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化身為千條觸手
「你是精神係的魔導師？」羅傑驚訝的問道。
「不錯！」
「時間，空間，精神，這三係可是神之領域啊！」
「我不是早就說了嘛！強者之所以是強者，那就是因為他們打破了規則。誰說人類就不能踏入神之領域？」
「不愧是十級的魔導師啊！」羅傑由衷的讚歎道。
「現在才知道厲害嗎？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主動中斷契約？」哈裏森一手捏頭，一手叉腰，將羅傑舉到半空。
「嗬嗬……」羅傑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笑出了聲來。
「你笑什麽？」
「我在想有關規則的問題。弱者有弱者的規則，強者有強者的規則，所有人其實都在規則之中。你說自己突破了弱者的規則，但身為強者的你一樣有著極限吧？」
「你想說什麽？」
「從你首先改變身形來看，你所要使用的精神係魔法，對於肉體有相當大的負擔吧？其次，你的年齡也非常的大了，即使再飽經鍛煉，身體的素質也不如以往了吧？」
「呃！」
哈裏森似乎被說中了心事，沉默不語了。
「最後，這一次你要麵對是神之契約。雖然你是實戰派的高手，經曆過沙場百戰，但還從來沒有試過與神為敵吧？」
「你這個臭小子——」
「嗬嗬！綜上三點，我推斷你想強製中斷契約，也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吧！不如你泡個茶，我們坐下來談談，怎麽樣啊？」
「呃！可惡啊——」哈裏森沒想到破綻全被羅傑看穿了，一時之間氣得雙手發抖，「臭小子，你的確很聰明，但正因為此，你才漏算了一點。」
「咦！什麽？」
「那就是並非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的謹慎。實踐派的高手，不僅是戰場上的勝利者，更是賭場上的幸存者。」
老頭子不肯拉下麵子，突然認真了起來，指尖散出絲絲魔力，匯入了羅傑的四肢百胲。
羅傑全身的肌肉一陣緊縮，靈魂與肉體逐漸出現了錯位。
「老頭子，慢著，慢著，我感覺有點不太妙。」羅傑叫喊著。
「當然不妙了。不過，想後悔已經晚了。」
「不是那個，而是……」
羅傑的話還沒說完，後背上出現了一陣古怪的響動，肩胛後方的兩塊肌肉凸了起來。
下一秒鍾，隨著「啪啪」兩聲響，肌肉團如同蛋殼般的爆裂，伴隨著一團血霧，兩條藤蔓如同新生的葉芽一般冒了出來。
當鮮血濺到臉上時，哈裏森已經意識到了不妙，飛快的向後退。
與此同時，羅傑肩後的兩條幼芽，在接觸空氣的瞬間開始瘋長，如同灌滿火藥的箭矢一般，「碰」的一聲射碎了哈裏森立腳的石板，靈魂牢籠魔法也被一起解除掉了。
兩條藤蔓倏地插進地裏，如同豆蔓一般的扭動著，將橫躺在半空中的羅傑調整到了豎直麵對眾人的角度。
此時的羅傑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兩隻眼眶被高亮度的藍光填滿，像是探照燈一般掃視著前方。
「劈劈啪啪」一陣響，羅傑的上衣碎成了布條，**出的每一寸皮膚都在抖動，細小的藤蔓如水蛇般沿血管攀爬，與身體的肌肉組織融合成了一體。
站在不遠處的琳達，不由得緊張了起來，「發生什麽事了？」
「是木係附魔發作了。」
幼果仍被琳達攥在手中，努力掙紮了兩下，說道：「在擊殺食人花時，羅傑就感染了木係附魔。因為本人的靈魂穩定，一直將魔性壓製在意誌之下。但因為剛才的魔法儀式，讓羅傑的靈魂發生了錯位，木係附魔在體內蘇醒了。」
「木係附魔發作會怎麽樣？」克莉絲問道。
「肌肉組織與植物纖維融合，使身體的韌性和恢複力得到極大的加強，缺點是神經係統會變得僵化，疼痛、恐懼之類的感情幾近消失。」
「這不是很好嘛！很適合戰鬥的屬性。」
「不！人類之所以能成為世界的主導，最深層的原因其實是知道害怕。就是因為害怕，人類才會知道刻苦鑽研，知道智謀取巧，知道退讓容忍，知道適可而止。這才能讓人類在神與魔的夾層中不斷的繁衍發展。但羅傑現在不知道害怕了……」
不知道害怕的結果，就是……
羅傑扭動著僵硬的脖子，脖頸處的筋肉發出「啪啪」脆響，「哈裏森，接著來啊！讓我見識一下十級魔導師的厲害。」
隨著這一聲挑釁，一條藤蔓鑽進了大地中，一道土嶺隨著爆炸湧起，如同毒蛇似的衝向不遠處的哈裏森。
哈裏森鼓起全身的肌肉，看準了土嶺的來勢，猛的一拳砸在了地上，打出了一個兩米多深的大洞。
正在哈裏森想籲口氣的時候，忽然洞裏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被拳力炸成碎條的藤蔓瞬間再生，如同絞索一般纏到了哈裏森的脖子上。
老頭子雙手抓緊藤蔓向力一拉，將站在土嶺另一端的羅傑扯進了土裏，像是收獲土豆一般拖到了近前。
哈裏森將右手按在羅傑麵門上，手背上閃爍起了奇異的符文。
「靈魂震盪。」
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巨大的衝擊波擴散開來。
連幾十米外的克莉絲和琳達都感到了靈魂錯位，趴在旁邊大樹上睡覺的野貓，「撲通」一聲摔了下來，躺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看來老頭子是意識到了危機，傾的全力發出這一記震盪波，力求將羅傑一擊製伏。
哈裏森之所以能成為七長老之首，坐鎮這高手如雲的世界樹學院，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掌握著精神係的魔法。
擁有萬中無一的精神天賦，再加上後天的刻苦磨練，讓哈裏森成為最強的精神係魔導師，他的能力領域甚至與神產生了交集，這使他在幾次退魔大戰中都有上佳的表現。
精神係的魔法實在是惡魔們的克星，即使是擁有不朽身軀的死亡騎士，也難以抵抗哈裏森的靈魂一擊。
但這一次，大魔導師卻在陰溝裏翻了船，遭遇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克星。
木係附魔與其他法係不同，它沒有統一的靈體。
它的靈體分散在每一個植物細胞內，每一部分都可以作為獨立的生命存活，這也是木係擁有高恢複力的原因。
哈裏森的這一擊震盪，成功的破壞了羅傑的腦細胞，裏麵的靈魂也像氣體一般的揮發掉了。
但羅傑體內的應急措施同時起動，與神經融合在一起的植物纖維馬上活化，從全身的上億個細胞中收集資訊，複製出一個靈魂副本，重新裝填進再生過後的大腦之中。
羅傑本已黯淡的雙眼，突然迸射出更強的亮光，肩後的兩道藤蔓猛的插進身下的大地，接著在方圓百米的範圍內激射出上千條的荊棘束。
「噗噗……」
隨著插穿牛皮的聲音發出，哈裏森被幾十條荊棘淩亂的擊穿了身體。
「呃……呃……」
羅傑發出意義不明的叫聲，以畸形的動作扭動著身軀，四周的荊棘和藤蔓則$$$.1$6$.$\\m 1|6|官方帥哥四菜一躺上傳
如雨後春筍一般的越生越多。
琳達保持著笑咪咪的表情，但額頭上卻滲出了冷汗，「好像不妙了！」
「而且是非常不妙。」克莉絲道。
腳下的土地發出一陣驚恐的顫抖，接著爆射出一片荊棘，亂七豎八的如同亂丟的長矛，將克莉絲三人埋葬在了其中。
但下一秒鍾，一團火焰爆燃了起來，如同原野上的山火一般，將四周的藤蔓都燒成了灰燼。
克莉絲站在火海中央，雙臂上流淌灼熱的火焰，雙眼中流逸著赤色的火苗，「我來吸引羅傑的注意力，琳達將那隻小果子送到他的身邊。小果子你應該有辦法壓製附魔吧？」
「我不是小果子，但的確有辦法壓製。不過，你要小心一點，你體內的炎魔也隻是暫時封印而已，劇烈的運用魔法會喚醒它的。」幼果提醒道。
「不用你多嘴，我自然知道。」
克莉絲冷傲的說完，雙手如刀般的一揮，用火焰切開的麵前的藤蔓，衝向了荊棘叢林中的羅傑。
琳達則將幼果放到頭頂，左右手分別扯出三把匕首，緊隨著克莉絲衝了過去。
剛開始，克莉絲還算順利，但當靠近羅傑的時候，則陷入了藤蔓的海洋之中。雖然火焰的力量很強，但不斷增生的新枝還是將她們困在了當中。
「呀呀！好討厭。羅傑先生被附魔之後，變得更色了。」琳達低聲呻吟著，四肢早已被藤蔓纏緊，還有幾條已經伸進了小女仆的裙下。
「啊！那裏不可以，再向裏麵伸的話，真的要壞掉了。」
克莉絲聽到這幾句話，突然爆起了一股無名火。
正巧哈裏森的屍體倒在腳旁，克莉絲沒半點禮敬死者的想法，一把揪住老頭子的白發，像拋沙包似的丟向了半空中。
藤蔓對於動態的東西十分**，一齊調轉了矛頭，飛插向了半空中的哈裏森。
克莉絲趁機雙手合十，聚集起了一個小房子般大小的火球，像是滾雪球一般的推向了羅傑。
克莉絲回手切斷了藤蔓，大聲命令道：「就趁現在。」
琳達掙脫開糾纏，向著半空中一躍，裙下吹起一股勁風，將她送到了羅傑的上方。
趁著琳達與羅傑一錯而過的瞬間，幼果射出了六條細小的藤蔓，分別釘進了羅傑頭頸部位的神經元上。
「現在，做一點讓他受刺激的事情。」幼果道。
「啊！你是說要……」琳達努了努嘴，做了一個接吻的動作。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可以使用別的方法。」
「不、不！如果是為了羅傑先生，那我願意獻出少女純真的……」琳達一邊說著，一邊閉緊了眼睛，將櫻紅的雙唇送到了羅傑嘴邊。
可小女仆突然覺得後衣領一緊，接著便被一股大力拋向了後方。
克莉絲高舉著右手，麵頰上浮動著一抹櫻紅，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來……」
琳達在半空中優雅的轉了一個圈，道：「咦！小姐，你是認真的嗎？」
「你、你、你不要誤會了，我隻是不想欠他的人情而已。我、我，我真的對這個家夥一點興趣也沒有。」
克莉絲高傲的仰起了頭，小臉紅的像是要燃燒起來了。
「哼！小姐好狡猾。」
琳達不悅的嘟噥一聲，嘴角卻流露出一絲笑意。
在幼果不斷的催促下，克莉絲做了幾次深呼吸，才終於鼓足了勇氣，將少女那櫻紅的唇瓣壓了上去。
但突然，羅傑豎起了一根手指，輕按在了大小姐灼熱的雙唇上。眼皮急速的眨動了幾下，羅傑的瞳孔逐漸恢複了水晶一般的湛藍色。
「我已經沒事了。」羅傑淡然的說完，亂舞的藤蔓瞬間失去了動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羅傑肩後的兩條藤蔓主莖則扭動著，如同回巢的蟒蛇一般縮進了肌肉之中。
幼果高興的飛轉了一圈，叉開雙腿騎在羅傑的鼻梁上，在眉心間狠狠的親了一口，稱讚道：「嗬嗬！不愧是我看好的主人，竟然可以靠自己的信念壓製附魔。」
「羅傑先生好棒！不過我認為你應該再裝傻十秒鍾。」琳達道。
「為什麽啊？」
羅傑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回答他的卻是克莉絲的一記重拳。
「碰」的一聲響，羅傑橫著身子飛了出去，摔進了十幾米外的一堆枯藤裏。
「啊！好痛啊。」
羅傑剛想說這句話，卻聽到身下有人替他說了。
哈裏森老頭子推開羅傑，搖搖晃晃的坐了起來，穿身而過的荊棘已經枯萎了，但拳頭大的肉洞還是淩亂的分布在胸脯上。
「妖怪啊……」羅傑驚叫了一聲。
「渾身長觸手的家夥，有資格說我嗎？」哈裏森反駁道。
「現在，你想怎麽樣？」羅傑伸直右手，指著哈裏森的鼻子問道。他肩後的藤蔓自動伸出，擺出一個攥拳示威的動作。
「我接受你的意見，我們還是坐下來談談吧。」
劈開枯萎的荊棘叢林，找了一塊幹淨的石板，四人圍坐成一團。
哈裏森老頭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身體萎縮回了原本的大小，沉著一張苦瓜臉在思索著什麽。
另一邊羅傑則被三名女孩圍繞著，感覺渾身像被蟲叮一般的不自在。
琳達像隻怕冷的小野貓一般，不斷在羅傑**的身上磨蹭著。克莉絲則一臉的惱怒，背對著羅傑，但卻不斷的將屁股向後挪。
幼果趴在羅傑的頭頂，玩弄著又短又硬的頭發，像是躺在沙發上一般悠閑的問道：「要談什麽？」
「談談你們的出路吧？」哈裏森撫摸著衰老的身體，上麵的大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你們四人，女神候補、木魔劍士、炎魔法師，還有一個來曆不明、高深莫測的小丫頭……」
琳達愣了一下，臉上又蕩起了無瑕的笑容，「校長大人，您太抬舉我了，沒必要把我列出來，請把我看作是小姐的附屬品好了。」
「嗬嗬！我也無意深追你們的過去，我隻想知道你們的將來會怎麽樣？」哈裏森笑了一下，說道：「起初，我是遵照長老會的決議，要回收女神候補，並對羅傑加以監管，還要否決克莉絲的勇者試煉申請。」
羅傑捏著下巴，眼裏泛著藍光，道：「現在，你大概要重新考慮一下勇者試煉的問題吧。」
「呃……何以見得？」
「因為在剛才的戰鬥中，我們已經表現出了不俗的實力和牢固的友情。前者使你不能輕易的製伏我們；後者讓你不得不考慮我們的歸屬問題。很明顯，如果我們不歸屬世界樹學院，那將會成為教廷垂涎的人才。再加上克莉絲的身分尊貴，我們在教廷裏會得到很大的重用，到時必將成為學院的大敵。」
沉默了一分鍾，伴隨著哈裏森的一聲歎息，琳達「啪啪」的鼓起了掌來。
「哦！羅傑先生的推理好棒。平時看上去又傻又笨，原來都是為了占女孩子的便宜而裝的啊！」琳達笑道。
「我哪有占女孩子的便宜啊？」羅傑大聲反駁。
克莉絲斜瞅了一眼，鼻子裏噴出兩股火苗。
「嗬嗬！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我現在的確想批準你們的試煉，希望你們能成為學院有用的人才。」哈裏森直言不諱。
「那就好了，趕緊給我們試煉題目吧！」克莉絲不耐煩的說道。
「但是，因為你們身上有太多的不穩定因素，讓我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哈裏森老頭說著，伸手在羅傑肩頭揪起一根細小的藤蔓，又在克莉絲的長發上輕摸了一把。
一團火焰在哈裏森的手掌中燃燒了起來，火中的藤蔓彎曲扭動著變成了灰燼，冒出一團含有魔力的白色濃煙。
「好啦！孩子們，我們來做個占卜，讓古老智慧指引我們向前的道路。現在，集中你們的思想，凝視這團靈魂的火焰，讓我來看看你們的未來。」
羅傑和克莉絲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對老頭子都有些不放心。
琳達「嗬嗬」的笑了笑，拿出女仆為主人試毒的職業精神，道：「看起來很有趣，讓我先來試試吧！」
琳達從細長的眼縫裏，將注意力投入了火焰之中。白煙起了一陣晃動，逐漸凝聚出了形體。
竟然是一個咖啡杯。
「不錯的投影，看來是個很安逸幸福的未來。」哈裏森滿意的點了點頭。
「嗬嗬！那就是羅傑先生、小姐，還有我的未來啊！」琳達笑著說道。
「呃！你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是三個人的未來啊？」羅傑奇怪的問道。
「這是秘密！現在，該你了。」
在琳達的催促下，羅傑瞪圓了藍眼睛，將目光投入了烈火之中。
如同天空中多變的雲朵一般，咖啡杯破碎成了一團白煙，然後重新凝結出了新的樣子。
那是一株細小的樹苗，中間是一條纖瘦的樹幹，下麵生著密密麻麻的根須，上麵則長滿各式各樣的長劍。
「呃！雖然這個投影有點古怪，但倒也符合你的身分。」哈裏森仔細端詳著，勉強點了點頭，道：「還算好吧！至少說明你的劍士之路是不可改變的了。」
最後輪到克莉絲，大小姐有些不情願，隻無奈的看了一眼。白煙瞬間破碎了一團絮狀物，好一會兒才凝結出形狀——鎖鏈。
這連解釋都不用了，明顯是大凶的預兆，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不在沉默中發飆，就在沉默中死亡。大小姐顯然不是那種喜歡等死的人，於是她開始發飆了。
「可惡！為什麽會這樣，難道我注定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嗎？」克莉絲怒吼一聲，身周爆起了一團火焰。
幸虧羅傑反應機敏，在火焰燃起的同時，便抱著琳達翻滾了出去。
可憐的哈裏森老頭又一次中招，以托在手中的那團火苗為基點向外延伸，身體瞬間被裹在了烈焰之中。
望著那個在火焰中痛苦翻滾的身影，羅傑不由得感歎道：「靠！看來這老頭子平時吃得不錯，那麽幹癟的身體裏竟然燒出這麽多油來。」
「喂！身為勇者，現在可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
幼果適時的批評了一句，又看向發飆的克莉絲：「這次附魔並不嚴重，把藤蔓連到她身上，我來抑製炎魔的**。」
羅傑扭了扭肩膀，向前猛的一揮手，肩後的藤蔓順勢射出，如同牛仔的套索一般捆在了克莉絲脖子上。
幼果配合的將魔力輸出，如同注射鎮定劑一般讓克莉絲安靜了下去。
哈裏森狼狽的打了幾個滾，好不容易才撐起滿是焦灰的身體。
「哇！老頭子，你還真難死啊！」羅傑感歎著，將克莉絲拉到了身邊。因為擔心炎魔再次發作，所以他沒有將藤蔓套索解開。
「克莉絲心浮氣躁，太易入魔了。看來隻有拜托專業的驅魔師，為她驅魔之後，才能進行試煉了。」
「專業的驅魔師，難道你想找教廷的人？」
「嗯！在學院的後山有一個城鎮，鎮上有一座小教堂。你去那裏找一位叫道格拉斯的神父，就說是我介紹來的。」
羅傑皺了皺眉頭，有些懷疑的問道：「他有辦法嗎？」
「嗯！他有聖水，並且有資格主持驅魔儀式。」
「小鎮上的一位神父，會有那麽高的能力嗎？」
「哼哼！你可不要小看他，他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強勁的對手，以前曾做過教廷的驅魔人隊長。所以，見麵的時候，你小子說話小心點，可別把他給惹惱了。」
「這話你還是對大小姐說吧。要論惹麻煩，她可是行家了。」羅傑拉了拉藤蔓，將克莉絲的腦袋拉近了過來。
克莉絲則像隻發怒的看家狗一般，猛的將羅傑撲倒在了草地上。
「嗬嗬！小姐真大膽。」琳達掩著嘴笑了笑，道：「小姐今晚就趴在羅傑先生身上休息吧！我去準備一下行李，明天一早兩位就可以出發了。」
「難道你不去嗎？」羅傑奇怪的問道。
「我對教堂有過敏症，而且小姐大概也不想讓我當燈泡。」琳達聳了聳肩。
哈裏森招了招手，道：「琳達，你過來一下。」
「呀！好討厭。我對過於成熟的大叔可沒有興趣。」
「我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嗬嗬！那你來追我吧，追上就隨便你問，連三圍的數值和例假的日期都可以告訴你哦……」
琳達雙腿一踏地，腳下的石板應聲而碎，接著一道身影如閃電般的躍起，拖著一道塵土衝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