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恐怖的地牢
穿過黑暗的走廊，蹚過潮濕的水溝，跨過狹窄的石門……
在一隊衛兵的押解之下，羅傑就像踏進了神話中米諾斯迷宮一般，在無法辨認的道路之上，遊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被一腳踢進了鐵柵欄門！
趴在濕漉漉的地麵上，羅傑好半天才恢複知覺，扭動著冰涼的身體坐直了起來。
現在，羅傑背上隻剩一株小樹苗了，雖然看似其貌不揚，但實際上那是一把神劍，名為「約束世界之劍」。小樹苗一旦脫離羅傑的身體，就會變得與世界等重，因此桃瑞絲沒法收繳它。
但是這把神劍有很大的副作用，會將使用者的所有力量吸收，因此羅傑也不敢隨便使用。
羅傑整理了一下披風，趴在鐵柵欄上張望起來，外麵是一條漆黑長廊，四處都是滴水聲，守衛的腳步聲和影子偶爾在走廊盡頭閃現。
在羅傑觀察外界的同時，身後的眼睛也在觀察著他。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裏，十幾雙血紅的眼睛同時亮起，伴隨著嘿嘿的**笑聲，長長的嘴角咧向了兩邊。
「女人啊！沒想到會有女人關進來。」一名囚犯高叫一聲，如惡狗似的飛身撲上。
羅傑頭也沒回，揮手就是一拳。
碰的一聲悶響，囚犯如皮球似的飛摔了出去，並將一口碎牙噴在了牆上。
嘩啦啦一陣響，十幾名囚犯一擁而上，也不知道是多久沒見過女人了，一個個跟見了肉骨頭的瘋狗一般。
接著是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囚犯們同時飛上了天，然後如冰雹似的摔下，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哀叫。
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羅傑依然趴在鐵柵欄上張望，身為一名與神結契的魔劍士，對付這種小流氓簡直跟踩死螞蟻一樣的容易。
有個人顯然看出這一點，他穿著一件破爛不堪的傳教士服，脖子上掛著一枚鍍金的十字架，一看就是地攤上買來的爛貨，估計是個四處行騙的假教士吧！
那人搓著枯柴般幹瘦的雙手，慢慢的走到鐵柵欄旁邊，抖了抖如老鼠須一般的胡子，以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說：「這位小姐……」
「我是男人。」
「啊啊！失禮，失禮。這位先生是魔劍士吧？」
「是的！」
「像您這樣的高手，怎麽會被關進來呢？」
「他們是誤會了，馬上就會放我出去。」
「哦！那你跟我情況一樣。」
「你被誤會多久了？」
「三年。」
羅傑頓時萎靡了下去，也沒精神再觀察外界了。
後者捋了捋老鼠須，繼續笑著說道：「我是販賣古董的，想向艾略特陛下進獻東方的寶物，但沒想到不小心把國王的狗給砍死了，所以就被抓進來了。你呢？」
「我不小心把狗的主人砸死了。」
「哦！」後者輕點了兩下頭，突然驚醒了過來，像隻見了貓的大老鼠似的尖叫一聲，鑽到後方的牆角裏去了，「你，你，你把艾略特國王給殺了？」
「我不是故意的。」
「那更可怕了。」
「喂！你被關了三年，沒想過逃跑的方法？」
「這裏可是帝國的皇家地牢，怎麽可能讓你逃走啊！我正在等著被大赦呢。可被你這麽一攪和，估計要在這裏終老了。」說到這裏，大老鼠嗚嗚的哭了起來。
※※※※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羅傑和大老鼠逐漸熟識了起來，兩人盤坐在鐵柵欄門下，吃著發黴的黑麥麵包，聊著各自過去經曆過的奇事。
幼果感覺有些無聊，便從披風裏爬了出來，在羅傑黑麵包上舔了一口，便口吐白沫的暈了過去，小腿一個勁的抽搐。
羅傑大口咀嚼著能毒死人的麵包，隨手將小妖精托回了肩上。
大老鼠瞪圓了眼睛，仔細的端詳了一番，以不太確定的語氣說：「呃！這個難道是世界樹上的小妖精？」
「你眼光不錯啊！」
「嘿嘿！那是當然，這東西長的還真精致，不知道能換多少金子啊？」大老鼠搓著雙手，一副賊兮兮的樣子，看到羅傑不善的目光，馬上端正了一下表情，說：「身為一名傳教士，在下走南闖北，也是有些見識的。」
「你就少吹了！看你這身行頭，是個假傳教士吧？」
「啊哈哈……」大老鼠尷尬的笑了兩聲，說：「這個身分先不論，但我真的到過許多地方啊！在下名叫馬可·波羅，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呼？」
「羅傑。」
「啊！死神羅傑——」馬可·波羅驚叫一聲，躲回了牆角。
羅傑愣愣的眨了眨眼，撿起馬可的黑麵包吃了起來，「我的名聲就那麽大嗎？連地牢這麽厚實的牆壁都能穿透？」
「你，你，你不會吃了我吧？」
馬可探出半個腦袋，戰戰兢兢的問。
「誰說我要吃人了，你到底聽了什麽傳言啊？」羅傑大吼。
「我，我，我是從獄卒那裏聽說的。」
克莉絲回國和聖劍城戰役之後，關於羅傑的傳說便越演越烈了。
想像力豐富的紐倫城居民，直接把羅傑想像成惡魔的化身，經常對不聽話的小孩子說：「你再敢哭，就讓羅傑吃掉你！」
羅傑無奈的咂了咂嘴，心想謠言的力量還真可怕，如果照這樣以訛傳訛下去，「羅傑」兩個字遲早會替換掉聖經裏的「撒旦」。
為了消除馬可的恐慌，羅傑把自己的經曆簡述了一下。當說到與莉莉安的戰偶交戰時，馬可的雙眼放出賊光。
「嘿嘿！實不相瞞，那兩具戰偶是在下的貨物。」
「啊！是你？」
「那是六年前，在下從教廷處接到一份定單，要求按照兩幅肖像畫，製造出兩具一模一樣的戰偶。教廷的勢力龐大，得罪不得，而且價錢也出得很高，於是我就四處奔走了起來。
「我先去了煉金之城，找到一位瘋狂的煉金術士，他一直在研究著禁忌的人體煉成，在我答應支付高額的報酬之後，他製造了兩具能力驚人的戰偶，而且還帶有一定的人工智慧，真是太偉大了……」
看著癲狂狀態的馬可，羅傑小心的插嘴問：「那位煉金術士叫什麽？」
「弗蘭肯。」
「噗！」
羅傑一時沒忍住，將滿嘴的麵包屑噴到馬可臉上。現在，弗蘭肯是世界樹學院的教授，是羅傑最怕見到的人之一。
馬可毫不在意擦了擦臉，仍然口若懸河的說：「然後，我來到了紐倫城，找到一個落魄的藝術家，讓他製造兩副高仿真的人皮，而且那皮膚還帶有自我修複能力，真是太偉大了……」
「呃！再問一下，哪位藝術家叫什麽？」
「達文西。」
「噗！」
羅傑又沒忍住，再次將麵包屑噴到了馬可臉上。現在，達文西是世界樹學院的長老，處於學院最頂端的管理者。
「喂喂！你不吃，也不要浪費嘛！」馬可舔著臉上的麵包屑，得意的問：「怎麽樣？那兩具戰偶是不是很完美？」
「是啊！我差點死在那上麵。」
「其實，那玩意還是有弱點的。」
「是什麽？」
「因為戰偶的人工智慧極低，所以在作戰時需要有人操縱，遠距離擊殺操縱者，就可以輕鬆解決了。」
「你說的盡是些廢話！有兩具刀槍不入的戰偶保護，$$$.1$6$.$\\m 1|6|官方帥哥四菜一躺上傳
所有遠端武器會被彈飛掉的。」
馬可神秘的一笑，輕輕的搖了搖手指，接話說：「……除了具有導向能力的遠端武器。」
「啊！導向能力，你是說暗器丟出去之後，會按照你的意誌飛行？」
「正是！」
「怎麽可能啊？我在學院待了好多年，從沒聽說過大陸上有這種武器。」
「嘿嘿！歐羅大陸的確沒有，但在東方的龍之帝國卻有。」
羅傑的眉頭皺了起來，已經覺察到馬可有後話了。
馬可撅起老鼠須，得意的說道：「從教廷那裏大賺了一筆之後，我便隨著商隊踏上了絲綢之路，一路途經東歐、中土、西亞，來到了黃金遍地的東方大陸，以梵羅岡教皇特使的身分覲見了龍之帝國的皇帝。」
「教皇特使的身分，是你偽造的吧？」
「咳咳！別太在細節上糾纏，我們繼續往下說。」馬可咳嗽了兩聲，慢慢的回想了一下，昏暗的雙眼突然冒出了金光，「龍之帝國真不愧是天朝啊！簡直就跟天堂是一個樣子。那裏地上全是黃金，樹上全是綢緞，河裏全是牛奶……」
「呃！反正我沒去過，你就死命的吹吧！」
「雖然龍之帝國地大物博，但我作為教皇特使也不能認輸啊！於是，於是，於是……我就獻上了一些玻璃製品，玻璃片、玻璃球、玻璃瓶，還有放大鏡、望遠鏡……」
「停！停！你是不是嫌自己腦袋太重了？獻上一堆爛玻璃，不怕被皇帝砍掉腦袋嗎？」
「你這就不懂了吧？正像我們缺黃金一樣，龍之帝國缺玻璃啊！」
「哦！這倒滿新奇的。」羅傑搖了搖頭，問：「那皇帝賞你什麽了？」
「皇帝十分高興，賞了我黃金千兩，還有一對寶劍。」
「哦！是什麽劍？」
「幹將莫邪。」
「官，官醬，呃！幹，幹將莫……」羅傑努力活動著舌頭，好久才吐出帶著異域聲調的那個名字，「幹將莫邪？好奇怪的名字。」
「這是一對夫婦的名字，正是他們兩人鑄造的寶劍。這對雌雄劍裏融有兩人對彼此的依戀，所以具有融合共生的屬性。隻要你手裏握著一把劍，丟出另一把寶劍，那就可以控製它飛行，並且不管出現什麽情況，它都絕對會飛回另一把劍的身邊，這是它們愛的命運，命運是不可改變的。」
「實在是太神奇了！不過，這麽神奇的東西，皇帝真的會賞給你嗎？」羅傑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閃著狐疑的光。
馬可被羅傑的藍眼睛盯的發毛，最後隻好承認說：「的確沒賞給我！我隻是想借來看看，可一不小心裝進了行囊裏，又一不小心帶回了歐羅大陸。」
「於是，你將雙劍獻給艾略特王，想求個一官半職當當，但在操縱寶劍時失手，將老國王的愛犬給砍死了。旁邊的大臣們認為你有刺王之嫌，便將你收押進了這不見天日的牢房。」
「不愧是死神，全被你猜中了！我好可憐啊，我好無辜啊！」馬可哭喊了起來。
「活該！」
馬可哭天喊地了一番，見沒有搏來同情，便壞笑著坐回羅傑身邊，拿出一副奸商的嘴臉，說：「怎麽樣，死神先生，要不要買下這對寶劍啊？」
「靠！本以為我夠貪財了，沒想到天外有天啊！死到臨頭了，你還有心情賣劍？」
「嘿嘿！與死神關在一起，我就不用怕死了，你肯定有辦法逃出去。」馬可看著生鏽的鐵柵欄，說：「用你的魔法力量，炸碎這間牢房，應該是小菜一碟吧？」
羅傑剛要說些什麽，忽然聽到一絲奇怪的碎響，接著對麵牆壁的柵欄窗掉了下來，正砸在馬可的頭頂上。
牆壁上方出現了一個水盆大小的方洞，一雙踩著長筒皮靴的小腳先伸了進來，接著便是渾圓健美的大腿，還有短裙包裹著的挺翹臀部。
一群罪犯看傻了眼，像是盯著葡萄的狐狸一般，都圍攏到那麵牆的下方。羅傑輕咳了一聲，才讓他們想起了疼痛，趕緊縮回了角落裏。
「爸爸，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咳嗽。」牆上的女孩說道。
「不用害怕！那是老鼠在叫，趕緊鑽過去吧！」中年的男聲催促說。
女孩應了一聲，扭動著誘人的身子，像隻蘋果蟲子似的退進了牢房裏，可她剛移動到胸部的時候，突然停止了動作，叫苦說：「唔！爸爸，我被卡住了。」
「呃！身體已經過了大半，怎麽還會被卡住？」
「那裏，那裏，那裏被卡了！」
「哪裏啊？」
「爸爸，你太討厭了，怎麽可以問這種事情？」
聽到這裏，羅傑已經大概猜出是誰了，伸手握住了女孩的纖腰，腳蹬著牆壁用力拉扯了起來。
「啊啊！爸爸，有人在抓我的腰，摸我的屁股，掀我的裙子。啊……」女孩慘叫了一聲，嗖的一聲縮了進去，躺在羅傑的懷裏，滾落到了地板上。
女孩掙紮著爬起，猛地發現正坐在別人的懷裏，而一對飽滿的胸部正被人抓在手中。
「色狼！」女孩高叫了一聲，右手上的煉金陣一閃，變成一把鐵錘砸了下來。
羅傑把腦袋稍稍一歪，轟的一聲爆聲，耳側的地板全裂成了碎石。
「妮娜，不要激動，我是羅傑。」
妮娜同樣是世界樹學院的學生，有著飄逸動人的長發、美麗水靈的雙眼、飽滿誘人的胸脯、圓潤修長的美腿，最後還有一張充滿了蛋白質的大臉。
拜那顆天真幼稚的大腦所賜，妮娜對自己的魅力毫不知曉，甚至一直當自己是一隻醜小鴨。
擁有天然呆屬性的性感女神，自然會引來大片的浮蜂浪蝶，幸虧妮娜有一個愛女如狂的父親，否則她早就被那些貴族混蛋給欺騙了。
而妮娜的父親正是羅傑最怕的人之一，世界樹學院最可怕的瘋子教授，專研禁忌煉金術的弗蘭肯博士！
轟然一聲爆響，半邊石牆坍塌了下來，弗蘭肯博士站在碎磚之中，身上冒湧紅色的煉金光芒，鼻孔裏噴出兩股灼熱的氣流。
「羅傑，又是你這個混小子，竟然敢吃我女兒的豆腐，這次一定要把你生吞活剝了。」
「咦！博士，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啊！」
羅傑驚恐的一陣亂晃，惹得身上的妮娜一驚呼，「呀呀！羅傑，你在做什麽啊，手不可以**啊！」
「啊！死去吧！」弗蘭肯博士猛地躍至半空中，右手閃爍起耀眼的煉金陣，重重的轟在了監牢的地麵上。
伴隨著一陣爆裂聲，碎石如噴泉般的衝天而起，一塊塊都如子彈一般有力，幾名倒楣的囚犯當場被流彈砸死。
羅傑抽搐著嘴角，抱緊了亂叫的妮娜，依靠背後的藤手，倒掛在天花板上。
弗蘭肯雙眼通紅，嘴角流出惡狗似的口水，揮拳向著四壁一陣亂打。牆壁都如餅幹一般，爆碎成了一塊塊的小石粒，接著整麵天花板坍塌了下來。
弗蘭肯博士露出猙獰的笑容，舉拳向上打向了羅傑的腦袋。
可突然另一道紅光亮起，妮娜雙眼綻射著凶光，猛地將閃著煉金光芒的右手拍在了天花板上。
「爸爸，你有完沒完啊？」
隨著這一聲喝斥，天花板上浮現出一麵煉金陣，一隻巨大的石拳從陣中伸出，如同打樁機似的硬夯了下來，正中弗蘭肯博士的頭頂。
可憐的弗蘭肯博士就像一根釘子似的，一下子被釘進了地裏。
羅傑嚇得全身一顫，趕緊放開妮娜，小心的提醒說：「你爸不會被打死了吧？」
「咦！」妮娜清醒了過來，「唔唔」哭著跪在了地下，拔蘿卜似的抱緊了弗蘭肯的頭，「爸爸，爸爸，你別死啊！」
弗蘭肯像隻死雞似的，搖晃著軟綿綿的脖子，說：「好，好！隻要你別再掰我的脖子，我就活下來。」
羅傑蹲下，端詳著弗蘭肯博士腦袋，說：「你們怎麽到這裏來了？」
「上次見到石化魔女美杜莎之後，爸爸非要抓她來做研究品不可。我怕爸爸外出又惹災禍，所以隻好陪他一起前來追捕了。一路追到紐倫城之後，美杜莎便突然消失了。爸爸說他在此處有地下基地，就帶我爬進了下水道，可沒想到竟然爬到這裏。」妮娜說。
「我看你爸的腦袋已經徹底生鏽了。」羅傑伸出手來，好奇的擰了擰弗蘭肯頭上的螺絲釘。
「喀嚓嚓——」一陣上發條似的聲音發出，弗蘭肯的脖子突然挺直了起來，雙眼中的紅光也越來越盛。
轟隆一陣響，弗蘭肯推開土石，猛地站了起來。
羅傑和妮娜都嚇了一跳，像兩隻蝸牛似的靠在一起，蠕動著退向了陰暗的牆角。突然，一股涼水劈頭澆下，牆壁上的柵欄窗一起噴出了水來。
正在羅傑奇怪的時候，裝死的馬可爬了起來，推開蓋在身上死屍，大聲叫說：「不好啦！地牢的防禦機關啟動了，現在四壁的孔洞都在向內注水，十分鍾之後，整個地牢會被淹透了。」
這座地牢是采用的是嵌套式的結構，每一層都分隔成許多小牢房，剛才弗蘭肯破壞了羅傑所在的牢房牆壁，上麵的衛兵以為有人想越獄，便打開了防禦機關，四壁上的通風孔道瞬間接到了地下運河，大量的河水猛地灌了進來。
弗蘭肯斜著看了一眼，一把揪住了馬可的衣領，吼說：「原來是你這個騙子啊！我幫你做了兩具戰偶，我的酬金呢？」
「呃！弗蘭肯老兄，報酬我會給你的，但前提是我們還有命啊！」
在馬可說話的時候，水已經淹到弗蘭肯脖子了。羅傑一手抱著妮娜，另一手摟著浮木，從他麵前慢慢的漂過。
「弗蘭肯博士，也許你不用呼吸，可我跟妮娜怎麽辦啊？」羅傑說。
弗蘭肯一聽，便慌了神，一把丟飛馬可，將右手煉化成巨錘，一拳捅穿了流水的柵欄窗。水一下子便停了下來，弗蘭肯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但接著巨大的水流便將他噴飛了出去，水麵迅速上漲到了頂部。
羅傑漂浮在水麵上，腦袋時不時撞一下天花板，伸手握向了背後的約束世界之劍，「看來弗蘭肯是徹底壞掉了，還是讓我在這裏開個洞吧！」
幼果吐出了一口河水，抖了抖背後的小翅膀，說：「不行！以約束世界之劍的力量，這一劍砍上去，會將整座皇宮炸飛的，那裏麵可是有很多無辜的傭人啊。」
羅傑皺緊了眉頭，陷入了兩難之中。
妮娜緊抱著浮木，又灌了兩口水，大眼睛裏一片濕潤。
「不能再等了！我努力控製力道，盡量隻炸飛半座皇宮，但願那些傭人住在另半座皇宮裏！」
正當羅傑要拔出神劍時，突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白色的凍氣緩緩的飄逸，水麵瞬間凍結了起來。
羅傑趕緊放開神劍，拉起妮娜努力爬上冰麵。
「哼！寧教我負天下人，莫讓天下人負我。羅傑，你果然是個狠角色。」桃瑞絲的冷嘲之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就算我炸飛了皇宮，那也是被你逼的。」羅傑抱緊了顫抖的妮娜，隨便朝著一個方向說道：「趕緊放我們出去，國王的事是個誤會。」
「我知道。」
「你知道還抓我？」
「我抓你並非隻為此事，而是想把你暫時監禁一下。」
羅傑眨了眨藍眼睛，馬上想到了桃瑞絲的目的，「你想拿我來要脅克莉絲，讓她老老實實的嫁給丹尼爾！」
「跟聰明人談話就是容易。希望你能一直聰明下去，不要做出一些無謂的舉動，我已經在地牢上方布下了結界，會將約束世界之劍的威力反彈回去，你小心引火自焚。」
「那你打算關我多久啊？」
「克莉絲完婚之後，你就會獲得自由。幸運的是有美女相陪，這段時間你也不會寂寞。」桃瑞絲冷言嘲諷了一番，轉身便離開了地牢。
接著，天花板上的通風洞被打開，一份由宮廷廚師料理的美食遞了進來。羅傑和妮娜依偎在冰麵上，若有所思的享用起了桃瑞絲的這份好意。
「奇怪啊！為什麽你害死了老國王，還會給你這種待遇呢？」妮娜眨著天真的眼睛，望著上方的小洞問。
「答案很簡單！老國王沒死。」
羅傑捏著下巴，鎮定的說：「排除所有不可能的情況，那麽剩下的最後一項，不管顯得多麽不可思議，那都是事實的真相。以桃瑞絲的性格和實力，是絕不會無故施恩於我的，那麽結論隻是一個，那就是我根本沒有犯罪，而老國王也根本沒有死。」
幼果趴在一塊熱呼呼的乳酪上，狠狠的咬上一口，然後像是扯牛皮拉起來老長。羅傑拿餐刀輕輕的一劃，在乳酪被割斷的同時，小妖精被彈飛了出去。
幼果在半空中翻轉了幾圈，好不容易才取得平衡，說：「那麽鮮血怎麽解釋？我們雖然沒有檢查老國王的屍體，但的確看到有鮮血噴濺了出來。」
「答案就是這個。」
羅傑從果盤裏撿起一顆漿果，用力一捏，紅色的汁水四濺了起來，「你還記得嗎？克莉絲摘了一盆漿果，就放在老國王身下的桌子上。」
「哦！看來那老頭子隻是裝瘋賣傻啊！到了關鍵時候，他還是挺會裝死的。」
「嗯！法西米帝國的王室裏，看來隻有克莉絲一個笨蛋了，難怪她不喜歡這個家族，因為人人都比她會算計啊！」
「克莉絲真可憐，雖然有著顯赫的家世，但卻得不到家人的溫暖。雖然我隻有一個爸爸，而且又貧窮、又瘋狂，但卻非常的愛我。」妮娜抹了抹同情的眼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壞啦！我爸爸被凍在冰下了。」
正說到這裏，一道紅光迸射了出來，冰麵上裂紋四走，如同龜裂的大地一般塌陷了下來。弗蘭肯博士像是一隻從地獄歸來的惡魔，慢慢的從冰窟裏爬了出來，手裏還提著半死不活的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