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反客為主
雖然北城是七丘之城的最小一城，但城府內部的裝飾卻極其奢侈，絲毫不亞於某些大國的皇宮。
聽說羅傑要來這裏，北城的主事早就棄城而逃，留下一座無人看管的府邸。
波加斯從地下室找到了哆哆嗦嗦的廚子，命令他們趕緊張羅了一桌酒宴。
雖然是倉促之間籌備的宴席，但因城府內常年儲備著名貴食材，所以餐桌上的料理依然豪奢無比。
慣於應酬的波加斯前後亂轉，不斷的給騎兵們添菜倒酒，但騎兵卻接到了勞倫斯的命令──「隻準吃飯，不準喝酒。」
「將軍，你看是不是讓兄弟們稍微喝兩杯……」波加斯禮貌性的笑著，向勞倫斯將軍建議說。
「不行！外出執行任務中，絕不可以喝酒誤事。」勞倫斯一口否決。
波加斯怏怏的坐回羅傑身邊，隻見這位老兄一個勁的低頭狂吃，像是餓死鬼投胎一般。
「我說羅傑大哥，要不要喝兩杯？這可是上等的紅葡萄酒啊！」波加斯說。
羅傑白了他一眼，嘴裏叼著食物，說：「你幹嘛一個勁的勸酒啊？難道想趁我們酒醉，殺了報功？」
「呃！我哪敢啊？」
「那就別羅嗦了，吃飯，吃飯。」
「呃！可你們隻是吃飯，這怎麽能算宴會啊？不如我找幾個歌女來陪陪吧！」
莉莉安正在啃西瓜，嘟著小嘴瞄準波加斯，機關槍似的吐出一串西瓜籽，「有莉莉安這樣的大美女在，羅傑爸爸根本不需要別的女人了。」
波加斯擦了一把臉，連連點頭說：「是！是！」
羅傑猛吃了一頓，安撫下了肚裏的饞蟲，嘴巴終於有空幹別的事了，「波加斯，你老爸呢？」
「他有病在身。」
「是嚇出病來了吧？」
「呃！」波加斯額頭冒汗。
「我希望盡快見到他，跟他商量兩城聯合，共同對抗亡靈軍團的事宜。」
波加斯擦了擦汗水，說：「羅傑大哥，你也知道七丘城沒有兵權啊！」
「我當然知道了，但國庫裏有很多錢啊！而且我想請他向教皇引薦一下，讓教廷的驅魔人和聖殿騎士團立刻參戰……」
羅傑的話還沒說完，隻聽「撲通」一聲響，波加斯滾桌子底下了，「羅傑大哥，你想害死我全家嗎？你現在可是教廷的頭號通緝要犯，把你引薦給教皇陛下，我們不是找死嗎？」
「你還真沒出息啊！那我自己去見教皇好了。」
「不要啊！你一定會引發大災難，我七丘之城的千載基業會毀於一旦的。」
「有那麽嚴重嗎？」
「當然有了！你當我沒聽說嗎？陰影要塞被你一手毀滅，還順便殺死了五萬名傭兵。」
「這純粹胡是說八道嘛！別說五萬人，就是五萬根黃瓜，那我也得砍上三天啊！」
「總之，你先在這裏休息幾天，等我回去跟老爸商量一下。」
「北方戰事吃緊，我可等不了你那麽長的時間，明天還沒有結果的話，我就直接去見教皇。」
波加斯嘴角一陣抽搐，顧不得再陪羅傑進餐，便和肖恩一起慌慌張張的返回了主城。
※※※※
波加斯與肖恩一邊商量著，一邊走進了主城議事廳，突然兩柄騎士劍落了下來，擱在了波加斯那肥胖的脖子上。
波加斯驚訝的抬頭看去，隻見老爸波裏克縮在寶座裏，旁邊侍立著繼母和弟弟，座下站著幾名內閣大臣，還有一群聖殿騎士團的軍官。
聖殿騎士團副團長慢慢的溜達了出來，揪了揪兩撇堅韌的小胡子，說：「波加斯，你竟然敢密會要犯羅傑，膽子可真不小啊！」
「呃呃！沒有這種事啊，我是奉了我父親的命令。」波加斯看向波裏克，可後者卻一個勁的向後縮。
凱西夫人露出一絲陰笑，說道：「波加斯，再狡辯也沒有用了，今晚就是你和羅傑的死期。」
「咦！你們想幹什麽？」
「嗬嗬！北城的城府就是羅傑的墓地了。」
老臣肖恩憤怒了起來，大吼說：「你們這些卑鄙小人！」
「臭老頭，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來人啊，把這兩個通敵叛國的罪人關起來。」隨著凱西夫人的一聲令下，波加斯和肖恩被衛兵押了下去。
凱西夫人與次子波卡爾相視一笑，然後再望向癱坐在寶座中的波裏克，兩人的眼神中迸射出無限的貪婪。
「哼哼！今晚就行動，務必讓羅傑死無全屍。」副團長說。
此時，波卡爾站出來，說：「副團長大人，請讓我帶隊執行吧！」
「嗬嗬！看你小子還有點膽識，比你那廢物老爹和哥哥強了不少。好！就由你來負責了。等消滅了羅傑，我升任團長之後，保你副團長之職。」
「那就多謝團長大人了。」
※※※※
是夜，月朗星稀，烏鵲歸巢，一片安寧。
雖然住在七丘城提供的客房裏，但勞倫斯還是一絲不苟的要求著士兵，「檢查好門窗，記住出入路徑，分好巡邏值班的任務……」
而沒有一點心事的羅傑，則早早的躺到了**，無憂無慮的打起了呼嚕。人小鬼大的莉莉安如往常一樣，等到羅傑睡的差不多了，偷偷的溜進了他的房間。
芬裏爾斜躺在庭院外的大樹上，一邊從窗口眺望著主人的情況，一邊拿出針線縫起了小布偶。
這是暴力女唯一賢淑的時刻，隻有此時才會有男人敢正眼欣賞她。
「汪汪！」
大腦袋的小怪狗在樹下一陣狂吠，將躲在窗後偷看的騎兵吼跑之後，才慢慢的趴在了樹下的草叢裏。
小怪狗在樹下玩弄著草葉，忽然豎起了兩隻小耳朵，大眼珠緊接著一陣亂轉。小怪狗爬了起來，像是搜尋肉骨頭一般，繞著大樹嗅了兩圈，接著在樹下刨了起來。
這家夥越刨越起勁，逐漸變成了巨大的雙頭犬形象，蒲扇大的爪子猛的將大樹連根刨起。
隨著一陣轟隆隆的響聲，芬裏爾與大樹一起倒了下來。暴力女收起了針線，瞳孔猛的變成了細線，揪著狗尾巴將雙頭犬抓了起來。
正在忘我刨洞的雙頭犬，突然意識到惹惱了主人，嚇得兩個頭一起「嗚嗚」叫著求饒。
芬裏爾憤怒的一甩手，將雙頭犬摔進了坑洞裏。洞裏爆起一股泥土，接著下方傳來了石板破碎的裂響。
芬裏爾奇怪的抖了抖耳朵，命令癱在洞裏的雙頭犬繼續挖掘。雙頭犬立刻打起了精神，抖了抖淩亂的鬃毛，繼續向深處挖了起來，可沒等挖幾下，便一頭栽了下去。
下方竟然有一道地下走廊，走廊裏擺滿了成捆的炸藥，兩名聖殿騎士正在廊壁上安裝導火線，看到一隻大狗掉落了下來，頓時驚得無法動彈了。
雙頭犬看到了宵夜，抬頭便吞掉一人，另一個腦袋流著口水看向另一人。
「啊」的一聲慘叫，另一名騎士丟掉炸藥，拔腿逃進了走廊深處。雙頭犬緊追不舍，將一路上的東西統統撞翻。
忽然，雜物在碰撞之中爆起了一個火花，擺滿走廊的炸藥頓時被引爆了。
「轟隆隆──」一連串的爆響，整個走廊變成了火海，庭院裏的地麵炸出了一條「火龍」。
枕劍披甲而臥的死神近衛驚醒了過來，訓練有素的衝出了客房，正迎上了衝殺進來的聖殿騎士。
原來，七丘城的城府下方都有密道通$$$.1$6$.$\\m 1|6|官方帥哥四菜一躺上傳
聯，聖殿騎士團的計畫便是密道偷襲，先將客房下方的密道裝滿炸藥，然後再在周邊的密道裏布置好伏兵。等到炸藥將大部分騎兵送上天，伏兵再趁機殺進庭院，將那些傷殘的羅傑餘黨清除幹淨。
可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炸藥還沒有布置好，便被嗅覺靈敏的雙頭犬給發現了。
而周邊的伏兵卻不知道，聽到庭院裏發生大爆炸，以為是陰謀已經得逞了，於是便一口氣衝進去搶功。
波卡爾求功心切，第一個衝進了庭院，剛想搜索一下羅傑的死屍，隻見一個銀發美女站在庭院中。
「咦！」波卡爾一下子便愣住了，眼睜睜的看著死神近衛和聖殿騎士衝撞在一起，耳邊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喊殺之聲。
芬裏爾慢慢的走近，白淨的小手握住波卡爾的劍刃，「當」的一聲掰斷成了兩半。
「啊！難，難道你就是芬裏爾？」波卡爾哆哆嗦嗦的問。
「你這種膽小鬼也能當將領嗎？」芬裏爾揮起了拳頭。
「別打！別打！我是少城主波卡爾，我可以……」
「砰」的一聲響，羅傑推開了窗戶，大喊：「芬裏爾，別殺他！」
芬裏爾聽到主人的命令，趕緊將拳頭偏向了一邊，但僅是拳風也有著巨大的殺傷力，如同暴風似的將波卡爾吹飛了出去。
此時，伏在樓頂上的三眼龍王也醒了，對著混戰的雙方戰士大吼了一聲，音波如重炮一般的粉碎了地麵石板。
戰士們立刻停止了戰鬥，都捂緊了耳朵躲到了避風處。死神近衛躲進了門廊下，而聖殿騎士則被嚇退到了院外。
勞倫斯走到了斷牆邊，伸手試了試波卡爾的鼻息，然後向著芬裏爾搖了搖頭。
芬裏爾一臉疑惑的看著拳頭，絲毫不明白波卡爾為什麽會死。羅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扯起被角蒙在了頭上。
正在眾人愁眉苦臉的時候，突然被子下伸出一隻小手，輕柔的勾在了羅傑的脖子上，莉莉安懶洋洋的說：「大半夜的，搞什麽啊？快抱著莉莉安睡覺吧！唔──」
還沒等莉莉安說完夢囈，羅傑便拿枕頭捂住了她，然後又瞪視向了窗外的騎兵。騎兵們都假裝沒看見，一個個仰著腦袋數星星。
「剛才，你們什麽都沒看見。」羅傑說。
「是！我們什麽都沒看見，連城主的被角都沒看見。」騎兵們異口同聲的說。
「笨蛋，我不是說這件事，我是說關於波卡爾的事。」
「是！我們根本沒看見波卡爾。」
「嗯！所以，波卡爾是死於亂軍之中。」
「是！說不定還是被聖殿騎士踩死的呢！」
羅傑滿意的點了點頭，說：「整備武裝，我們馬上出發，終於有藉口去找波裏克了。」
雖然已是午夜時分，但議事廳內還是燈火通明。內閣大臣們都在等候捷報，但自爆炸聲之後便沒了消息。
對於親生兒子的首戰，凱西夫人十分的擔心，繞著城主寶座轉了兩圈，說：「副團長大人，波卡爾不會有事吧？」
「夫人，您這是今晚第十三次問了。」副團長有些不悅，說：「我派出的都是精銳，就算波卡爾什麽都不做，那功勞也會自然而然的落到他的頭上。」
「哦哦！那就好。」
「不過，他們怎麽沒還回來啊？」
正在這時，大廳外傳來叫嚷聲，「來了！來了！」
議事廳內的人都興奮的站了起來，躺在寶座上睡覺的波裏克也驚醒過來，瞪著一雙迷離的眼睛看向了大門。
大門轟然打開，四人抬著一具死屍走了進來。
「啊！」一聲慘叫，剛從昏睡中醒來的波裏克，又接著昏死了過去。
凱西夫人驚慌的跑上前去，在確定是自己的親子之後，號啕大哭了起來。內閣大臣們麵麵相覷，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副團長。
副團長狠狠的揪了一下胡子，在痛感的刺激中恢複了思考，說：「是怎麽死的？」
「說是在亂軍混戰之中，被聖殿騎士們踩死了。」有人報告說。
「胡說！怎麽可能這樣？對了，羅傑呢？」
「我在這裏。」
隨著一聲淡定的回話，一股淒厲的寒風吹進了大廳，彷佛是極北之地的風雪轉移到這裏，害得內閣大臣們一起神經質的打噴嚏。
羅傑緩緩的穿過長廊，身後跟著莉莉安和芬裏爾，兩旁的衛兵都一起向後避讓，恨不得將後背擠進後方的牆縫裏。
淚眼模糊的凱西夫人抬起頭來，充滿了怒火的瞳孔一陣放大，「羅傑，還我兒子來。」
芬裏爾舉起了拳頭，一拳砸向了旁邊的石柱。轟然一聲爆響，石柱連帶著半邊牆一起爆碎，露出了月朗星稀的夜空。
「呃！」凱西夫人驚叫了一聲，伸到羅傑衣領前的手僵住了。
「羅傑，你好大的膽子。」副團長大喊一聲，帶著一群聖殿騎士衝來。
羅傑輕按機械劍卡特麗娜，發出了一招神速的居合斬。「當」的一聲脆響，所有的騎士劍被當場斬斷，騎士們都飛摔了出去。
「滾回去！找個能主事的人來。」羅傑說。
副團長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羅傑大步走到寶座前，盯著像隻米蟲似的波裏克。
波裏克幽幽的轉醒過來，看見傳說中的死神羅傑站在眼前，滋溜一聲鑽到寶座底下去了，而且大肚子將椅腳頂的高高翹起。
羅傑順勢坐到了寶座上，把莉莉安抱到腿上，說：「波裏克城主，我懷抱崇高目標依禮前來拜訪，而你卻暗下殺手，這該怎麽說啊？」
「這，這，這……我什麽都不知道，全是他們的主意啊！」波裏克大聲的叫著，肥短的手指指向了躲在角落裏的內閣大臣們。
羅傑掃了他們一眼，沒興趣的搖了搖頭，說：「約束臣下，難道不是你城主的責任嗎？」
「這，這，這……」
「我的波加斯老弟呢？他不會也參與這事了吧？」
「沒有！沒有！他跟我一樣是無辜的，現在正被關在地牢裏呢！」
「把他放出來。今晚，我們要舉行一個重要的儀式。」
※※※※
議事廳外，聖殿騎士正與死神近衛為爭奪議事廳的控製權而混戰，不過有三眼龍王和雙頭犬的胡攪蠻纏，雙方都不敢放開手腳，隻能打一些小區域的爭奪戰。
議事廳內，羅傑看了波加斯兩眼，一聲不響的將他拉到了七丘之城的城主寶座上。
「咦！咦！大哥，你要幹什麽啊？」波加斯說。
「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啊！剛才你弟弟已經死於混戰之中了，而你父親則因喪子心痛而放棄城主之位了。」羅傑裝出傷感的樣子，長歎了一口氣說：「所以，隻能由你來繼承城主之位了。
「我也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十分複雜，但老弟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必須化悲痛為力量……」
「慢著！慢著！大哥，難道你想讓我現在就繼承？」
「正是！」羅傑放棄了假慈悲，伸手摘掉了波裏克的城主頭環，剛要向波加斯頭上戴，忽然聽到凱西夫人，說：「你也隻是一介城主，有什麽資格給地位相等的城主加冕，七丘之城的城主隻有得到教皇的承認，才算是名正言順的。」
「嗯！？」羅傑白了凱西夫人一眼，又看向了麵帶難色的老臣肖恩。
「如夫人所言，的確隻有高位的人才有權力主持加冕儀式，否則教廷隨時有藉口罷黜。」
莉莉安站在王座旁吃葡萄，抬起亮晶晶的大眼睛，說：「劍聖算不算高位？」
肖恩老頭的眉頭皺緊，老眼中閃起一道亮光，說：「按理來說，劍聖應該是人類武道的最高階了，甚至可以說是與教權最高階的教皇平級了。」
「那不就得了。」
羅傑雙手端起了頭環，向波加斯遞了一個眼神。
波加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先看了看癱坐在地上的父親，又望了望遠處憤怒的繼母，最終在老臣肖恩的鼓勵之下，跪倒在了羅傑的腳下。
「現在，我以十劍聖之名，將七丘城主之權力賦予你！願你能不辱使命，為萬民謀福利。願你能堅定不移，為世間匡正義。願勇氣與榮耀與你同在，掃除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障礙。」
頭環放到了新城主的頭上，波加斯像是在做夢一般，緩緩的坐到了寶座之上。
雖然加冕詞有些不合標準，加冕儀式也有些寒酸，但加冕的合法性卻是不容置疑的。老臣肖恩當即淚流滿麵，深深的跪倒在地上，高呼：「波加斯城主，萬歲！」
內閣大臣愣了一會兒，都一起跪倒在了地上，一邊高呼萬歲，一邊請求饒命。波加斯當場寬恕了他們，並宣布會保留父親和繼母的待遇。
羅傑點了點頭，說：「很好！現在，去把外麵的事處理一下吧！」
「什麽事啊？」波加斯不解的問。
「讓聖殿騎士團停手。」
「可軍事方麵不歸城主管啊！」
「他們是不是吃七丘城的軍糧啊？」
「是啊！」
「那不就得了！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聖殿騎士就應該聽你調遣。」
「可他們都驕橫慣了，不會聽我的擺布啊！」
「那就要看你這城主的水準了，剛才不是做的挺好嗎？」
「剛才那是權謀之術，跟這統兵之術可不一樣啊！」
「一通百通！」
羅傑不由分說，一腳將波加斯踢了出去。
大殿外的打鬥戛然而止，接著響起了嘈雜的吵嚷聲，怕新城主被聖殿騎士欺壓，內閣大臣們也一起出去助陣了。
羅傑無聊的坐到了寶座上，招手讓躲在帳後偷看的侍女送上茶點，「接下來，就該等那個人了。」
「誰啊？」莉莉安好奇的問。
「那個奪走天光之眼的紅袍人。」
「呃！」莉莉安大吃了一驚，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安，低頭用糕點把小嘴堵死了。
羅傑看著莉莉安的頭頂，說：「小丫頭，難道你沒什麽要說的？」
「唔唔！」莉莉安抬起鼓鼓的小臉，支支吾吾的嘟噥了兩聲。
「你少裝蒜了！當我不知道啊，那紅袍人就是愛德格，而你早就知道他的身分了。」
「噗！」
莉莉安噴了出來，糕點渣全粘在了羅傑臉上，「你，你，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早就知道了，我看你什麽時候會說，沒想到你小丫頭竟然吃裏扒外！」
莉莉安撲進了羅傑懷裏，嗚嗚的啜泣起來，說：「莉莉安知錯了！莉莉安不是有意的，莉莉安隻是不想你們兩人打起來。」
羅傑抱起莉莉安，歎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他對你有養育之恩，要你跟他恩斷義絕也不容易。但你的願望恐怕不能實現，我跟愛德格遲早會有一場生死對決。」
「莉莉安不想看到啊！」
「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如果我們真要死戰，莉莉安會幫誰呢？」
「幫，幫，幫你──」莉莉安哭著撲進了羅傑懷裏，聲音哽咽的問說：「為什麽你們都代表正義，卻還要進行生死之戰呢？」
羅傑無奈的歎著氣，藍眼睛透過屋頂的碎洞，看向了深邃無邊的夜空，說：「因為每個人的正義都是不同的。」
※※※※
第二天便是波加斯城主正式升堂議事的日子，不過城主寶座卻被羅傑給占了。羅傑歪斜的坐在寶座上，一臉憂慮的敲著鑲寶石的扶手。
「奇怪啊！為什麽愛德格還沒有動靜？按照現在的情況，教廷收到的情報應該是七丘之城和聖殿騎士團都已由我控製，愛德格難道還能沉住氣嗎？」羅傑說。
「或許，主教大人並不在梵羅岡。」莉莉安說。
羅傑一下子坐了起來，抱著莉莉安小丫頭狠親了一口，說：「有道理！我剛才沒想到這一點啊！的確是這樣，愛德格肯定不在梵羅岡，否則我也不會這麽輕易的控製七丘之城。」
「但大陸四處戰火，他不在老窩待著，還會到哪裏去？」芬裏爾說。
「這恐怕就跟他的幕後陰謀有關了。」羅傑玩著莉莉安的卷發，慢慢的坐回了寶座，說：「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跟教皇談吧！」
波加斯和內閣大臣都愣住了，然後又生硬將頭扭了過來，說：「大哥，你不是開玩笑吧？」
「不是！立刻替我送信，就說今晚我約他在梵羅岡與七丘城的交界處見麵。」
「開什麽玩笑啊！教皇陛下一定不會來的。」
「那你再加上一句，如果不應此約，我就率兵攻進聖域。」
「你想讓我也成為教廷的通緝犯嗎？」
波加斯剛要翻臉，突然看到芬裏爾在捏拳頭，嘴角抽搐了幾下，說：「好，好！那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