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蒙娜麗莎號
猛烈的撞擊震顫著古老的木船，沙沙的顫響在木板間傳遞，使整艘船增添了一股幽暗詭異氛圍。
過了一會兒，兩名醜陋的船員走上了甲板，他們都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像是被丟棄在垃圾堆裏的布袋一般。
「輪盤，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覺得太陽好刺眼。」
一名船員抬手遮在眼前，但手上隻剩下一堆枯骨，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腰間別著一把發黴的皮鞭。
「是啊！水手長，我也感覺陽光很毒，把我嫩滑的皮膚都曬痛了。」
另一名船員身材十分矮小，脖子上掛著一個六分儀，伸出幹枯的骨手揉了揉肩膀，一塊幹肉隨之變成了粉末。
「我們多久沒出船艙了？」
「好像上次被亡靈襲擊，我們退守進船艙中，就再也沒有走出來過。」
「那被亡靈襲擊有多久了？」
「不知道啊！」
「廢物！什麽都不知道。」水手長罵了一聲，低頭看向了船舷下方，說：「好像釣到大魚了，收起漁網來。」
「好的！」輪盤答應了一聲，推起了生滿鐵鏽的絞盤，由於用力過猛的關係，手臂上的幹枯肌肉一塊塊的崩飛，露出了兩條慘白的手骨。
「看你那小胳膊瘦得跟骨頭似的，難怪連收漁網的勁都沒有了。」水手長訓斥著，走到了絞盤旁，擼起了破爛的衣袖，露出了兩條粗壯的手骨。
「那還不是因為沒有東西吃嘛！自從被趕到這片海上，就從沒吃過一頓好的，真是倒楣啊！」
「你小子說話注意點！讓船長聽到了，一定會扒了你的皮。」
兩人嘟嘟噥噥的推起了絞盤，下方的漁網隨之收了起來，兩條壯碩的鯊魚出現在甲板上方。
「哇！終於有魚可以吃了。」輪盤高興的說。
「哼哼！不錯的鯊魚啊，不過怎麽一直在流血啊？」水手長說。
「因為撞在船舷上了。」羅傑坐了起來，額頭上有一個紅紅的大包。
看到羅傑，輪盤驚訝的向後一跳，抬起了哆哆嗦嗦的手指，說：「這，這，這是什麽魚啊？」
水手長臉上一陣古怪，臉皮如同糙紙一般的折碎了，「呃！捕到美人魚了嗎？」
「我不是魚啊！」羅傑站了起來，抓著漁網吼道。
「這玩意兒有雙腿，而且還是一雙漂亮的美腿！水手長，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輪盤焦急的問說。
「呃呃！別吵，我正在想呢！這個，這個，這個是什麽來著？」水手長撓了撓頭皮，一撮頭發就此飄飛了，「我以前對這種東西挺熟悉，而且名字就在掛在嘴邊了，可就是叫不上來啊！好像叫女，女，女……」
「你不會是想說女人吧？」羅傑說。
「對，對，對！就是女人啊！以前上岸休息的時候，除了朗姆酒外，這就是老子最喜歡的東西了。」
「呃！你們到底多久沒見過女人了？」羅傑噘了噘嘴問。
水手長與輪盤對視了一眼，努力回想了一陣子，最終得出一致的結論，「自從被亡靈襲擊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女人了。」
羅傑盯著兩人**的骨骼，善意的提醒了一句，說：「我說兩位水手大哥，你們不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嗎？」
兩人摸了摸身體，又看了看對方，說：「沒覺得啊！有什麽奇怪的？」
「呃！你們看看我，沒發現有些差別嗎？」
兩人上下打量著羅傑，目光在浮凸的身體上遊移了一陣，臉上都浮現出了奇怪的表情。不過因為他們的臉皮早已破損，所以也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我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當然會有差別了。」水手長做出一個鼓動肌肉的姿勢，妄想以此來吸引羅傑的注意力，但羅傑隻看到幾塊嶙峋的瘦骨。
「嗬嗬！嗬嗬！不錯的臂骨。」為了不打擊對方的信心，羅傑幹笑著讚揚了兩聲。
忽然，船下傳來撞擊聲，上百條的鯊魚圍攏了過來，黑色的三角背鰭劃破冰麵，繞著三桅木船不停的轉圈。
「混蛋！竟然有這麽多鯊魚，這些瘋狂的家夥會撞碎船腹的。」水手長飛身一跳，兩條腿骨夾住了桅杆，嗖嗖的爬到了信號台上，敲響了預警的鍾聲。
不一會兒，船艙裏響起一陣叫喊，一大群骷髏水手持刀舞棍的衝了出來，接著都異口同聲的大喊起來，「他媽的！好毒的太陽啊。」
在眾水手躑躅不前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出來，像是一頭莽撞的野牛一般，將膽小的水手統統踩在了腳下。
在高大身影的肩膀上，停著一隻隻剩骨頭架的鸚鵡，它搖晃著咯吱作響的腦袋，說：「躲開，躲開，你們這些膽小鬼，膽小鬼！」
「啊啊！我的腿被踩斷了。」
「我的腦袋被撞下來了。」
眾水手們叫苦不迭。
高大的骷髏啐了一口，但隻吐出一口土灰，它端正了一下三角形的船長帽，大聲的喝斥說：「水手長，發生了什麽事？」
水手長立正，大聲的回答說：「報告船長！我們被鯊魚圍攻了。」
「鯊魚為什麽圍攻我們啊？」
「我想原因在這裏。」水手長舉起一根幹枯的手指，順著水手長所指的方向，船長抬頭看向了吊在上方的漁網。
羅傑露出一抹嫵媚的微笑，向甲板上的眾水手招了招手，下麵的骷髏們立刻傻了眼，有些甚至吹起了口哨。
喀嚓一聲響，吹口哨的骷髏頭被掰下來。船長一手抓著骷髏頭，一手揭開遮在左眼上的假眼罩，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會兒，「這個是女，女，女……」
見船長忘詞了，水手長立刻提醒，說：「女人。」
「對了！是女人。」船長點了點頭，突然又狂暴了起$$$.1$6$.$\\m 1|6|官方帥哥四菜一躺上傳
來，「混蛋！為什麽會有女人在船上？你這個混蛋小子航海這麽多年，難道不知道女人在船上會帶來不幸嗎？」
「對，對，對不起，船長，可她是被漁網撈上來的。」
「那就趕緊把她丟下去喂鯊魚。」
雖然眾水手都覺得可惜，但船長的命令向來不容反駁，所以水手們還是立刻轉動絞盤，將羅傑放了下去。
「慢著！慢著！你們都是海上的男子漢，竟然還信那種謠傳。麵對受難的弱女子，你們就不能發揮一點紳士精神嗎？」
「紳士精神？哇哈哈！小妮子，你還不知道本船長是什麽人吧？」船長放聲大笑著，舉起手中的骷髏頭，說：「你來告訴她，本船長是誰？」
「是！小妞你站穩了，別被嚇得尿裙子。我們船長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海盜爛賭鬼，歐羅大陸賞金最高的通緝要犯。」骷髏頭說。
「海盜？爛賭鬼？通緝要犯？」羅傑愣了一會兒，望著眾海盜得意的神情，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說：「沒聽說過啊！」
「什麽！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妮子，想在被鯊魚吃掉之前，先被我的兄弟們玩弄一番嗎？」爛賭鬼船長高聲叫說。
聽到船長這麽說，海盜們一陣歡喜，一起舉刀大叫說：「好啊！好啊！我們先拿這丫頭開開心。」
爛賭鬼船長握緊了拳頭，一拳將船舷上的護欄打穿，說：「好個屁！忘了本船長訂下的船規第七條了嗎？」
「是，是！第七條，不準**良家女子。」海盜們喏喏的回答。
羅傑捏了捏下巴，說：「原來還是一群俠盜啊！雖然我不知道爛賭鬼的大名，但我知道現在大陸第一通緝要犯並不是你。」
「那是誰啊？難道會比賞金三千萬金幣的本船長還高嗎？」
「現在的第一通緝要犯名叫羅傑，賞金為一億金幣。」羅傑淡然的說。
「一億……」海盜們都瞪圓了眼睛，甚至還有幾隻眼珠子不小心滾落了下來，在甲板上彈跳著。
「一億，一億，怎麽可能啊？誰能出得起這麽高的賞金？」
「是教廷的賞金，其實之前還有陰影傭兵團出的二千萬賞金，但陰影傭兵團已經被羅傑滅團了。」
「什麽！陰影傭兵團被滅團了。」眾海盜們驚訝的重複。
「小妮子，你說的是真的嗎？」爛賭鬼大吼道，情緒非常激動。
「是啊！怎麽了？」羅傑奇怪的問說。
「把這件事詳細的說給我聽。」
「你不是要拿我喂鯊魚嗎？」
「不，不！我是要拿鯊魚喂你。」
「那你還說船上有女人不祥呢！」
「不，不！我們海上男兒，從來不信鬼神。」
羅傑眨了眨藍眼睛，嘴角上掛著一絲壞笑，說：「那就請先清理鯊魚群吧！」
爛賭鬼船長抽出了腰間的彎刀，大吼說：「弟兄們，抄家夥，要打架了。」
「哇！」海盜們大聲回應著，衝向了各自的崗位。
「船長，船長，你還抓著我的腦袋呢！」爛賭鬼手中的骷髏頭提醒說。
「你這個廢物，趕緊去給我準備開炮。」爛賭鬼大罵著，將骷髏頭按在骨架上，後者一接好的頭，便嗖嗖的鑽進了甲板下的炮室。
隻聽到「轟隆」一聲悶響，一枚炮彈射向了鯊魚群，在冰麵上砸出了一個駭人的大洞。眾多海盜抓著滑索，趁機衝了下去，舉起生鏽的彎刀，對著鯊魚暴露的背鰭一陣猛砍。
當然，鯊魚們也沒和海盜客氣，它們張開滿是牙齒的大嘴，將海盜們的骨頭架子嚼了一個粉碎。
「這幫混小子，幾天沒有操練，就不會打架了。一個個都瘦得跟骨頭架子似的，竟然被幾條小鯊魚咬得嘎巴直響。」爛賭鬼船長抱怨。
「呃，難道他們不是骨頭架子嗎？」羅傑小心的詢問。
「啊！你在說什麽啊？骨頭架子那是亡靈軍團，我們可是道道地地的海盜。」爛賭鬼船長不無驕傲的說。
這群海盜在被亡靈攻擊之後，似乎在船艙裏待太久了，慢慢的演變成現在的樣子，但思維還停留在過去有血有肉的年代。
經過了一番鏖戰，鯊魚終於被擊退了，冰原上散落著眾多鯊魚和骨頭。一名骷髏海盜從地上撿起一隻手臂，喀嚓一聲接在了自己的斷手上，接著就歡快的去收拾戰利品了。
可忽然，一支光箭飛射而來，將三名骷髏海盜洞穿在一起，接著銀月像一隻雪貂一般，以極快的速度衝殺進了海盜群。
克莉絲緊隨在其後，撿起一把倒插在冰上的水手刀，揮刀將一名骷髏海盜腰斬成兩截。看來就算不做魔法師，克莉絲的暴力程度依然不減。
琳達和蓬萊也追了上來，與骷髏海盜們混戰在一起。
希拉騎著紅野豬最後登場，將魔法聖經攤開，輕輕的頌了一段經文，舉手喊說：「羈絆於人世的亡靈啊，在這仁愛的聖光之中永眠吧！」
魔法聖經暴射出一道亮光，如海潮一般的淹沒過海盜。打鬥突然停止了，海盜們像被冰封一般，挺立在風雪中不動了。
過了好一會兒，船上傳來哈哈的笑聲。
「竟然對海盜用聖光術，拿我們當亡靈嗎？」爛賭鬼船長大笑。
接著下方的海盜們也高聲哄笑了起來，有些還開玩笑說：「小修女，你是想給哥哥們治傷嗎？」
克莉絲等人都吃了一驚，紛紛退守到了希拉的身邊，驚訝看著這群嚴重「犯規」的骷髏。骷髏們撿起斷肢殘臂，一邊向身上安裝著，一邊搖晃著圍向了眾女。
正在這個時候，銀月突然出現在船下，踩著筆直的船腹衝上了甲板，揮動著月光弓砍向了爛賭鬼船長。
爛賭鬼不虧是曾經的第一通緝要犯，雖然腦袋有些發黴，但身手依然不減當年，滾地躲開了斷頭一擊。
「好厲害！竟然是透明的武器。」打量著甲板上的裂痕，爛賭鬼露出了陰笑，說：「讓我猜猜……這是一把兩頭開刃的兵器，兩側都呈月牙形，總長約有一米二，持握的地方是武器的中心。」
銀月轉了轉手腕，說：「好本事！沒有想到，你竟然能憑著一道切痕，就猜出這麽多的情報。」
「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爛賭鬼船長，看得出這點小事是理所當然的！」爛賭鬼有些得意，而後又有些疑惑的問道：「不過，說到雙頭兵器，應該隻有雙尖槍了吧？可這件為什麽是月牙形的啊？」
「因為這不是槍，而是弓。」銀月猛的一扣弓弦，一道月光箭頓時飛射而出。
爛賭鬼拔出彎刀來，迎著月光箭砍了下去，激起了一團巨大的爆炸。在粉塵和木屑之中，爛賭鬼船長像一頭公牛似的，揮動著生繡的大刀衝了出來。
「竟然用普通彎刀擋下了月光箭，亡靈戰士的力量有這麽強嗎？」銀月驚歎說。
「你說誰是亡靈啊？我雖然瘦了不少，但也不至於像那些皮包骨的家夥吧？」爛賭鬼大吼一聲，揮刀與銀月激戰在一起。
兩人站在狹窄的船舷上，奮力揮舞著武器，此進彼退的格鬥了起來。下方的海盜們也放棄了圍攻，一起為船長搖旗呐喊了起來。
銀月出身精靈森林，習慣了叢林中的戰鬥，可是在這條狹窄平坦的船舷上，有許多技藝無法施展出來。經驗老道的爛賭鬼很快便看出了銀月的弱點，依靠臂長的優勢用遠距離彎刀刺擊，使銀月無法近身揮動長弓。
銀月在被逼退了幾次之後，尋隙射出了一支月光箭，但沒想到，這個舉動卻正中了爛賭鬼的下懷。
在隻有一個方向的船舷上，十分容易判斷箭矢的飛行軌跡，爛賭鬼俯身讓過了這一箭，接著揮刀斬向了銀月的麵門。
受到這出乎意料的襲擊，銀月粉麵失色，急忙向後撤退，卻不幸踩在一捆纜索上，身子後仰著倒了下去。
危機時刻，一個身影從半空中滑落，一手攬住了銀月的纖腰，另一隻手卻輕拔長劍，用後背擋下了爛賭鬼的砍擊。
「K！到此為止吧。我已經確認你們不是亡靈了。」羅傑說。
「不是亡靈，那他們怎麽是骷髏啊？」銀月奇怪的說。
「他們隻是腦袋太笨，忘記自己已經死了。」
「啊！會有這種人嗎？」
見到自己的攻擊被羅傑擋下，爛賭鬼立穩了腳步，獨眼裏閃起了怒火，「臭小妮子，竟然敢偷襲本船長。」
爛賭鬼揮動彎刀，舞得如狂風一般，刀風隔空將木板砍得粉碎。
羅傑一手抱著銀月，一手握著杜蘭達爾，一邊格擋著對方的刀氣，一邊向後慢慢的撤步，看起來甚為悠閑。
爛賭鬼船長被對方輕慢的態度激怒，身形如旋風似的旋轉360度，雙手握刀如揮動球棒一般的砸出。
羅傑眉頭皺緊了起來，一個甩手先將銀月丟飛了出去，接著雙手合握，將杜蘭達爾插進了船舷之中，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刀。轟然一聲爆響，船舷像是被炮彈擊中一般，化作一片木屑飛揚了出去。
塵埃落定，露出了兩個身影，高大的爛賭鬼與纖細的羅傑仍在角力。可忽然銀月從半空中墜落，雙腳並著踩在了爛賭鬼的腦袋上。
羅傑趁機刺出了長劍，將爛賭鬼船長釘在旁邊的艙壁上。
「哇！你們竟然敢對船長無禮！弟兄們，快上去宰了她們啊！」下麵的海盜們一陣大喊，舉著彎刀衝了回來。
「都別動！否則我就砍掉他的腦袋。」羅傑揮舞著爛賭鬼的大刀，做出一個砍腦袋的動作，想要藉此威脅那些水手，可誰知沒有控製好力度，喀嚓一聲，竟然真的將爛賭鬼船長的頸椎給砍斷了。
落滿冰雪的甲板上一片沉默，隻有北風呼嘯著吹過，眾海盜都麵無表情的看向羅傑。羅傑尷尬的笑了兩聲，慢慢的撿起爛賭鬼的腦袋，重新安插在了頸椎上。
「哇！」海盜們大吼一聲，不再理會羅傑的警告，一起揮刀衝了上來。
「都住手！」爛賭鬼的腦袋大吼了一聲，黑洞洞的眼眶裏閃著紅光，問說：「小妮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呃！我就是羅傑。」
「什麽！羅傑是個女人？」
「不！其實我是男的。」
爛賭鬼船長伸手抱住腦袋，將視線向下移了移，盯著羅傑一雙光滑的美腿，說：「男人會長這個樣子嗎，難道你是個人妖？」
羅傑額頭綻起一道青筋：「閉嘴！你這個醜陋的死人，沒資格評論我的外表。」
「你說誰是死人啊？我們才是真正的男人。」爛賭鬼大吼了一聲，周圍的海盜們一起回應。
羅傑一把揪住爛賭鬼的頭發，硬生生的將腦袋拽了下來，說：「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
爛賭鬼看見自己的身體，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海盜們也都沉默了下來，似乎是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
「死啦！死啦！我們都死啦，都死啦！」爛賭鬼船長肩膀上的骷髏鸚鵡，以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尖銳嗓音說：「亡靈進攻我們的海盜船，我們都被巫毒毒死了，毒死了。」
爛賭鬼船長的無頭身體舉起手來，死死的掐住了骷髏鸚鵡，腦袋在另一邊大吼說：「都毒死了！那為什麽我們還在這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喘不過氣來了，我要被掐死了。」鸚鵡說。
「混蛋！你早就死了。」爛賭鬼將鸚鵡摔在甲板上，後者頓時散落成了碎骨片。
幼果聽到了吵鬧聲，從羅傑胸口爬了出來，說：「也許是在最後一刻，你們仍與亡靈奮戰不息的原因吧！一般被巫毒毒死，應該變成亡靈戰士，但因為你們不屈服於邪惡之下，所以保持住了戰士的靈魂。」
雛櫻從銀月胸口爬出，提出疑問說：「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就有資格進入英靈殿了，可為什麽還留在海盜船上呢？」
幼果撓了撓腦袋，說：「因為他們是海盜，一種被世人唾棄的職業。本地的女武神一定認為他們沒有資格，所以一直沒有前來引渡靈魂。」
雛櫻瞪了一眼，有些妒嫉的說：「你越來越會揣度人心了嘛！」
幼果噘了噘嘴，小臉上有些得意，「這也是一種修行啊！」
爛賭鬼船長盯著兩隻小妖精，下頷骨顫抖了幾下，說：「這兩個是候補女神嗎？」
「你是怎麽知道的？」羅傑說。
「哼哼！因為我曾經得到過一隻嘛！」
幼果和雛櫻飛了出來，對著骷髏腦袋一頓亂打，「你們這些海盜還真是膽大，竟然敢搶候補女神，難怪女武神不來引渡你們的靈魂。」
「別打了，別打了！我可不是搶的，是從海洋世界樹下撿到的。」爛賭鬼說。
「咦！海洋世界樹，又一棵新的世界樹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豈不是也是神使？」幼果驚訝的說說。
「這麽醜的家夥，也可以做神使嗎？」雛櫻說。
「你們說話注意一點啊！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帥的一塌糊塗，一大群女皇、公主、聖女都追著我不放。」
銀月、克莉絲、琳達盯著爛賭鬼看了一陣，不約而同的搖起了頭。
「喂喂！你們那是什麽表情啊？」爛賭鬼不服氣的吼說。
羅傑將爛賭鬼的腦袋安置好，問：「那你撿到的候補女神呢？」
「在陰影要塞裏，被教廷搶走了。」
「你也去過陰影要塞？」
「當然，我還做過陰影要塞霸主呢！」
「咦？」
「進船艙裏說話吧！我想我們會有很多共同話題的。」爛賭鬼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