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魏武卒

第二百章:暈船良方

第二百章 暈船良方

“哦,方城啊!那卻是一個好地方。”

李黎扭頭道:“上得前來,本將當年可是去過方城,那些建在山上的楚國城池,卻是巧奪天工啊!”

博望坡的手微微搭在劍柄上,做出一副防止劍鞘亂擺的樣子,眼神裏透著警惕,臉上卻一片平靜,甚至帶著點受寵若驚。

其走上前去,裝作吃驚般的開口道:

“呀!將軍去過方城啊!將軍知不知道博望坡呢?從南陽城過去,百十裏之後便是那裏了,末將卻是那裏的人呢!”

李黎笑道:“哦,是嗎?本將怎麽說汝的名字有些熟悉呢,原來是那個地名啊,那裏卻是一片荒坡,人煙很少啊!

哎!對了,過了南陽有個地方叫什麽?紅泥,紅泥灣?對了就叫紅泥灣!”

博望坡讚歎道:“將軍記性真好!是啊,過了南陽城,一路向東,便是湍河,之後便是紅泥灣,再之後繼續向東一段路,便是吾家那裏了。”

李黎道:“如此說來,吾等返回秦國的時候,卻是要從你家那裏路過的。如此,某倒是要叨擾兩杯酒水了。”

博望坡急忙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吾母釀造的黃酒,乃是附近一絕呢!”

博望坡臉上帶著笑,心裏卻在狂罵:汝個死鬼,若敢去尋吾家複仇,吾一定請來巫者,將汝再次斬殺,讓汝魂飛魄散!

李黎奇道:“汝家五百主呢?為何不見其來見本將?”

博望坡道:“將軍,五百主去了河對岸,追擊魏軍去了。

當時魏軍渡了河,眼見對岸的城池不保,有一千將,自稱是奉了將軍的命令,將五百主調去了,吾等還是為了將渡船帶回來,以防止魏軍奪了再次渡河過來,這才回到榆關的呢!”

李黎點點頭,如此便說得過去了,若真的這榆關的守將,如此不識趣,見了自己到來,還不出麵迎接。其不介意殺雞儆猴!

自在焦城從那魏將的手上栽了一次之後,李黎滿肚子的怒火沒地方發泄,正待尋一個出氣筒呢!

聽到不是守將有意怠慢,李黎開口道:“吾且問汝,榆關渡口留下的渡船,可夠吾軍渡河?”

博望坡笑道:“將軍,若是說渡船,那裏夠得這麽多軍士乘坐,吾家五百主當初也是製作了大量的竹筏,才能夠將所有的士卒一次帶走。”

李黎道:“竹筏可在?”

“全數被吾帶了回來。”

“若是算上渡船,一次能夠多少軍士渡過?”

“回將軍,帶上竹筏,當初一次便渡過了一千五百人。”

李黎大喜,道:“去渡口!”

博望坡心中大喜,其終究是冒牌貨,雖然出自秦軍,知曉一些秦軍的規矩,但是,對於秦軍官吏之間的規矩卻是知之甚少,是以不斷的將話題朝渡河上引導。

此時,見得李黎主動要去渡口,博望坡又怎會阻攔,當即帶著李黎便朝榆水渡口走去。

到了榆水渡,隻見十來艘身長十丈,寬三丈的中型渡船,正停泊在碼頭邊,其的身邊停靠著近百麵竹筏。

“喂,小子”,李黎一把拉住博望坡,道:“此時可能行船?”

博望坡裝模作樣的,衝著渡船上的船夫喝道:“兀那渡吏,將軍問汝此時可能過河?”

卻見最大的渡船船頭上,一個頭戴鬥笠,身著單薄衣衫的黑臉漢子,憨聲憨氣的道:“俺在榆水上擺渡了十來年了,什麽時候不可以渡河啊!

隨時可以!

隻是汝等人多,俺們人手不足。那些竹筏卻是要汝等自己撐了!”

李黎大喜,當即下令道:“全數登船!”

說罷,其當先上了最大的那個渡船。

渡吏急忙從艙內搬出一張案幾,又拿來pn,請李黎坐下,然後搬出一個小泥爐,從榆水裏舀水裝滿水甕,架在泥爐上開始燒水,一邊又吩咐小渡卒子從艙內取出曬幹的魚蝦。

渡吏彎著腰,一看便是在水上討生活久了的模樣,開口道:“將軍,這是下吏閑暇時漁獵的,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將軍請嚐嚐,茶水等下便好。”

李黎點點頭,伸手捏了一個近乎透明的小河蝦,掐頭去尾後,扔進嘴裏,咀嚼起來。

還別說,這河蝦還真的別有風味,帶著點點腥鹹,卻是越嚼越香。

士卒們蒙上戰馬的眼睛,將馬兒拉到竹筏上,然後便尋了一處幹燥的地方坐下。

至於這十艘渡船,卻是也坐不下太多的人,軍吏們坐上以後,加上將軍的短兵,便已經將船隻都塞滿了。

很快,秦軍便全數上了戰船,李黎衝著站在碼頭上的博望坡道:“汝守好了榆關,待吾軍到了對岸,汝就想辦法將這些渡船、竹筏給帶回來。”

博望坡彎腰稱是。

李黎衝著船家道:“開船吧!”

早有渡卒交代了竹筏上的秦軍士卒如何撐船,這撐船卻是很是簡單,無非是用長長的竹篙,撐在河底,推著船隻朝反方向行進罷了。

是以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秦軍士卒,便懂得了如何撐船。

至於速度與航向,讓其等多摸索幾遍便可!

渡吏收起錨爪,站在船頭,手持竹篙,輕輕在碼頭上一點,渡船便晃晃悠悠的離開碼頭,船頭在水麵上滑動,漸漸的便擺正了方向,朝向了東麵。

渡吏對圍在船邊看熱鬧的士卒說道:“汝等且讓開船幫,渡卒們要撐舟了!”

許多沒有坐過船的士卒,見到了這巨大的船隻,心中好奇這龐然大物是如何行進的,便紛紛圍在船邊看稀奇,卻被船家說妨礙了其等劃船。

其等戀戀不舍的坐回了船中間。

船家站在船頭彎腰拜了三拜,口中嘀嘀咕咕道:“水龍王,渡卒四時供奉不曾絕,今日欲要再次過河,還請水王爺多多保佑。”

說罷,其喊著悠長的號子道:“開船咯”!

渡卒們手持超過五丈的竹篙,早已分列在船隻兩邊,待渡吏的話音剛落,其等齊齊的將竹篙放入水底,然後朝西邊一推,船兒頓時竄了出去。

待出了岸邊,河風大了起來,渡船被吹得晃悠的厲害,許多沒有乘過船的秦軍,頓時吐了個稀裏嘩啦的。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