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仙

第一五六章 不敢奢望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那馬上的乘客很是焦急的樣子,不住催促坐騎,向著楚際雲所在的方向就疾駛而來。

楚際雲聽出那是如玉和禿頭七三人的聲音,心中一寬,頓時委頓在地上。

“公子,公子,你沒有事情吧?”如玉焦急的聲音從那小山一般的梭形蟲屍體外麵傳了進來。

“小雲,兄弟,你沒事吧?”這是禿頭七的聲音。

三人都發現了這堆積如山的梭形蟲屍體,不由得都失聲驚呼起來,呼喚楚際雲的聲音更加惶急起來。

楚際雲有心答應他們,卻發現聲音從自己的喉嚨裏麵出來竟然十分微弱,連風呼嘯的聲音都無法蓋過,隻得放棄了這種努力,等著如玉等人前來找他。

等到如玉三人站在楚際雲麵前的時候,楚際雲也是吃了一驚,但見三人都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樣子,尤其施以禿頭七誇張,身上的衣服都變成一縷一縷的,露出精壯的肌肉來。

如玉雖然比二人稍強,但也在微弱的月光下露出雪白的臂膀和慘白的麵容,顯示出他們剛才也經曆了一場惡戰。

“還活著啊?”禿頭七和代卡金德發現了躺在一堆梭形蟲屍體中的楚際雲,不由得笑了起來。

如玉眼睛有些濕潤,伸出手拉楚際雲起來,一拉之下竟然沒有把楚際雲從地上拉起來。

禿頭七和代卡金德都哈哈大笑,譏笑如玉沒有力氣,兩人於是同時來拉楚際雲。

猛然間就聽見代卡金德哎呀一聲,如同觸電一般放開了楚際雲的手臂,轉身跳得老遠。

卻原來是他忘記了楚際雲右臂的怪異力量,一下正碰在他右臂上,身上的真氣就如同找到宣泄口一般向著楚際雲身體中蜂擁過來,也幸虧楚際雲不是有意吸他體內真氣,急忙封住了自己右臂的經脈,否則代卡金德想甩脫楚際雲也是不能。

如玉此時卻奇怪起來,因為她剛才也是情急之下拉的楚際雲的右臂,自己卻一點兒事情也沒有。

想到這裏,她於是又來拉楚際雲的右臂,一拉之下,果然沒事。

也和代卡金德一樣把楚際雲扔在地上逃開的禿頭七無比吃驚地看如玉毫無痛苦之色的把楚際雲從地上拉起來,不由得大叫起來:“兄弟,你可別害了如玉姑娘,她可是個好姑娘啊!”

楚際雲不由得微笑,低聲對如玉說道:“如玉,看,我這哥哥對你可真是關心呢!”

如玉冷哼了一聲,說道:“六根不淨,還修真呢?”

楚際雲“吃”地一笑,說道:“隻是修真,又不是當和尚,需要甚麽六根清淨?”

此話說的如玉臉上微微一紅,甩脫了楚際雲的胳膊,低聲說道:“看來你對我還是很有情意啊,竟然不吸我身上功力?”

楚際雲聽完,心中一蕩,也低聲問道:“你看不上我那哥哥,是不是看上了我,要委身相嫁啊?”

如玉聽完,一把把楚際雲扔到屍體堆中,恨恨叫道:“你這浮華浪子,真不知道為什麽有這麽多女孩子喜歡你?”

楚際雲被摔了七暈八素,口中卻兀自逞強,說道:“那當然是我有魅力,女子們都爭相向我懷中撲了!”

如玉被他氣得不清,用一雙美麗的眼睛睥睨著他,說道:“那你就少打我的主意,否則……”說著,對楚際雲做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楚際雲嗬嗬大笑,說道:“能死在如玉姑娘的手下,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滾起來,再胡說八道我真的不理你了!”如玉真此時竟然有些生氣了,楚際雲嚇得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和如玉胡說八道了。

掙紮著從蟲子堆中戰起來,如玉到底不忍,還是上前扶了他,攙著他走出蟲子堆。

遠處的禿頭七和代卡金德見兩人出來,嚇得又逃出了一段距離,讓楚際雲心中更產生了些愧疚——真不知道自己這條胳膊甚麽時候能夠自己控製得住。

出了蟲子堆,如玉把楚際雲重新放在地上,徘徊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公子,剛才遇到了這麽多梭形蟲,公子抵擋得肯定很辛苦!”

楚際雲不知道她要說甚麽,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很辛苦了,你沒有看見我殺掉了這麽多,累得都虛脫了嗎?”

如玉噗哧一笑,旋即又正了正臉色,對楚際雲說道:“我們剛才也遇到了這麽多的梭形蟲,所住的村落中的人全被這些東西殺死了,我們也是拚命才衝了出來!”

楚際雲又點頭,說道:“看得出來,你們也是九死一生!”

如玉此時歎了口氣,說道:“當時公子不再身邊,如玉真的覺得很空虛,很孤單,不知道公子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覺呢?”

楚際雲聽完,腦中轟然一震,呆呆地看著如玉,不知道說甚麽好了。

說實在話,如玉長的漂亮,做為一個男人,要說楚際雲對如玉不存在非分之想,那簡直就是說謊,但這也僅僅限於男女之歡,對於想和如玉產生感情,楚際雲卻沒有想過,他一直把如玉當作一個心思純潔、思想簡單的女孩子,看見禿頭七對如玉的樣子,便隻想和如玉開玩笑,沒有想到如玉竟然還真對自己有感情。

“冥皇來到人間,人間便成了地獄,我們個個自身難保,感情的事情,哪裏敢奢談呢?便是婉婷、花蝶衣,我也不敢保證她們現在對我的感情了。”楚際雲此時說出的話倒也是實話,也因為是實話,語氣未免不帶些傷感情緒。

如玉也受了感染,說道:“是啊,世事無常,誰又敢說長遠呢?我看公子天天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原本以為公子是沒有心的呢?原來,公子倒也想得這麽深刻呢?”

說到後來,如玉的語氣讓楚際雲都琢磨不出來他到底是誇獎自己還是諷刺自己了。

“我隻是不敢奢望罷了!”楚際雲說著話,思想就跑到了遙遠的地方,花蝶衣和婉婷她們到底在哪裏呢,自從上次在鮮花穀外分手,輾轉都有一年多了,根本就沒有聽到一點兒她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