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魏武卒

第十九章:詐

第十九章 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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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賁皺眉,今歲他奉王令,攻略魏國,其實這事早有預兆了,去歲,王令其攻擊楚國北部,他就有了猜測。

SD列國,此時僅剩魏、齊、楚及半個燕,外加一個打醬油的衛國。

春秋戰國時SD指的是崤山以東,關中,指的是函穀關以內,這兩處很近,因此可以互相通用,如關東、SD國家,都是指的東方六國。

以秦國遠交近攻的國策來看,秦王政下一個滅亡的國家必然是魏國。

齊國太遠,中間又隔著魏國;燕國俯首,亡家之犬耳,楚國縱深又太大,若貿然攻打楚國,戰線拉的過長,若是魏國橫刀一擊,將秦軍分成兩部,那樂子就大了。

就算按照李信的奏對,領軍二十萬滅楚,被人這樣一刀兩斷,這二十萬士卒必定會損失殆盡。

而損失了二十萬士卒,以大秦六百萬人口來計算,也要傷筋動骨,沒有十年時間,絕對緩不過來。

這與王上的謀劃就背道而馳了。

所以,王上去歲命其領軍十萬攻楚,他就有了明悟,此戰乃是斷絕楚國助魏之戰。

一個優秀的將領,在製定戰略時,優先考慮的應該是山川地形,相對於地理環境來說,計謀倒是不顯得那麽重要了!

所以,當秦王政命令王賁攻楚的時候,他就在為滅魏做準備了。

結果,果然不出所料,奪取了楚國十餘城,斷絕了楚援魏的通道後,秦王就暗暗派人傳來口信,讓王賁顧惜士卒。

出身將門世家的王賁,立馬明白了秦王的用意,這是要給他滅國的大功勞啊!

王賁立馬班師,秦王隨後就命令王賁攻魏。

然而,麵對大梁城的高大雄宏,王賁也犯了難,這座城市讓近二十年來幾乎所有的秦軍將領們犯了愁。

大梁城數次被秦軍圍困,卻一次次的仗著城高池深,打退了秦軍的攻城。

他遍尋過往戰例,卻不得啟發。直到攻楚班師時路過南郡,經過鄢(yan)城。

五十年前,白起率軍攻楚,深入敵境,攻擊楚國陪都郢(ying)。

因為白起深入敵境,就糧於敵,引起了楚國百姓的憤怒,黔首們也阻撓著白起大軍。

麵對楚國的同仇敵愾,白起掘開夷水,修築水渠,一舉衝毀楚國陪都郢的衛城鄢。

那一戰,幾乎打斷了楚國的脊梁。

……

而後,經過幾十年治理,當地黔首還對秦國懷有敵意。

若有其他辦法,王賁實在不想走這條路。

……

秦軍已經占領了魏國都城以西的所有土地,被打散的魏卒卻散落各地,時不時的襲擊秦軍小股部隊,更有膽大者,在軍吏的組織下,襲擊秦軍的征糧小隊。

其中最傑出者,就是前幾天案牘被擺在王賁案頭的陳餘。

陳餘是外黃縣令張耳拜把兄弟。

張耳本是信陵君的門客,信陵君死後,門客四散,張耳機緣巧合之下,與外黃縣富戶黃氏聯姻。

在黃氏的金錢運作下,犯了殺人罪的張耳不但洗清了嫌疑,還當上了外黃縣令。

前幾日,秦軍攻破外黃縣城,張耳逃亡,並將妻、子拜托給陳餘照顧。

陳餘安置好了張耳妻、子後,帶領著外黃遊俠,抗擊秦軍。此人素有俠名,為人仗義,因此,倒也得外黃遊俠信賴。

在他的領導下,秦軍派到村、裏征糧的小隊死傷慘重。

王賁無奈,隻好令麾下戍卒,在交通要道上駐紮,又挑選遊騎,在各小路上巡邏,並擇各重要路口防守。

這才是青豚等人遇上秦軍遊騎的原因。

卻說虎和鄭萬匯合後,雙方一合計,遂安排手下裝作被俘虜的魏卒,一行人朝小道深處走去。

青豚則率領著大隊魏卒,收攏了新繳獲的十匹戰馬,在虎一裏之後跟隨。

“站住!汝乃何人?”

虎嘴裏正在嘟囔著:怎麽走了半天了,頭頂炙熱的日都爬到天中,曬的乃公都快烤熟了!

咋還不見秦軍!

乃公嘴裏都淡出鳥了,雲雲。

路邊樹蔭下傳來的暴喝,讓他一機靈,差點就要抽出腰間長劍。

鄭萬不為人注意的用劍鞘拍打一下虎,示意他不要衝動。

“吾乃南郡戍卒鄭萬,斬獲了幾個魏軍殘餘,特帶著俘虜前來交令,不知兄弟如何稱呼?”

鄭萬一邊陪著笑臉回答,一邊帶著士卒朝路口樹蔭下走去。

聽到鄭萬說斬獲了幾個魏軍殘餘,因遲遲抓不到魏國破壞者,而屢次被訓斥的秦軍遊騎,紛紛鑽出樹蔭,站在路口朝來人張望起來。

隻見來人穿著破爛的秦軍衣衫,看那衣衫上的血跡,必然是經過了一場苦戰。

秦軍什長看見一身黑甲的來人中,竟然還壓著幾名身著紅甲的兵卒,那些兵卒被手指粗的麻繩捆縛著,正被同袍們推推嚷嚷的走來。

他不由得開口道:“汝真壯士也!吾前幾天歸營,還與安陸縣的戍卒交談幾句,聽說那安陸領頭的亭長喚做黑夫,汝與其乃是一郡之人,可曾見過?”

鄭萬手悄悄按在劍柄上,裝作擦汗的樣子,嘴裏卻說道:

“哦,那卻不曾聽過,南郡十餘縣,此次前來的戍卒足有萬人,人海茫茫,吾哪裏有機會全部見識一遍呢!”

鄭萬是萬萬不敢說認識這個叫黑夫的貨的,誰知道這什長是不是在誆他。

至於他說的南郡來了差不多一萬名戍卒,卻是真的。

雖然這時代消息閉塞,但大軍出征準備的時間卻很長,因此,秦國從哪個郡征發了多少戍卒,卻是早就被魏國探子打探清楚了。

因此,鄭萬倒也不怕秦軍什長聽出不對來。

“哦,那就可惜了!”

秦軍什長並沒有看出異樣,他隻是單純地覺得可惜,因為他聽南郡戍卒講起過此人。

什長開口道:“吾聽南郡戍卒說起過,這黑夫,出身貧寒,本是最低賤的士伍,沒兩年的時間,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亭長,更是有著三級的爵位簪嫋,公又斬獲了魏軍殘卒,獲得了盈論,看來公的爵位也即將提升為三級爵了,吾倒是要先恭喜兄台了!”

那什長倒是沒看出破綻,他雙手合攏,彎腰拜了下去。

此時,鄭萬已經走到了他十步遠的地方,見到秦軍什長鞠躬,他快步走上前去,嘴裏卻說道:“哪裏,此事尚遠著呢!”

什長納悶:按照禮節,當麵的這位南郡“什長”鄭萬,應該也朝他還禮,難道這什長即將被升為簪嫋,傲慢了起來?

秦軍什長在心裏想著,腰卻不敢直起。

秦國等級太森嚴了,遇上大一級爵位的人,就可以直接接管爵位低者的權利。

所以這什長就算心裏不岔鄭萬的做法,卻不敢造次。

鄭萬朝虎一使眼色,虎會意,他微微點頭,領著士卒朝樹蔭下的秦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