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總統大人!

039 想和你在一起,隻一秒也好 1

就在商時雨看得出神的這會兒,原本一直趴在床邊的某人動了動。似乎是被凍著了,他打了個寒噤,搓著手臂慵懶的抬起了頭。

他這一番動靜,將旁邊的兩人的思緒都打斷了。唐未落在商時雨唇瓣上的棉簽,微僵了僵,複雜的眸光沉沉的和她對視一眼後,無聲的將手收了回去。

商時雨用力壓下了心頭那股要拽住他的衝動。

“咦,你也到了。”藍蕭這才看到了唐未。

唐未的視線,從商時雨麵上移開。和藍蕭對視一眼後,將水杯遞到他手上,幽然低語:“既然你醒了,就由你來吧。”

藍蕭把水杯接過,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唐未一眼,又掃了眼商時雨。商時雨的目光還癡癡的凝在唐未身上,避都不曾避一下。

“未,我也口渴了,能給我倒杯水嗎?”就在此刻,蘊靈請求的聲音在隔壁床響起。那一聲,叫商時雨猛然回過神來,無盡的暗淡匯入眸底。

她差點忘了,唐未來這兒,可是來看他的未婚妻的。

他們的世界裏,還隔著這樣一個人……

唐未衝藍蕭微微頷首後,沒有再看一眼商時雨,便往蘊靈那邊走去。小沫起身要給蘊靈倒水,唐未把她攔住了,“你先休息一會兒,我來吧。”

小沫受寵若驚的看著唐未,對上他優雅清澈的目光,臉蛋泛紅,心跳加速的讓到一邊去,“那麻煩四爺了。”

唐未隻是淺淺一笑,給蘊靈倒了水。

蘊靈傷得沒她嚴重,插上吸管,便可以自己喝。唐未扶著她起身,還細心的拿了枕頭靠在她身後。

這一幕,都看在商時雨眼裏,她暗淡的目光,越漸沒有了色彩。握著被子的手,收緊,傷口繃得火丨辣辣的痛。

“行了,別看了。”藍蕭身子歪過去,將她哀戚的目光擋住,拿棉簽印在她唇上,故作輕鬆的道:“有什麽可羨慕的?她有男人照顧,你不也有嗎?”

商時雨扯了扯唇,就算是回答了他。

另一邊。

蘊靈始終看著唐未。

小沫給他搬了張椅子,他就坐在她床邊。可是,人在這,心思卻很明顯都在隔壁的商時雨身上。即使他是背對著商時雨的方向,他也不曾回頭,可是,視線的餘光卻總不時的往那邊移去。

蘊靈全程都看在眼裏,心裏很不是滋味。

可是,看他這般清瘦又倍受折磨的樣子,她又如何忍心對他有任何苛責?

何況,自己從來都不是他的女朋友。

“你一路怎麽過來的?”蘊靈捧著熱乎乎的杯子,出聲問他,“聽說前麵有路塌方,車子進不來。”

“嗯。半途換了其他原始一些的交通工具。”

“這裏還有什麽交通工具過來?”

“於聲臨時弄了兩匹馬,我們騎馬進來的。”

唐未回得輕描淡寫,可是,蘊靈聽在耳裏,卻是膽戰心驚。這種山路,在馬背上顛簸起來,連正常人都受不住。何況是唐未這樣的身體!而且,外麵天寒地凍,狂風呼嘯。

蘊靈簡直可以想到,著一段路程對唐未來說,是受了多大的折磨。

他為了商時雨,真的連命都能不要了……

“未,你不該來的。”蘊靈溫熱的手,情難自禁的觸碰他清瘦的俊顏,“你不應該讓自己受這麽多苦。”

唐未不適應和其他人如此親密,他無聲的握住了她的手。對上她充滿憐惜的眼神,他薄唇抿了抿才道:“傷得這麽重,我不能不來。”

蘊靈知道,這句話的主語,不是自己,而是旁邊的另一個女人。

“可是外麵環境那麽惡劣,不管為了誰,你都不該來這裏。你這樣會讓所有人都擔心。”

唐未彎彎唇,“現在讓人擔心的是你,而不是我。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別說太多話。”

“那你呢?”蘊靈期待的看著他。

唐未視線飄忽了下,“我會一直待在這裏。”

蘊靈勾唇,卻是滿腔苦澀。他會留在這兒,卻不是因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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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的談話,商時雨真的一個字都不想聽。因為再普通的對話,在她看來,都像是秀恩愛一樣讓她受盡折磨。

她再也不看他們,隻轉過頭去,將視線投射到窗外去。

窗外是災後一片荒涼的冬景,一如她此刻的心。

她張了張毫無血色的唇瓣,重重的呼吸了下,吸進的卻是深深的寒涼。那股寒涼,漫過四肢百骸,一直侵入她的心肺,叫她冷得發顫。

藍蕭看著她這副樣子,歎口氣,默默的把杯子放下,回頭掃了眼身後的兩個人,若有所思。

一會兒後,於聲推門而入,“四爺,您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免得感冒。”

唐未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襯衫,這會兒的自己看起來確實有些狼狽。畢竟趕路十多個小時。

和蘊靈說了一聲,便站起了身。視線,還是不自覺的從身邊的人掃過,目光中途和藍蕭的視線撞上,兩個人微微頷首後,唐未默然的走出了病房。

唐未帶上門,邊往已經安排好的房間走,邊問於聲,“醫生那邊是怎麽說的?”

於聲跟在他身後,“蘊靈小姐是輕傷,沒什麽問題。商小姐身上有多處外傷,傷口感染,所以發燒。但是因為這邊沒有拍片設備,所以不能百分百確認是不是還有其他內傷,得回市區後才清楚情況。”

唐未眉頭擰緊,“路什麽時候才能修通?”

“至少還得兩天。”

“不行,萬一有什麽情況,她的身體耽誤不起。”唐未神色比任何時候都凝重,他隻沉吟一瞬,便當機立斷的吩咐於聲,“你去找當地的村民了解一下情況,看看有沒有開闊的地方可以起降直升機。”

“好,我馬上去。”於聲沉步出去。

唐未駐足一瞬,又回頭深目看了眼那扇緊閉的門,心裏百轉千回,各種滋味都有。

他毫無心思整理自己,也顧不得休息,所以隻衝走身上的寒氣,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便匆匆從房間出來了,打算去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