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項梁的毒計
第兩百九十九章 項梁的毒計
項梁喝一口酒水,潤潤喉嚨,方才下了定語:
“唯有待數番大戰,消耗掉秦國的國力之後,才有尋求反攻秦國的可能!“
項燕的手指在案幾上輕敲著,長久之後,才道:
“可是!齊國是個破綻!”
“是啊!”
項梁長歎道:“齊王唯秦國馬首是瞻,從不參與抗秦事宜。
所以,孩兒決定……“
項燕大奇,追問道:“梁兒有何辦法?”
項梁推開案幾,走到堂下,稽首及地,長拜不起,嘴裏道:
“為了吾楚國長存,為了吾項家永盛,孩兒建議阿翁——扶持青豚,篡奪魏國權利,助其滅衛奪齊,以為吾楚國壁障!”
“什麽!”
“仲兄,汝瘋了!”
兩人大驚……
項梁一口飲盡爵中美酒,紅著眼睛道:“瘋?
為了吾項家,縱然是瘋了又如何?
莫要忘記了,田氏代薑才幾年!
那高居齊國宮殿裏,接受群臣膜拜的,可也是亂臣賊子!“
田氏代薑,也叫田氏代齊、田陳篡齊。
說的是春秋時期陳國公族,陳姓田氏族人,逃到齊國,曆經幾百年經營之後,篡奪了西周初年被分封在山東的,由薑尚創建的齊國,
項梁的話語,讓兩人驚恐交加,麵紅耳赤,卻又無法辯駁!
是啊,身為高居廟堂的君王,都有齷蹉竊國者,其等怎能責怪項梁——欲要助人竊取魏國事務為不正呢!
更何況!
兩人想到了方才才平息的楚國內亂……
這可是難以言及的宮廷醜聞啊!
還是其楚國的宮廷醜聞……
認真算起來,項家之前可是十餘年都認賊作父……
項燕沉思良久,舉手掩麵道:“梁兒與要去做,與項家無關!”
項梁會心一笑,道:
“阿翁放心,孩兒縱然下場,也沒有那麽快,此事,還要看那小子能不能值得吾項家拉攏,若是其連跟腳都站不住,吾項家何必蹚這渾水!”
……
遠在榆關的青豚,並不知道無緣無故的,把持楚國的項家,已經拿好了橄欖枝,就看其的應對,就待伸出了。
這一會,青豚正忙碌著書寫命令,選拔各地的值守人選。
陳平那廝說的很對,名不正則言不順,若想抗秦,必須要有聽無條件從自己命令的地盤。
而其一手打下的華陽,則是最好的、最易於掌管的地方。
奪回各地縣城時的詳細報告,堆滿了青豚的案幾,其正埋首在故簡堆裏,挑選適合執掌縣城的人選。
這事,必須要考慮到麾下諸將的利益,還要盡量拉攏本土勢力……
當真是讓人頭痛的緊!
思慮良久,青豚拿過竹簡,寫下任命牛霖為林城尉,作為張程戰死的補償,任命張磊為林城司馬,算是牛霖的副手。
寫下了對於林城值守的正式任命,青豚再次任命陳山為山氏尉,作為在奪去山氏的時候,立下大功的屠健,則被任命為山氏司馬。
至於三亭,則任命當初在焦城時,便已經成為青豚麾下的禾,要其擔任三亭的縣尉,至於禾的副手,則任命了那個箭法出眾的獵戶野!
這廝的出身稱得上是絕對的草根,青豚知道隻要自己的這道任命下發之後,有了野的正麵教材,其敢保證,華陽的人才,必然會被自己一網成擒!
焦城縣尉則交給了棚,這個自從葵字號營寨時,就擔任青豚短兵什長的老人,至於焦城司馬,青豚交給了一個老熟人——牛百萬!
青豚的案頭上,焦城鄉間控告牛百萬的案牘,足足有三尺高!
但是,那又如何?
青豚看中了這廝的長袖善舞……
呃!
不對!
這是官方說法,實際上,這廝弄錢的本領,折服了青豚,不管是刮地皮也好,巧取豪奪也好,言語相欺也罷……
這廝見到華陽已經被青豚掌控,早在青豚滅了李黎部後,就下手了。
這個死胖子,不知道如何與焦城的鄉紳溝通的,總之,在華陽城被奪回之前,這廝拉來了百車糧草,十車錢財,浩蕩的車隊,遮天蔽日……
至於私下裏,更是送給青豚了三座房產,百間店鋪,金餅一萬枚!
尼瑪!
青豚想起這事就暗啐出聲,汝牛百萬個龜兒子,果真是——愚蠢到了極點,不可救藥了!
老子恨不得……
親你一口,你個糟老頭子,壞滴很……
寫下關於牛百萬的任命,青豚嘴角帶上了笑意,這廝……
以後還是要提拔的,最好是能夠組建一個由自己控製的商貿團體,讓這廝去給自己賺錢去……
老子窮啊!
近七萬張嘴,就等著米下鍋呢!
青豚臉上笑意盈盈,刷刷的寫下了關於馬陵、華陽的任命。
馬陵那個方位,正頂在長社的心腹上,乃是一個重要的地方,這裏就交給成舟坐鎮了,暫時讓其軍政一把抓!
至於華陽,青豚帶起了壞笑,恁張耳不是要搶華陽嗎?
好!
老子讓博望坡那小子坐鎮華陽,然後司馬的人選……
嘿嘿!
陳平投靠自己時,帶過來的張仲就不錯,這主管華陽民事糾紛的司馬,就讓張仲多出出力吧!
青豚寫完了命令,喚來短兵,道:“將這些竹簡,送與陳平中庶子記錄在案,告訴其,若是其沒有更好的建議,就這樣下發吧!”
短兵領命,帶著尚帶著墨汁清香的竹簡,去了陳平處。
……
華陽城外,魏軍大營。
張耳接到了榆關公大夫青豚,送來的爰書。
當其接過這個超大號的竹筒,扭掉封口的朱漆,抽出裏麵的竹簡,看過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張耳臉色難看至極,一股腦將裏麵的竹簡盡數倒出來,扒拉出來,大眼看去,隻見枚枚竹簡上,都是各地值守,匯報給青豚的有關有人生事的爰書!
張耳看著那上麵一團團墨跡,染黑了各地的城池名稱、官吏名字之後,頓時一把將竹簡盡數掃落在地上。
“啊!啊!啊!”
張耳隻覺得自己胸膛裏鬱悶難平,一股咽不下、發不出的怨氣,堵在胸腹裏,讓張耳隻覺得呼吸困難,胸悶欲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