楚際雲聽完,心中隱隱覺得這中間有些文章,一時間又想不明白,於是嗬嗬一笑道:“大哥,那我就恭喜你了!”

禿頭七啪地一巴掌拍在楚際雲後背上,大笑道:“你我兄弟,還講這虛套幹什麽?”

這一巴掌可把楚際雲打慘了,楚際雲哎吆一聲,撲通摔在甲板上,門牙差點兒磕掉。

與此同時,禿頭七眼前白影一閃,胸前砰就吃了一拳,接著就看見如玉怒氣衝衝地瞪著他,叫道:“早告訴你了,離我們家公子遠點兒,你這愣頭青,怎麽還不聽!真是欠打。”

楚際雲哼哼唧唧地從甲板上爬了起來,搖手說道:“算了,我這哥哥就是這個樣子!”

禿頭七滿臉通紅,又吃驚不小地看著楚際雲,說道:“兄弟,你真受傷了?”

“這不是廢話嗎?我騙你做什麽?”楚際雲苦笑。

“可惜,可惜!”禿頭七連叫可惜。

楚際雲一愣,說道:“可惜什麽?跌倒了再爬起來,你當我楚際雲是懦夫嗎?”

禿頭七雙手直搖,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說的是明天本來我想帶你去品玉齋的!”

楚際雲聽完嗬嗬一笑,說道:“我隻是修為沒有了,又不是癱在**不能動彈,這品玉齋怎麽就不能去了!”

旁邊如玉也白了了禿頭七一眼,說道:“就是,說話顛三倒四,真是不知所謂!”

禿頭七臉又紅了,雙手又是一陣亂搖,最後實在找不出說辭,便一把抓住楚際雲痛苦地叫道:“兄弟,你就叫你這小丫頭走開吧,弄得我說也不會話了!”

楚際雲嘻嘻一笑,不理會禿頭七,接著問道:“這品玉齋是什麽地方,大哥什麽時候也變得高雅了起來?”

禿頭七瞪了楚際雲一眼,說道:“大哥本來就很高雅,其實什麽玉的,石頭的,我根本就沒有興趣,我有興趣的是黃金、鑽石這樣的藝術品,要不是江蘇巡撫郝大慶那小子非得讓我做他的保鏢,我才懶得去那種俗氣的地方呢!”

“哦,原來是保鏢啊!”如玉“哧”地一聲冷笑,轉身又回船艙了。

“嗬嗬,看來這巡撫定然是得到了什麽價值連城的東西,才勞動你這狀元郎當保鏢啊!”楚際雲聽禿頭七這麽一說,更加來了興趣,心中暗自決定,這品玉齋說什麽也要去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河麵上更加嘈雜了起來,隻聽見無數人在高聲呼喊:“狀元郎,張大人,你在哪裏啊?”

楚際雲此時這才記起,這禿頭七還有一個無比響亮的名字——張勝德,不由得嘻嘻一笑,說道:“張大人,你手下在找你呢!”

禿頭七得意地點了點頭,從腰中解下一塊金漆腰牌來,交道楚際雲手上,說道:“兄弟,你拿著這腰牌去品玉齋,說是我禿頭七的朋友,他們定然不敢難為你的!”

楚際雲伸手把腰牌接了過來,在手中拋了拋,說道:“大哥現在可真有當官的模樣了,說話都很有氣勢!”

禿頭七嗬嗬一笑,說道:“大哥向來很有氣勢,別人都說從我當小混混的時候就看出我不一般,以後定然是當官的料,南陽我家隔壁的趙大媽還說小時候穿開襠褲都與眾不同,日後定然能夠發跡,嗬嗬,他們可真是都有眼光的人!”

楚際雲聽完,笑得更加厲害,自己這哥哥就愛聽好聽的話,毫無心計,不過,也正是如此,楚際雲才更加喜歡和他混跡在一起。

“好了,大哥,快回去吧,別讓你的手下等急了,再來個全江巡回撈屍就麻煩了!”

禿頭七聽完,衝楚際雲抱了抱拳,飛身跳出甲板,以很酷的姿勢登萍渡水,不大會兒的功夫就回到了自己的坐船上,引得周圍的人一陣鼓掌喝彩。

在燈影中,禿頭七油光發亮的臉頰更加洪亮,咧開了大嘴,漏出兩排黃板牙,衝著周圍傻笑不已。

如玉撇了撇嘴,說道:“什麽世道,這樣的人也能當官?”

楚際雲嘻嘻一笑,說道:“妹妹好像對我這哥哥很有成見啊?”

如玉的臉一紅,說道:“誰對他有成見了,他也不配啊!”

楚際雲聽完,對如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笑得如玉直翻白眼,對楚際雲說道:“你再這樣賊兮兮地笑,今天的晚飯便沒有了!”

楚際雲急忙捂上了嘴巴,不敢發出半點兒聲息。

如玉見楚際雲的滑稽樣子,不由得撲哧一笑,轉身到後倉去給楚際雲準備晚飯去了。

來到後倉,如玉的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旁邊正在燒水的紅兒覺得奇怪,上前來拉了如玉的胳膊,低聲問道:“怎麽了,小姐?誰欺負你了嗎?”

如玉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為我自己,是為了公子,他現在一點兒修為都沒有了,身體狀況還在不斷惡化,我現在的救命符紙一張都沒有了,真不知道以後要怎麽辦才好!”

紅兒歎了口氣,說道:“小姐,不要這麽說,公子他吉人天相,以後定然會有專機的!”

如玉又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是為這個哭,我是看著他裝作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的樣子,還在那裏強顏歡笑,看著就讓人心裏難受!”

說著,如玉靠在紅兒的肩上,嚶嚶哭泣起來。1 小 說 à.1 κ.n 文字版首發

還在甲板上的楚際雲見如玉走了,不由得尋到那甲板上的小凳,艱難地坐了下來,剛才跳落水中,又奮力遊了上來,仿佛已經耗盡了他所有力氣,此時隻覺得渾身上下酸痛不已。

他不由得想起冥皇的話,心中暗自打了一個寒戰,難道真如他所說,自己身上的血肉都要離自己而去嗎?難道冥皇在自己體內強行拿走的原玉已經把自己身上的元氣全部吸盡了,一點兒也沒有剩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