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新年之夜
新年之夜，山下放起煙花，王濤與朱雨涵和香菱站在山巔之上看著漫天煙火，朱雨涵一臉微笑的看著天空道：“想不到這裏的煙火這麽美，以前我自己放煙火的時候都沒感覺到。”
香菱一臉興奮道：“姨娘，我們的煙火什麽時候放啊？”
朱雨涵嗔怪的看了王濤一眼道：“我們的煙火隻有三個，放完了就沒了，現在山下的人正在放煙花，我們先好好欣賞，等他們放完了，就輪到我們了。”
王濤道：“山上禁止放煙火，這是白雲觀的規矩，我們能夠放三個已經很不錯了，你們要是實在不過癮，那就到山下去放吧。”
朱雨涵抱怨道：“不去，路太遠了，而且天太黑，天氣又冷，我可不想到時候後悔。”
香菱道：“不如我們先放一個吧，還有兩個呢，先放一個，待會再放剩下的，姨娘，求求你了。”香菱說著，拉著朱雨涵右手，搖來搖去。
朱雨涵無奈道：“好吧，我們先放一個吧。”
兩人說著歡喜的打開一個煙花盒，放置好之後，再撿來一些石頭，將煙花固定，以免出現意外，等到做完一切，二人雙手都被凍得通紅，兩人抓著打火機，準備點火。
香菱道：“姨娘，你以前放過煙花，這次讓我來吧，我還是第一次呢。”
朱雨涵道：“我以前也沒放過啊，家裏人從不讓我碰這東西，隻是他們弄好了，讓我在旁邊看，我也想親手放一個。”
王濤道：“你們兩個一起放就是了。”
朱雨涵和香菱相視一眼，同時按動打火機，兩道長長的火焰衝出，二人一臉興奮的將火焰靠近引信。
“滋滋”當引信點燃之後，兩人嚇得丟下打火機，齊齊跑到王濤身後，拉著他擋在前方。
王濤苦笑道：“你們兩個怎麽都拿我當擋箭牌啊？”
朱雨涵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腦袋看著煙花道：“人家害怕嘛，你膽子大，當然是拿你當擋箭牌了，何況我和香菱都是女人，你是男人，當然要擋在前麵了。”
香菱也在一旁認真的點頭，興奮的看著煙花。
“砰”一聲爆響，一團火花衝上天空，朱雨涵二人嚇得立即縮了回去，火花衝上半空後，砰的一聲爆炸，化作無數漂亮的火星四散開來，在夜空中形成一個美麗的煙火圖案。
這美麗的煙花隻是存在瞬間，就像流星一般一閃即逝，無數火星從天而降，如同流星雨一般，劃破漆黑的夜空，這些火星在半空中就迅速消逝，留下那一瞬間的美麗，恍然如夢，不曾在夜空中留下半點痕跡。
“砰”又是一個煙火衝上半空，化作美麗的煙火圖案，朱雨涵和香菱第一次還會因為突如其來的爆炸嚇得躲在王濤身後，第二次雖然仍舊有些害怕，但是也不會笨笨的錯過那煙花。
兩人極力的仰著腦袋，看著不斷衝上夜空綻放的煙火，王濤靜靜的看著天上煙火，心中漸漸生出思想之感，每年春節，自己都會回家過年的，一家人吃團年飯，然後一起玩樂，雖然隻能無聊的打牌看電視，現在想來卻是多麽幸福，至少心中很滿足，不會有絲毫的孤獨感。
而今雖然有自己喜歡的人和香菱陪在身邊，王濤卻始終有一點失落的感覺，奈何天不遂人願，就算心中再怎麽思鄉，也不能回去和家人過節，隻能獨自在外。
“咦，怎麽還不放？都等了半天了。”朱雨涵仰著腦袋看了半天，也不見有煙花升空，不由得疑惑，看向遠處的煙花盒子，問道。“不會是沒了吧？王濤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王濤道：“不用看了，一合隻有九個，剛才已經放完了。”
朱雨涵和香菱意猶未盡的歎息一口氣，臉上多少有些失落，香菱道：“早知道九個這麽少就該買最大的那種，一百多個的，那該多好。”
朱雨涵也讚同的點點頭道：“香菱說的對，當初的確該買最大的那種。”
王濤道：“要是當時買最大的，你們誰拿？”
朱雨涵和香菱齊齊看向王濤道：“你拿。”
王濤翻了個白眼道：“那麽大一個，從山下背上山，我累死也拿不上來，能夠有三個九發的已經很不錯了。”
香菱道：“姨娘，既然剛才沒過癮，要不我們再放一個吧？”
朱雨涵眼放精光，笑道：“好啊。”
正說著準備再放一個，朱雨涵忽然想到什麽，猶豫道：“隻剩下兩個了，再放一個，待會就隻剩下一個了，要不再等等吧。”
香菱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朱雨涵道：“可是姨娘你不覺得隻放一個很不過癮嗎？”
朱雨涵苦著臉道：“的確很不過癮啊，那就再放一個吧。”
二人說著欣喜的又取出一個煙花，用石頭磊好，然後一起點燃，看著引信燃燒起來後，二人立即匆忙逃跑，躲在王濤身後。
第二個煙花再次衝天而起，朱雨涵和香菱興奮的望著天上，等到第二個煙花放完，二人依舊沒過癮，齊齊將目光放在第三個上。
王濤笑道：“就剩下最後一個了，放完可就沒有了。”
朱雨涵惡狠狠的瞪了王濤一眼道：“誰讓你隻買三個了，這麽少，一點也不夠，我們都還沒玩夠，就沒了，這可怎麽辦啊？”
香菱猶豫道：“姨娘，要不我們還是別放了，最後一個留著吧。”
朱雨涵苦著臉道：“隻剩下一個，待會肯定不過癮，還不如現在就放了，至少一次性玩個夠。”
香菱興奮的連連點頭道：“姨娘，我們快放吧，我就是這麽認為的。”
朱雨涵刮了一下香菱的小鼻子，笑道：“你個小壞蛋，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這最後一個看來是想留著也沒用了。”
說罷欣喜的與香菱一起將最後一個拆開，安置好以後，點燃引信。
三人看著煙火在天空綻放，努力仰著腦袋，待得煙火過去，朱雨涵意猶未盡道：“沒了。”
王濤道：“沒了，你們兩個冷嗎？”
香菱搓著手道：“不是很冷。”
朱雨涵將手放進王濤口袋裏，握著王濤暖和的手道：“現在很暖和。”
王濤苦笑道：“回去吧，這裏山風很大。”
朱雨涵道：“我怎麽沒感覺？”
香菱道：“叔叔給我們立下了一個守護罩，所以風吹不到我們。”說著指向旁邊的雜草，微弱的光線下，朱雨涵看到雜草不斷左右搖擺。
王濤道：“你們兩個臉蛋都凍得通紅了，一起下山吧，回去好好泡個熱水腳，暖和暖和。”說著牽著香菱與朱雨涵一起下山。
朱雨涵道：“可惜今晚沒有玩個夠，要是能夠多玩幾個煙花就好了。”
王濤道：“過猶不及，就因為不完美，才是最完美的，你們兩個已經玩得很開心了，待會回去吃元宵，我親自下廚。”
香菱道：“我要餡多個大的，越甜越好。”
朱雨涵道：“我也是，要是不甜，可不行。”
王濤道：“想要餡多的，那待會跟我一起做好了，我們悄悄的在房間裏弄，不去廚房。”
三人有說有笑的回到廂房中，王濤將一個火爐搬進房中，又把該準備的東西全部弄來，三人關好門窗躲在房中，準備煮元宵。
王濤給二人打好洗腳水道：“你們兩個腳都快凍僵了吧，泡個熱水腳，我弄餡。”說著自顧端起一個大腕，搗鼓著糖餡。
每年過年，老媽都會拉著王濤一起弄這些東西，小時候的自己貪吃，總是喜歡將準備好的糖餡當糖吃，時不時的悄悄偷吃一點，那甜甜的味道至今回味無窮，自己有多少年沒有吃過了？好像自己也記不清楚了。
王濤將切碎的橘子皮和幹果芝麻等放進碗中，又配上黃糖和碾碎的磚糖攪拌均勻，放到一邊，朱雨涵和香菱悄悄拿著湯匙挖了一勺放進口中。
二人一臉滿足的品嚐，王濤回頭見到二人偷吃，笑道：“兩個小饞貓。”
朱雨涵道：“味道怪怪的，但是很甜很香，你從小就學會的嗎？”
王濤一邊和麵道：“小時候老媽每年都會親自製作糖餡，我一直都會跟著幫忙，自然學會了，剛才你也看到我怎麽做了，以後你也能知道怎麽製作。”
朱雨涵道：“我才不要學呢，有你就足夠了，用得著學嗎？”
香菱在一旁道：“人家都說抓住男人的胃，就能抓住男人的心，姨娘你為什麽不這樣？反而讓叔叔做飯。”
朱雨涵道：“香菱你看那些結婚的黃臉婆，她們的手藝個個都堪比大廚，結果怎麽樣？還不是男人外遇不斷，包了小三又小四的，我要是跟著她們學，最後肯定也是一個黃臉婆。”
香菱一臉誠懇的看向王濤道：“叔叔你會在外麵沾花惹草嗎？”
王濤看著香菱清澈的雙眼，伸手朝香菱鼻子上一劃，笑道：“我是燭火，飛蛾自己來撲火找死，我隻能管埋了。”
朱雨涵邪笑道：“那就是說你不會勾搭別的姑娘，但是姑娘勾搭你，那就不關你的事了？”
王濤伸手捏了捏朱雨涵鼻子道：“你覺得我會嗎？”
朱雨涵想了想道：“以你的性子，說話總是喜歡雲裏霧裏，讓人聽不明白，喜歡你的人除了我這個笨女人，其他人應該不會。”朱雨涵說著撚了一點糯米粉朝王濤一吹。
白色的粉末飄落到王濤身上，沾上星星點點，香菱也有樣學樣，王濤道：“洗腳水都快涼了，別再繼續泡著了，待會去洗淨手，我要開始做元宵了。”
王濤說著取了一點和好的糯米麵，將其搓圓捏成皮，加上準備好的糖餡，重新搓成圓滾滾的湯圓。
火爐上的水已經開了，王濤直接將做好的元宵丟進水中，一個個元宵在王濤手中做好，朱雨涵和香菱有模有樣的學者王濤製作元宵，隻是她們初學不懂其中技巧，元宵皮厚薄不勻，搓動後，有些皮薄的就會顯露出裏麵的餡，二人隻能再把皮薄的地方覆蓋上一層。
二人做元宵都是屬於玩票性質，怎麽好玩怎麽弄，將好好的元宵弄成各種模樣，王濤也不管二人做成什麽模樣，隻要做好了元宵，一律丟進沸水中等待。
過得不久，王濤看著浮上水麵的元宵道：“快點準備碗筷，吃元宵了。”
朱雨涵和香菱端著碗來到火爐前，一人盛了一碗，三人坐在桌前，香菱和朱雨涵不斷吹氣，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個，嚐試著咬了一口，糖餡立即從內部流出。
王濤笑看著二人品嚐，自己也吃了一個，甜甜的味道勾起心中記憶，雖然糖餡和做元宵的方法都是自己記憶中最熟悉的，但是吃著元宵的王濤，卻怎麽也吃不出曾經的感覺，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麽，卻又多了一點東西。
“也許是少了那一份家人的親情，多了一份新家的情意。”王濤在心中給自己下了一個定義後，迅速的將碗中元宵消滅。
吃過元宵之後，時間已經快要到午夜時分了，香菱被王濤趕回房睡覺，王濤與朱雨涵二人呆在房中守夜。
守在火爐前，朱雨涵有些落寞道：“我有些想家了。”
王濤道：“給他們打個電話吧，新年不能在家過，至少也要給他們報個平安，我今天已經給大哥大嫂他們打過電話了，現在就是你了。”
朱雨涵摸出手機，猶豫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王濤上前抱住朱雨涵，幫她撥通電話，朱雨涵拿著電話，等了一會，就聽到對方的聲音：“是雨涵嗎？我是你小媽。”
朱雨涵道：“小媽，新年快樂，我現在和王濤在一起，我們剛剛去放了煙花，還吃了元宵……”朱雨涵和對方閑聊幾句。
“雨涵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看看？今天聽你爸念叨了好幾次，待會要不要跟他說兩句？啊，他已經來了，你們聊。”
電話好像交到另一人手上，朱雨涵拿著手機不知所措，聽得電話裏道：“雨涵，最近過得好嗎？”
朱雨涵雙眼有些濕潤，努力點頭道：“爸，我很好。”
“過的好就行，有空回來看看吧。那個王濤對你還好吧？”
朱雨涵抬頭看看王濤道：“他對我很好，您還怪我嗎？”
對方笑道：“這世上哪有怪自己孩子的父母，怪隻怪當初我沒問過你願不願意，就給你安排下訂婚。”
朱雨涵道：“爸，我明年會回來看您的。”
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了一會，朱雨涵將手機遞給王濤道：“我爸要和你聊聊。”
王濤接過手機道：“你好伯父，我是王濤。”
“聽說你和雨涵正在交往？”
王濤笑道：“對，伯父想要說什麽盡管直說就是，我這人沒錢沒勢，沒工作，可以說是三無人員。”
“我要你和雨涵分手，錢你隨便開。”
王濤笑道：“那我送你一句話，葉家和朱濤走得很近，你歲數大了，有些事情還是自己斟酌斟酌。”
“你什麽意思？”
王濤道：“我叫天逸，人稱天逸先生，伯父應該記得我是誰，你和雨涵聊一會吧。再見。”說罷將電話遞給朱雨涵。
朱雨涵又和自己父親聊了一陣，掛掉電話問道：“剛剛我爸和你說了什麽？你送他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王濤笑道：“你離家出走了，家裏人難免會生出一些心思來，就像你表哥朱濤，這種事情你應該很清楚的，不過那家夥眼光不怎麽高，雖然很擅長利用人，卻沒有什麽大局觀，殊不知利用他人的時候，他人也在利用他。”
朱雨涵擔憂道：“那我爸的公司會不會有事？”
王濤微微搖頭道：“不會有事的，你老子怎麽說也是老狐狸一個，何況我又提醒了他，你認為他可能不清楚該怎麽做嗎？”
朱雨涵錘了王濤一拳嗔道：“不準說我爸壞話。”
王濤道：“現在心情好多了吧？”
朱雨涵靠在王濤胸膛上，呢喃道：“我們明年打算去哪呢？繼續遊覽天下風景？還是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王濤道：“去江海，等到正月過完我們就走，直接去江海安定下來。”
朱雨涵坐起來愣愣的看向王濤道：“為什麽你會選擇去江海？”
王濤道：“沒有為什麽，去什麽地方，需要理由嗎？”
朱雨涵想了想道：“你是因為我剛才的話，才決定去哪裏？”
王濤將朱雨涵摟在懷中道：“別傻了，你以為我真的會為了你去江海啊，隻不過是因為我想去海邊了，正好一個朋友也住在江海，想要跟我玩一個遊戲，所以我決定去江海。”
朱雨涵笑道：“去江海後，你會跟我回家嗎？”
王濤肯定道：“不會，你老子會吃了我的，雖然你們家在那有別墅，可我這人不習慣住大別墅，要是住進去了，萬一迷路怎麽辦？”
朱雨涵嗔道：“那你就呆在裏麵別出去好了，免得你整天四處流竄，說不定那一天就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