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魏武卒

第三百零二章:委屈的張仲

第三百零二章 委屈的張仲

“是的!”

張仲點頭道:“此時,魏國正值危機,吾等都需要抱團取暖,不管是公大夫那邊也好,還是吾等也罷,都離不開對方。”

見兩人點頭同意自己的這句話,張仲繼續道:”吾想,青豚公大夫之所以將這些東西墨去了名號,再送給吾等,就是為了表明——其自己沒有留存這些證據,不會借此針對吾等,也要吾等就當此時沒有發生的意思。“

張耳點頭,從青豚將這各地爰書原件盡數送來,就可以看到青豚的意思正是--汝等所做的,吾都已經知道了,吾將這些送給汝等處理,希望汝等以後不要再有這種小心思!

如此看來,張仲的話語,倒也算是正確的。

想明白了關節,張耳說道:“仲弟,張兄,此後吾等不可再提此事,就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兩人點頭同意,張耳招來短兵,命其等將這些竹簡拿去燒了。

待短兵拿著竹簡離開,忽然有軍士前來匯報說博望坡來了。

“博望坡!”

張耳與陳餘對視一眼,這廝前來作甚?

莫不是,這廝要讓開道路,讓其等進華陽城?

……

待博望坡來了,各自互相見禮之後,眾人分賓主坐下。

張耳道:“博兄軍務繁忙,不知今日駕臨愚兄這陋地,所為何事?”

自從博望坡攔住不讓陳餘進城,博望坡就知道自己在這兩人心中,已經沒有了好印象。

當下,博望坡也隻是略微客套幾句,便開門見山的說道:“吾今日前來,乃是送達一份豹公子的命令。”

見是魏豹的命令,三人對視一眼,趕緊恭敬起來。

博望坡從懷裏取出竹簡,遞給張耳,道:“豹公子命令中大夫屬下的張仲少庶子,擔任華陽郡郡司馬的職務。這是軍令,中大夫看看。”

聽了博望坡的話,張耳當即就冷了臉,接過那竹簡一看,果然如那廝所說的,這是命令張仲做華陽司馬的爰書,下方還蓋著魏豹的印章。

張耳臉色難看至極,任誰都知道這是青豚的意思。

青豚數萬大軍在手,想要請魏豹蓋一個印戳,還不是輕而易舉!

張耳心知肚明,這便是青豚對自己先前舉動的報複啊!

偏偏,有了魏豹的印戳,張耳還發做不得。

心中有氣,張耳冷著臉對張仲道:“張兄,恭喜了,汝高升為郡司馬,這少庶子的職務,想必就入不得張兄的眼了!”

張仲本來還想好好效忠張耳,此前,陳餘稍微鼓動,便讓張耳大怒,同意了陳餘聯絡各地前官吏的做法。

由這件事就讓張仲看明白了,這張耳衝動易怒,當不得一個明主,隻是自己已經投效了其,若是叛主離去,必然會背上不忠的罵名!

這就是一輩子的汙點了。

是以,張仲給張耳出謀劃策的心思,也淡了,每每有事,隻要張耳不問,張仲就不吭聲。

此時博望坡前來,張仲也隻是抱著聽聽看看的打算。

哪知道,安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張仲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其忽然就成了香餑餑了!

這倒沒什麽!

關鍵是,張耳的話語,讓張仲憤怒至極!

吾隻是投靠汝張耳,並沒有委質與汝!

冷靜,冷靜!

張仲攥緊了拳頭,拚命的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衝動。

……

聽聞把兄張耳如此說,陳餘也陰陽怪氣的揶揄張仲道:“張兄這是高升了啊,當真是可喜可賀!

愚兄在這裏祝張兄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更得公大夫重用!“

陳餘將公大夫三個字咬的極重!

張仲的臉青一片,白一片的,胸腹裏一股怨氣卻是沒地方發泄……

這事怨自己嗎?

三歲幼子都知道,這就是青豚對張耳之前所作的,的告誡!

但是,這話張仲卻是不能說出口的。

罷了,罷了!

就讓吾被這個黑鍋吧!

博望坡含笑的看著兩人惡心張仲,卻是啥話也不說。

在心裏,博望坡甚至還祈禱兩人將話語說的更重一點才好。

這幾日的相處,博望坡已經看出來了,張仲此人雖然比不上陳平的狠辣,更不如陳平的才華,但是,倒也算是一個人才,這廝丟到一地,那就是絕佳的民政人手。

而這,恰恰是將軍緊缺的!

張耳、陳餘,汝二人使勁罵吧,罵的越凶,將軍收服張仲便越容易!

博望坡心中更加的幸災樂禍了。

……

許是察覺了博望坡的心思,張耳朝著陳餘使了一個眼色,製止了陳餘的繼續嘲諷,然後對張仲微微頓首,道:“張兄見諒,愚兄方才太急了,說了渾話,還望張兄不要介意。”

張仲無奈的笑笑,道:“中大夫言重了,仲怎能在意!”

張耳哈哈大笑,道:“張兄且安心執掌華陽民政,若是有用得上愚兄的地方,盡管差人來通知愚兄。此外,這少庶子的職務,還望張兄繼續擔著。如此,若是遇上棘手的事情,張兄也好有個依靠。”

張仲無奈,隻得應了。

眼見已經沒有好戲可看,博望坡遂道:“既然如此,某就不打攪張大夫、陳大夫了,張司馬,汝可要隨某一起離開?”

心知自己此時已經成了兩人的眼中釘,張仲對著博望坡笑道:“華陽新下,想必各種事務早已壓積成堆,某這便收拾行李,隨將軍前去處理吧!”

博望坡大喜,笑道:“善善,某在營外等汝。”

說罷,博望坡道聲告辭,便轉身出了大帳,至於臉色難看的張耳、陳餘,博望坡才不會在乎這兩人有什麽想法呢!

某乃是將軍的人,即不拿汝二人的賞賜,又非汝等的手下,擺著一張臭臉,給乃公看,汝當汝是誰呐!

見到博望坡離開,張耳一臉真誠的對張仲說道:“張兄不要介意,某方才是說與博望坡那廝聽得,並非有意針對張兄。”

說完,張耳彎腰及地,深深的對張仲行了一禮。

“使不得,使不得!”

張仲大驚,急忙伸手去扶,待張耳起身後,張仲也彎腰行禮,道:“張兄放心,某都明白,張兄待某不薄,某怎敢棄了張兄,隻要張兄不收回這少庶子的職務,某就是張兄的屬吏。”

得到了張仲的保證,張耳與陳餘這才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