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總統大人!

405 突然的來客 1

他抓著她的手,手指在戒指上無意識的緩緩摩挲,“老爺子性子比較梗,你盡量少上去。”

她笑,頭靠在他肩上,“我現在不怕他老人家,已經習慣了。”

那份關係的隔閡沒有了之後,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老爺子再發脾氣,她也沒有再動搖的理由了。

…………

此時此刻,m國。

這時候,正是上午的時光。這個城市天冷起來的時候,比s國還要讓人受不了。空氣裏透著的濕冷,像是要灌進人骨頭裏去,疼得直鑽心。

池未央裹著厚重的外套,在小徑上散步。今兒是m國的法定休息日,所以她難得的有閑情。腹中的孩子,現在已經超過三個月大,多少會讓她漸漸變得辛苦起來。但是,好在孕吐已經沒了。之前孕吐嚴重的時候,她差點連膽汁兒都吐了出來。

一個人趴在冰冷的馬桶上,聽著‘嘩啦啦’的水聲時,眼眶酸脹得直想流眼淚。但是,眼淚是屬於幸福的人,不幸的人,連流淚的資格都沒有。

這句話,她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刻在心裏,讓自己越來越堅強。可是,深夜獨自一人躺在**,看著暈黃的燈光下蒼白的天花板時,心裏的孤寂卻啃噬得她心裏千瘡百孔。

有個人,在心裏住著,卻一日一日在腐化她的心。

不敢再想下去,搖搖頭,將那道身影晃出腦海。似往常一樣,一路走著再熟悉不過的街道,買著蒜頭和果醬。

再回到自己住的宅子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鄰居老太太出來給花澆水,見到她,熱情的打招呼,“池小姐。”

“麗莎夫人。”池未央笑著衝對方頷首。麗莎夫人是位很熱情的m國老太太,他們倆毗鄰而居,對於她單身孕婦的情況,她一直給與許多鼓勵。平時,也會在生活瑣碎的小事上幫幫忙。這大抵是她現在除了孩子之外,唯一的溫暖。

“你今天有朋友來拜訪哦!”麗莎夫人笑著道。

“朋友?”池未央驚訝。

照常理來說,她是不可能有朋友來拜訪的。雖然現在在工作,但是,那些人都隻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還不至於關心親近到能進家門拜訪。

“是啊,是位年輕小夥子哦!”麗莎夫人從她擠了擠眼,“很帥的小夥子。在外麵等了一個多小時了,我讓他進門來坐坐,他也不肯來。”

麗莎夫人的話讓池未央心裏越發的好奇起來。她和麗莎夫人道別,提著東西,越過一截截柵欄,往自己家裏走。快到的時候,便忍不住踮起腳尖往自己門口瞧,但沒瞧出什麽影子來。

她腳下的步子又快了些。

她能想得到的大概是上門做推銷服務的。說不定,這會兒人早已經走了。

推開白色柵欄門,從包裏取出鑰匙來,一抬頭,門口立著的修長身影,雖然隻是一個背影,也讓她整個人愣在當場。

不等男人轉過身來,她手裏的鑰匙‘啪’一聲,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傅逸塵回頭,看著她。

他大概是下了飛機,直接趕到了她這兒,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讓他麵有憔悴,風塵仆仆那般。在這樣的風寒中,也是真的等了許久,眉毛和睫毛上,已經有了一層冰凍。

他唇都凍得泛出紫色來。

池未央拎著菜的手,都在發抖。他怎麽會在這兒?是隨總統先生出訪m國,所以,不經意拐到了她這兒。還是,特意為了她?

如果特意為了自己,那麽,他妻子可知道他來了這兒?他又怎麽麵對自己那尚在繈褓中的孩子?

她心裏各種念頭在跳著,可是,見到他卻沒有一絲絲喜悅,唯有痛!

一寸比一寸更洶湧的痛!

“未央……”

傅逸塵此刻心裏亦是百轉千回。尤其是見到她尚隆起的小腹時,眼眶都泛出了一層水霧。一開口,簡單的兩個字,已經沙啞,變了調。

池未央眼淚差點彌漫出來,但是,下一瞬,她隻是麵無表情的彎下身去,將掉在腳邊的鑰匙撿起來。

而後,拿了鑰匙,將門打開。

提著東西,邁步要進去。

全程,麵無表情。目光更是沒有再看一眼身邊正深目凝望著她的男人。好似他就是一縷根本不重要的空氣。

“未央!”在她要進門之前,傅逸塵急切的上前一步。他大掌扣住了她的手腕,那纖細的觸感,讓他胸口一慟,“你瘦了!”

“這位先生,請你自重!”她將他的手,一把甩開。簡單的一個動作,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那樣。

傅逸塵飛了這麽遠找過來,就是要一個答案,豈會輕而易舉的放手?

“為什麽騙我?孩子明明沒有拿掉,為什麽不和我說實話?”傅逸塵痛心的看著她瘦削又失去了生氣的小臉。

記憶裏,她一直都是蹦蹦跳跳,大大咧咧的小女生。可是,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不見,她渾身上下都添了憂鬱的氣息。

那張原本有些圓的小臉現在瘦成了v型小臉。雖然這樣另有一種美感,可是,卻像針一樣狠狠刺著他的心。

這笨女人,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他真的很難想象,她一個孕婦,到底是怎麽在這樣的異國他鄉生活的!

“傅先生,您以為您是誰,孩子的去留,我為什麽要和你說?”

她依舊是冷淡的,語氣甚至是冷嘲熱諷。可是,捏在手裏的鑰匙,卻幾乎要刺破手心裏的皮。

“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這個理由夠麽?”傅逸塵緊緊拽著她的手腕,眼神直勾勾的盯住她的眼,不容許她有半點的閃避。

池未央似乎是沒料到他會知道這件事,整個人僵了僵,小臉越發的沒有了血色。

驚訝的眼神,似乎是在問他是怎麽知道的。星辰說的?不可能。她根本不會出賣自己。

“這個,是你當天留下的。”傅逸塵從口袋裏掏出一條項鏈。“前幾天,我再去那家酒店時,前台的人一眼就認出我大概是這條項鏈的主人。”

池未央唇瓣抖了抖,想說什麽,可是,喉嚨口像是被人塞了棉花一樣,別說是說話,就連呼吸,她都覺得很吃力。(俠客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