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請勿動心

167容副市長的軟肋

風禦騁也握住了她的掃把:“好,有什麽事現在先回去,我送你回淩雲堂去,好不好?”

“我想掃完才回去。”左天藍靜靜的說。

“可是天下雨了!”風禦騁說著時,又抬頭望了望,雖然雨不大,但是,卻也淋濕了兩人的衣服。

左天藍也抬頭望著天:“是的,天下雨了,拿詩人的話說,就是天空也流淚了。拿百川的話說,就是我煽情了……”她說到了這裏,眼睛馬上就濕潤了。

百川,百川,我要怎麽樣才能留住你?要怎麽樣做,才能讓容爵惜不搶你?

每次,左天藍遇到了不開心的大事情,她就會到後山來掃落葉,將落葉掃了一遍又一遍,仿佛這樣能將鬱悶一遍又一遍的掃走一樣。

她今天晚上掃了很久,可是傷心依舊跟隨著她,一點一滴都沒有遠去。

一想到容爵惜絕決的態度,和一定要搶走左百川的決心,左天藍再也忍不住,丟掉掃把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痛哭了起來。

風禦騁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但是,他見她這樣渲泄著不愉快,也沒有打擾著她,隻是安靜的站在她的身旁,靜靜的陪著她。

在冷風雨夜裏,陪著她一起受凍,陪著她一起受寒,陪著她一起難過和傷心,他覺得,也是一種幸福。

繼而,他也蹲在了她的身旁,將她單薄的身軀輕輕的擁進了懷中,給她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給她一個溫暖的臂彎,給她一份他在身旁的信心和勇氣。

他任她哭夠了,才撫著她的頭,輕聲道:“天藍,我知道你很堅強,可是再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我希望你在我麵前,不僅是表現著堅強的一麵,不需要我操心,也有脆弱的一麵,由我來對你好。告訴我,是不是容爵惜欺負你了?”

此時被風禦騁提到了容爵惜,左天藍再也忍不住哭道:“風禦騁,容爵惜要搶走百川……”

風禦騁一震,他當初也做過相同的事情,他也曾訴諸法律手段,要從左天藍身邊帶走百川,或者風家的男人都是這樣,不希望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希望一脈相承下去時,都在自己的身旁。

他此時看著左天藍如此的傷心,才覺得當初他確實很混蛋,一個男人在六年裏什麽也做,一回到了香城,就要和女人搶孩子,因為有權有勢,所以法律的天平也是在傾斜著的。

風禦騁當初也這樣對過左天藍,現在見她如此傷心,他悔不當初:“對不起,天藍……”

再多的對不起,也彌補不了曾經所受的傷害,風禦騁亦是明白這一點的,他當即做了一個決定:“來,我送你回去先休息,無論怎麽樣,你一定要留著精力對付容爵惜,如果你這樣倒下了,他就會更快搶走的。”

“是的……”左天藍點頭,她不能倒下,即使開庭打官司注定是輸,她也要打下去。

就這樣,風禦騁送了左天藍回家後,他則孤身一人來到了容爵惜家,此時已經是天色發亮了,容爵惜也已經起床,他看著風禦騁的到來,心中自然明白是什麽事情。

“容爵惜,你撤訴!”風禦騁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

容爵惜隻是優雅的挽起他的白色睡衣的衣袖,“憑什麽?”

風禦騁走近他:“第一,憑你是容君德所收養的孫子,你在外麵有私生子一事,鬧大了他能容你嗎?第二,憑你是容淩雪的未婚夫,你和天藍的關係她知道了,她能忍你嗎?第三,憑你是副市長一職,你在訂婚之後有一個私生子,全市人民能容你嗎?天藍善良,從不與你去爭,你卻利用她的善良,逼她到絕崖。”

容爵惜揚唇一笑:“以上三點你以為能擊中我的軟肋嗎?風禦騁,當然不能。爺爺收養了我,我自然是感恩於他,左百川一事他自然會諒解我當年的行為,因為他也是男人,因為小雪也是他在外麵的私生子所生的女兒。再說小雪,她當左天藍是偶像,她隻會恨左天藍,而不會生我的氣,這是女人的劣根性,不要問我為什麽。其三,我有私生子,在我做副市長之前的,也是在我訂婚之前的,你昭告天下人都沒有用,我反而會大大方方的承認,我是做過這些事情,我不會受你威脅想要欲蓋彌章。”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政途會受影響?”風禦騁凝視著他,“一個政客的清白,比命還要重要!”

聽到這裏,容爵惜卻是哈哈大笑:“風禦騁,你在說你家的風部長嗎?”

風禦騁看著他叉著腰笑得極其諷刺,他們家的風老部長,一生愛名多過任何事情,風禦騁自然也是知道的,他還真不相信了,容爵惜會沒有軟肋?

“我記得左天藍跟我說過這樣一句話: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而我,之所以不受你威脅,不受政途的威脅,我並不害怕我沒有副市長一職,可是,你們家風部長不同,他想要的太多了,我說的對不對?小弟!”容爵惜話峰一轉。

風禦騁瞪著他:“我知道你耿耿於懷當年的事情,你要針對我就針對我,你傷害天藍是一個男人做的事情嗎?”

“針對不針對你是另外一回事情,現在左百川是我和左天藍之間的事情,你無權參與,否則她在法庭之上輸得更慘!”容爵惜篤定的說。

風禦騁舉起了拳頭:“既然如此,那我們法庭上見,我不信打不贏你!”

“好!”容爵惜點了點頭。

在風禦騁走了之後,容爵惜點燃了一支煙,其實風禦騁說的以上三點,每點都擊中他的軟肋,隻是,男人不肯承認罷了。

其實,容爵惜的本意隻想要回左百川的撫養權,訴諸法律也隻是給左天藍一個交待,但是,左天藍這次有了風禦騁給她撐腰,說白了,也就是他和風禦騁之間的較量。

這一次,是輸還是贏?

容爵惜不允許自己輸,而風禦騁也不允許自己輸。

那麽,誰會成為最後的贏家?

風禦騁馬上請了律師來研究這一場官司,左天藍也在場。

律師張海辰說道:“目前而言,淩雲堂的虧損會作為對方攻擊的主要目標,還有就是左小姐沒有經濟基礎來撫養孩子,這是爭奪孩子的案例之中最為普遍的也是法官最看重的一點。我們要先彌補淩雲堂的虧損,讓左小姐的經濟絕對沒有問題,而孩子還小,法官基於同情分,一般會判給母親。”

左天藍亦明白了,這就是為什麽容爵惜緊抓著淩雲堂的命脈不放,因為,他早已經有了遠謀,左天藍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他想要她的時候,她就乖乖的承歡,他一朝翻臉無情,就被他丟棄一旁。

風禦騁望向了她:“天藍,淩雲堂的資金缺口還有多大?”

“最少需要一百萬。”左天藍粗略算過,這正好也是容爵惜給她的金額,這個男人可真是想得周到!

張海辰有點底氣不足:“一百萬不是個小數目,我們哪能在開庭之前湊夠這麽多錢,還能讓淩雲堂運轉起來!這場官司,真的很難打贏!”

左天藍一聽,馬上就更加難過了,以卵擊石,自是知道擊不過,可是,卻是輸得這麽慘。

風禦騁說道:“錢不是問題,我馬上想辦法,你隻要馬上準備過庭的發言就行,這一場官司,我們一定要贏,天藍,你也要相信自己。”

“風禦騁,你哪來那麽多錢?”左天藍擔心的問道。

“這個你放心,你隻要好好的經營淩雲堂就行。”風禦騁信心十足的說道。

風禦騁在三人商量完了之後,他第一次打電話給母親提起錢的事情:“媽,我需要一百萬,即時過帳給我。我以後會還給您!”

菀傑靈一聽:“禦騁,媽媽賺的錢都是你的,別說一百萬,就是一千萬一億,媽也給,隻是,告訴我,用來做什麽?”

“媽,謝謝您,我一個朋友的生意有點虧損,我幫助她度過難關,您先借我一百萬,回頭我還給您。”風禦騁從來不向這個有錢的母親拿過錢,可是,現在為了左百川的事情,他第一次為五鬥米折腰了。

“男的女的?”菀傑靈道。

“媽……”風禦騁不想她知道這麽多,“您別問了行不行?”

菀傑靈一聽:“那好,我不問,稍後我叫財務轉帳給你。”

“謝謝媽。”風禦騁解決了心頭一事,自然也是非常有信心能打贏容爵惜了。

所以,我們羨慕別人生在高官家庭,生在富裕家庭裏,其實也是有道理的,如果風禦騁沒有一個富裕的母親,他想拿 一百萬當然不容易,作為像左天藍這樣的普通人來說,拿一萬錢塊出來,也是挺困難的。

然而,菀傑靈放下了手機,卻沒有先通知賬務部,她再次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上次鏟除藍色麵具俠的任務失敗,這一次再沒有其它可靠的消息,她就要換人了。

“夫人,您好……”接電話的恭敬不已。

“他最近在忙什麽?”菀傑靈的語聲仿佛是不經意的問起。

“風少在幫一個單身母親打官司,孩子的父親爭奪撫養權,據說父親有權有勢,想要打贏很困難,但風少不放棄。”接電話的男人在出汗,還好他剛搜集了資料,如果是一問三不知,他就慘了。

菀傑靈記在了心中,接電話的男人擦了一下汗繼續說道:“夫人,風少有點喜歡這個單身母親……”

自然,不喜歡的話,從不開口向她拿錢的他,怎麽會開口就是一百萬?

“我知道了,你繼續跟進。”菀傑靈掛斷了電話。

菀傑靈靠在了辦公桌椅上,對於這個兒子,她自然是寵愛有加,隻要他要的,她都會給。

隻是,這一次,她不給。

無論風家,還是菀家,都不能接受一個單身母親嫁進來。因為在京城,風家和菀家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風禦騁要娶的,也隻能是京城裏門當戶對的姑娘。

所以,做母親的太溺愛自己的孩子,就成了為他把握人生的方向盤了。

風禦騁沒有等到母親轉過來的錢,他再次打電話確認時,菀傑靈道:“禦騁,錢我可以給,但是,你保證馬上回京,以後就在京城工作。”

“媽,我還想在部隊工作……”風禦騁推辭著。

菀傑靈直接戳穿了他的話:“想在香城的部隊,還是想和那個女人在一起?”

“媽,您調查我?”風禦騁惱了。

“你怎麽想都行,總之,不再和那個女人有任何瓜葛,媽媽馬上就給你匯錢。”菀傑靈說道。

風禦騁閉上了眼睛:“媽媽,我做不到!”

“那你別指望我給你匯錢,風禦騁,風家丟不起臉,菀家更丟不起這個臉!”菀傑靈斥責道。

風禦騁掛了電話,然後四處去找朋友借錢,從京城來香城經商發展的人也很多,可是,他們一聽說借錢,這個平時裏風光的風少爺,卻是處處碰壁。

究其原因,就是菀傑靈已經打過招呼了,不準任何人借錢給風禦騁,菀傑靈代表著風、菀兩家的權勢,集官、商於一體,審時度勢之後,又有多少人敢得罪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