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總統大人!

1026 在你眼裏,我到底算什麽 3

夜晏定定的看著她,她麵上一點兒的反應,他都不願意錯過。可是,最終,直到電梯“叮——”一聲響,她才過神來。

扯了扯唇,“我們先進去吧。”

說罷,沒等夜晏說什麽,她抱著濕衣服,先一步出了電梯。

舒年到門口的時候,看著敞開的門,眉頭都打成了結,“夜晏,你出去連門都沒關?”

走得急,他還記得穿拖鞋就不錯了。

夜晏光著腳進去,“你應該慶幸我沒關門,否則,今晚大概得找開鎖公司我們倆才進得來。”

舒年無奈。

跟著他身後進去,把手裏的濕衣服扔進收納筐裏,一邊揚聲道:“你把頭發和身上都擦幹,把濕褲子換下來,我一會兒再給你上藥。還有,你那些藥也要重新打。”

夜晏一路往臥室裏走,聽著她在耳邊縈繞的聲音,心裏有種難以言說的情愫在衝擊著他的心髒。她走進走出,把他先前換下來的髒衣服都收進了筐裏,忙忙碌碌的身影,讓夜晏微迷了眼。

一貫驕傲自負的他,這一瞬,突然間竟然有些羨慕起向沐陽來。至少,他還擁有她;他可以那麽光明正大的擁有她的一切。

“別忙了。”在舒年再次經過自己身邊時,夜晏把她拽住。

舒年抬目看他。

“去洗澡。”夜晏從櫃子裏拿了他的睡袍和浴巾來遞給她,“都是新的,換上。”

頓了頓,他又道:“今晚……就在這兒先住下。”

就在這兒住下?舒年愣了愣。可是,自己身上濕成這樣,穿著他的睡袍,肯定是哪裏都去不了的。

但是……

她咬唇,“這裏就一張床。”

“你先去洗澡。”夜晏皺著眉,語氣不是很好。都淋成這樣了,還囉嗦,是想感冒嗎?

舒年到底是沒再說什麽,點了下頭,看他一眼,“你也去擦一下,我一會兒過來給你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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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舒年洗完澡回來的時候,夜晏已經趴在了**。眼閉著,埋在白色枕頭裏。被子蓋在身上,一雙長長的胳膊露在外麵,隨意的舒展開。

舒年一走近,能聞到他身上洗發水和沐浴乳的香味,不由得有些生氣。

“夜晏,你洗澡了?”

“……嗯。”他應得很淡,懶懶的。

“我剛說了,你傷口不能沾水。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反正都已經沾過了,一次兩次和三次也沒有分別。”夜晏回得很任性。唇角微微彎起。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居然覺得被舒年這樣訓斥著,特別的悅耳。

舒年是真生氣,根本不想搭理他。但是,總又不能放著他不管。

先把針給他重新插上要緊。

夜晏的手,被舒年軟軟的手握在手心裏。他能感覺得出來,她多少有些緊張。

“不敢打?”夜晏趴在**眯著眼看她,比起之前,現在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她剛洗完澡,濕漉漉的頭發隨意的挽在頭上,垂下細細碎碎的一兩根,勾勒著她姣好的臉龐,將小臉襯得越發的白淨透亮。身上的香味,和他的如出一轍,好似彼此融為一體。視線,再往下,觸到她柔軟的紅唇……

也許是剛剛在雨中那個吻,太過用力,直到現在,她唇上還嫣紅,性感又迷人。

舒年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下意識和他對視一眼後,被看得手抖得越發厲害了。她低下頭,盡量避開他的視線,強裝鎮定的開口:“你能不能別一直盯著我看?實習期的醫生或者護士要是遇到你這樣盯著看的病人,一定找不準血管。”

夜晏如她的意,把視線微微抽開去。和她輕鬆的聊天,“你以前沒給人打過?”

“……嗯。你是第一個。”

“所以,我現在就是你的白老鼠了。”

“你看起來可不像老鼠。”

舒年把針頭順利的插入血管中。見了紅,鬆口氣,拆了皮管,重新收進藥箱裏,邊叮囑他:“別再亂動了。”

之後,舒年給他傷口換上了藥,又給自己吹了頭發。等到吹幹頭發出來,**,夜晏已經睡著了。之前他還大喇喇的睡在床的正中央,可是,這會兒,他隻睡了一邊,空出了一邊來,意思再明顯不過。但是舒年沒睡上去,把燈光調暗了些,就在沙發上坐著,打算等針打完給他拔了針頭。

這個房子裏,留了好些本雜誌。舒年隨意的翻著,本想靠雜誌打發時間,可是一抬目看到夜晏,目光便在他臉上挪不開了。她探尋的視線,定定的凝望著他的五官。

明明是他趕自己走的,到頭來,他卻又不管不顧的把她帶了上來。她難以自持的想起剛剛在雨中那個彼此難舍難分的吻,心裏,一時間動蕩難寧。

可是,下一瞬‘徐穎’兩個字從腦海裏乍然躍出來。

舒年實在難以忘懷她今天那樣理直氣壯且自信張揚的宣稱夜晏是她男人……

他們倆,應該已經確實的確定關係了吧?

心,扯著疼了一下。她把目光從夜晏身上移開去,落到窗外。

黑沉沉的夜色裏,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那些雨絲,就像下進了她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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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年渾渾噩噩的睡著了。隱約間,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嗅到那特別香的熟悉的味道,隻覺得安心又踏實。雙手本能的環住男人的脖子,將臉深深埋進他胸膛去。

男人頎長的身軀微怔。

下一瞬……

舒年覺得自己陷入了柔軟的床榻內,被一切綿軟溫暖的東西包裹著,她隻覺得說不出的舒服,滿足得幾乎要喟歎出聲。

可是,想起什麽,陡然驚醒。

“夜晏!”輕呼一聲,睜開眼來。

夜晏剛把她放倒在**,雙手還沒來得及從她身下抽開,便聽到她喚自己的聲音,心頭一蕩,眼神變得出奇的柔軟,“我在。做噩夢了?”

她即便是睡著了,還在喚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另外一個男人。就單這一點,夜晏就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傷痛、心裏的難過都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