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仙

第一七二章玉魔

這個時候,楚際雲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石台上響了起來:“哦,血精怪,你們終於又出現了啊!”

原來那血人叫做血精怪!

楚際雲正想著,便覺得眼前一花,那個鶴發童顏的老頭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隻見他也不用什麽兵器,更不怕那血精怪身上的毒血厲害,兩手伸出,一手抓了一個血精怪拖進洞來,然後使勁向地上一摔,但聽得明珠落玉盤的“叮咚”聲音不斷,那兩個血精怪立刻被摔成了一塊塊大小不一點血玉珠,在地上蹦跳不休,映襯得整個山洞一片紅光閃耀。

剩下的幾個血精怪頓時害了怕,急忙向後就跑。

那老者哪裏容它們逃脫,又跳了出來,還是雙手抓向血精怪,如法炮製,又把它們摔到山洞中,變成了跳躍不休、閃爍著紅光的血玉珠。

最後一個血精怪見逃脫不了,猛然低頭向楚際雲衝了過來。

楚際雲驚怒不已,叫道:“好個畜生,也知道欺軟怕硬!”說著,扔掉大槍,一記血玉掌又拍了出去。

血玉掌落在那血精怪身上,血精怪頓時抽搐起來,身上的精血迅速向楚際雲體內流了進去。

“小子,不要命了!”老者的聲音在楚際雲後麵想了起來。

楚際雲也確實有些難受,左臂剛剛恢複過來,又要吸收這麽多毒性劇烈的血,真有些受不了,於是,他抓住那血精怪,學著老者的樣子,也向地上摔去。

哪知他這一摔,卻沒有把那血精怪摔成一粒粒的血玉珠,反而甩脫了手,變成幾塊蠕動的血水漸漸向地下滲了下去。

“別跑!”老者急忙跳了過來,手腳並用,把那散落好幾處的血水收集了起來,又是向地上一摔。

血水變成了蹦跳的血玉珠,而楚際雲此時也從口中吐出幾塊方形血玉來。

“血玉掌?”老者這才驚奇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楚際雲。

楚際雲用右手揉著酸痛腫脹的左臂,點了點頭道:“對,是血玉掌!”

那老頭聽完,立刻麵露欣喜,叫道:“原來你是玉魔的弟子!”

楚際雲不由得愕然,大哥翁易嵐說自己是玉仙的弟子,這老頭此時又說自己是玉魔的弟子,而這兩個人自己一個都沒有見過,隻是身體中有一個找不到蹤影的《玉仙決》,難道說自己學會的這個什麽“血玉掌”以及莫明其妙打定的修煉“十八冥皇印”的基礎,以及老是在關鍵時刻出現的“卐”都是這《玉仙決》所賜嗎?

而這玉魔和玉仙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呢?

楚際雲滿腹疑惑,不由得問老者道:“老前輩認識玉魔嗎?玉仙又是誰?”

老者聽了楚際雲的話,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這就奇怪了,你不是玉魔的弟子,怎麽又會玉魔的功法?”

“何以見得我家公子不是玉魔的徒弟,說不定玉魔是暗中收徒,我家公子隻是不知道呢!”此時,如玉忘記了上次老者不回答她問題的尷尬,立刻又衝老者發難了。

老者這次沒有擺架子,搖了搖頭說道:“玉魔絕對不會暗中收徒,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絕對不是他幹的,他宣揚自己的大名還來不及,怎麽會暗中做事?玉仙倒有可能做這種事情,隻是他可不會血玉掌啊!”

楚際雲這下明白了,玉魔和玉仙並不是一個人,可是,他也又糊塗了,按照如玉和花蝶衣所說,那個送如玉《玉仙決》的仙人極有可能就是玉仙,不過,他既然是玉仙,怎麽送給如玉的《玉仙決》到自己體內,就變成玉魔的功法了,難道自己天生就是魔頭,會把《玉仙決》改變嗎?

想到這裏,楚際雲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自己就算是心存惡念,也沒有這麽大的能量把一件東西改變吧。

楚際雲不由得笑了起來。

“小子,既然你不是玉魔的徒弟,那你的血玉掌就不是從他那裏學來的了,你教給我怎麽樣?我不會讓你白教的!”

那老者此時說出的話讓楚際雲又是大吃一驚,這老家夥剛才一下就把血精怪摔成了血玉珠,竟然還要向自己學血玉掌,難道他的功法不比血玉掌厲害嗎?

那老者見楚際雲猶豫,不由得焦急起來,指著那石台上的琢玉機說道:“你不是說早就想學琢玉嗎?我可以把自己最拿手的琢玉技藝傳授給你!”

“琢玉是凡間技藝,血玉掌是仙人功法,你當我家相公是白癡嗎?做這虧本買賣?”沒有等到楚際雲說話,花蝶衣就在旁邊叫了起來。

那老頭生氣地瞪了花蝶衣一眼,叫道:“誰說我這琢玉技藝是凡間的技藝,我這技藝是仙家的技藝,別人想學我還不教呢!”

楚際雲心中一動,他想起《玉石十三篇》上記載的最後四篇,那就是講述如何煉製玉器的,隻可惜到現在為止,他還是不很明白,既然老者說他的技藝是仙家的技藝,正好趁此機會向老者討教一下。

想到這裏,他對那老者說道:“既然前輩說你的琢玉技藝是仙家的技藝,不才小子也對仙家的琢玉方法有所了解,正想找老前輩印證一下,看看我所了解的東西是不是訛傳!”

那老者聽完,嘿嘿一陣冷笑,說道:“小子別跟我繞圈子,無非是你不相信老朽有這本事,好,你問吧,隻要你能問得出來的,老朽若是有一個答不出來,你想從老朽這裏得到什麽都可以,我也不向你學什麽血玉掌了!”

楚際雲見老者說話這麽狂妄,知道自己對他起疑的話刺痛了他,讓他非常惱怒,不由得心中暗笑,開口問道:“琢玉的技法有哪些?”

老者聽完,連思索都不思索,開口說道:“無非四種,切、磋、琢、磨!按類別分可有陰刻、陽刻、浮雕、圓雕、鏤空、鑲嵌等幾大方法,他們又可以細分為:單線陰刻、雙線陽刻、減地陽刻、淺浮雕、高浮雕、單層鏤空、多層鏤空等等!”

邊說著,邊睥睨著楚際雲,繼續說道:“凡玉皆是如此,此題問的不高明!”

楚際雲聽完也不生氣,微微一笑,說道:“凡玉當然如此,但我聽說仙玉則並非這樣,而是有心刻之法,老前輩沒有答出來,可不能算對!”

老者聽完,頓時惱怒起來,叫道:“什麽不能算對?心刻也不過如此,離不開切、磋、琢、磨,隻是用的工具不再是鑽子、鋸子、解玉砂這些東西了,而是用的心意,和仙玉意向相同,也要一點點地琢磨,把仙玉的心意了解透徹,技藝更少不了陰刻、陽刻、浮雕、圓雕、鏤空之類,隻是更換了一下工具,技法還是一樣!”

楚際雲聽完,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玉石十三篇》煉製的玉器基礎也是來源於凡玉啊,隻是用的工具不同,用得詞語也變化了,所以自己才看不懂的啊。

想到這裏,楚際雲不由得眉開眼笑,說道:“恩,說得有理,這題算你說對!我還有問題問你,得到一塊古玉當如何處理?”

那老者聽了楚際雲的話,不滿地又嘟囔了一句,說道:“什麽算我對,本來我就對!你要問我古玉,更是問對人了,我來告訴你!”

說著,老者在地上伸手一畫,地麵就出現了兩個玉凳,自己坐在了一個玉凳上,指著另外一個玉凳讓楚際雲坐。

楚際雲也不客氣,大方地在老者麵前一坐,聽老者的回答。

此時,老者正色答道:“得到一塊古玉,首先就要先分清是生坑,還是熟坑,還是傳世古玉。如果是生坑,就要先用清水洗淨,然後在溫水裏滴一到兩滴消毒液浸泡一到兩個時辰,撈起晾幹後平放在幹淨的棉布上麵,放在濕潤溫熱之地,讓其蘇醒五到十天即可。

若是熟坑,重複生坑的步驟好還要用幹淨的棉布輕輕擦拭玉表,讓古玉起油,露包漿,恢複原玉質。

若是傳世古,則隻需要用清水洗淨即可!”

楚際雲點頭,這和玉石十三篇中說的一樣,隻是老者的話更加平實,還做了解釋,比《玉石十三篇》讓人好理解多了。

但楚際雲可不願就這樣讓老頭占了上風,心中琢磨著要出一個什麽樣的問題難住這家夥,好殺殺他的銳氣。

如玉也對這老者不滿,覺得他不夠慈祥謙和,開口問道:“玉器有哪些種類?”

那老者聽完,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這樣的問題也來問我,真是笑煞人了!”

如玉聽完,嘴巴一撅,說道:“看來你是不知道了,你答不出來,算是輸了,我來告訴你……”

“慢著,誰我我答不出來,玉器按用途可分禮器玉、動物形玉器、佩玉、葬玉、工具、用具、玉雕等幾種,禮器玉又分祭壇用玉、神廟用玉和積石塚用玉三類,仙玉又加了佩玉、化玉、藥玉、嵌玉四種!”老者聽了如玉的話,急忙答道。

“不對,還有原玉!”禿頭七此時興奮地叫了起來,他僅知道的仙玉種類那老者竟然沒有說出來,這讓他高興極了。

“笨蛋,原玉又叫種子玉,種子玉長大後就成了佩玉、化玉、藥玉、嵌玉的一種,怎麽能算作其中一種,真是白癡!”那老者氣得胡子都撅了起來,對著禿頭七瞪眼睛。

禿頭七頓時蔫了,退了下去,再也不敢插言。

花蝶衣見如玉和禿頭七兩人都敗了下去,不由得緊皺眉頭,搜腸刮肚地搜羅起自己知道的玉石知識來,想了半天,眉頭舒展開來,笑嘻嘻地問老者道:“人間琢玉,分為南北兩派,老前輩可知道這兩派都有哪些不同嗎?”

楚際雲聽了這個問題,眼睛立刻一亮,看向花蝶衣的眼睛裏充滿了讚許,心道:蝶衣真是厲害,明知道這老家夥在這個地方呆了幾百年,很久都沒有去人間了,故意拿人間的問題來問他,這下,看他怎麽答。

那老者聽花蝶衣這麽一問,頓時也呆住了,半晌才說道:“什麽南北兩派,琢玉就琢玉,分什麽派?”

花蝶衣聽完,哈哈大笑,說道:“老前輩,你輸了,可不能耍賴啊!要教我家相公琢玉方法,而且不能藏私,否則你可就不是仙人,而是卑鄙無恥的人了!”

老者滿臉慚愧,說道:“罷了,罷了,看來老躲在這個地方確實太閉塞了,聽不到新鮮的消息,好,小子,你過來,我教你如何琢玉!”

楚際雲滿心高興,急忙站了起來,對老者一揖道:“老前輩不要客氣,我們一樣換一樣,你教我琢玉,我教你血玉掌!”

老者聽完,不由得一愣,說道:“我打賭打輸了啊,你可以不用教我血玉掌,我會把我的琢玉技藝都教授給你的!”

楚際雲一笑,說道:“那怎麽好意思,還是一樣換一樣,老前輩琢玉知識豐富,無人能比,蝶衣用了計策才贏了老前輩,不夠光明正大,老前輩還是不要責怪!”

楚際雲口中這麽說,心中卻想的是:你這老小子輸得不服氣,等一會兒教我琢玉,尤其是琢那仙玉、神玉不盡心盡力,我可是得不償失啊,反正你修為比我高得多,教不教你血玉掌,你要是想要我的命也易如反掌,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花蝶衣此時也是微微一笑,衝老者一鞠躬,說道:“蝶衣用巧,老前輩大人大量,可不要責怪哦!”

兩人一唱一和,把個老頭說得心花怒放,喜笑顏開,口中連連說道:“不怪,不怪,小妮子心思機敏,好樣的,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